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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晰!展晰?”
苏院长喊着年轻人的名字,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苏久兮赶紧跑上去,说:“六叔,你没事吧?”
年轻人喘了半天气,这才缓过来一些,疲惫的笑了笑,苏院长赶紧把人平放在床/上,然后给他整理被子床单之类的,给他盖好被子,说:“休息吧,没事了。”
床/上的年轻人点了点头,感觉已经用尽了全力,疲惫的闭上眼睛,苏久兮也不好打扰六叔休息,就跟着陈陌退出去了。
卜凡和北堂第五也退出去,卜凡临出来的时候还往里看了一眼,那个男人睡着了,呼吸很平稳,也很微弱,苏院长站在房间里,正弯腰捡起被拽断的仪器设备,旁边好几个护/士医生也在帮忙收拾杂乱的病房。
众人从房间里退出来,大家准备先一起去吃饭,离开了医院,随便找了一个餐厅,众人坐进去,北堂第五和苏久兮都是大少爷,简单来说是有钱人,找的餐厅自然不便宜。
四个人进去,找了一张四人台坐下来,大家正在点餐,卜凡忍不住说:“那是你叔叔吗?”
苏久兮点了点头,说:“是我六叔。”
卜凡惊讶的说:“这么年轻?”
苏久兮说:“你别看他看起来年轻,其实三十五岁了。”
卜凡更是吃惊,怎么看刚才那个也不像是三十五岁的人,而更像是二十几岁的人,恐怕更像是个大学/生。
不过或许是因为脸色苍白,身材瘦削,所以看起来才比较年轻。
众人点了餐,卜凡说:“你六叔得了什么病,刚才是怎么了?”
苏久兮不好意思的说:“刚才是不是有点吓到你们了,我六叔有点精神问题,稍微受刺/激就会发疯,一直在医院里调养,他的主治医生就是我四叔,你们刚才也看到了。”
苏院长叫做苏展航,就是苏久兮的四叔,今年已经三十九岁了,果然也看不太出来年龄,还以为是个三十岁的男人。
苏久兮的六叔叫做苏展晰,关于苏展晰的病,其实苏久兮也不知道多少,就知道六叔偶尔疯疯癫癫的,谁也不认识,偶尔又非常正常,还能抱着苏久兮给他讲故事。
六叔非常喜欢孩子,但是因为他总是会发疯的样子,根本没有取过妻子,更没办法要孩子,半辈子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
苏院长是医学界的泰山北斗,一直在给他六弟做康复治疗,但是很遗憾,这么长时间下来,根本没有康复。
苏久兮叹气说:“本身说六叔已经好点儿了,没想到又开始发病了,这真是……”
卜凡听的云里雾里,他没见过精神病人,不知道原来这么可怕,发疯起来把病房砸成那个样子。
苏久兮说:“不过六叔就算发疯,也不会咬四叔的,所以我觉得六叔的病情还是有点控/制的。”
这一点刚才他们也看到了,苏展晰疯起来要咬人,男护/士都按不住,不过苏院长进去之后立刻就好了,不知道苏展晰是不是认出了苏院长。
众人坐在一起聊天,苏久兮告诉卜凡,苏家这么大的家族,一共六个叔叔,外加陈陌一个小叔,合起来七个人,五叔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其他叔叔现在都健在,可是都没有孩子。
连女儿也没有,苏家就他这个一个男孩,所以苏久兮备受宠爱,这才养成了一身毛病。
苏久兮说起来颇为自豪,毕竟几个叔叔都宠爱他,除了四叔比较威严,其他几个叔叔都把他捧上了天。
陈陌无奈的说:“别吹了,快点吃饭吧。”
苏久兮指着陈陌,说:“这就是个例外,不过他不是我亲叔叔,哼,果然还是亲的好。”
陈陌轻笑了一声,捏住他后脖子,说:“你再说一次?信不信明天我让你去推尸体?”
苏久兮不怕他,说:“你这是公报私/仇,我投诉你!”
卜凡见他们两个人逗上了,其实陈陌对苏久兮还是很关心的,苏久兮也只是嘴硬而已。
北堂第五见卜凡一直和苏久兮说话,心里很不高兴,其实他也知道,卜凡和苏久兮一个星期不见了,好不容易在一起吃饭,当然话多了,但是北堂第五还是很不高兴。
北堂第五说:“卜凡,你一会儿去我家吗?”
卜凡这才想到,医院就在市区里面,要是回学校太远了,一来一回很长时间。
卜凡还没说话,苏久兮突然说:“卜凡卜凡,来我家吧!我家宽敞!”
卜凡一愣,苏久兮已经拽着他的手臂,说:“就这么说定了,来我家吧!我家!而且我家就在隔壁。”
北堂第五的脸色“唰!”的就沉下来了,卜凡突然感觉到一股冷气袭来,干笑着说:“可是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北堂第五突然说:“我也去你家。”
苏久兮一愣,说:“你来干什么!?”
北堂第五脸不变色心不跳的说:“我家暖气管漏水了。”
苏久兮:“……”
卜凡还以为是真的,说:“那找/人修了没有?时间长了地板都给泡坏了。”
北堂第五还是脸不变色心不跳,都不打草稿就说出来了,卜凡差点都忘了北堂第五家里根本没有暖气这种东西,全都是用空调的!
苏久兮气的磨牙,本身想要近水楼台的,结果现在还把一个恶/魔给接到家里来了,不过也没办法,谁让他想让卜凡住过来呢。
大家吃了饭,聊了会儿天,就准备离开了,从这里到苏家有大约十分钟的路程,卜凡就打算去洗手间上个厕所,然后再离开。
北堂第五也去,两人就站起来往洗手间走,一边走一边说话,洗手间里没人,刚一进去就听到“啊!”一声喊叫,卜凡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惨叫。
结果就听到一个比较熟悉的声音说:“你这个疯/子!老流氓,不要……不要直接进来,好疼!”
卜凡一愣,竟然是宋先生的声音,他们有几天没见面了。
果然另外一个声音是安锋,安锋笑着说:“你不是喜欢疼点吗?乖,我看看,没流/血。”
说着还伴随着“啪!”一声,特别清脆的打屁/股声……
卜凡的脸色瞬间就红了,一下变得涨红,都不敢动了,宋梓阳的声音说:“你滚,谁喜欢疼,你以为是抖m呢!”
安锋笑着说:“宋先生不是抖m?”
宋梓阳的声音很快变了调儿,突然变成“嗯——”一声粘腻的呻/吟,随即是快速的“哈——哈——哈——”的喘息声,断断续续的说:“唔……好疼……不、别……啊好舒服!”
卜凡:“……”宋先生简直太奔放了,刚才还在骂人,转瞬突然就开始呻/吟了。
卜凡脸色涨红,这个时候外面有人走进来的声音,原来是苏久兮,苏久兮也来上厕所,关键是他不想让北堂第五和卜凡独处。
他一走进来,苏久兮一头小黄毛,白/皙的脸颊“咚!”一下变成了红色,又黄又红的,看起来就跟撞色似的。
北堂第五倒是施施然的,双手插兜走过去,“咚咚”两脚踹在隔间的门板上。
里面的人吓得不轻,宋梓阳的声音抖了抖了像实在叫,又像是捂着嘴巴,过了一小会儿,安锋抱着宋梓阳打开了隔间门,真是太寸了,卜凡和北堂第五正已经上完洗手间,正在洗手池旁边洗手。
安锋笑着说:“刚才那么霸气踹门的,也只有北堂老弟了吧?”
北堂第五没说话,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卜凡赶紧抽/了一张擦手纸递给北堂第五。
安锋说:“对了,正好有委托,点名交给你,我顺道给你吧。”
北堂第五皱眉说:“委托?我不是什么委托都接。”
安锋说:“我就知道你这么回答,那个人说,你看了就会接。”
北堂第五更是皱眉,从安锋手里拿过一个信奉,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卡纸,上面写着一行短字——和你打赌。
卜凡皱眉说:“打赌?赌什么?”
北堂第五又把卡纸转过来,背面还有一行小字——医院的秘密。
北堂第五眯了一下眼睛,这个时候苏久兮就要从隔间里走出来了,北堂第五突然抬起手来,轻轻扫了一下卡纸,卡纸上的字突然变了样子,医院的秘密五个字突然变成了三个字,上面写着——丞先生。
卜凡吃了一惊,说:“又是丞先生!?”
安锋也一愣,说:“不是那个人,这次来的是一个女人。”
北堂第五说:“这张纸上有障眼法。”
卜凡说:“能看监控吗?不会又坏了吧?”
安锋无奈的说:“还没修好呢。”
北堂第五冷笑了一声,说:“最近可能都不会好的。”
他说着,将卡片放进口袋里,说:“委托我接了,如果那个人再去店里,麻烦安老板转告他,如果这个赌约是我赢了,那我要当面收酬金。”
安锋笑了笑,说:“好。”
他说着,就抱着疲惫的宋梓阳走了,苏久兮正好出来,说:“哎,你们说什么呢?”
卡纸上写着医院的秘密,他们现在接/触的医院只有苏久兮叔叔的这所医院,没有别的医院,显然说的就是这所。
卜凡刚想说话,北堂第五突然揽住他的肩膀,把人带过来一些,在卜凡耳边轻声说:“先不要告诉他。”
卜凡吃了一惊,不过北堂第五这么说也有他的道理,卜凡并没有质疑。
两个人在那边悄悄咬耳朵,苏久兮顿时就毛了,冲过去拉开卜凡,说:“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
卜凡不怎么会撒谎,赶紧摇手说没有。
陈陌在外面都等急了,众人才出来,四个人就一起往苏家走了。
陈陌虽然不是苏家亲生的孩子,但是一直住在苏家里,后来到学校变成了一个校医,这才住在学校,回苏家的时间也少了,不过苏家有他的房间。
苏久兮带着他们到了苏家,苏家在市区里有复式的房子,看起来是富人聚居区,特别有钱的样子。
这是苏家的老宅,苏久兮他爷爷在的时候,苏家就住在这里,所以房子非常大,不是北堂第五那种小复式的样子,两层合起来好几百平米,房间也多。
苏久兮带着他们进了苏家,一进门,玄关就特别豪华,苏家看起来特别有钱,玄关金碧辉煌的,进门的时候还有佣人,笑着说:“小少爷回来了。”
那佣人说着还帮苏久兮拿着脱/下来的外套挂好,卜凡第一间见到有佣人的大房间,不由得吃惊的睁大眼睛。
苏久兮见卜凡一脸惊讶,立刻得意起来,说:“我带你到处看看。”
苏家的确很大,玄关连着一楼客厅,客厅里的装饰很复古,也是金碧辉煌的,看起来特别有钱的样子。
卜凡听苏久兮说过,苏家所有人,从他爷爷开始,就是搞医学的,连陈陌都不例外,到了他这辈,苏久兮没什么天赋,而且学习成绩很差,根本没办法/学医,学了医也是个害人的庸医。
卜凡没想到学医的这么有钱,苏家的摆设都非常精致,特别富贵的样子。
众人随着走进来,苏久兮上了二楼,笑着说:“卜凡,你住这间吧,我的房间在你旁边。”
他说着,又指了一间房间,在走廊的另外一头,说:“北堂你就住这间吧。”
北堂第五看了看中间的距离,因为苏家很大,走廊很长很长,晚上如果灭了灯,可能还显得像鬼打墙一样,这么远的距离,苏久兮肯定是诚心的。
北堂第五没说话,自己进了房间,施施然的就走了。
陈陌说:“那我也回去休息了,今天不早了,你们赶紧休息,明天才是真正的实践。”
苏久兮撇着眼睛看着陈陌离开的背影,说:“总觉得陈陌在坑咱们,明天肯定不好过。”
卜凡笑了笑,准备进房间,结果这个时候正好有人路过,走过来的人穿着一身西装,打扮的非常体面,手腕上还带着名贵的腕表,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微微有些发福,看到他们,说:“久兮,你的朋友吗?”
苏久兮赶紧点了点头,对不烦说:“这是我二叔。”
卜凡有些局促,站在原地,苏久兮的二叔叫做苏展常,看起来很随和,总是笑眯眯的,不过卜凡觉得他那双眼睛冒着精明的贼光,一直盯着自己打量,打量的卜凡有点头皮发/麻,说了几句话,卜凡赶紧就跑进了房间里。
他一进房间,“嘭”的关上/门,结果一抬头,突然发出“嗬!”的一声,差点吓一跳,外面的苏久兮还没走,立刻敲门说:“怎么了卜凡?”
卜凡赶紧说:“没事没事。”
苏久兮这才回了自己房间,卜凡赶紧走进去,说:“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回房间了吗?”
卜凡房间里的沙发上,赫然坐着一个男人,那年轻男人穿着一身黑色,叠着腿坐在沙发上,正在翻阅沙发上扔着的杂/志,竟然是北堂第五!
卜凡刚才明明看到北堂第五进了走廊另外一头的房间,结果北堂第五却坐在自己面前。
北堂第五见他如此吃惊,挑眉说:“金土之力可以影响空间。”
卜凡吃了一惊,激动的说:“就是说可以穿梭空间了?”
北堂第五见他一脸好学的样子,点了点头,说:“可以。”
卜凡立刻说:“你能教我吗?这样看起来好酷,就像科幻大片一样。”
北堂第五拍了拍旁边的座位,卜凡立刻坐在沙发上,等着北堂第五给他讲课。
北堂第五说:“其实这种空间学,在研究生的时候可能会讲到,只要拥有金土之力,再稍微推导一下你想要控/制的空间范围,空间范围如果很小,数值没什么偏差,就能做到。”
卜凡立刻像好学/生一样点头,等着北堂第五继续讲。
北堂第五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抬起来,在空中虚写了几个字,金灵之力立刻在空中形成了金色的字,看起来特别漂亮,北堂第五写字一直这么好看,卜凡特别佩服写字好看的人。
北堂第五说:“空间与时间是相对的物质客观存在形式,空间公/理是……空间无/界永在,有一个逻辑表达式,u=r∈[0,∞)∧r=ct,简单来说……”
“等等!”
卜凡是个理科生,但是他现在已经懵了,说:“不是术法,怎么变成数学题了?”
北堂第五笑眯眯的说:“控/制小范围的空间是可行的,但是要建立在算数的前提下,控/制大范围的空间是不可行的,因为空间无/界永在。”
卜凡顿时云里雾里,说:“我突然觉得今天又累了,我还是先去睡觉吧。”
北堂第五点了点头,说:“你先用浴/室。”
卜凡吃惊的说:“你不回去了,你要在这里睡吗?”
北堂第五坐在沙发上,态度很悠闲,食指和中指从口袋里夹出丞先生的那张卡纸,说:“你忘了?”
卜凡奇怪的说:“怎么了?”
北堂第五说:“经过这几次的事情,这个叫丞先生的人,显然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尤其是关于古犬封国的,他提醒咱们注意医院,而医院又和苏家有关,所以不得不联/系一下。”
卜凡说:“你是怀疑……”
北堂第五不等他说完,就点了点头,说:“还记得当时叶一夏说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吗?他父亲的主治医生就是苏柏,苏久兮的祖父,也就是苏院长的父亲,当年叶一夏父母出事情的地方,很可能就是这所医院。”
卜凡一听他这么说,顿时心慌,有点后怕,说:“幸好叶一夏没有抽到罡组。”
北堂第五点了点头,卜凡突然想起什么,又说:“那你说苏久兮的六叔,他……他是不是……”
卜凡想说他是不是也得了那种怪病,不过没说出口,要知道得了那种怪病几乎就是判了死刑。
北堂第五摇头说:“这我不知道,疯癫的程度看起来很相似,但是咱们都没有见过那个‘狗’能在咬人的情况下突然住嘴的。”
卜凡听他这么一说,也想起来了,苏院长冲进去的时候,苏久兮的六叔疯癫的很严重,但是苏院长抱着他,他并没有咬苏院长,而是及时住嘴了。
卜凡说:“也许苏久兮的六叔只是真的病了。”
北堂第五点头,修/长的手指将那张卡纸来回来去的耍,卡纸“嗖嗖嗖”翻飞在北堂第五的指缝之间,那动作显得北堂第五的手指又长又漂亮,特别的苏。
北堂第五说:“也许,但是也有另外两种可能。”
卜凡说:“是什么?”
北堂第五捏着卡纸,伸出一根食指,轻晃了一下说:“第一,苏院长可能是驯化‘狗’的主人。”
他这样一说,卜凡吃了一惊,吓得睁大了眼睛,苏院长如果是驯化狗的主人,那么这个牵扯就太大了,他可是院长,而且学校还把血清交给了苏展航。
北堂第五说:“第二,就是丞先生在耍咱们。”
卜凡皱了皱眉,已经不能分辨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虽然他下意识有点相信丞先生,因为丞先生救了叶一夏一命,而且上次还引导他们接受高芬莉的委托,好像渗透的无处不在。
但是因为丞先生藏在暗处,所以每一次出现都很匪夷所思,卜凡也不能肯定他是个好人。
北堂第五站起来说:“先别想这么多,靠咱们现在知道的事情,还不足以分析清楚情况,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不过这件事情,先不要让苏久兮知道。”
苏久兮毕竟姓苏,这么大一个家庭出来的孩子,医生世家,苏院长的脾气又很严肃,按理来说应该是个家教很严的孩子,不过苏久兮平时大咧咧,还少根筋,这点让北堂第五有点怀疑。
卜凡觉得苏久兮应该不至于骗他们,毕竟做了这么久的同学了,不过北堂第五说了,他还是点了点头。
北堂第五说:“快去洗澡。”
卜凡赶紧跑进浴/室去洗澡,苏家的设备都太豪华了,不凡正在泡澡,就听到“咔嚓”一声,浴/室的门推开了,卜凡吓了一跳,就看到北堂第五走了进来。
而且是全/裸!
北堂第五的身材高大,全/裸/着身/体,身上肌肉流畅,微微起伏,仿佛是一幅秀/色可餐的美景,卜凡睁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
北堂第五已经走进来,很淡然的打开花洒,站在他旁边冲澡,卜凡这才回过身来,因为浴缸和花洒就在一起,卜凡坐着这个高度,感觉自己的位置很尴尬,正好看到北堂第五的重点位置,真的好大啊,看的卜凡满脸通红,几乎把脸扎进浴缸里去了。
卜凡缩在浴缸里“咕嘟咕嘟”的吐泡泡,说:“你怎么进来了?”
北堂第五说:“时间有点晚,我想睡觉了。”
卜凡赶紧“哦哦”了两声,其实他本身要洗完了,可是北堂第五赤/裸/着身/体在旁边冲澡,卜凡真的不好起来,卜凡现在觉得自己反而像是个弯的,北堂第五倒像是个直男!
不然为什么北堂第五脸色正常的在一个男人面前光着身/体冲澡,而自己则满脸通红的用余光看着一个男人冲澡。
卜凡赶紧伸手撩了撩脸,北堂第五已经冲完了,动作非常快,把花洒挂好,用于浴袍将自己裹起来,转头看向缩在浴缸里的卜凡,说:“卜凡。”
卜凡吓了一跳,笔杆条直的坐着,说:“怎、怎么了!”
北堂第五嘴角翘/起一个微弱的弧度,说:“你的脸很红,被泡晕了。”
卜凡:“……”好丢人,可是自己真的是直男,笔直笔直的,明明北堂第五才是弯的那个!
北堂第五施施然的就走出去了,卜凡这才磨磨蹭蹭的擦身上,然后吹干头发,穿上浴袍,磨磨蹭蹭的从浴/室挤出来,往前一看,房间只留了一个床头灯,北堂第五已经躺在床/上了。
虽然苏家的装修很豪华,但是苏家的客房是单人床,不像北堂第五的卧室是个超大的双人床,两个男人躺在上面还能打滚儿。
这张单人床虽然是加宽型的,但是两个男人躺在一起有点挤,卜凡笔杆条直的躺着,紧紧闭着眼睛,生怕鹏到了北堂第五,但是他一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北堂第五的裸/体,晃来晃去,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而且还有北堂第五好大好大的地方……
卜凡差点哭了,自己根钢管一样笔直,竟然就这么弯了吗?一定是因为北堂第五长相太帅的缘故,这种英俊已经突破了性别的门槛。
卜凡正在心里纠结的时候,北堂第五突然翻了个身,两个人本身碰不到一起,不过他一翻身,正好碰到了卜凡的手臂,卜凡的呼吸陡然就急促了,还能感觉到北堂第五的呼吸喷在自己颈侧,吓得他立刻睁大了眼睛。
卜凡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北堂第五没有睡觉,正在看着自己,卜凡心虚的要命,心脏“梆梆梆”的跳,就怕北堂第五发现自己窥伺他的“美色”,赶紧坚强了一下自己的金土之力,发现北堂第五没有用读心术,这才松了口气。
就在卜凡松口气的时候,北堂第五突然轻笑了一声,说:“卜凡,把床头灯关了可以吗?还是你喜欢开着灯睡?”
卜凡:“……”好……好想死,原来是因为自己刚才太紧张了,没关床头灯,所以北堂第五才看自己,而自己想的歪出地球了。
卜凡赶紧爬起来,慌张的关上/床头灯,不过北堂第五没有再躺平,而是侧躺着,面向卜凡就闭上眼睛睡了。
卜凡紧张的要死,心脏“梆梆梆”没完没了的跳,心里数着绵羊,数着数着就变成了一个北堂第五,两个北堂第五,三个北堂第五……
卜凡后来睡着了,但是他做了噩梦,好多个北堂第五,而且都是光溜溜的,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嗬!!!”
卜凡大喊了一声,猛地醒了过来,房间没挂窗帘,外面隐隐约约的发亮,卜凡看了一眼时间,不到七点。
旁边北堂第五被吵醒了,起床气一向很大,皱着眉眯了眯眼睛,嗓子里发出“嗯?”的一声,沙哑性/感的卜凡瞬间就要晨勃了。
卜凡赶紧/夹/紧双/腿,说:“没事没事,对不起你睡吧,你继续睡吧,还能再睡一会儿。”
卜凡说着,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跳下去,就要冲进浴/室,北堂第五眯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沙哑的嗓音轻笑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卜凡刚冲进浴/室,他有点勃/起,想要冲凉水澡缓一缓,就在这个时候“砰砰砰”的砸门声响了起来,苏久兮的嗓音在外面传来,说:“卜凡?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大叫?卜凡?开开门啊!”
卜凡在浴/室里都听见了,不过他此时正在冲冷水澡,根本没办法出去开门,也没办法回应,而外面睡觉的北堂第五脸色很差,从床/上爬起来,大步走过去开门。
“咔嚓!”一声房门打开了,苏久兮吓了一跳,说:“怎么是你?!”
卜凡的房间里,开门的竟然是北堂第五,而且北堂第五一脸阴霾的起床气,显然还没睡醒,脸色很差,黑得像锅底,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袍,睡袍的带子有些松开,露/出北堂第五有力流畅的胸肌,和一点腹肌。
卜凡在里面听到苏久兮的声音,赶紧关了水,披上浴袍就冲出来了,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事。”
卜凡一身都是水珠,只是匆匆披上浴袍,头发也湿的,脸颊红扑扑的,有一种被蹂/躏的感觉,其实是被冷水刺/激的,毕竟现在可是冬天,一天比一天冷。
苏久兮怔愣的看了看北堂第五,又看了看卜凡,又看了看北堂第五,最后又看了看卜凡,然后一脸悲伤欲绝的就走了。
卜凡心想,苏久兮一定误会了什么……
北堂第五脸色很差,回去又躺了半个小时这才起床,漱口洗脸之后往嘴里塞了一块草莓糖,然后才开始换衣服。
两个人都整理好,就下楼去吃早饭了,一楼餐厅里已经有不少人了,苏久兮陈陌都在,还有之前他们见过的二叔苏展常也在。
他们下来的时候,苏展常已经吃完了,和陈陌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
苏久兮一脸失/魂落魄的坐着,陈陌笑眯眯的说:“小侄/子,你怎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又失恋了呢。”
又!
苏久兮被陈陌狠狠的插了一刀,拿着桌上的刀叉就要给陈陌拼命,陈陌勾住他脖子,将人搂在怀里,笑着说:“乖,又不是第一次了,还没放弃呢,来小叔疼你。”
苏久兮气的不行,狠狠用手肘撞了一下陈陌的胸口,众人吃了饭,赶紧就往医院敢去,九点正式开始实践打工。
昨天第一天,只是熟悉地理位置什么的,做一个前情准备,今天才是真正打工第一天,肖瑾然和陈陌都在,带着他们继续熟悉了一下环境,陈陌笑眯眯的说:“其实你们的工作也相当简单,简单来说就是推死人,把死人推进太平间里,如果有病人家属来认领,再把死人推出去。”
陈陌说的很白话,但是吓得学/生差点尖/叫,尤其这些学/生里还有女生,都要哭了。
肖瑾然抱着臂,轻笑了一声,说:“在开学第一天我就和你们说过了,做这个行业,不是来赚大钱的,也不是来光宗耀祖的,如果你们是抱着侥幸混日子的态度,那就趁早退学吧,还有更可怕的事情等着你们。”
几个女生抱怨了几句,但是肖瑾然的语气有点凶,就不敢抱怨了,其实大家也懂明白,做他们这个行业的,以后是要面对凶悍的恶/鬼,或者凶灵的,只是死人而已,又不会真的跳起来诈尸,这还是很安全的实践活动呢。
不过大家都是娇滴滴的城市子女,以前绝对没吃过这个苦,上次去农村拉练已经很艰难了,现在更艰难。
大家被分配了组别,两个女生的活儿稍微轻点,是负责登记,其他几个男生分别划分了区域。
这里是医院,生离死别是最平常的事情,卜凡推了一辆车,没想到半路的时候上面盖着的白布被吹翻了,露/出里面的尸体来,竟然是一个看起来不大的小姑娘,也就十二三岁,面色苍白干瘦,腿还没有卜凡的手腕粗,死的时候一定被病痛折磨,似乎特别痛苦的样子。
卜凡吓了一跳,赶紧把白布盖好。
大家忙了一上午,好不容易到了午休时间,赶紧都跑出去吃饭,吃过饭之后,苏久兮想去看看六叔,毕竟六叔昨天才发病,不知道今天好点没有。
卜凡也想去看看,因为昨天听北堂第五分析了这么多,突然有一种想要刨根问底的感觉,再说他们还和丞先生打赌了,如果能先发现医院的秘密,那么他们就能见到丞先生本尊了。
苏久兮没想这么多,就带着他们去了,三个人上了楼,因为是午休时间,护/士站也没有人,他们直接进去,病房的门半开的,苏院长竟然在里面。
苏展晰靠在苏院长怀里,今天倒是没有闹,但是神志呆呆的,好像一个孩子一样,苏院长搂着他,正在给他喂午饭,语气完全没有平时的冷漠和严肃,声音温柔的说:“乖,展晰,再吃一口,你吃的太少了。”
苏展晰使劲晃着头,躲着喂过来的勺子,挥了挥手,还把勺子扔在苏院长身上,苏院长的眼镜差点被打掉,无奈的叹口气,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饭菜。
苏展晰却像个孩子一样哈哈笑起来,觉得特别有/意思。
苏院长有些无奈,让他躺下来,给他盖好被子,转头对他们说:“让你们见笑了。”
卜凡赶紧摇了摇头,苏院长对苏久兮说:“我去换个衣服,正好你在,帮忙看一会儿你六叔。”
苏久兮赶紧点头,苏院长就把扣在地上的饭碗收拾了一下,然后端了出去。
卜凡发现,其实苏院长脾气挺好,弄了一身饭菜没有生气,对病人的态度还非常温柔。
苏久兮在旁边坐下来,一脸担心的说:“六叔怎么了,之前不是还好点儿了吗?怎么病情又反复了。”
病床/上苏展晰躺着玩自己的手指头,似乎很有/意思的样子,玩了一会儿似乎突然发现了坐在床边的苏久兮,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苏久兮赶紧说:“六叔,你认得我了吗?”
苏展晰伸手抓着他的手腕,看着苏久兮的目光有些奇怪,非常复杂,眼圈瞬间就红了,点了点头,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
苏久兮顿时慌了手脚,说:“六叔六叔你别哭啊,你怎么了,哪里疼?我去叫四叔!”
苏久兮被他六叔拉着,没办法离开,卜凡说:“我去。”
他说着还没走,苏展晰已经摇头说:“不用,没事……我没事,我只是想你了。”
苏久兮有些莫名其妙,昨天六叔刚见到了自己,不过六叔哭的越来越凶,眼睛肿的不成样子,卜凡也束手无策,北堂第五站在旁边环视了一圈仪器,还有放在托盘里的药,皱了皱眉。
这个时候苏院长换好了衣服回来了,看到苏展晰哭得眼睛都肿了,赶紧跑过去,说:“展晰,怎么了?别哭。”
苏院长跑过去,把苏展晰抱在怀里,轻轻的哄着他,还是苏院长有办法,过了一会儿苏展晰就不哭了,似乎有些累了,沉沉的睡了过去。
苏久兮还要再陪一会儿六叔,北堂第五和卜凡就先走了。
北堂第五走出病房,两个人进了电梯,他才幽幽的说:“病房里的吊瓶,还有药片,可不像是治疗精神疾病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