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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凡看了一眼北堂第五,又看了一眼陈陌,眼睛里露/出震/惊的表情,因为他已经知道了,他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
就连肖瑾然也知道了答/案,同样露/出一脸的震/惊,说:“这……这怎么可能,你们不是亲人吗?!”
陈陌又恢复了双手抱臂的状态,说:“亲人?那值什么?根本一分都不值,在他的眼里,完全没有他的研究值钱,我们和实验的小白鼠有什么区别?他只是看到实验失败的时候会露/出难过的表情,其他不会。”
卜凡说:“古犬封国到底是什么样的,为什么苏柏那么执着?”
陈陌说:“和你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我看过很多古犬封国的典籍,都是苏柏收集来的,让我翻阅,然后继续在对方身上做实验。你们之前所见到的‘狗’,都是失败品……”
苏柏的实验,还要从古犬封国开始说起,古犬封国是一个在历/史上停留很短暂的古部落,以白狼为图腾,据说各个骁勇善战,而且非常忠心,他们在古部落中不断征战,几乎所向披靡,因为士兵有三项优点。
第一,体格强大,古犬封国的士兵体格非常强壮,这利于打仗。
第二,忠心耿耿,古犬封国的士兵非常忠心,根本没有叛/变投降一说。
第三,这也是其他古部落的传说,据说古犬封国的士兵非常能吃,他们就像真正的白狼一样,消化的非常好,而且能把食物吞噬成自己的能力。
这个传闻陈陌看过一个古典籍,说:“我曾经在书上看过,据说古犬封国曾经有一个大将,他被人射瞎了一只眼睛,后来士兵抓/住了那个射瞎他眼睛的敌军,古犬封国的大将就把对方的眼睛生生挖下来,然后吞进了肚子里,很快他的眼睛就重新长了出来。”
卜凡说:“真的吃什么补什么?”
陈陌点了点头,说:“这不是传闻,是真的,很多研究古犬封国的人,都是冲着这一点而研究的,像之前男生宿舍的宿管,他就是为了这一点在自己身上注射血清,不过他失败了。”
卜凡想问问他,什么样子是成功品,什么样子是失败品,不过陈陌还在说话,他也没有打断。
陈陌又说:“基本所有研究古犬封国的人,都冲着这一点来研究,很多人根本没有灵根,没有灵力,想利/用吞噬的方法,得到灵根和灵力,利/用科学来完善自己……”
这个道理其实就跟上古人喜欢捕捉凶兽一样,凶兽非常强大,肯定要比上古人强大凶悍的多,但是凶兽已经灭绝了,这是为什么?因为上古的人已经开始运用他们所知的科学了,动脑子,用各种的方法,虽然他们渺小,但是野心促使他们不断膨/胀,最后将凶兽捕杀殆尽。
陈陌说:“这些人总觉得,如果真的可以像古犬封国一样学会力量吞噬,那么他们的野心就会得到满足,可是他们都错了,如果只是专注这一点,注定都是失败品。”
陈陌和苏家的孩子一样,全都是苏柏的试验品,苏柏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自己好像有一些古犬封国的血统,于是开始了实验,他坚信自己可以研究出来,但是苏柏根本研究不出来,他觉得可能是研究的人太少了,所以想要扩大队伍,他的儿子们如此聪明,简直就是继承了他的基因,于是苏柏让儿子们开始试验。
苏柏死掉了一个儿子,再加上陈陌,一共是六个儿子,正好可以两个人一组进行试验,苏家的孩子,包括陈陌在内,快速的变得伤痕累累,两个人被/关在一个实验室里,如果不在对方身上做实验,不提/供实验报告,那么就没有饭吃,而且还要受到毒/打。
刚开始孩子们都很害怕,谁也不敢做实验,结果就遭到了毒/打,苏柏是个医生,他知道很多让伤口溃烂化脓的方法,孩子们更加害怕了,为了活命,不得不在对方的身上做实验。
直到后来老大的儿子苏久兮出生,那是一个五灵根的孩子,和当年的老五一样……
卜凡有些惊讶,他听陈陌开始说起苏久兮,刚才陈陌一直避而不谈,不过现在竟然慢慢的谈到了苏久兮。
陈陌的脸色非常阴霾,眼睛慢慢闭起来,似乎在回忆可怕的年月。
苏久兮当时才出生,很可怜,他的母亲完全没有什么灵根,只是苏柏的一个小助手而已,是在帮助实验的过程中认识了苏家的老大,那时候总是偷偷的给他们送食物,给他们的伤口偷偷抹药。
陈陌笑着说:“是个好女孩,可惜……”
可惜那个小助手怀/孕了,当时陈陌知道的时候要吓傻了,他差点揍老大一顿,因为他把那个小助手害惨了,小助手刚开始还能装作什么都没有,但是后来就被苏柏发现了。
苏柏的助手怀/孕了,身/体素质自然降低了,一次试验中突然晕倒了,那之后苏柏就发现,这个助手竟然怀了孩子,而且这个孩子是他儿子的。
当时苏柏并不生气,他反而特别的高兴,非常兴/奋,那种亢/奋的表情,陈陌只要一闭眼睛,就能想到,小助手肚子里的好像不是他的孙/子或者孙女,而是一个新的试验品。
他们不过是小白鼠,苏柏有钱,还有人支持,没人能阻止他们,他们都不能,小助手生下了一个男孩,就是苏久兮,自那之后,陈陌就再也没看见那个偷偷给他们送饭抹药的女孩儿了。
不知道去哪里了,不知道境况怎么样,不过陈陌心里隐约知道,肯定是死了……
苏久兮才生下来没多久,苏柏就在他身上亲自做了实验,他是罕见的五灵根,灵气非常强大,而且苏柏化验了他的血项,发现苏久兮也带有古犬封国的血统,而且还比较强烈一些。
古犬封国的人经过强烈的动/荡,最后和其他古部落融合,血统交叉在一起,渐渐的淡化到了极致,已经融入了普通人之中,苏久兮的血统仍然很淡很淡,但是他已经是苏柏见过最纯正的血统了。
苏久兮是苏柏的试验品,苏柏亲自动手,那个时候苏久兮还没到一岁,陈陌竟然能听到孩子的哭声,刚开始很洪亮,渐渐的,哭声变得微弱,陈陌真的很害怕,哪一天他听不到自己侄/子的哭声了。
当时苏家的老大也很崩溃,他有了一个儿子,那简直是这辈子最大的慰藉,然而他只能听到儿子凄惨的哭声,他不知道儿子长什么样子,他只能听到儿子的声音,而且还是哭声。
苏家的老大身/体素质本身很好,但是他禁不住这样的打击,他甚至都没见过儿子一眼,后来身/体就渐渐不行了,陈陌当时不敢在他身上做实验,他记得大哥对他说,让他继续,活下去,帮忙照顾自己的儿子,总有一天,他们都能活下去。
当时陈陌很崩溃,他觉得是自己杀了大哥,亲手杀了大侄/子的爸爸,大侄/子生下来之后没有母亲,很快也没有了父亲。
在那次实验之中,陈陌发现,如果只是关注吞噬这一点,实验似乎永远无法成功。
他们的关注点都错误了,其实关注点不应该在吞噬上,而是应该在服/从上,狼是可以被驯服的,古犬封国之所以叫做犬封,却以狼为图腾,是因为狼是始祖,而狗才是他们所利/用的,狗的最大特点,就是最早被人驯服的动物。
服/从,才应该是实验的重点。
陈陌的发现,似乎对苏柏的启发非常大,他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大儿子已经死了,躺在实验的床/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双颊凹陷。
那时候,陈陌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大侄/子,大侄/子也躺在实验床/上,还那么小,伤痕累累,脸颊上没有小孩子应该有的婴儿肥,瘦瘦的,看起来可怜兮兮,挂满了泪痕。
小孩子在玩命的哭泣,大眼睛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哭声更猛烈了,陈陌听着他的哭声,感觉到了巨大的绝望。
陈陌说到这里,眼睛已经通红了,说:“是我对不起他,我一辈子也弥补不来,我杀了他的父亲……”
卜凡听得心里难受,看到陈陌一脸痛苦的伸手扒自己的头发,心里不落忍,出声说:“陈老/师,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为别人自责。”
苏柏找到了实验的突破口,原来服/从才是中心,于是试验很快继续进行,苏柏还发现,五灵根的苏久兮,因为他的身/体素质天生很好,所以实验非常成功。
苏久兮变成了一个成功品……
陈陌说:“成功品和失败品之间的区别太大了,成功品是一个没有/意识,可以控/制的傀儡,而且身/体强壮,可以完成普通人完不成的事情,还兼具吞噬能力。而失败品,你们也看到了,我们都是失败品,只不过抑制的很好而已,说句大实话,我们都是定时炸/弹,受到刺/激,可能会发疯,发起疯来的样子你们都见过,不受控/制,会吃/人,不管是主人还是敌人,根本不分敌我,而且吞噬能力很差,所以叫做失败品。”
卜凡迟疑的说:“苏展晰也是失败品?”
陈陌点了点头,说:“对,我们都是,虽然知道了实验的方向,但是实验不一定会成功,或许和血液身/体条件都有关系,毕竟古犬封国这么长一段时间,血统已经杂交到几乎消失的状况,不可能所有的都成功,而且成功的概率非常非常小,我觉得这种概率,应该会发生在五灵根身上。”
他说着看了一眼北堂第五。
卜凡吓了一跳,也看向北堂第五,因为北堂第五和苏久兮都是五灵根,这样一来。
陈陌深吸了一口气,后来苏柏死了,苏柏身后的出资人不知道什么缘故,或许是因为他们研究的太大了,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苏柏不只是研究自己的儿子,而且还接收了很多病人,例如叶一夏的父亲,一时间影响力非常大,后来狂犬病爆发了一阵,很多领域的专/家都组成了应急组,专门研究这个。
那个时候出资人可能顶不住压力就撤资了,没有了钱,苏柏什么都不是,他的实验项目没办法维持下去,一下就崩溃了,陈陌终于等到了大哥所说的生机,他们都活下来了,苏柏死了。
陈陌没说当时的情况,大家也没有问,都避开了这个话题,陈陌说:“因为我们都是做研究的,所以对古犬封国的特点知道一二,又花了不少时间,开始克制身上的病痛,病痛虽然压/制下来一些,但是我们始终是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陈陌他们从实验室出来的第一个想法,自然就是毁掉所有害人的血清,还有把他们被黑巫术囚困的生辰八字毁掉,这样就没人能控/制他们了。
当时陈陌眼睁睁看着他们动手毁掉了所有的血清、实验仪器,还有生辰八字。
陈陌眯眼说:“我当时亲眼看见的,那种黑巫术绝对被毁掉了,没想到现在又发现了……而且现在想一想,关于老四的疑点真的很多。”
当时他们都生病了,包括还小的苏久兮,不过这些人里,老四苏展航的病好得很快,而老六一直疯疯癫癫,刚开始谁也不认识,被从实验室放出来的时候就在发疯,他们无奈之下把老六捆起来,绳子都不行,必须用锁链,而且还要用铁嚼子箍上他的嘴,否则苏展晰就会咬人,他不只是咬人,而且他还吃/人!
苏展晰病的很厉害,其他人的病痛很快就被抑制了,但是苏展晰不行,一直疯疯癫癫,后来好了一些,但是也是时而疯癫,时而清/醒。
但是和苏展晰一起实验的苏展航,却好的很快,是他们之中好得最快的一个。
苏家的这些人,散的散走的走,开始重新融入社/会,淡忘掉自己痛苦的经历,但是他们其实根本无法淡忘。
唯一能淡忘的,就是苏久兮了,苏久兮当时年纪小,几个叔叔的意见都一致,不想让苏久兮想起来这些事情,起码,这个大侄/子不像他们,可以正常的活下去。
他们让苏久兮忘掉了痛苦的经历,编造了各种苏久兮小时候的生活,因为大家的经历,所以对大侄/子都是各种溺爱,大侄/子学习不好,仗着家里有钱总是拉帮结伙,但是做叔叔的根本不忍心骂他,仍然是一味溺爱。
直到苏久兮长大了,他竟然想要进入兰祠学术法,当时几个叔叔都在反/对,但是苏久兮对别的都没什么兴趣,只是对这个有兴趣,大家又不忍心拒绝。
陈陌说:“我当时还劝了大家,说学术法,总比我们一样学医要强,结果没想到,兰祠里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肖瑾然说:“你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一直不跟我们说?”
陈陌笑了一声,说:“说?说什么,我们都是疯/子,一旦说出来,如果有人知道了,我们会被带走调/查,你们知道吗,这些年了,那个出资者人是谁我们都没查清楚,但是我肯定,他还在找/人做实验,只不过比当年低调的多,我们几个兄弟曾经约定过,如果谁把事情透露/出去,一定不/得/好/死。”
陈陌说着,笑了一声,似乎觉得是无稽之谈,然而在场的众人心里都是一抖,诅咒这种事情,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很普通的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而对于修行者来说,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陈陌自己转变了话题,说:“当时我并没有怀疑苏展航,但是现在想一想,老四绝对不对劲,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黑巫术又再次出现了,我更觉得他不对劲了。”
卜凡说:“你觉得……”
陈陌眯眼说:“我觉得,那个出资人很可能找到过老四,毕竟老四是当年的实验者之一,他知道的最全面。”
卜凡惊讶的说:“你怀疑苏院长还在做实验?”
陈陌脸色阴沉的说:“我怀疑他是在老六的身上做实验。”
卜凡听得一惊,不由想到苏展晰跑出医院,一直要自己救救他,还说有人在监/视他。
陈陌说:“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老六为什么一直好不了?大家都是试验品,都是失败品,我们经历过的一样,但是大家都能抑制,起码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而老六呢,好转一些就会变得疯癫,明明前几天告诉我老六已经差不多好了,结果又开始变得更加疯癫,难道都是巧合吗?”
卜凡听得心惊胆战,说:“可是苏院长对苏先生,似乎很好。”
陈陌没说话,只是笑了一声。
北堂第五这个时候终于说话了,他伸手敲了敲桌子,众人的注意力都转到了他的身上,北堂第五说:“咱们现在的重点其实应该有两个,第一是苏展航,第二个应该在老楼上。”
众人都看着北堂第五,北堂第五顿了一下,继续说:“记得昨天晚上吗?咱们想要进老楼调/查,但是当时苏展晰突然疯癫的就出现了,你们不觉得他出现的太及时了吗?”
卜凡一愣,就听北堂第五继续说:“之前我只是有点怀疑,不过听了陈老/师说的,我觉不得不怀疑,咱们要去老楼,苏展晰突然出现,当时他很疯狂,见人就咬,苏院长带着人赶到,因为动静太大,咱们没有办法再去老楼,这件事情就被耽搁了。”
卜凡说:“你觉得这是苏院长做的?”
北堂第五说:“只是假设,如果苏展航真的在苏展晰身上做实验,因为苏展晰是失败品,他并不能控/制苏展晰,但是可以利/用,苏展晰疯疯癫癫,会引来注意力,正好打乱/了咱们的行动。”
卜凡说:“所以重点在老楼里,那地方肯定有什么?”
陈陌脸色不太好的说:“那个老楼,是苏家曾经的老宅,我们就是在那里做实验的,不过后来里面的东西全都毁了,老/二还放了一把火给烧了,什么都没剩下。”
北堂第五说:“既然这样,咱们晚上再去老楼看看。”
他说着看了一眼腕表,众人就等着他继续部署,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北堂第五说出来的话特别有威严,别人听着就觉得很对,很容易就被支配了。
北堂第五看完了腕表,放下手,说:“我现在该去上班了。”
卜凡:“……”
陈陌:“……”
肖瑾然:“……”
众人都有一种大喘气儿的感觉,肖瑾然翻了一个白眼儿,从口袋里掏出口香糖塞在嘴里,说:“行吧都先散吧,晚上再说。”
北堂第五推着卜凡从休息间出来,他先把卜凡送回病房,然后就匆匆离开了,毕竟时间不多,他要迟到了。
卜凡进病房之前,先仔细听了听,似乎没有奇怪的声音,然后这才推开门转着轮椅进去。
安锋和宋梓阳都在,宋梓阳的脸有些微红,不知道刚才两人在干什么,还一脸气愤的样子,安锋则是笑眯眯的。
卜凡进来,安锋笑着说:“卜老弟你们回来了?刚才有你的朋友过来,送了东西,不过没看到你,就放在桌上了。”
卜凡过去一看,桌上的确有东西,是一盒饭,看起来菜色特别好,盒子上还有商标,是在外面买的,不是食堂的饭菜,饭盒上留了一个字条,原来来的这个朋友竟然是苏久兮。
苏久兮下了班之后特意跑出去买的,不过回来的时候没看到卜凡,稍微等了一会儿,卜凡也不回来,他要去赶着上班,就把饭菜留在病房,又留了一个字条就走了。
卜凡刚刚听了陈陌说苏久兮的事情,现在看到苏久兮留下的字条,顿时心里被不是滋味儿,叹了口气,病房里没有冰箱,他就把饭菜都放在通风的窗户边,以免变质了。
卜凡回了病房,就等着晚上出去,于是就上了床,准备小睡一会儿,养/精蓄锐,晚上好跟着大家去老楼。
卜凡睡了一会儿,没想到睡得这么实,等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看到了北堂第五,北堂第五坐在床边,正在削苹果,这回不是用金灵之力了,而是用水果刀在削苹果。
北堂第五人长得特别帅,这点不用说了,手也特别好看,卜凡觉得自己并非是个手控,但是他看着北堂第五的手,还是觉得好看的躲不开眼睛,有一种非常苏的感觉,尤其是削苹果的时候,一手托着苹果,一手拿着水果刀,动作很利索,苹果皮打着卷儿,但是根本不断,一直晃晃悠悠的。
北堂第五见他睁眼,一直盯着自己看,好像没睡醒,说:“醒了?”
卜凡赶紧点了点头,说:“啊……醒了。”
北堂第五正好削好了苹果,把苹果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递给卜凡,说:“吃吧。”
卜凡赶紧接过来,北堂第五还递给了他一根牙签,卜凡说了一声谢谢,扎着苹果就吃了,感觉苹果真是太甜了,而且还脆脆的,特别好吃。
卜凡吃着苹果,一脸笑眯眯的表情,恨不得嘴巴都咧到耳朵跟去,北堂第五见他吃得高兴,说:“多吃点水果好,再给你削一个?”
卜凡赶紧使劲摇手,说:“不用不用,我这个都吃不了。”
北堂第五说:“没关系,吃不完先放着,一会儿再吃。”
卜凡说:“那样苹果就锈掉了,不好看了。”
北堂第五有些无奈,见卜凡一个劲儿往嘴里塞,嘴巴都撑得鼓鼓的了,好像特别好吃似的,不由笑着说:“给我也尝尝?”
卜凡立刻扎了一个苹果,递到北堂第五嘴边,苹果都是一小块小块的,虽然这么扎过去也没什么,但是那根扎苹果的牙签是卜凡刚才用过的,难免会碰到嘴唇。
卜凡一递过去立刻就后悔了,但是有点后知后觉,北堂第五倒完全没有一点儿不自然,就着卜凡的手,把苹果给吃了。
北堂第五点了点头,说:“的确很甜。”
卜凡脸上一红,手有点打颤,赶紧把手收回来,然后默默的低头扎苹果往嘴里塞,又塞成了小包子。
卜凡吃了苹果,已经是八点钟了,北堂第五把苏久兮带来的饭热了一下,给他放在桌板上,卜凡吃着饭,说:“你吃了吗?”
北堂第五说:“还没有。”
卜凡吓了一跳,说:“还没吃,那快去吃饭吧。”
北堂第五说:“不着急,你先吃完了,医院的食堂最晚到九点,我一会儿去食堂吃。”
卜凡说:“那也不行啊,九点的时候都没有什么菜了。”
不过北堂第五一向我行我素,看着卜凡吃了饭,给他打热水洗漱之后,看了看时间,还差十分钟就九点了,这才准备去食堂。
安锋笑着说:“行了,别依依惜别了,我们帮你照顾卜老弟。”
北堂第五这才走了,他走了一会儿,卜凡和安锋的主治医生就进来了,魏老先生想给安锋看了一眼,说:“没什么,恢复的也挺好。”
然后又给卜凡看了看,说:“跟我去趟监察室吧,我给你看看,怎么好像又有点肿,年轻人就是不老实。”
卜凡吓了一跳,心想自己好像没干什么,全程都是被北堂第五推来推去,有几次的确是自己上的轮椅,难道又错位了?
之前错位的时候就疼的要死,卜凡可还记得那种感觉,要是真的再错位了,卜凡感觉会生不如死……
宋梓阳帮着卜凡坐上轮椅,魏医生就推着卜凡离开了病房,往监察室走,安锋让宋梓阳跟着,万一有什么事情宋梓阳也能帮忙。
宋梓阳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迎面来了一个人,并不是去吃饭的北堂第五,而是苏久兮。
苏久兮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回苏家了,没想到他竟然还在医院,而且一脸气愤愤的样子,还特别的委屈,见到卜凡恨不得不上来告/状。
卜凡觉得,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场,苏久兮肯定要扑上来告/状。
苏久兮说:“你们去哪里?卜凡你怎么不在床/上休息?”
卜凡说:“腿有点肿,医生正好要给我做检/查。”
苏久兮说:“我推着你吧。”
宋梓阳一看,苏久兮跟着,自己就折返回去了。
苏久兮本身已经回家了,自从卜凡的双/腿受伤之后,卜凡就住在医院了,北堂第五也不会去苏家住,苏家那么大,就没什么人气儿了。
苏久兮回了家,正好看到陈陌要出门,大晚上的也不知道去哪里,他就随口问了一句,结果陈陌心情不好,说话也干巴巴的,总之语气不是很好。
苏久兮顿时就觉得委屈了,自己可是关心他,大晚上的出门,不知道会不会被狼叼走,结果陈陌不知好人心,苏久兮又是大少爷脾气,哪能不委屈。
陈陌前脚出门,苏久兮越想越气,觉得很可能陈陌是大晚上泡妞去了,于是后脚也出门了,出了门有点后悔,觉得没什么事儿可做,于是就想到了卜凡。
他中午没看到卜凡,正好去医院再看看卜凡,还能和卜凡控/诉一下陈陌的恶/行。
北堂第五吃饭很快,从食堂出来的时候才九点多一点儿,他回了病房楼,正好遇到了值班的小护/士,因为北堂第五长相很出众,而且照顾病人的时候又非常温柔,所以小护/士还以为北堂第五是个很随和的人,其实这只是错觉而已。
小护/士还甜甜的和北堂第五打招呼,结果北堂第五只是冷淡的点了点头,就直接走过去了,小护/士顿时一阵失落。
北堂第五走进病房,没看到卜凡,说:“卜凡呢?”
宋梓阳说:“刚才魏医生来了,说卜凡的腿有点肿,带他去检/查室检/查去了。”
北堂第五一听,立刻皱起眉来,安锋说:“卜凡的那个朋友正好过来,就陪着卜凡去了,他不是一个人去的,放心好了,去了有十分钟,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他们这一说,北堂第五的脸色更是差劲,阴沉着脸说:“今天值班医生不是魏医生。”
安锋和宋梓阳顿时都吓了一跳,说:“坏了!”
北堂第五立刻冲出病房,往监察室跑过去,监察室就在护/士站的旁边,刚才那个小护/士坐在护/士站里,正好看到了北堂第五。
北堂第五大步冲过去,伸手拧了一下监察室的大门,监察室的大门一拧就开了,“吱呀——”一声被推开,小护/士追过来看,立刻“啊!”的尖/叫了一声,监察室的灯开着,地上都是血!
下班的时候监察室就没人用了,护/士特意把灯关上,门关上,结果现在灯开着,地上还有血,简直是活见鬼了!
地上不止有血,还有一片粉色的花瓣掉在血迹中。
北堂第五认识那片花瓣,他曾经交给卜凡一个木灵的护身符,用草/木/皆/兵的术法做成的,是自己的q版模样,卜凡也会木灵,变出了一朵花来,给小娃娃的头上戴着,就是这朵粉色的大花。
那朵粉色的花已经被踩烂了,花瓣黏在血迹上,旁边散落着一些烂掉的木藤……
苏久兮推着卜凡进了监察室,一路絮絮叨叨的和卜凡说陈陌有多讨厌多讨厌。
其实卜凡知道陈陌心情不好的原因,毕竟他们中午刚刚探讨了苏久兮的话题。
魏医生打开监察室的门,顺手还开了灯,苏久兮就推着卜凡走进去了,苏久兮仍然在絮絮叨叨,就在这个时候,苏久兮的话音突然一下就断了,还伴随着“啊!”一声,猛地“嘭”一声跌倒在地。
卜凡吓了一跳,回身去看,就看到苏久兮突然倒在了地上,一下失去了知觉,而始作俑者竟然是魏医生。
魏医生眼神贪婪的盯着卜凡,卜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却情况肯定不对劲,魏医生突然走过来,“呲!”的一声,拿着一根针管突然扎在卜凡的脖子上,卜凡猛地一颤,与此同时腰上别着的护身符突然发出一声轻响,“嗖!!!!”一声突然化成了无数条木藤,从卜凡的腰间席卷而出。
魏医生瞬间就被困住了,卜凡感觉天旋地转,他几乎在轮椅上坐不住,“嘭!”一声就倒在了地上,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脖子,不知道注射的是什么,脑袋晕的厉害。
魏医生竟然会术法,护身符的木灵一瞬间就被烧了精光,然后快速冲过来。
卜凡粗喘着气,他的腿用不上力气,快速往前爬,想要打开监察室的大门,但是他还没爬过去,魏医生已经冲过来了,卜凡一瞬间眼睛猛地变成了白色,抬手一挥,“嘭!!!”一声巨响,旁边的金属仪器一下飞起来,直接冲着魏医生面门砸过去。
魏医生没想到卜凡的金灵这么厉害,一下被砸中,顿时砸的满脸花,流了好多血。
卜凡挥出金灵,脑袋里已经一团浆糊,他不知道注射的是什么液/体,难受的厉害,呼吸急促,天旋地转,眼皮很重很重,眼前的东西开始大转儿,“咚”一下,一头砸在地上就晕了过去。
卜凡再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手脚都被捆住了,四周黑漆漆的,没有开灯,他猛地清/醒过来,猛烈的挣扎了一下,就看到自己周围竟然还有人,苏久兮倒在一边的地上,自己旁边躺着一个和自己一样被五/花/大/绑的人,竟然是苏展晰。
苏展晰昏迷着,脸色非常不好,呼吸有些急促,他的手背上扎着针,一个破旧的吊瓶正在滴液,而且还是古老的玻璃吊瓶,看起来特别的脏。
卜凡惊讶的睁大眼睛,使劲拽了拽手腕,但是不管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绑住了自己的手脚,怎么拽也不行,而且那股力量还抑制了自己身/体里的灵力,卜凡现在一点儿灵力也用不出来。
卜凡看了看四周,立刻欠着头轻声说:“苏久兮!苏久兮!”
苏久兮倒在地上,根本没醒过来,卜凡叫了几声,他都听不见,卜凡又怕声音太大,把别人给引过来。
苏久兮没有醒过来,不过旁边的苏先生倒是有些醒过来了,他迷茫的睁开眼睛,眼神晃动了好几下,因为这里的环境似乎让他想起了可怕的实验。
苏展晰猛烈的晃动,嗓子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很快眼泪顺着眼角留下来,模样特别脆弱,仿佛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嘴里喃喃的说:“哥/哥……哥……”
卜凡不见了,苏展晰也不见了,地上都是血,还有木灵的残片,北堂第五的脸色特别难看,他很快联/系了陈陌和肖瑾然,两个人听了都大吃一惊,陈陌又是一脸的暴怒,三个人立刻想到的都是苏展航。
三个人来到了苏展晰的病房,苏展航不在那里,最重要的是,苏展晰也不在,病房里有几个男护/士,不过都晕倒在地上,一切静悄悄的。
北堂第五眯了眯眼睛,快速的从病房出来,陈陌和肖瑾然也跟着北堂第五走出来,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突然听到了脚步声,有人朝这边走过来,来人穿着一身白大褂,竟然就是他们要找的苏院长。
苏展航从电梯下来,没想到遇到了这么多人,还没有开口,北堂第五已经冷声说:“卜凡在哪里?”
苏展航一愣,说:“你说什么?”
陈陌立刻就炸了,几乎上去和苏展航动手,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激动的说:“苏展航!你把我侄/子抓到什么地方去了!?你还是不是人!?老六他是你亲弟/弟!苏久兮也是你亲侄/子!你竟然这么狠心对他们下手!”
苏展航又愣了一下,说:“你说什么?”
他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快速的拨/开陈陌,冲到病房前,苏展晰当然不在病房,病房里到这几个护/士。
苏展航脸上全是震/惊,呼吸都急促了,透着一股巨大的焦虑,说:“展晰呢!?你们看到展晰了吗?”
陈陌冷眼瞪着他,说:“你他/妈还跟我装!?”
苏展航已经失去了平时的镇定,一脸的焦躁暴躁,说:“我怎么可能对展晰下手?!如果不是展晰,我现在已经死了!我怎么可能对他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