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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凡一愣,这个声音……
好像是秦莯?!
他虽然之前只听过一次秦莯说话,但是记忆很深刻,那个年轻人的声音很清朗,不过尾音里带着一些小沙哑,听起来和这个呜咽的声音一模一样。
卜凡有些震惊,北堂第五没有听过秦莯说话,所以不知道秦莯的声音是什么样的,只是听到那个年轻人在叫“方老板”,那肯定是方铭勋了。
北堂第五见卜凡一脸震惊,不由伸手轻轻拉了一下卜凡,卜凡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拉着北堂第五出去,这才小声说:“那个声音,和秦莯一模一样啊。”
“秦莯?”
北堂第五皱眉说:“你没听错?”
卜凡这样一说又不太肯定了,毕竟秦莯的声音其实挺正常的,说话时候的那股温柔的感觉挺有辨识力,不过刚才那个声音在哭,一边哭一边呜咽,这个卜凡就真的不好说了。
如果他们贸然进去,里面的不是秦莯,而是方老板在和别人做亲密的事情,那样就太尴尬了,根本无法下台阶。
卜凡说:“要不这样吧……咱们过去偷偷看一眼,如果不是就……”
北堂第五突然说:“来不及了。”
他说着,就把卜凡拽到洗手台边,两个人装作洗手的样子,很快就听到“咔嚓”一声,里面隔间的门打开了,果然是方铭勋,方铭勋走了出来。
他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看起来整个人都衣冠楚楚的,走过来之后就到洗手台边上洗手,还笑着对他们打了一个招呼。
卜凡因为刚才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所以都不敢抬头,面红耳赤的,方铭勋很快就离开了。
方铭勋一离开,卜凡立刻惊讶不已,连忙往里走了几步,往那个隔间里看了一眼……
没有人。
什么都没有,连个鬼影儿都没有。
卜凡奇怪的看着那个隔间,北堂第五也皱了皱眉,说:“阴气。”
卜凡惊讶的说:“方先生不会和鬼那个什么吧?”
卜凡想着,突然想到方铭勋脸上猛地黑气,方铭勋平时的精神状态也正常,看起来不像是鬼上身,如果这么一说,难道是因为阴气太强了?
卜凡时候:“要真是这样,方先生简直不要命了似的……”
人鬼殊途,聊斋志异里就有很多小故事,说鬼怪利用美色勾引活人,就算他们不想,不过也会吸收活人的元阳,影响活人的身体。
方铭勋的脸上阴气已经很强了,一度让卜凡以为他是鬼上身,没想到是因为这个缘故。
北堂第五说:“先走吧。”
两个人从洗手间回来,苏久兮和陈陌早就回去了,看见他们还调侃了一下,卜凡可不是和北堂第五去洗手间做那种事情的。
刚才苏久兮没有被陈陌扛着进洗手间,而是去了旁边的楼梯间,苏久兮都快吓傻了,毕竟楼梯间可能有人过来,比洗手间还不安全,陈陌就是故意逗他,其实这种地方楼梯间几乎没人过来,毕竟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一层也会坐电梯的。
苏久兮因为紧张,陈陌倒是得到了不少的福利,苏久兮的声音又隐忍,反应又敏感,不过以至于后果是苏久兮特别生气,现在都不理陈陌了。
卜凡吐完回来就神清气爽了,但是还是不敢吃清蒸鱼,北堂第五给他盛了粥,让他喝粥吃菜,卜凡吃的倒是挺开心的,喝了好几碗粥,也是因为太饿了,刚吃的东西又全都吐出去了。
其他人都吃好了,就看着卜凡吃饭,北堂第五时不时给他夹菜,还给他倒热茶喝,动作特别的温柔,看的别人异常羡慕。
卜凡肚子饿,吃了几碗粥,顿时觉得撑着了,又堵在胃里头不舒服,感觉实在太命苦了,自己可能得了胃肠型的感冒,不然为什么吃几口就想吐。
卜凡感觉自己以前身体很壮实,还没得过胃肠型的感冒,幸亏只是吐几口,还没有频繁的跑厕所,不然那才叫麻烦呢。
卜凡吃了饭,北堂第五他们在讨论方铭勋的事情,方煦一听他们刚才在洗手间听到的事情,吓的不知道怎么说话。
方煦说:“这……我……我叔叔没事吧?”
北堂第五说:“现在还活着,我不知道以后他能不能活着。”
方煦说:“那怎么办?”
北堂第五说:“如果想救你叔叔,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秦牧的鬼魂,我怀疑秦莯的鬼魂一直散不掉,其实是因为方铭勋在养鬼。”
养鬼?!
方煦是个圈外人,听着这个词已经不知道怎么说话好了,感觉实在太诡异了。
毕竟鬼在人们心里就不是个好的,都带有一定的有色眼镜,虽然很多故事里也提到鬼比人要善良的多,但是一提起鬼,大家第一想到的还是恐怖和黑暗的色彩,这已经变成了挥之不去的下意识。
方铭勋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如果他真是在养鬼,那无疑是自断生路。
卜凡说:“或许你可以跟你叔叔谈谈?”
方煦是方铭勋的侄子,方铭勋没有儿子,最亲近的晚辈就是方煦了,方煦也一直很尊敬崇拜这个叔叔,但是方煦也很了解方铭勋的性格。
方煦叹口气说:“这好像不可能……我叔叔的性格太倔了,如果他真是因为喜欢那个荷官,才养鬼的,那么谁都阻止不了他。”
众人一下就沉默了,宋梓阳说:“哎,你们不是说看见过方铭勋用镜子找来找去嘛,我觉得别是他用了什么歪门邪道来养鬼吧?”
他这么一说“歪门邪道”,众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地方,那就是——lan。
卜凡赶紧摇了摇头,可千万别是这样,如果方铭勋和lan合作养鬼,那么几天之后的生日宴可就危险了。
他们正在说话,就听到闹闹哄哄的声音,原来是那边去而复返的杨先生和金老板又回来了。
杨先生刚死了妻子,结果现在却开着香槟庆祝,喝的酩酊大醉,一路走一路撒筹码,被金老板扶着,走路都打晃儿。
杨先生看起来醉的不轻,又折返回来了,嘴里说着:“喝……喝!今天我请客!随便喝!”
卜凡他们现在没空理这个杨先生,而且卜凡刚才吃多了东西,胃里又不太舒服了,脸色不好看。
北堂第五说:“你是不是病了?我先扶你上楼去休息?”
卜凡点了点头,他现在只想躺平,除了胃里不舒服之外,其实他还有些身体发懒,想要睡觉,特别困,如果不是大家一直说话,卜凡真的就睡着了。
其他人也准备从餐厅走出去,方煦要去探探方铭勋的口风,其他人还想查查秦莯的死因,现在又多了一件事儿,因为姚小姐的伤口是狗咬伤的样子,所以肖瑾然还要调查一下这件事情,准备写报告给兰祠,不过兰祠至今都没有任何回复,肖瑾然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
北堂第五扶着卜凡从门口路过,杨先生喝醉了酒正在发脾气,口齿不清出的训斥着一个女服务员,说女服务员撞了他,要赔偿他的西服。
大家从旁边路过,杨先生就瞄到了卜凡,杨先生立刻满脸都是猥琐的笑容,把伸手过来,就要摸卜凡的脸。
就听到“嘎巴!!!”一声,北堂第五一把拧住杨先生的手,杨先生疼的满头大汗,瞬间酒气就醒了,嘴里“啊啊啊啊!!!”的叫唤着,说:“你……你怎么打人!?”
北堂第五只是脸色阴霾的冷笑了一声,轻飘飘的丢下一句“打的就是你”,然后就带着卜凡走出了餐厅。
杨先生不依不饶还要大喊大叫,结果被金老板拦住了,小声说:“杨先生杨先生,别生气,那可是北堂家的少爷……”
金老板的话还没说完,杨先生已经“啪!”一个耳刮子甩过去,把金老板打趴在地上,嘴里骂咧咧的说:“我呸!我管他是谁!?北堂第五?哼!早晚弄死你!看你还怎么嚣张?!”
北堂第五听到他嘴里咒骂的声音,只是冷笑了一声,要不是因为现在卜凡身体不舒服,他就再教训一下杨先生了。
不过卜凡听着就觉得不行了,这个杨先生一直骂骂咧咧的,打不过就用嘴炮,尽捡难听的说,让卜凡特别不高兴。
卜凡回头瞥了一眼,眯了眯眼睛,一瞬间卜凡的眼睛变成了银白色,猛地一下,就听到“咔嚓”一声,摆在桌上的餐叉突然震动了一下,金属的餐叉猛地就飞了起来,都没人动它。
餐叉“嗖——”一声飞起来,就听杨老板“嗷!”一声大喊,那餐叉竟然笔直笔直的插在杨先生的屁/股上,疼的杨先生一阵大吼。
卜凡一看,顿时笑了出来,北堂第五无奈的笑了笑,说:“调皮。”
卜凡轻哼了一声,反正觉得挺解气的。
众人很快离开了餐厅,卜凡脸色不好,北堂第五带着他去上楼,其他人就各自去打听事情了。
北堂第五带着卜凡进了房间,扶着卜凡上床躺了一会儿,卜凡躺着也觉得胃里不舒服,爬起来吐了一次,吐得脸色都不好了,中午吃的又都吐出去了。
卜凡吐完之后有一种筋疲力尽的感觉,虽然觉得胃里爽快了,但是身体好像有些虚弱,再加上他本身就疲懒,差点没站住。
北堂第五一把抄起他,打横抱在怀里,把卜凡抱到床上,说:“怎么样?”
卜凡虚弱的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事儿,可能是感冒,我睡一下就好了。”
北堂第五说:“还说没事,我去叫医生给你来看看。”
这里虽然是赌船,但是其实是一座小岛,船上的确有医疗室,而且设备都非常完备,看些小病没有问题。
不过其实这里的医疗室最擅长的是处理外伤,毕竟在赌场里时不时就会出现打架斗殴的现象,保全受伤,或者有客人受伤也是常事儿。
方铭勋的声名一直很好,他的赌船上这种事情鲜少发生,不过也会准备医疗人员的。
北堂第五让卜凡在床上躺好,给盖上被子,摸了摸/他的脸颊和额头,说:“乖,你先睡一下,我去叫医生来。”
卜凡点了点头,就乖乖的闭上了眼睛,他本身就疲惫,再加上吐得精疲力尽,一闭上眼睛立刻就睡着了。
北堂第五等了一会儿,等卜凡的呼吸平稳了,确保他睡熟了,这才站起来,带上门离开。
北堂第五走了有一会儿,卜凡还沉沉的睡着,突然就听到“嘭!”一声,似乎有人撞了一下卜凡的房门。
卜凡睡得迷迷糊糊的,一下被惊醒了,睁开眼睛,迷茫的看了看,自己睡在卧房的床上,四周没有人,安安静静的。
就在这个时候,又是“嘭!”的一声,卜凡更加疑惑了,他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穿好了鞋子走出卧室,客厅里也没有人。
卜凡睡下还没多久,北堂第五都没有回来,其他人也没有回来,都各自在忙,硕大的套间里就他一个人。
卜凡奇怪的往外走,一直走到玄关的地方,就听到“嘭!”的声音,轻轻的,比刚才轻了很多,不过好像在撞门一样。
卜凡更加奇怪了,这层是豪华行政套房,都没有多少人住在这层,怎么会有人撞门呢?
卜凡走过去,隔着门板,就听到有人在说话,因为隔得太近了,所以隔音虽然好,不过声音朦朦胧胧的,还是能听见的。
一个声音娇嗔着说:“杨先生……你这么久才找人家!”
卜凡打了一个寒颤,因为那娇嗔的声音是个男人的!转了十八道弯儿,听起来特别让人恶寒。
关键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卜凡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卜凡眯着眼睛往猫眼里看了一眼,结果这么一看,瞬间就明白是谁了,怪不得觉得耳熟呢,因为他们之前遇到过,还听这个人说了很多话。
是贺荣!
就是秦莯的那个同寝的同事,也是第一个发现秦莯上吊的人,贺荣因为前两天撞鬼的事情,已经请了年假,年假还没用完,没想到竟然回来了。
而且不止回来了,贺荣竟然和杨先生抱在一起,杨先生显然还没醒酒,抱着贺荣靠在卜凡的门上就开始滋滋的亲。
贺荣之前告诉卜凡和北堂第五,秦莯和杨先生不干不净的,没想到贺荣和杨先生才有些什么,反正听这个口气是老相识了。
杨先生之前和姚小姐住在情侣套房,不过因为姚小姐死的事情,那一层的人全都搬到行政套房来了,所以其实杨先生要住在这层。
杨先生和贺荣可能不知道他们这个房间有人,两个人在外面肆无忌惮的亲,还差点就提/枪上阵了,卜凡赶紧错开猫眼,免得长针眼。
就听杨先生醉醺醺的说:“之前不是因为有那个恶心的娘儿们吗,她看的紧,我不好找你……你看,她一死我立刻找你来了。”
贺荣又娇滴滴的说:“哼,我看啊,如果秦莯没有死,杨先生一定会先找秦莯。”
杨先生的声音显然顿了一下,贺荣还在娇嗔,说:“那天我都看见了,杨先生和秦莯在洗手间里,我又不是怪杨先生,你们这些有钱人,就喜欢到处玩。”
贺荣有些得意忘形的娇嗔着,结果杨先生一直没说话,卜凡也有些奇怪,就往猫眼里又看了几眼,杨先生已经放开了贺荣,说:“算了,今天没兴致了。”
贺荣没想到刚钓上来的金主就被自己两句话搞糟了,感觉特别晦气,连忙撒娇说:“杨先生,您别当真啊,我开玩笑的。”
杨先生却撇开他的手,转身走进了斜对面的房间,“嘭!!”一声把门撞上了。
贺荣气的冲着那扇门跺了两下脚,跑过去喊了好几声杨先生,特别嗲的喊,但是都没有用,杨先生就是不开门,最后贺荣只好灰溜溜的离开了。
卜凡看见两个人都离开了,眼睛转了转,感觉这个贺荣似乎也不太简单的样子?他竟然还和杨先生有来往,而且一听就不是第一次。
卜凡看了一会儿墙根,感觉特别累,又回去躺了下来,感觉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就听到有脚步声,还有开门的声音,卜凡疲惫的不行,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原来是北堂第五回来了,北堂第五身边还带着人,应该是医生。
卜凡想睁开眼睛,但是太困了,就放任自己继续睡过去。
等卜凡醒过来的时候,医生已经离开了,北堂第五坐在他旁边,握着卜凡的手。
卜凡“嗯?”了一声,说:“你回来啊。”
北堂第五无奈的说:“现在已经晚上七点了。”
卜凡吓了一跳,说:“啊?七点了?我睡了那么长时间?”
卜凡说着要坐起来,北堂第五赶紧伸手扶他,说:“感觉这么样?”
卜凡摇摇头,说:“睡了一觉感觉好点了,不过肚子又饿了。”
北堂第五松了口气,说:“肚子饿是好事儿,不想吃东西才让人担心。”
卜凡说:“医生来过了吗?”
北堂第五点点头,说:“来过了,只是说你水土不服,没看出其他的,开了点药,等你吃了饭把药吃了吧。”
卜凡点了点头,北堂第五说:“我让人把饭送上来,你别瞎跑了。”
卜凡就老实的呆在床上没动,北堂第五一出去,苏久兮就跑进来了,笑着说:“咦卜凡,你醒了啊?脸色好多了。”
卜凡说:“我也感觉好多了,感觉睡饱了。”
苏久兮说:“什么啊,原来是缺觉了,害得我们担心,你下午一直睡到现在,就跟昏迷了一样,叫也叫不醒。”
卜凡没感觉睡了太久,反正一直迷迷瞪瞪的,好像只是睡了一眨眼的功夫。
他们聊着天,方煦和俞雪也进来看看,看到卜凡没事都松了一口气,卜凡说:“你们打听的怎么样了?”
方煦无奈的说:“果然跟我想的一样,我叔叔口风特别紧,根本什么都不说,我提起秦莯的事情,他还不让我提,只是说对赌船的影响不好。”
里面的人在说话,很快其他人也过来看看卜凡,肖瑾然说:“原来你醒了,我以为你都要成睡美人了。”
卜凡脸上一红,被肖老师给调侃了,其他人又说了说别的观察到的事情,他们这一说,卜凡突然想起来了,还以为刚才在做梦呢。
卜凡把看到贺荣和杨先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其他人都有些惊讶,他们原本以为贺荣和杨先生没有交集,毕竟之前贺荣还很鄙夷的说秦莯和杨先生不干净,结果自己反倒和杨先生不干净,而且显然在姚小姐死之前,两个人就不太干净了。
众人说着话,北堂第五就回来了,手里端着卜凡的晚餐,其他人都吃过了,只有卜凡没吃饭,北堂第五弄了些清淡的,注意没有鱼腥,卜凡看着还挺有食欲的。
卜凡坐在床上吃饭,北堂第五给他把桌板支起来,让他靠在软枕上,待遇特别的好,还帮他盛粥,卜凡吃菜的时候,北堂第五就小心的把粥吹凉,然后喂给卜凡。
肖瑾然笑着说:“真是够齁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卜凡坐月子呢。”
卜凡很明智的没有说话,北堂第五就一勺一勺的喂他喝粥,卜凡自己夹菜吃。
北堂第五发现他只是吃素菜,肉菜动了一口就不吃了,这是卜凡以前最喜欢的甜口红烧肉,里面还有甜甜的腐节,正经的本帮菜做法,酱汁也特别浓郁,看起来色彩光鲜,就算是不喜欢吃甜食的人,看到着层次分明的红烧肉,肯定也要流口水的。
卜凡吃了一口,咬了半个红烧肉,就放下了,那剩下的半块都没吃。
北堂第五说:“怎么不吃肉?”
卜凡皱了皱眉,说:“嗯……有点太油腻了,我吃这个感觉想吐。”
苏久兮说:“不是吧,这个超好吃的,晚上我都没吃够,不然我帮你吃吧。”
卜凡倒是不介意,陈陌无奈的看着苏久兮去和病人抢吃的,揉了揉额角,说:“你别抢卜凡的晚饭,要是想吃,再给你叫晚餐就是了。”
苏久兮撇着嘴说:“我只是想帮卜凡分担一下,是吧。”
肖瑾然坐在一边看他们耍宝,叠着腿笑着说:“看来不是坐月子,而是怀了,不然怎么不吃油腥不吃鱼腥,还总是又吐又睡的。”
他这样一说,宋梓阳也跟着搭腔,笑着说:“哈哈,还真是!”
安锋揉着额角,刚要让宋梓阳正经点,别开玩笑,坐在一边的杯中雪突然说:“我也觉得像。”
杯中雪和卜凡长得一模一样,他也是凡石,只不过卜凡是最大的那块凡石,而杯中雪只是一块小凡石碎渣而已,杯中雪变化的外形和卜凡一模一样,不过身材高大了一些,两个人乍一看就跟双胞胎似的,当然有大小型号之分。
众人奇怪的去看杯中雪,因为大家都是打趣的口吻,只有杯中雪一副正经,夏先生很无奈,卜凡明明是个男人,就算长得漂亮,又有一头长发,那也是男人,杯中雪什么都不懂,总是一副懵懂的样子,夏先生刚要教育他男人不可能生孩子。
结果杯中雪就说:“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我说真的。”
众人还是不相信的看着杯中雪,杯中雪说:“凡石是灵石啊,凡石接受天地灵气就能孕育新生,你们不是这都不知道吧,太没见识了。”
杯中雪很傲然的说着,苏久兮迟疑说:“啊?孙悟空吗?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肖瑾然露出一副震惊的样子,说:“真的假的?”
卜凡也吃了一惊,喝着粥差点喷了,北堂第五赶紧给他擦着嘴巴和下巴。
杯中雪见他们这么没见识,很高傲的说:“当然是真的,凡石是可以繁衍的,只不过凡石繁衍需要的是灵力和灵气。”
杯中雪作为历朝历代被供为神器的贡品,其实有很多人也打过歪脑筋,很多人都听说过凡石是可以繁衍的,杯中雪只有一个,贪婪的人们想要得到很多,于是有很多人想了奇怪的办法,比如给杯中雪办神婚的祭祀庆典等等,还有进献美人送给杯中雪,甚至还找了其他的名贵杯子给杯中雪。
杯中雪一说,其他人都笑了出来,竟然还给杯中雪找了配套的杯子,真是太逗人了,毕竟杯中雪本身的形态并不是杯子,他只是被人塑造成了杯子的外形而已,进献杯子什么的,杯中雪也完全看不上。
夏先生一听,心里则有些奇怪的感觉,醋溜溜的,原来杯中雪这么抢手,还有人给杯中雪举办神婚,还有美人之类的。
杯中雪没发现夏先生吃醋了,又说:“卜凡是凡石,北堂第五是苦泉狱主,身上的灵力和灵气都这么充沛,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卜凡听得怔愣不已,他真的第一次知道自己会怀/孕这种事情,可是自己是个男人啊,好吧他是石头,其实严格意义上也不是人。
卜凡吃惊的都忘了吃菜,北堂第五说:“这个要怎么确定?”
杯中雪听到北堂第五都有不懂的问题,很自豪的说:“很简单啊,试试灵力,如果真的孕育了,灵力会有一定程度被分散提供养料,这样灵力应该受制。”
卜凡狐疑的摊开手,他中午的时候还在餐厅用了灵力,用叉子戳了杨先生,应该没有受制。
卜凡这么想着,将身体里的灵力运转,不过卜凡突然“哎!”了一声,身体猛地一抖,几乎将支在床上的桌板给撞洒了。
北堂第五下了一跳,一把搂住卜凡,同时扶住要翻的桌板,着急的说:“怎么了?”
卜凡捂着自己的胸口,有些心慌的说:“真……真的……”
他的灵力运转的不是很自如,中午在餐厅运用的金灵很小,而且金灵也是卜凡的本灵,所以并没有感觉受制或者泄留,但是刚才他将身体里的五灵快速运转了一番,顿时感觉不对劲,他用了平时三倍的力气,才将灵力运转起来,而且稍微一运转之后,小腹竟然一阵刺痛。
卜凡没有防备,疼的一激灵,差点就撞到了桌板。
北堂第五一听卜凡这么说,顿时心脏猛跳了两下,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些喜悦,说:“小凡,真的?”
卜凡虽然不好意思承认,但是还真是这么回事,脸颊不由有点红。
杯中雪说:“我说对了吧。”
其他人也陷入震惊之中,连一直情绪很低靡的叶一夏都很震惊,来回看了几眼卜凡。
卜凡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看,顿时觉得相当奇怪,肖瑾然说:“那感冒药一定不要吃了,我听说吃感冒药对孩子不好。”
苏久兮好奇的说:“真的会生小猴子吗?”
北堂第五笑了一声,说:“我觉得不太可能,毕竟我的原形是蛇,不是猴子。”
他这样一说众人都好奇的看着北堂第五,他们第一次知道北堂第五还有原形?
而且是蛇!
其实他们不知道,九位狱主的原形都不是人,他们接受田地灵气孕育,原形可不相同,例如老大溟泉狱主的原形其实是狼,老/二北堂第五的原形是蛇,老七黄/泉狱主的原形是树,老九酆泉狱主的原形是黑豹等等。
卜凡也是第一次听说北堂第五的原形,他以前只是觉得北堂第五在某些时候盯着人的眼神很像是毒蛇,让人有一种成为猎物的感觉,没想到北堂第五还真是蛇。
说起来他一次都没有露出过原形。
众人聊了一会儿天,北堂第五就开始轰人了,因为卜凡怀/孕了,需要休息,其他人就离开了卜凡的卧室,笑眯眯的让卜凡多休息。
卜凡觉得有些无奈,众人看着自己的目光都特别“兴奋”,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害的卜凡很不好意思。
北堂第五等众人都走了,把房门关上,这才走回来,坐在卜凡的床边,笑眯眯的看着卜凡。
卜凡觉得自己后背发麻,北堂第五不笑的时候特别冷酷,笑起来感觉特别……说不好,总觉得不怀好意。
北堂第五说:“吃饱了吗?吃饱了就躺下来休息吧。”
卜凡无奈的说:“你当我是圈养的啊?吃饱了就睡。”
北堂第五笑着说:“那我陪你聊聊天,身子怎么样,有不舒服吗?”
卜凡摇了摇头,实在顶不住北堂第五的笑容,笑的他心脏梆梆直跳,支吾说:“我……我去洗个澡吧,睡了一下午,感觉出了不少汗,身上黏糊糊的。”
北堂第五拦住他,说:“我抱你去。”
卜凡说:“我又不是残疾……”
他的话还没说完,北堂第五已经把卜凡打横抱了起来,大步走向浴/室,这回的浴/室不是透明情趣的了,这倒让卜凡松口气。
北堂第五带他进了浴/室才放下,然后给浴缸放热水,卜凡就在旁边脱衣服,等放好了热水,他正好也脱好了衣服,就跨/坐在浴缸里,感觉热水一泡特别舒服,特别解乏。
卜凡泡着热水,北堂第五勤勤恳恳的给他洗着身体,卜凡懒洋洋的趴在浴缸边沿,根本不需要动手,特别酸爽,能让狱主大人伺候的,可能不多见。
卜凡趴在浴缸边沿,眼皮撩着北堂第五,心里有些好奇,感觉痒痒的,不由的说:“你的原形真的是蛇吗?”
北堂第五挑了挑眉,说:“真的。”
卜凡更加好奇了,说:“什么样子,有多粗?有多长?”
北堂第五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捏着卜凡的下巴,亲了一下他的嘴唇,说:“嗯……很粗,也很长。”
卜凡听他说的没什么诚意,“呿”了一声,知道北堂第五没说正经的,北堂第五见他不信,说:“是真的,想看吗?”
卜凡立刻眼睛雪亮雪亮的,使劲点头,说:“想看。”
北堂第五站起身来,转身用毛巾把手擦了擦,然后竟然开始脱衣服,“哗啦——”一声,裤子就扔在地上,露出笔直的双/腿,北堂第五又快速的脱下上身的衣服,露出他流畅的胸肌和腹肌,还有性/感的人鱼线。
卜凡差点捂眼睛,说:“你干什么脱衣服?”
北堂第五挑眉说:“你不是要看我的原形?我怕把衣服弄坏。”
卜凡有些狐疑,就听到“唰!”一声,浴/室里突然绿光一闪,一瞬间就看到北堂第五高大的身躯变了样子,上半身基本没有变化,但是北堂第五小麦色的皮肤上隐约露出淡紫色的亮斑鳞片,从胯部往下,一瞬间变成了粗/长的蛇尾。
真的很粗,而且很长,北堂第五根本没骗人!
蛇尾比卜凡的大/腿还要粗,特别健壮,如果只是看到胯部,还以为北堂第五是一条美人鱼,但是根本不是,他的蛇尾不只粗,而且特别长,比人的腿要长的多,卷起来,盘在地上。
卜凡吃了一惊,“哗啦”一声,吓得直接坐倒在浴缸里了。
北堂第五笑眯眯的动了动自己的蛇尾,粗/长的蛇尾是淡紫色的,一块块鳞片仿佛是紫罗兰色的翡翠,水光十足,看起来又像名贵的宝石。
卜凡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即好奇的在浴缸里跪坐起来,说:“我能摸/摸吗?”
北堂第五挑眉说:“小凡平时也没少摸。”
卜凡伸手过去,不敢用力,轻轻抚摸了一下北堂第五的蛇尾,感觉真的像是摸/到了玉石一样,入手/感觉凉丝丝的,没有任何温度,而且非常光滑,几乎是滑不留手,但是又能感觉到鳞片的凹凸感。
卜凡震惊的摸了好几下,反复的摸着,就听到“唰!”一声,北堂第五的蛇尾瞬间将卜凡的手腕给卷住了,北堂第五居高临下的眯着眼睛说:“小凡你这么摸,好像在求/欢一样。”
卜凡想要缩手,但是北堂第五不放开他,蛇尾相当有力,牢牢卷住他的手,轻轻蹭着他的手腕,卜凡瞬间有一种后背发麻,头皮发麻的感觉,身体一下就软了下来。
他现在身体极其敏感,坐倒在浴缸里,就听到北堂第五笑着说:“小凡这里不乖,我来帮帮你?”
卜凡脆弱的地方被北堂第五的蛇尾轻轻点了两下,感觉一激灵,差点喊出来,瞬间身上的力气都没有了,北堂第五粗/壮的蛇尾慢慢的卷过来,顺着卜凡的腿/间卷过去,感受着卜凡快速的战栗,笑着说:“嘘……放松,只是帮帮你。”
卜凡立刻就被北堂第五的声音蛊惑了,全身放松下来,伸手搂住北堂第五的肩膀,还主动扬起脖颈和北堂第五接吻……
“咔嚓”一声。
方铭勋拧开自己的房间门走进去,他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感觉疲惫的厉害,走进房间,不过没有坐下来,而是快速锁上门,然后将房间里的窗帘全部拉上,瞬间房间里密不透光的。
方铭勋拿出一个古朴的小盒子,将盒子轻轻打开,从里面把那面玳瑁镜子拿出来,然后捧在手心里,小心仔细的往里看。
因为镜子太小了,所以方铭勋不得不离近看,这样子就仿佛是方铭勋正在仔细的照镜子一样。
方铭勋不断的调整着玳瑁镜的角度,忽然手一顿,他从镜子里看到了一个人,只有方铭勋一个人的房间里,出现了另外一个人,那是一个眉眼很柔和的青年人,看起来相当年轻,穿着黑白色的荷官衣服,静静的躺在方铭勋的床上,似乎正在睡觉,睡得相当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