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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盘铃傀儡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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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

    卜凡猛地抽/了一口气,快速的后退了两步,“咚!”一声正好撞到了通铺的床边,

    苏久兮刚才都睡着了,突然被撞醒了,迷茫的揉/着眼睛说:“怎么回事?”

    “叩叩!叩……嘭!砰砰……”

    而与此同时,敲窗户的“叩叩”声,突然变成了强烈的撞击声,猛烈的冲撞着随时都有可能破碎的窗户。

    窗户的木质很糟糕,应该是这地方常年下雪,空气比较湿/润,所以容易发潮,但是这里又是深山,没有其他东西,只好用石头和木头搭房子,木头发潮,加上年代有些陈旧,窗户几乎就是个“泡沫”,被这么一撞,窗子是向外推开的,当然不会被撞得向内推开,但是立刻就要把窗子直接撞下来。

    卜凡吓了一跳,真别说他胆子小,卜凡胆子不算小的了,但是大半夜的,窗户上突然压下一张人脸,而且越来越使劲,把窗户的厚布都要凹进来,那张人脸的形状,仿佛就是一个渐进的过程,慢慢变得无比清晰,还有鲜血渗透过来,一股的血/腥味,任是谁都要被吓一跳。

    卜凡一下撞上了通铺,后面的苏久兮还在问怎么了,突然也醒了,吓得“啊!”一声大喊,差点把上牙堂的水泡给撑裂了,喊完之后立刻捂住嘴巴,疼的都要流生理泪了。

    “咚!”

    “咔嚓……”

    那带血的人脸没撞几下,窗户已经要完蛋了,这个时候北堂第五猛地从床/上翻身跳下来,他的动作非常刚猛,掀开被子,手一撑,整个人猛地一跃而起,快速翻身下床,卜凡差点看呆了,自己从床/上起来这个动作,也持续了快要十八年了,结果刚刚被北堂第五的动作给刷新了认知,原来起床的动作也能无比的帅气……

    卜凡差点忘了害怕,北堂第五快速的翻身下床,一步冲到窗口旁边。

    肖瑾然也已经醒了,身为带队老/师,吓得一身冷汗,低喝一声:“北堂!”

    他还没来得及阻止北堂第五,结果北堂第五已经在那张血脸转过来的空当,突然伸手,手背拍在窗户上,“啪!”一声轻响,也不见得用了多大力气。

    然而窗子一下被拍开了,与此同时,那张血脸仍然继续着撞窗户、抬头、撞窗户的动作,刚刚抬头,现在又要撞过来,而窗户突然大力的被人拍开。

    “嘭!!!”

    一声巨响,卜凡眼睁睁的看着那张血脸撞过来,而窗户已经以巨大的力气冲开,结果可想而知,北堂第五手劲儿惊人,窗户打开的惯性非常之大,那张血脸撞过来,一瞬间被反作用/力“嘭”一声给击飞出去,而打到血脸的那扇窗户,“咔吧”一声,竟然粉碎了……

    另外半扇当啷的挂在窗框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苏久兮喊了一声“妈呀”,从捂嘴的动作,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脑门,感觉只是看着,自己的脑门都生疼生疼的,好想砸了一个大窟窿一样。

    北堂第五拍开窗户,完全没有听到肖瑾然阻止的话似的,丝毫不犹豫,丢下一句“原地别动”,然后立刻一窜,肩膀猛地一缩,一下从狭窄的窗户直接跳了出去,快速的向前追去。

    那“血脸”是一个人,外面和里面都太黑了,实在看不清楚,但是能看到血脸那双锃亮的眼睛,发着光,好像要吃/人一样,而且嗓子里发出“呋——呋——”的声音,非常非常轻微的声音,几乎听不到,但是卜凡对这个声音太敏/感了。

    是狗!

    血脸的脑门被窗户一拍,顿时一个大口子,鲜血长流,顺着额头“哗——”一下直接淌下来,好像开了瀑布一样,然而那血脸似乎被北堂第五震慑住了,快速的向后倒退,“嘭”一声摔在地上,然后爬起来有快速的向后跑,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北堂第五跳出去,丝毫没有停顿,也猛地追上去,黑色的人影本身就要融入黑/暗,只是眨眼功夫,真的看不到了。

    “北堂!”

    这回不只是肖瑾然叫了一声,卜凡也叫了一声,北堂第五没有回头,快速的追了出去。

    肖瑾然从床/上跳下来,急的踹了一下通铺的床板,差点把床板给踹翻了,说:“你们原地等我,我出去看看!”

    陈陌也想追,虽然他们之前都见识过了北堂第五的灵力,但是北堂第五怎么说也是个十八岁的学/生,根本没什么涉世,也没什么阅历,万一真的遇到了什么,那就糟糕了,身为老/师,肖瑾然和陈陌能不担心吗。

    尤其这件事情,莫名其妙的又和狗联/系在了一起……

    陈陌刚要说话,肖瑾然说:“陈老/师你不能去,留下来保护他们。”

    陈陌只好住了口,点了点头,脸上也收起了那种玩世不恭,看起来颇为严肃。

    肖瑾然快速的从窗口冲出去,窗口的大小其实很窄,肖瑾然身材高,但是瘦,缩起肩膀就冲了出去,刚刚北堂第五也是这么冲出去的,但是按照他的高大程度,应该无法从窗户冲出去。

    但是他们上次已经见识过了,北堂第五伪装成了卜凡的样子,他们除了衣服不一样,样貌不一样,身材也不一样,北堂第五的术法应用几乎是得心应手的地步。

    肖瑾然冲出去,一下冲进黑/暗之中,小山村本身就没人,一入夜之后就更加没人了,这几日听说闹鬼,巫女娘娘不高兴了,降了病痛给他们,一到晚上没人敢出门,这外面一片荒凉。

    周围也听不到狗吠的声音,不知道北堂第五和那血脸跑到了哪里去,但是地上有血迹,肖瑾然低头看了看,快速的追着血迹往前跑。

    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少,突然就消失了,肖瑾然站在原地,看了看周围,一片漆黑,根本什么都没有。

    就在肖瑾然站在原地的时候,突听“呋!”的一声粗吼,肖瑾然猛地反应,快速回身,同时手中一抽,一张黄符猛地打出去,然而他的黄符还没有飞出去,就听到“嘭!”的一声,一个黑影从侧面冲出来,一下拦住了血脸,血脸被猛地击倒在地上。

    那个黑影却不是北堂第五,看不清楚他的脸,只是能看到一个大约的轮廓,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猛地一下就扎进了旁边的枯树丛中。

    肖瑾然想要追,大喊了一声:“是谁!?”

    那个人却不停留,一下冲进了树丛,然后就地一滚,快速的跑了,他整个过程都选择了背光面,肖瑾然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一点脸都没看到,根本分别不出来是谁。

    就在这时候,地上的血脸又动了,肖瑾然皱了一下眉,双手猛地一分,“嗖——”的一声,抽/出一根类似于铁丝的金属线,猛地一扯,那血脸发疯扑上来的一霎那,被肖瑾然双手一绕,一下缠住了脖子,猛地向后一跃,快速一翻,伸手一拽,“咚!!!”一声,血脸整个人仰躺在地上,挂着脖子,挣扎着要起来。

    在肖瑾然对付血脸的时候,“踏踏踏”的声音从远而近,肖瑾然抬头一看,何止是北堂第五,其他人全都来了,肖瑾然心里骂了一声一个个都是不听话的小兔崽子,结果就这个空挡,血脸猛地挣扎,双手被银丝锁着,猛地挣扎差点把手肘整个割下来。

    肖瑾然稍微松了一些力气,那血脸猛地一跃而起,冲着肖瑾然就咬,卜凡吓了一跳,大喊了一声:“老/师!”

    肖瑾然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手软,就算他胳膊割下来,也不该让自己受伤,不过这个时候,北堂第五已经快速的冲过来,伸手一甩,修/长的五指一张,聚掌为爪。

    “呼——”一声,一股巨大的水流直接冲过去,肖瑾然猛地松开银丝,血脸发出“呋!!!”的一声大吼,直接被水流冲到旁边的树干上,“咚!”一声摔晕过去,一动不动的瘫在地上。

    大家冲过去,卜凡紧张的说:“肖老/师,你没事吧?”

    肖瑾然摇了摇头,说:“没受伤。”

    他说着,转头看向四周,刚才那个出现的高大黑影突然消失了,已经看不到了,可以知道的是他救了一次肖瑾然,或许肖瑾然能应付的过来,但是那个黑影绝对是善意的存在,却不露面,实在奇怪。

    不知道那个黑影是不是山村里的人,而且肖瑾然竟然觉得那个黑影的背影莫名有些眼熟……

    摇了摇头,肖瑾然把那种古怪的思维驱散出去。

    北堂第五发动了水灵,一下将血脸冲出去,苏久兮瞪大了眼睛,似乎找错了重点,说:“你不是火灵根吗?”

    上次在图书管理,北堂第五用了火凤凰,那是一种火灵,当时苏久兮还咋舌了半天。这种火灵相当漂亮,而且灵力也很刚猛。

    然而就在刚才,北堂第五竟然发动了和火灵相克的水灵,水灵也是迅捷刚猛的,透露着一股灵动。

    人的灵根是有限的,这是先天的天赋,能掌握一种纯正的灵根,已经是登峰造极的大师了,哪想到北堂第五竟然会两种,而且还是相克的灵根。

    北堂第五只是笑了一声,不过笑声里没有多少诚意,在黑/暗中,手掌一张,宽大的手心里突然冒五物种颜色,五个火苗一样的灵在不停的跳跃着。

    众人都吓了一跳,叶一夏也是佩服的看着北堂第五,祁戌挠着后脑勺,崇拜的笑着说:“北堂竟然能控/制五灵,好厉害啊,嘿嘿!”

    何止是叶一夏和苏久兮吓了一跳,肖瑾然和陈陌身为老/师也吓了一跳,肖瑾然能控/制金灵,陈陌的灵根是风,他们最多见过两种灵根的人,绝没见过五灵根,就在天师界里,还有国外的驱魔届里,也没有这样的人存在。

    其实五种灵根的人也不是不常见,但那种灵根是混合的,不怎么纯正,就像杂交一样,从来不被人看好,而北堂第五的灵根,五种都相当纯正,他是一个可以控/制五灵的人,这种人应该是奇才了。

    卜凡有点不明所以,挠了挠下巴,看着大家用崇拜的眼神盯着北堂第五,甚至苏久兮都用一种崇拜而不甘心的目光盯着他,卜凡纳闷的又挠了挠下巴。

    其实卜凡就属于灵根很混淆的人,他的灵根还没有开化,俗称还没开窍什么灵都控/制不了,最多用别人画的黄符来导出灵力。

    那血脸晕在地上,众人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个男人,身材不是很高大,有些佝偻,年纪也不是太轻,嘴巴上都是胡子茬子,身上穿着破布的藏蓝色衣服,脚上踏着一双脏棉鞋,这打扮倒是有些像这里的村/民!

    虽然还没有天亮,但是村子里出了事,卜凡他们只好把村/民都叫了起来,认一认人,看看这是不是他们村子里的人。

    那向导一眼就认出来了,说:“这是我大哥,是咱们村的人!”

    这是向导的大哥,也是村子里的人,但是不和向导住在一起,向导和大哥都已经成家了,和自己的妻子儿女住在一起,但是住的不算远,没想到他大哥半夜三更跑出来,而且满脸都是血。

    向导有个女儿,看起来才十三四岁的样子,小姑娘长得挺漂亮,一副很激灵的样子,梳着两条大/麻花辫儿,一看就大喊着:“大伯伯也病了?”

    卜凡听了一惊,说:“这就是你们说的病吗?”

    向导点头说:“对对,就是这种病,夜游怪吓人的,老可怕,白天都好好儿的,还能上山砍柴,还能下地干活儿,结果一到晚上,就突然跑出去,真是怪吓人的,而且没什么征兆。”

    他们正说着话,外面跑过来一个村/民,说:“大勇子把我家狗给咬死了!”

    他手上还托着一只狗,那只狗可不小,一只柴狗,长的是不好看,但是个头非常大,还很凶悍的样子,不过现在,连肠子都给拖出来了,看起来特别可怕,身上都是血。

    向导家的小女儿一看,“啊!”的一声叫出来了,吓得花容失色,一张小黑脸都要变成小白脸了,因为卜凡离得最近,猛地躲在了卜凡伸手,抓/住卜凡的衣服直发/抖。

    何止是小姑娘吓坏了,这狗被咬死的样子,简直太可怕了,在场的成年人也都被吓了一跳,纷纷咋舌,而卜凡觉得真该庆幸,因为这个“大勇子”还没咬人,如果咬人,也把肠子拖出来,那就太可怕了。

    陈陌给昏迷的大勇子看了看,沉着脸,先是没说话,然后让所有的村/民都退出去,只留他们在房间里,说是要做法。

    毕竟对于这些村/民,陈陌还是要用迂回的方法,如果说是要给他开药吃,村/民肯定不信。

    那些村/民一听大师要做法,赶紧都退出去,还恭恭敬敬的,陈陌让苏久兮把门关上,苏久兮一边嘟囔着“指使我”,一边乖乖把门关好了。

    那小姑娘想要留在房间里偷偷看大师做法,揪着卜凡的衣服角不放,大眼睛眨啊眨的,说:“大哥/哥,我能看看吗?”

    卜凡这可犯了难,北堂第五站在旁边,双手抱臂在胸前,一副很冷硬的样子,说:“不能。”

    小姑娘吓了一跳,立刻就跑了,好像北堂第五是阎/王爷一样可怕。

    卜凡:“……”北堂第五竟然能顶着如此英俊的脸,吓坏一个小姑娘,真是一种天分。

    等村们都出去了,陈陌怕不隔音,压低声音说:“我刚才看过了,他是中毒了,并不是中邪。”

    众人一阵吃惊,说:“中毒?”

    陈陌点了点头,说:“他的脸色发青,眼眶也是青的,不知道吃了什么,显然是中毒的表现,幸好我带了一些药,不过还是要引吐,不吐出来肯定不行。”

    卜凡松了一口气,说:“不是狗的那种病就好。”

    陈陌摇头说:“那种病应该通/过血液传播,我刚才检/查了,他身上没有什么伤口,自己本身没有受伤,身上的血估计是那条/狗的血,也没有注射的针眼。”

    陈陌都这样说了,众人松了一口气,卜凡刚才听到的狗吠声,可能是大勇子在粗喘的声音。

    幸好不是狗,众人默默把心脏放回了肚子里,然后赶紧配合陈陌。

    陈陌要给大勇子引吐,这可恶心坏了苏久兮,苏久兮大少爷脾气很重,扎着手都不知道怎么帮忙,自己差点吐了,陈陌戴着口罩,还笑了一声。

    众人忙碌了一晚上,几乎要天亮了,这才搞定,都累得不行,感觉像是打仗一样,松了口气,让其他人进来,陈陌说了一下/注意事项,让大勇子的家人看好大勇子,然后就出去了。

    大师们做了法,村们显然都特别崇拜,虽然大勇子还没有醒,村/民们已经用深信不疑的目光盯着他们了。

    向导的大哥叫做大勇子,向导其实叫勇子,也没什么名字,大家都是这么叫的。

    勇子千恩万谢的赶过来,说:“几位大师,先到我那里休息一下吧,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大师们凑合吃点。”

    还真别说,忙活了一晚上,卜凡的肚子真的饿得不行了,而且北堂第五脸色不好看,其是北堂第五也是有洁癖的,大勇子催吐了一晚上,屋子里都是馊臭味的,还不找村/民来帮忙,北堂第五的脸色怎么可能好,只不过他少言寡语,不像苏久兮那样直接抱怨。

    再加上一晚上都没停下来,北堂第五真的稍微有些低血糖,这时候估计要犯了,不凡一看就明白了,赶紧掏出一颗草莓糖塞给北堂第五,笑着说:“来吃颗糖。”

    北堂第五脸色虽然没有好转,不过捏过草莓糖来,剥/开糖纸塞/进嘴里了,舌/尖轻轻的转着草莓糖,只是吃颗糖而已,那种苏度已经爆表了。

    这个时候向导家的小姑娘眨了眨大眼睛,咬着手指,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大哥/哥,我也想吃糖。”

    卜凡立刻又掏出一棵草莓糖,递给小姑娘,还摸了摸她的头发,小姑娘高兴的蹦蹦跳跳就跑了,小麻花辫子一甩一甩的。

    卜凡刚哄了孩子,还挺高兴,毕竟他也挺喜欢孩子的,一抬头就看到北堂第五用一种很“怪异”的目光盯着自己,盯得卜凡后背发/麻。

    卜凡立刻干笑了两声,然后又拿出一块草莓糖来,塞给北堂第五,说:“给你两颗!”

    北堂第五没说话,不过还是接过去,终于不盯着卜凡看了,卜凡挠了挠下吧,感觉北堂第五怎么像是一个“争宠”的大孩子似的!

    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向导带着大师们回了屋子,已经/天/亮了,向导的媳妇给大家准备了早饭,摆了一张大圆桌,上面落满了贴饼子一样的东西,粗粮做的,看起来特别粗糙,不过冒着热气,看起来又特别暖和。

    外面虽然已经不下雪了,但是才十一月,就已经这么冷了,感觉他们那边的城区,就算隆冬也不会这么冷,大家赶紧围在桌边,用饼子烤烤手。

    说实在的,他们都累惨了,昨天一整天坐火车坐大巴,下了车之后走了好几个小时的山路,还没睡觉,后半夜起来做法,其实是催吐,一身味儿不说,累的都不行了。

    不只是缺乏睡眠,肚子也饿,毕竟是体力活儿。

    大家坐下来,向导又端出来一大盆黑乎乎的野菜,剁的很烂很烂,还有浓浓的酱,估计是抹在饼子上吃的,不过那野菜的卖相特别差,看的众人没什么食欲。

    向导拿了一个小饼子,抹了酱放在一边,然后自己拿了一个饼子干吃起来,其他人肚子饿得不行,也不嫌弃了,就拿起饼子来吃,卜凡试着抹了一下酱,顿时眼睛就亮起来了,含糊的说:“介个好粗。”

    卜凡嘴里含/着饼子,说话都不清楚,腮帮子还鼓鼓的,看起来特别好玩,北堂第五侧头看了他一眼,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然后伸出食指,轻轻戳了一下卜凡鼓/起来的腮帮子。

    卜凡:“……”刚才一定是自己做梦,绝对不会是男神戳自己……

    祁戌也抹了一块,咬了一口立刻点头说好吃,然后勤快的给叶一夏也抹了一个饼子吃,大家很快就吃起来,向导的媳妇还端了几碗热开水来让大家就着饼子吃,好像挺艰苦的。

    他们正在吃早饭,那个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进了门,高兴的笑着说:“大伯伯醒了!”

    众人一听,立刻放下手中的饼子,小姑娘说:“大伯伯的病好了,一点儿事儿也没有了!”

    向导一听,立刻高兴的说:“大师太厉害了,太厉害了!我们村子终于有救了!”

    小姑娘蹦进来,就看到了向导抹得那个饼子,抓起来往嘴里塞,吃过了之后,还有点意犹未尽,眨着大眼睛看着卜凡,卜凡可能长得好看,而且身材不强壮,对小孩子来说没什么威胁,天生有股亲近的感觉,所以那小姑娘一直和卜凡很亲近。

    卜凡被小姑娘盯得不好意思,又弄了个饼子抹了菜,递给小姑娘,小姑娘立刻高兴起来,笑着说:“谢谢大哥/哥!”

    向导赶紧/抓下那块饼子,说:“乖,一边儿玩去,这是给大师吃的,你刚才吃过了。”

    向导不让小姑娘吃,小姑娘瘪了瘪嘴巴,一脸要哭的表情,卜凡赶紧拦着向导,说:“我吃饱了,让她吃吧。”

    向导这才松了手,让小姑娘把饼子吃了,卜凡有些奇怪,小姑娘可是向导的女儿,怎么连个饼子都不给吃。

    小姑娘一边咬着饼子,一脸的幸福,一边说:“这个菜是我爹爹从后山采下来的,可好吃啦,一般是吃不到的,尤其是冬天,要往山里走好远才能采到。”

    卜凡一听,终于明白了,村/民一直不进后山,可能是因为巫女娘娘的传说,也是因为后山有很多野兽,向导为了迎接大师们,所以特意进了后山弄了些野菜来,这已经是当地最好吃的东西了,尤其是冬天,简直难得一见。

    村子里还有几个发病的人,一直病怏怏的,晚上会起来夜游,一到早上,照了太阳之后就病怏怏的起不来床,一天比一天虚弱。

    众人吃了早饭之后,赶紧跑过去看了看,无一例外,全都是中毒了,陈陌让大家给病人催吐,一闹就闹到了中午,可算是把村子里所有中毒的病人全都搞定了,众人都是筋疲力尽的。

    卜凡感觉自己都要站着睡着了,实在不行,一定要先回去睡一觉。

    大家草草吃了午饭,然后就回了房间,还是那张大通铺,窗子掉了没有按上,向导弄了块被子给挡上了,不往里灌风就行。

    众人躺下来,很快就都睡着了,卜凡也躺下来,一闭眼立刻就要睡着,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簌簌簌”的声音,就在自己耳边。

    卜凡虽然困,但还是睁开眼睛,一丝小眼缝,使劲看了看,原来是北堂第五。

    北堂第五躺下之后竟然又坐起来了,不知道在干什么。

    卜凡挣开眼睛,一脸困得要死的表情,说:“怎么了?”

    北堂第五站起来,把外套披上,说:“没事,我出去一趟。”

    卜凡一下就醒了,说:“啊?去哪?”

    北堂第五见他一脸紧张,笑了一下,说:“身上都是味儿,我去打水洗洗。”

    卜凡这样才松了一口气,也从床/上爬起来,走路都打晃儿,说:“那我也跟你去吧。”

    北堂第五说:“你睡吧。”

    卜凡摇了摇头,伸手揉/着眼睛,说:“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

    北堂第五有些无奈,自己这一身功夫,而且还有灵力,竟然有人对自己不放心?如果说不放心,卜凡才让人不放心,没有灵力,血液又特殊美味,不知道招了多少人忌惮和嫉妒。

    卜凡揉/着眼睛,也披了衣服,跟着北堂第五出了房间,其他人太累了,都没有醒过来。

    他们走出去,向导和他媳妇都不在,小姑娘说去山里砍柴了,晚上要拿回来烧,家里没有柴火了。

    卜凡一听,这下好了,没办法洗澡了,没有柴火烧热水,要是洗冷水澡还不冻死?

    北堂第五皱了皱眉,家里似乎也没有水,村子里的水就是他们之前喝过的苦水,是从后山上流下来的山泉,每天每户人家都会去打山泉,洗衣做饭饮水都用山泉,要洗澡就现打水。

    家里没有水,也没有柴,这简直不能再好了,卜凡还以为就能回去睡觉了,哪知道北堂第五洁癖太严重,皱了皱眉之后,就推门走出了房子。

    卜凡赶紧追上,被冷风一吹,冻得直哆嗦,硕/大的雪片子扑面而来,打在脸上,原来竟然又下雪了。

    北堂第五将自己的外衣拉锁“嗖”一声拉到顶头,然后把手插/进口袋里,往外走去,卜凡赶紧追上去,说:“去哪里啊?”

    北堂第五抬了抬下巴,说:“我之前看到那边有一个小湖泊。”

    卜凡好奇的跟着北堂第五往前走,小湖泊?然后呢?难道北堂要打湖水来洗澡?可是没柴啊,怎么弄热水?

    两个人走了大约五分钟的路,果然看到了一个小湖泊,这会儿下着雪,雾气有些大,湖水好像仙境一样,湖面上漂着一层雪花,那景色美不胜收。

    不凡站在湖边,缩了缩肩膀,实在湿冷,这湖水是山泉的分支,从山上留下来,就积攒在这里,因为不是流动水,所以村/民不会在这里打水做饮用水,水边上容易结冰,特别滑,村/民看多了这种景色,也不觉得漂亮,所以一般没人过来。

    下了雪,天色又昏暗了,遮住了光线,明明才是下午,一片灰蒙蒙的,感觉要天黑似的。

    北堂第五扫了一眼那湖水,突然把外套的拉锁拉下来,然后施施然的脱了外套。

    卜凡一看,顿时跑过去,压住北堂第五的手,说:“你不会要在这里洗澡吧?这天气太冷了,会生病的!”

    北堂第五看了他一眼,笑了一声,不过动作没停,把外套脱/下来扔在旁边结冰的石头上,然后双手一曲,举过头顶,把自己黑色的毛衣也脱了下来,扔在旁边。

    北堂第五肌肉流畅的上半身一下就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看的卜凡下意识的抖了一下,不只是冷,后脖子竟然爬起一股鸡皮疙瘩,有一种麻嗖嗖的感觉。

    北堂第五站在湖边,然后又开始解/开自己的皮/带,把自己的裤子脱/下来扔在一边,随着“喀啦”一声,北堂第五身上只剩下一个黑色的内/裤,紧紧包裹/着他的臀/部,看的卜凡差点闭眼睛,北堂第五那个地方好像有点大……

    就在卜凡闭眼睛的时候,听到“哗啦——”几声,是水流波动的声音,北堂第五真的淌着水走了进去,走进了冰冷的,飘着雪花的湖水中。

    冰凉的湖水首先浸没了北堂第五骨节分明的脚踝,然后是小/腿肚子,湖水像是温柔的手,一点点往上浸没,接着就把北堂第五一双大长/腿直接淹没,随后是有力的胯部,结实的腹肌,一直淹没到胸肌附近。

    “咕嘟……”

    那仿佛是一场名模的走秀盛宴,卜凡看的睁大了眼睛,望着北堂第五被湖水浸/湿的背影,背后两个蝴蝶骨张弛有力,随着北堂第五抬起手来用水抹脸的动作,后背的肌肉顿时喷勃而起,那种力度的野性,让卜凡差点流鼻血。

    卜凡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鼻子,看了一眼手心,发现没有鼻血,只是鼻子里痒痒的,看过之后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儿。

    而这个时候,北堂第五正好把头发全都背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卜凡,正好看到他的小动作,笑了一声,从水中伸出手来,向他招了招。

    卜凡赶紧走过去,蹲在水边,说:“你冷吗?水这么凉?”

    北堂第五挑了挑眉,说:“你摸/摸看。”

    卜凡一愣,下意识的说:“摸……摸什么?”

    北堂第五也是一愣,显然没理解卜凡的话,不过随即就理解了,直接笑了出来,说:“摸水温。”

    卜凡:“……”好……好羞耻,他刚才脑子里一瞬间以为北堂第五让自己摸/他……

    卜凡感觉羞耻的同时,也觉得有点遗憾,那肌肉看起来真的很结实,好想摸/摸是不是硬/邦/邦的。

    为了避免尴尬,卜凡咳嗽了一声,伸手摸了摸湖水,随即睁大了眼睛,说:“怎么是热的?温泉吗?”

    北堂第五说:“只是用了一些小术法,你也下来泡泡。”

    北堂第五自/制的温泉,温度刚刚好,这冰天雪地的,还下着小雪花,竟然能泡温泉,卜凡立刻跃跃欲试,赶紧脱了衣服,一边脱一边想,会术法就是好,自己也要努力学学。

    他完全没注意,自己脱衣服的时候,北堂第五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

    卜凡脱掉了上衣和裤子,只留下了内/裤,细白柔韧的腰部展现在北堂第五眼前,腰上很光滑,连颗痣都没有,更别说什么标记了。

    北堂第五伸手把掉下来的头发背起来,眯起眼睛,仔细又看了看,仍然什么都没有。

    卜凡没注意,脱了衣服立刻就走进了水里,太温暖了,水温刚好合适,舒服的他直打哆嗦,嗓子里发出“嗬……”的抽气声,说:“爽/死了。”

    北堂第五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卜凡白/皙的脸颊一下就变成了粉红色,看起来特别粉/嫩,本身长得就漂亮出彩,一透出粉色,更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惑,纤细浑/圆的肩头露在水面外面,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抖着。

    北堂第五注视着他的肩膀,很想用手狠狠箍紧,不让那浑/圆的肩头轻/颤。

    北堂第五咳嗽了一声,背过身去,说:“我好了,我先上去了。”

    “啊?”

    卜凡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刚下来,北堂第五就要上去了,简直太快了,随即是“哗啦哗啦——”的水声,北堂第五真的走上岸去了,抓了自己的毛衣,随意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水渍,然后快速穿上裤子,他微微弯腰穿裤子的动作,不止牵扯到了大长/腿,还牵扯到了腹肌,没有一丝赘肉的腹肌,看起来异常的漂亮。

    卜凡欣赏了一下北堂第五穿衣服的动作,感觉真是帅。

    北堂第五一走,湖水渐渐有点凉了,冻得卜凡赶紧跑上岸去,北堂第五这个时候已经系上了皮/带,直接把大衣穿上,拉上拉锁,大衣里面是空膛的,毕竟毛衣刚才擦身上了,已经湿/了,那种空膛穿大衣的感觉,让卜凡“咕嘟”又咽了一声唾沫。

    北堂第五穿好了,背过身去,等着卜凡穿衣服,卜凡也赶紧擦自己身上,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嘎巴”一声,是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卜凡听到后背有声音,一回头,就看到一个人影扑过来,“咚!”一声巨响,直接将卜凡扑进了湖水里。

    北堂第五出来之后,湖水慢慢就降回了原来的温度,顿时冷的要死,里面还有冰渣子,卜凡根本没防备,被一下扑进去,顿时呛了一口气,还有人板着他的胳膊,不停的撕挠着。

    北堂第五背过身去,突听“噗通”一声,回头一看,一个穿着打扮像是村/民的中年男人,一头将卜凡冲进了水中。

    卜凡大喊了一声,然后是“咕嘟”一下被拽进了水里,都没有再伸出头来,只有白/皙的手臂往外抓了一下,然后就沉进去了。

    北堂第五像猎豹一样,快速的冲向湖水,同时拉开自己的拉锁,把大衣一把脱/下来,然后“噗通”一声也跳进了水中。

    卜凡感觉自己要淹死了,他虽然会游泳,但是被人撕挠着,他也没穿衣服,身上就一条内/裤,皮肤裸/露在外面,那个人的手掌特别粗糙,指甲又长又喇人,一把拽下来,将卜凡的手臂还有腰部全都抓破了。

    卜凡顿时呛了水,眯了眼睛,使劲挣扎了好几下,但是没有用,就在这个时候,“呼——!”的一声,一只大手一把抓/住了卜凡的肩头,一把将他拽上了水面。

    卜凡发出“哈——”的一声粗喘,猛烈的咳嗽起来,像是抓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把自己拽出/水面的人。

    是北堂第五!

    卜凡都不用看清楚,就知道是北堂第五,那个人手掌的温度总是比自己低一点儿,虽然有些凉,但是卜凡根本顾不上冷,手臂使劲勾住北堂第五的脖子,细腿夹/住他的腰,使劲往上爬,猛烈的咳着水。

    北堂第五抱住卜凡,只觉得怀里的人滑溜溜的,身材纤细,但是腰上大/腿上,还有臀/部的位置,竟然有点小肉,并不膈手,搂着的时候弹弹的,特别柔韧。

    卜凡身上滑溜溜,没穿衣服,搂着自己使劲往上蹭,北堂第五瞬间脸色僵硬了一下,但是来不及想别的,那个突然冲出来的村/民在水里扑腾着,狰狞的大叫着,发疯的刨水过来,要撕咬他们。

    卜凡呛了水,手臂上腰上都有伤口,抓的伤口很深,尤其是腰上,洗白的皮肤翻起了血口子,肉都翻出来了,卜凡一手捂着自己的腰,一手勾住北堂第五的脖子,咳着水,说:“来了、来了!小心!”

    北堂第五安抚的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入手的手/感又滑又细,脸上的表情十分镇定,嗓音低沉,也带着安抚,说:“没事,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