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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整天就知道好吃懒做,连个话也说不清楚,平安怎么了?”
“她和三嫂搞在一起啦!”夏之贵一鼓作气脱口而出。
“放你娘的屁!平安伤还未好,怎么可能!”夏仲文怒骂一声。
“平安怎么了,怎么了?”孔秀枝夫妻也起了床,连忙跑了过来。
“夏平安,你这个没人伦的混帐畜牲,老娘要杀了你!”尤氏披头散发,胸口处的衣襟早被扯开,疯子似的持着剪刀袭向夏平安。
“平安啊——”孔秀枝尖叫一声,冲向尤氏房内,幸而房门未锁,孔秀枝猛冲了进去,肥壮的身子一下就扑倒了尤氏。
接下来,众人纷纷进了屋,只见夏平安满脸痛苦之色,两条腿紧紧的夹住,大腿根早已被鲜血浸湿。
夏之荣吓得魂了飞了一半,赶紧冲到夏平安身边一把扶住他:“平安,你这孩子是怎么了?”
“孔秀枝,你放开老娘,老娘要杀了你那个王八蛋的儿子。”尤氏死命的要推开孔秀枝,无奈孔秀枝身子太重,她根本推不开,情急之下,她抄着剪刀一下戳向孔秀枝的脸。
孔秀枝虽胖,却胖的还算灵巧,身子一翻躲过了尤氏的袭击。
尤氏爬起来就要去杀夏平安,夏仲文厉喝一声:“住手——”
尤氏一愣,孔秀枝哭着跑向夏平安,又指着尤氏的鼻子骂道:“我家平安都这样了,怎么能X了你,定是你不要脸的把我家平安弄到你屋里来。”
孔秀枝说着,又是悲愤又是心痛的看向夏平安,见夏平安竟是一副失了心志的模样,两眼直直的,连句话也说不出来,大腿处似乎还有血在往下流,她悲痛欲绝哭喊一声,“平安,你可怎么啦,是不是尤金枝那个不要脸的老娼货给你下了什么药了,你快告诉娘啊,你这样不说话,你可叫娘怎么活啊!”
“孔秀枝,你放屁!”尤氏像遭到雷打电击似的整个人弹跳而起,指着夏平安道,“明明是这个王八糕子爬到老娘的床上想奸了老娘,你还满口喷大粪的诬蔑我,我不活了啊……”
“了不得了,了不得了……”夏孔氏哭的鼻涕连连。
“全都给我闭嘴!”夏仲文暴躁一把将身旁的一张桌子掀翻在地,桌子上的一套蓝边茶盏稀里哗啦一起摔碎在地,“之富,你还不滚出来!”
“之富,之富……”夏孔氏擤一把鼻涕也跟着高声大喊了起来。
“三哥,三哥去哪儿了?”夏之贵疑疑惑惑。
“爷,奶,不好啦!我刚去了趟茅房,三叔他掉毛坑里啦!”夏平桂脸色大变,跑的气喘吁吁。
“咚”的一声,夏平安忽然直挺挺的跌倒下来,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沾着泥土地,晕出一种暗红的颜色。
“平安啊——”孔秀枝撕肝裂胆的高叫一声,脸上的肥肉抖成堆。
“快,快去把村里的胡大夫请来!”夏仲文见夏平安吐了血,脸上也吓得失了颜色。
“之富,还有之富,别摔茅坑里跌死了。”夏孔氏一脸惨白,又指着夏平桂骂道,“你个死丫头是个死人啦,你三叔跌在茅坑,你还不赶紧的把他拉上来。”
夏平桂嘟囔道:“摔的一头一脸的屎,臭死了!”
“平桂,你还死在那儿做作什么,赶紧去叫胡大夫,你爹腿脚不好。”孔秀枝涨红着眼,抱起夏平安大喊大哭,夏之荣只急的团团转,手忙脚乱的也不知道干什么。
“娘,好吵!”夏大栓揉着惺忪的眼从床上爬了起来。
苏九娘赶紧起床穿好了衣服,透过窗户朝外一看,只摇头一叹:“这个院子真是待不得了,一天到晚的吵吵闹闹。”
“娘,今天我就去衙门里办手续去,等盖了房搬了家我们就清静了。”夏花绾起满头秀发直接扎了个马尾。
“花儿,听里长的意思怕是盖房子不大好弄,没个四五趟跑不下来哩。”苏九娘面带忧色道。
“多使些银子总能弄下来的,娘何必白担心。”夏花笑了笑,径直去了厨房准备烧点水洗脸。
“娘,我来帮……帮你烧火。”夏大壮拖着沉重的两条腿,打着哈欠就走进了厨房,头顶心几颗头发支了出来,眼睛像睁不开似的酸的直流眼泪,脸色发暗发灰,眼睛周围有个黑黑的晕圈儿。
“大壮,昨儿晚上……”夏花从灶膛里走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稻草,看着大壮一脸疲惫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娘,也不……不知怎么的,昨儿晚上没……没睡好,今儿一早起来头……头有些疼哩。”
“那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我睡……睡也睡不着,睡的头更……更疼。”夏大壮摇了摇脑袋,有些疑惑的盯着夏花瞧了一会又道,“娘,我怎么觉得昨……昨儿晚上发……发生了什么?”
夏花干巴巴的笑了一声,“大晚上能发生什么,别是你做梦了。”
“哦,肯……肯定是做梦。”夏大壮迷糊的挠挠脑袋,又嘀咕道,“这梦可跟……跟真的一样。”
夏花忙问:“那你梦见了什么?”
夏大壮更迷糊,拿手敲脑袋敲了老半天,呵呵一笑道:“娘,我怎么全忘……忘了哩。”说完,又赶紧走进灶膛道,“火要熄了,我烧……烧火,娘你弄……弄早饭,饿……真饿!”
夏花见夏大壮对昨晚的事竟是完全失忆的样子,想来是元阮那莽汉弄了什么手脚,心里也放了下来,省得再跟大壮解释什么,她低眸又看了一眼正坐在灶膛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一小捆稻草正准备往火膛里塞的夏大壮,脱口就喊了一声:“步凌息。”
“娘,你在喊……喊谁?”夏大壮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夏花。
“大壮,你真不记得了?”
夏大壮更加疑惑:“记……记得什么?娘你……你是怎么了?”
“哦,没事,娘只是随便问问。”
夏花转过身,便勺了半盆面揉了准备摊葱油饼,她偷眼看了会夏大壮,她想或许夏大壮真的早已忘记过去了,只是不知道他有一天会不会恢复记忆,而萧绝口里的那个步凌息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正想着,忽然一股恶臭之味传来,夏花和夏大壮鼻子都尖,夏大壮赶紧捂住鼻子:“娘,好臭!”
夏花抬头往窗外一看,就见夏仲文和夏之贵拖着一个浑身屎尿的人走进院子里。
“呕……”夏花几乎连隔夜饭都要呕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