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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2章 凡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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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尊留下的一丝生机,让得奄奄一息的叶枫有了复苏的可能,体内逐渐的出现了生命的迹象,但是却因为极寒之地的气温太过寒冷,将这生命迹象彻底的封存。

    “呼,呼……”

    灰蒙蒙的意识空间,没有太多的光亮,那执着前进的脚步始终都未曾停下,叶枫的意识从崩溃到凝聚旋即又溃散开来,似漫天的星辰般,飘飘洒洒的朝着远方席卷而去,许久后,终究是在某个地方落叶归根。

    岁燃国与火元二人同样执着的寻找着叶枫的身形,可他们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再也回不到三绝冰峰,好似这个地方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冰海琉璃宗没有了玉观音,宗门规矩则松懈下来,大批量的宗门弟子为了逃避东漠之灾,离开了极寒之地,她们借助着奇异法门,逾越了三荒绝脉,此地也就成为了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

    东漠之灾最先波及之处,便是极寒之地,两块大陆的挤压,气温也在逐渐的上升,渐渐的开始蔓延,直到一个月后,整个地段的气温竟然与外界相差不多,无数的冰川开始融化,化为汪洋大海,如果此地居民没有迁移,不知要有多少人枉死在这天灾之中。

    气温的骤然上升,令得将叶枫冻结的冰层也逐渐的融化,淡薄的生机也变得浓郁起来,那散开的意识,在意识空间中驻留下来,化成一株普普通通的花儿,没有炫丽的颜色,没有心旷神怡的香味,在这草丛中是那么的不起眼。

    韶华流逝,转瞬间又过去了七日,当初采集了花儿消失的女子又跳着轻盈的脚步,背着药篓出现在花丛中。

    她的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谣,声音如同银铃般轻快而清脆,在采摘药草之时,眼眸的余光看到了由叶枫意识所化的花儿,虽然没有靓丽的颜色,可却仿若鸡立鹤群般,毕竟此地都是一些较为名贵的中草药。

    女子一袭淡绿色的草裙,从花丛中走过,她带走了这朵花儿,继续走向远方,淌过涔涔流水的小溪,跨过满是鹅卵的水岸,嗅过山间清秀的风……

    “爹,你看我带来了什么?从小到大还没见过如此特别的花儿呢?你看它漂亮不?”

    女子嘴角上扬,勾去了那抹熟悉的笑容,她带着花儿来到了一处由木材简易搭建的屋舍中,这里风景宜人,空气异常清新,周围则是人工种植的小花园,一股股药香味随着风儿掠进了木屋中。

    “傻丫头,这就是一朵普通的曼陀罗,既然都摘来了,就把它放在花园路里吧,毕竟都是生命。”

    在女子对面靠坐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中年男子,他面容有些憔悴但双目炯炯有神,嘴角时不时的嘬着烟杆子,他望着女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慈爱。

    “只要它是花就好,又何须区别对待呢,只要我喜欢,它在我心里就是最美丽的花儿。”

    女子轻轻一笑,亮闪闪的大眼睛中流露出一丝坚定,旋即迈着轻盈欢快的脚步,步入了花园中,挑选了合适的位置,简单的挖了个小坑,将这朵看似不起眼的花儿细心的栽在了土壤中。

    “花儿,花儿,希望你茁长的成长。”

    女子从屋舍中拿出水壶,浇了些水,葱白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花朵。

    ………………

    在昏昏沉沉中醒来,叶枫的意识变得有些模糊,他不知道这是何方,更不知道此刻发生了什么,但在他的记忆深处却留下了那个女子的身形,其余的记忆,随着岁月的沉淀,缓缓的消散了。

    这里是叶枫的意识空间,时间与外界存在着极大的差距,外界一天,此地很有可能就是一年……

    叶枫忘却了过往,没有了记忆的牵绊,他渐渐的知道自己只是一朵普通的花朵,背着阳光,静静的望着木屋中的一老一少,他没有喜怒哀乐,只是某个人记忆的载体,渐渐的,慢慢的,开始成长……

    叶枫每天都会看到那穿着碧绿草裙的女子在花间轻快的掠过,那嘴角哼出的欢快歌谣,让他备受音乐的洗礼,从陌生成为了习惯,由从习惯成为了信仰,他将那始终一脸欢快笑容的女子当成了自己的羁绊,从开始直到结局。

    每一天,叶枫都能够看到这个简短的过程,不知不觉中竟然和掠过的清风成为了朋友,虽然不能用言语交谈,但这种回归自然的心态,让叶枫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逾越,这正是生命的意义,也是人生的某种价值。

    出人意料的是,叶枫所化的花朵生命力极为顽强,又或者说这空间的时间与外界差距太大,他望着女子的父亲成为了暮年老者,看见了女子披着红妆嫁到了别的村落,叶枫惘然,他开始失落,在坚持了希望等待了很长时间之后,那女子始终都未曾回来,只剩下头发花白的父亲靠坐在门槛上,黯淡的目光直直的注视着前方。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一朵普通的曼陀罗,就连我都叫不出名字,可能这就是你们两人之间的因果。”

    老者嘬着烟嘴,莫名一叹,好似在这个瞬间苍老了数岁,脸色的褶皱则成为了岁月的痕迹。

    “因果,何为因,又何为果,在我们这些凡人看来,生就是因,死便是果,其中的过程便是因果!”

    老者颤巍巍的站起身子,身形佝偻,可却神气十足,他怔怔的走到了叶枫所化的花朵面前,淡淡的笑着。

    可当老者吐露出这般话语之时,那没有丝毫意识的叶枫突然间惊醒,他与老者的目光产生了对视!

    “你到底是谁?”

    叶枫挣脱了束缚,坚定的望着老者的目光,想要从其中看出些什么,但是叶枫失望的,面前的老者没有丝毫的元力波动,慈爱的目光好似将化为花儿的叶枫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而且,叶枫的话只是在心中说出,老者必然听不到,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叶枫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