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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赠田赠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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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是真不明白了。”聪明如姚凤歌也有想不明白的事情。

    姚燕语平静而缓和的说道:“我得了怪病不能回定候府,这只是万不得已的事情,父亲知道了不会怪你,云都城里各个王公贵族家知道了也不会说你罔顾姐妹之情。而且,在大长公主和侯爷及夫人那里,你也有一个完美的交代。不是吗?”

    “所以你把生病的事情闹得这么大,连宰相府都知道了?”

    姚燕语摇头,把那日救丰老夫人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又道:“宰相府知道我生病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丰老夫人倒是个重情义的人。”

    姚凤歌又问:“那庄子的事情呢?”

    “庄子是我叫老冯去买的,花的银子是我叫人把灵溪郡主送来的两件首饰拿出去典当了来的。”

    姚凤歌闻言忍不住起身走到姚燕语床前,拿出长姐的款儿来指着姚燕语,叹道:“你呀!你可真是个有本事的!郡主给的东西也敢拿去典当?这事儿若是让父亲知道了,又该怎么说?你还说不想让我被父亲责难?”

    姚燕语低头不语,这件事情她早就知道姚凤歌会埋怨,她为了几千两银子去典当郡主所赐的东西自然不妥,但她要的就是这样的不妥。

    她就是要在姚凤歌面前表现的没用一些,眼皮子浅一些,这样姚凤歌才放心。

    不要跟聪明人比聪明。这是姚燕语穿越到大云朝以来的十年内悟出的第一个道理。

    “你把东西典当到哪家了?”姚凤歌看着姚燕语低头不语,终于找回些做长姐的感觉,敛了怒气坐到姚燕语身边,当起了好姐姐:“我回头叫人给你赎回来。”

    姚燕语低声说道:“福裕隆典当行。”

    姚凤歌被气的笑了:“你可真行!罢了,如此当票子也不用给我了。”福裕隆典当行是姚凤歌的铺子,是当初她嫁给苏玉祥的陪嫁。

    “啊?”姚燕语抬头看着姚凤歌,一双眼睛弯弯的透着一层雾气,湿漉漉的,看上去特别无辜。

    “那是我的铺子!”姚凤歌拿了帕子给姚燕语擦了擦眼角,无奈而深情的叹道:“倒是这一遭你这事儿糊涂的好。若是典当到了别人家,知道是郡主府里出来的东西,还不知会弄出什么话来!”

    姚燕语当然知道那是姚凤歌的陪嫁,就算她不知道,她铺子里的那些掌柜的是白给的不成?冯友存也不是傻瓜,姚燕语自己就有个珠宝铺子,认真要,卖首饰,何必去别家?只是她一开始就没说实话,这会儿更不能露馅儿,于是羞涩的笑了笑:“给姐姐添麻烦了。”

    姚凤歌自然也不是傻瓜,因问:“你自己不是有个珠宝铺子吗?”

    姚燕语不好意思的摇摇头:“那不过是个小铺子,一年的流水也不过几千两银子,若有闲钱,我还用得着典当吗?”

    这话姚凤歌听了心里舒服了许多,嫡女和庶女的陪嫁自然是天差之别。若不是因为姚燕语是准备进定候府做继室的,嫁的又委屈不能声张,她的陪嫁也不过是些物件儿罢了,田地和铺子恐怕是不能有的。

    沉思片刻,姚凤歌又问:“你那小庄子才买了几天?里面的房子能收拾妥当吗?”

    姚燕语依然选择实话实说:“先收拾出一处来住着,余下的慢慢收拾就是了。”

    “如此,那些工匠们岂不是会留在庄子里?这样的话你怎么好住过去呢?”姚凤歌提出意见,“这可不是小事,那些工匠什么人都有,万一有点事,我如何跟父母交代?”

    姚燕语无奈的笑:“那,只好在这里多住几日了。”

    姚凤歌又问:“听说,你买的那个小庄子在城南?这倒是巧了,我也有个小庄子在城南,一直有人照料着,那里屋舍下人都是齐全的,不如你先搬过去住吧。”

    说着,姚凤歌又自嘲的笑道:“你救了丰老夫人的命,人家送了你上万银子的首饰,你救了姐姐的命,姐姐我还没有表示呢。这个小庄子就送给你吧,回头我叫人把地契房契还有奴才们的卖身契都给你送来。”

    姚燕语忙坐直了身子,愧疚的说道:“这不敢当,我给姐姐治病是应当应分的,怎么能要姐姐的庄子呢?!我成个什么人了!怕是父母也不能容我。”

    “你也知道怕啊?”姚凤歌轻笑,“我早就跟你说过,我的就是你的,你我姐妹二人分什么彼此?我虽然病了这么久,一年多不问这些财物上的事情,但所幸李嬷嬷的男人和李忠父子俩还算忠心,这一年多我的庄子,铺子他们都给我打点的很好。再说了,若不是你救了我,我这会儿早就去阎王爷跟前了,我那些东西还不都是你的?”

    说到这里,姚凤歌忽然有些伤感:“不过是几亩地,几间房舍罢了。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何况,父母不在京城,也只有我们姐妹相依相扶,这日子才能好过些。”

    姚燕语思量了一番,觉得如果不要姚凤歌这个庄子怕是不能让她安心,于是应道:“姐姐说的是,我全听姐姐安排。”

    “那你今天叫人收拾收拾,选个适合挪动的日子就搬过去吧。到时候我打发车辆过来接你。”姚凤歌缓缓起身,走到窗子跟前去推开窗扇,外边微凉的风吹进来,把姐妹二人的那点愁绪吹散。

    姚燕语继续客气:“叫姐姐费心了。”

    姚凤歌在窗口站了一会儿,又转过身来问:“你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以跟我说实话吗?”

    “有什么不能对姐姐说的?”姚燕语轻笑:“我不过是配置了一剂排出祛湿热的丸药吃,把身体里平时积攒的那些湿热毒气通过皮肤排出来罢了。等个把月就会好的,姐姐放心,这个也不会传染。”

    姚凤歌跟姚燕语一番长谈后,又留在慈心庵用过素斋,下午的时候方回城。

    两日后,姚凤歌派李忠带着车马来慈心庵接姚燕语去她的牧月小庄居住。姚燕语来的时候带的东西并不多,不过半日的功夫翠微翠萍两个便收拾好了。

    一行仆妇们搬的搬,抬的抬,把箱子笼子弄到了马车上,姚燕语才换了衣服,披上披风,风帽兜着头,轻纱遮着脸,扶着翠微的手缓缓地出了竹心禅院跟慈心庵的主持和各位师傅们道别。

    慈心庵的主持静方师太拿出一个小布包来给姚燕语,说道:“此乃大觉寺空相大师所赠,空相大师说姑娘宅心仁厚,有济世之才,这本书姚信女拿回去细细研读,定然会大有收获。”

    姚燕语不解,接过布包来打开,见是一本破旧的书籍,上书《太平经》三个字,一时很是奇怪,佛门中人为何会有道家的心法?于是问静方师太:“空相大师与我素未谋面,为何会送东西给我?”

    “这个么,贫尼就不知道了。以后有机会姚信女可亲自问空相大师。”

    姚燕语知道多说无益,便朝着大觉寺的方向双手合十拜了一拜,便转身离去。

    一行人各自上马车,浩浩荡荡的下山,然后在进城的官道上的岔路口拐弯儿,走乡间的黄土路往牧月小庄的方向去。

    马车里,姚燕语觉得无聊,便把空相大师送的那本《太平经》打开随意的看了一页,才发现这居然是将道家气功的一本经书。

    看了一段之后,姚燕语便觉得无趣,便把书放回去包好,递给了翠微:“帮我收好。”

    翠微奇怪的笑道:“空相大师怎么会想起送经书给姑娘来?”

    “许是觉得我在大觉寺门前救了丰老夫人一次,免了他们大觉寺的一些麻烦吧。”毕竟如果丰老夫人在大觉寺门口出事,对他这个主持来说不怎么好听。

    姚燕语想到这个又忍不住轻笑,都说出家人四大皆空,看来也是未必啊。

    却说贺熙的夫人那日从慈心庵回去后,把当时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说给贺熙。

    第二日,也就是姚凤歌跟姚燕语姐妹俩长谈的时候,贺熙又有样学样的说给了卫章。

    说完之后,瞧着卫少将军阴沉的脸色,叹道:“不得不说少将军你的目光真是独到啊!这位姚姑娘来云都日子不多,居然深得宰相府的看重。可真是不简单啊!据属下所知,丰宰相可是很瞧不上姚远之的,总是三五不时的给姚远之点不痛快。却想不到会对他这个庶女另眼相看。其中必然大有蹊跷。”

    卫章淡淡的扫了贺熙一眼,说道:“觉得好奇怎么不去查?”

    “哎!”贺熙叹了口气,笑道:“属下自然是去查了的,但宰相府的人一个个口风紧的要死,我们的人是一点都查不出什么端倪来。”

    “宰相府那边查不出来,难道不回去大觉寺和慈心庵查吗?还有定候府?”卫章看着贺熙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贺熙啊贺熙,你现在办事真是越来越懈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