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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だれの目？
根据列车时刻表，下一班前往生态区的地下铁的是brg-7号列车，将于凌晨5点，也就是15分钟后进站。et重机线是相对冷门的线路，客运需求不是很高，所以不仅分配的无人电车是比较老旧的型号，连候车点也设置在月台的最深处。这里连空调式座椅也没有安装，寒酸的感觉是在所难免。
大厅里光线很暗，只有轨道边地led阵列亮着微光，与穹顶融为一体的超大时钟，在死寂的空间内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急促而焦躁，仿佛要敲碎心脏。
更让秋旋感到不安的，是从接近brg-7号列车候车点后，就隐约感觉到的一股“视线”。
——来自于后颈上方的视线，让强烈的恶寒从脊背一路蹿到头皮。
感觉自己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被什么人注视着，但他屡次回过头，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蛇一般恶毒的视线一直纠缠着秋旋的潜意识，脖子的颤抖也愈演愈烈。
感觉有一对与人类相去甚远的眼球，正躲在暗处不怀好意地凝视着自己。
“谁、——谁在那里？”
内心堆积的焦躁达到了临界值，秋旋终于忍无可忍地转过身，充满敌意地瞪着身后的那片深暗，发出让在场众女都吓一大跳的怒吼。
“发生……什么事了吗？”
娜衣蜜玖挪动了一下她的身体，用怯懦地视线偷瞥着秋旋。
“甜心，怎么了嗯？”
艾莉诺亚托着手肘轻轻挥挥手，试图把秋旋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这边来。
“抱歉，吓到你们了……只是……感觉有人一直在什么地方盯着我们。”
秋旋脸上凝起的敌意渐渐软化，但紧蹙的眉头却并没有松开。
“啊拉——这里难不成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别人吗？”
雨竹柚一面绕着卷翘的发梢，一面顺着秋旋的视线看过去，嘴角露出叵测的微笑。
“柚子，别没有根据的瞎猜啊，怪吓人的。”
想起那些会咬人的可怕丧尸就在自己的头顶徘徊，艾莉诺亚就有些头皮发麻，她伸手挠了挠起了一片冷痱的手背，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那边是已经废弃的出站口集合层，根据政府的规划正准备改造成新的地下街，所以你看……临时支撑柱还打在那里。”
雨竹柚指了指掩埋在阴影中的地下连续墙极其附属的竖向受力构件，露出怪异的微笑。
“那里其实藏了很大一块空间的。实际上，刚才我也感觉到了某种不协调的东西，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过去看看吧，反正列车进站还有一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
柚子眯起眼轻轻地打了个呵欠后，懒洋洋地提议道。
“嗯，说得也是，那艾莉诺亚就留在这里陪蜜玖好了，我和柚子过去看看。”
考虑到可能的危险，秋旋还是想让艾莉诺亚和娜衣蜜玖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
“随便你们啦，别走太远哦。”
艾莉诺亚挽过娜衣蜜玖的手，将她像洋娃娃那样搂进怀里。
“不会，随便看看就回来。”
秋旋将手贴上艾莉诺亚的脸颊，稍微确认了一下对方脸部肌肤的松弛度后，勉强一笑。
“走吧，记得把手电打开。”
雨竹柚抛下这句话后便毫无顾忌地钻入黑暗，故意用力跺脚，咚咚咚地踩出回音。
“知道啦。”
秋旋应和一声，打开微型手电为走在前面的雨竹柚照明，自己则加快步伐赶了上去。
手电筒的光束割开一小片黑暗，让地下连续墙上斑驳的锈迹也无法遁形。
与雨竹柚刚才描述的一样，钻孔柱后面还有很大一块的隐蔽空间。拐过漆黑的转角，向前没走几步，空气就变得潮湿起来。
排水沟中散发出的淡淡霉味儿，让人联想到鲜血，使秋旋的感觉越发异样。
“呀————？”
就在这时，走在前方的雨竹柚毫无征兆地陡然定住身形，并踉跄着后退了半步。
因为恐惧而变得僵硬地脸在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惨白，她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前方的某处，嘴唇早已被牙齿咬的发乌。
“发现什么了么，柚子……？”
秋旋快步走到雨竹柚身边，将手搭在对方颤抖的肩膀上，有些担心地问道。
“那里……”
雨竹柚酝酿良久，终于吐出这样一句话，并无力地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
“尸体……？”
秋旋顺着雨竹柚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之后，立即就呆住了。
过大的视觉冲击致使神经紧绷的大脑产生一阵剧痛。
印在「视界」中的，是一片血肉模糊的景象：
——钢结构的集合层板上，歪歪斜斜地躺着几具死法各异的尸体。
雨竹柚脚边不远处，一个头戴棒球帽的少女被残忍地拦腰斩成两截，上半身被压在石料堆下，下半身则被弃在排水沟中。淡紫色长发的高佻少女和一个红头发的少年则是头朝下的倒在地面，四肢都歪折成了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远处，还横着一具无头男尸，断裂的脖颈处的地面残留着触目惊心的溅射式血迹。
正当秋旋因为感觉到一阵目眩，而下意识地抬起头时，他注意到了墙壁顶端“沾粘”着的扭曲人影：
一个高个子的少年被无数支钢钉穿过千疮百孔的肉体，直接钉在连续墙上，舌头凄惨地吐出口腔外，流出的鲜血将原本白色的特功服染成了一片鲜红。尸体被掏空的眼眶中，似乎正向外渗出无比怨恨的“视线”。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尸体？”
还差一步就踩到死尸的雨竹柚心有余悸地打量着眼前的死尸，尽管语气已经平静下来，但脸色却变得愈发凝重。
“血迹已经干了，看来是我们来之前遇害的。最早应该也在避难令发布之后，也就是在昨天上午……虽然这里比较偏僻，不过好歹也是公共场所，如果一旦出事，应该很快会被发现才对……”
秋旋根据凶案现场的情况，做起了死亡时间的初步推定。
“同感。”
雨竹柚深呼吸了几次，将情绪彻底稳定下来后，疲倦地叹了口气。
“……这绝对不是那些丧尸干的，那具被钉在墙上的男尸可以证明这一点。而且这附近没有可视的魔力残余，所以「时计塔」协会的嫌疑也可以排除。”
柚子竖起一根食指，强调道。
“总觉得这些人的样子……有些眼熟。”
因为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既视感秋旋连忙俯下身，仔细察看起死者的样貌。
“应该是一群学生吧，虽然不期望那样，不过……或许真是我们的熟人也说不定。”
雨竹柚随手一拨，闪着光泽的黑色长发如水波般拂动起来。
“……啧，还真是熟人，大部分都是……”
隐忍胃袋的不适，挨个检视完尸体的秋旋自嘲似地撇撇嘴。
“骞山浊流、曈昽、帝原殖……剩下的那两个大概也是零能力者集团的人吧。”
秋旋笑得相当勉强。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