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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我怕你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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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连手指都是淡淡的烟草味。偏生她一直迷恋这种味道。烟的名字她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从前姐姐和她说过,这种烟加了迷迭香,对需要大量记忆的人很有帮助。

    而迷迭香的花语是,永远被记忆的爱情。

    为此,大三那一年,她曾偷偷送过一小株迷迭香盆栽给夏默澄,却在第二天发现它躺在课室的垃圾桶里。

    那一年后,她再也没有送过礼物给他。

    也是在那一年,硕士毕业的他在楼下跟姐姐表白,让宁浅彻底明白,他心里所认定的女人是谁。

    她的短暂失神被夏默澄理解为恼怒又不便发作。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压在她唇上的手指并没有松开的意思,随即慢悠悠道:“有个自称是你闺蜜的女人给我发了一封邮件,说让我坐这趟航班的头等舱……”

    他说到这里,好看的眉微折了一下,似对接下来的话有些迷惑。

    “然后?”宁浅按着太阳穴,丫混蛋啊,这个时候还要卖关子!

    夏默澄缓缓松开了眉头,染上意味不明的笑意,随即吐出一句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的话,“你的好闺蜜还说,你昨晚嫖了我,今天来付费。”

    宁浅瞬间愕然!待反应过来,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那只比薛宇煌更祸害人间的妖孽!真是一朝交友不慎,岁岁流年不利!

    “我不认识这个人!”她一摊手,果断撇清关系,“你搞错了。”

    夏默澄不为所动,依旧浅笑盈盈,非常欠扁!

    “可我还没说她是谁,你就急着否认,从犯罪心理学来看,是很明显的掩饰罪证的表现,通俗的叫法是,做贼心虚。而且,无论时间还是事件,都十分吻合……”

    宁浅早在他长篇大论的分析下缴械投降了:“夏默澄你就饶了我吧!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整个法学院逻辑思维最渣的学生!”

    “是么?”夏默澄若有所思,不以为然,至少在追他的过程中,这丫头很是亦步亦趋,循循善诱。

    但他还是决定先放过她那让人捉急的智商,耸耸肩总结道:“总而言之,你昨晚确实嫖了我。”他顿了一顿,笑脸促狭,“难道现在流行女人嫖男人?是你们言情小说看太多,还是我对这个行业的了解不够深入?”

    宁浅再次郁结。这个夏默澄!问题问得恁刁钻!无论她怎么回答,都是自取其辱好吗?

    宁浅怒极,直接一句“不好意思啊嫖了你,我给钱!”甩了过去,成功地看到对方白了一张脸,心里顿时平衡不少。看来法学系的高材生也有词穷的时候!

    夏默澄愕然了好半晌,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回答,只能无奈地挑眉一笑,道:“我怕你付不起,怎么办?”

    “这你放心!绝对不会付不起!”宁浅毅然决定回到事件本身,“相反,我认为昨晚的帐我们已经算清了。你拒绝了我,我也拒绝了你,结果就是两不相欠!所以你不需要放下手上诸多工作专程陪我飞一趟北京,只为向我讨一夜情的风流债!”

    “放心,我不着急。”他凑过来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动作亲密得仿若情人,“你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还这笔债。而且,我是去北京开会的。”

    他说这话时,笑得更加狡黠。敢情是宁浅她自作多情了?

    宁浅扭过头,两手环胸,干脆不理他。

    她记得,她怎么会不记得?自作多情的人,一直是她。所以这一次,她必须收起泛滥的情感,冷眼相对。

    他却突然拉起她的手,飞快地在她小脸上啄了一下。

    宁浅的脸颊瞬间红个透,一把推开他,“混蛋!你干嘛?”

    夏默澄答得很自然,“回味昨晚。”

    回味他个头啊!一提到昨晚就来气,明明说好了要斩草除根!现在却演变成狗血的藕断丝连。

    “我不想回味!”

    “那就回味从前?这么长的旅途,总该找些共同话题。”

    “我跟流氓没话题!”

    夏默澄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道:“还好我不是流氓。”

    这人,简直无耻到了极点!丫有钱,有闲,有文化,压根就是一极品流氓,还死不承认!调戏完她就拉倒了是吧?

    “好,那我问你。一个快要结婚的男人,却在结婚前夕背着未婚妻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这算不算流氓?算不算背叛?”

    “算。可是,如果他爱上了那个‘别的女人’呢?”夏默澄嘴角噙着笑意,回答自如。

    可是宁浅思维却卡了,卡得厉害!他刚才说的那句拐弯抹角的话,是什么意思来着?为什么说来说去,被绕进去的人总是她?

    “好吧!”她索性放弃,“那换一个问法。”

    “好。”他翘起腿,两手交叠于膝盖,像个热情待客又风度翩翩的绅士。

    “一个男人,在已经选定一个女人为自己的合法妻子时,是不是应该在私生活方面有所收敛?即使别的女人有意或无意中挑逗引诱,投怀送抱,也应该有原则,懂得拒绝。”

    “嗯。”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欣赏,“不错,辩论思维提高了不少。但如果,他娶那个女子只是出于……”

    夏默澄突然顿住,只是片刻的凝重后,马上又换上戏谑的笑意,“浅浅,你是在承认昨晚主动、有意地挑逗引诱我吗?”

    宁浅哀叹一声,永远不要跟法学高材生拼逻辑,下场会死得很惨!不是气死就是憋死,而如今,她两者皆具,无言以对,又憋又气!

    夏默澄笑着抚过她额前碎发,“已经很不错了,可以和我辩两轮了。”

    是啊,最初相识时,她在他面前紧张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更别提辩论了。他甚至笑说她适合当法官,只需要冷着一张脸装酷,间或敲敲锤子就可以蒙混过去。

    那一年在实习法庭的十校联赛上,她第一次观看他出庭辩论,言辞犀利,举止干练,透着一股自在必得的优雅霸气。

    她从前一直以为,开庭是严肃的对决,他却将其演绎成雷霆中又带着风趣的个人剧。

    有时候她会想,如果夏默澄没有那么优秀就好了!

    但是,如果不是这份优秀,她还会爱上他吗?

    “还记得去年六月那一晚吗?”他突然问,握着她的手似不自觉般轻轻揉捏了几下。

    她因这份暧昧的触感,答得有几分心不在焉,“嗯,记得。”

    其实那一晚,她永远都不会忘记。或者说,没想到这辈子第一场暗恋,竟然会以如此惨烈的方式结束。

    其实毕业前夕,夏默澄和姐姐之间已经可以看出暧昧的端倪,她每次去送便当,宁梓欣都会将不喜欢吃的菜夹到夏默澄的便当里,而后者温润包容一切的笑意,是那么让人心醉。

    那时候她总会狼狈地逃开,然后发誓第二天再不给他们准备午餐。

    毕业前一晚,一群即将毕业的大四师兄簇拥着夏默澄来到女生宿舍楼下。

    她躲在被子里,听他的舍友们起哄,扯着嗓门一遍遍喊“宁宁”,而夏默澄两手插在裤袋里看着他们,笑得温暖而包容,她甚至可以闻到他发间飘散的那股香醇酒味。

    那时的他是如此年轻,穿着T恤牛仔裤,意气风发,干净而又肆意。

    她悄悄从窗口探出半张脸,看着他的目光在这排宿舍流连忘返。而姐姐就住在隔壁。

    一开始,她还有些期待,舍友们拉她的手,要把她推出门去。

    宁浅扭捏着,心跳快得几欲从喉间跳出。可是门打开的瞬间,她听见隔壁传来同样的戏谑声。

    “宁宁!哎哟!看人家叫得多亲热!”

    “宁宁啊!快下去把你家男人领回来吧!”

    宁浅的脚步便顿住了,她看着姐姐穿着漂亮的毕业礼裙,棕色的卷发铺洒下来,衬得她那张白析如雪的面容如玉般莹莹生辉,直比天上明月。

    这样美若天仙的可人儿在面前,叫她这向来自卑的丑小鸭,如何迈得出这一步?

    身后的舍友比她更有自知之明,竟然一把将她来回来,自顾自说:“宁浅,咱差点摆乌龙丢大脸了!原来他们叫的是你姐姐啊!”

    是么?原来叫的不是她。

    宁梓欣很快下了楼,一路上女生艳羡的祝贺声,和男生的起哄声此起彼伏。

    她不敢去听,把脸埋进被窝里,哭得稀里糊涂。

    可是所有人都忙着欣赏那对璧人羡煞旁人的爱情,没有人在意她的死活,没有人还记得,夏默澄身边曾有过那么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跟班。

    从那一天起,夏默澄对姐姐的称呼就由“欣欣”变成了“宁宁”。

    于是她便彻底懂了,有些爱情,注定是无果的,比如她和他。

    宁浅想着想着,只觉得鼻尖微微发酸,忙扭过头对着窗外,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他把这件事搬出来,是想看她哭吗?

    他捉弄了她三年,难道还不够?

    宁浅握紧手掌,心想绝对不能让夏默澄这个混蛋看出来:逃了一年的她,竟然还对他如此在乎!

    却忘了,他还握着她的手。

    这一用力,直把他五根修长的手指都一并卷入了掌心。

    夏默澄笑了,“握那么紧,怕我丢了?”

    她立马烫手似的松开,不料夏默澄却像个粘人的小兽般,速度更快地再一次包住了她的小手,“就知道你又要逃!”

    是吗?原来他一直知道,她已经逃过一次。逃得那么远,隔着太平洋,结果还是没能逃开。

    夏默澄像是听到了她的心里话,凑过来,一手勾起她的下巴,质感细腻的薄唇几乎贴在她唇上,气息醇香如酒,语调缓慢而坚定。

    离得太近,看不见他薄唇扬起的弧度,那句话却似一字一句都打在她心上,无比清晰,却又让人琢磨不透。

    他说:“宁浅,不要逃,我找你找得很累。你可以装不懂,但这世界上,叫宁宁的女人并非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