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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大水冲了龙王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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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几只手电筒一起照向堂屋,将堂屋里照得比白天还要雪亮。却只发现堂屋里除了一张桌子四条凳子,什么东西都没有。

    有人用手电照了照张山海家的神龛。神龛上横批是:祖德流芳;上联:把祖宗一柱清香,必诚必敬;下联:教子孙两条正路,宜耕宜读。中间是本堂上张氏历代考妣之神位。

    两边房间的门紧闭着,门上的红色油漆已经变成暗红色,但是看不到半点风化的迹象。不像是长久没有人住的样子。看来虽然张山海一家没有在家里住,但是这房子依然被看护得非常好。

    计划生育执行小组一行人慌手慌脚地走向前,喊了喊,掐的掐人中,才将赵启高弄醒。

    “赵启高,刚才是怎么回事?”曹长青问道。

    “曹主任,我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走到堂屋里,什么都没看到,就被什么猛的推了一下,然后就飞出来了。”赵启高很是惭愧,被什么攻击了都没弄清楚就窝窝囊囊地昏了过去。

    张家山的人围在张山海家的院子里看热闹,看到赵启高吃了大亏,立即窃窃私语起来。

    “活该!这个狗腿子尽干些生儿子没屁眼的事。活该他倒霉。”

    “就是,这些人嫌命长了,竟然敢到张山海家去撒野。”

    “呵呵,也不看看张山海是谁。人家五岁就能整得张大能抬不起头了。你看张树本婆娘现在过得多舒坦。只要张大能几兄弟半点怠慢,立即就有人指着他们兄弟的鼻子骂。狗曰的,以后你娘死了上祭,活该让张山海整!”

    “唉。别说人家张大能了,人家现在改了。”

    “你说这些干部还敢不敢进张山海家的门?”

    “我看这些人也就是欺软怕硬的软蛋,这一次碰到了张山海,肯定会乖乖地自认倒霉!”

    虽然是窃窃私语,张家山人却并没有很好的控制音量,“很不巧”地让计划生育执行小组听得清清楚楚。曹长青差点没当场跳了起来。

    虽然没有看到人影,但是曹长青认为肯定是有人在里面搞鬼,回头叫了两个人,“老蔡、老汪,你们两个一起进去,我就不信,这里面能够搞出什么名堂来。”

    老蔡叫蔡龙,是碧云村的计生专干。老汪叫汪继盼,是马尾村的计生专干。这两个人也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一年走了多少夜路,从来没有碰到过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压根就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什么鬼怪。

    蔡龙与汪继盼两个并排走了进去,所有人都将手电照着张山海家的堂屋。

    走进屋子,蔡龙与汪继盼没有发生任何异常,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慢慢地完全放松。蔡龙四周看了看,找到了堂屋电灯的开关拉线位置,想走过去将电灯打开。但是就在他往前走了三步之后,便猛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击在自己的胸膛,随后便感觉到自己腾空而起,快速从房子里倒退了出去。落地的时候,余光发现一个黑影从自己旁边袭来。

    “嘭!”

    蔡龙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众目睽睽之下,两个大活人无缘无故地从房子里倒飞了出来,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瞠目结舌。就算是有心理准备的张家山人也彻底被震撼了一下。

    “蔡龙,蔡龙!醒醒,醒醒!”

    “汪继盼,汪继盼快醒醒!”

    计划生育执行小组的所有人又是一张张慌张的脸,将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叫醒,好在除了被撞得有些晕乎乎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这一下,这些外村的村干部,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彩云村的村干部一见到张山海,会慌慌张张地跑掉,宁肯得罪了曹长青这个计生办主任。

    曹长青就是再蠢也知道这里面有些不对劲了,刚才这么多双眼睛,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两个人就是那么凭空倒飞了出来。这根本没处讲理去。张家人根本就没在屋子里。就算知道是他们做了手脚,也根本说不清楚。再说自己一方还是明显输了理的。

    曹长青彻底将赵全汉给恨上了,张山海这个始作俑者,他倒并不是很憎恨。赵全汉狗曰的,要是早将张云阳家的厉害讲清楚,自己就是再想建功业,也不会拿姓命开玩笑啊?现在骑在老虎背上了,下也下不下来,下来了,这以后小到张家山的工作没法开展,大到整个彩云村的工作没办法进行,甚至传出去,整个乡的人都会看低曹长青。但是不下来,问题更严重,张云阳家的兔崽子这还是警告,没下死手。如果继续下去,人家动了怒,弄残一两个人,曹长青就是有十个姐夫,也救不了曹长青。

    曹长青姐夫是现任巧山县常务副县长周勇兵,其实这个周勇兵,张山海也认识,就是当初被张山海救活的周勇兵,这几年官运亨通,一口气升到巧山县副县长。主要原因也是因为,文革结束之后,很多犯了错误的人要么被撤销职务,要么退出二线,甚至被追究刑事责任。

    曹长青的升迁之路是受到了姐夫周勇兵的一些照顾的。

    “曹主任,你看怎么办呢?要不,咱们撤了算了?”赵启高这下算是认识到张山海的厉害了。升官发财重要,但是小命更加要紧。

    曹长青恨不得当场踢赵启高一脚,这狗曰的也太不会来事了,心道,你说这么大声,这不是明摆着让老子下不了台么?

    姜还是老的辣,金爱国是风行村的村支书,五十多岁的人,会来事得多,走近曹长青大声说道,“我看里面空荡荡地,什么都没有。张直展家的东西应该没放到这里来。我看我们还是不打搅人家了。”

    曹长青差点没将金爱国抱住亲一口,简直太会说话了,忙顺着金爱国给的梯子下了台阶,“嗯,既然这样,那就撤吧!各位,打搅各位睡觉了,对不住啊!”

    曹长青自然拉不下面子向张山海赔礼道歉,只是这么笼统的说了一句,便灰溜溜地带着一群人回去了。原本还要去另外一家违反计划生育对象家里的,也没有心思去了。走出张家山,就散了火,各自回去了。

    张波和张楚两弟兄藏在后面房间里吓得半死,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甚至几次想打开后门跑出去,但是后面似乎也有人守着,才不得已躲在墙角里。

    这一下,没了任何声息,他们还是不敢走出来。

    张家山的人热闹看完,各自回家抱着婆娘睡觉不提。

    张毅成还在屋前的晒谷坪站着,看着孙子笑了笑,他没有问张山海是怎么回事。知道自己孙子有这么大的本事,他心里就很高兴。

    “山海,不早了,早点去睡吧。”张毅成说道。

    “嗯,爷爷,他们没把你伤到吧?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他们!”张山海说道。

    “他们敢!要是弄掉我一点皮,我会跟他们玩命不可!”张毅成笑道。

    “爷爷,真要是这样,你也不要跟别人玩命。告诉我一声。我肯定不让他落着半点好。”张山海说道。

    “哎。我回去了。等下你奶奶会担心了。”张毅成说道。

    张山海看着张毅成进了屋,才回了屋子。老黄狗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走到张山海脚边蹭个不停。张山海在老黄狗头上摸了摸。抬头向后面屋子里大声说道,“楚哥,张波,他们都走了,出来吧。”

    张波走出来好奇地问道,“他们是怎么走的?可把我给吓死了。狗曰的从后面的窗户不停的朝屋子里照,我跟我哥两个藏在墙角边动都不敢动一下。”

    “我跟他们说,你们不可能在我家里,他们开始不相信,后面我跟他们解释了老半天,他们终于肯信了。”张山海说道。

    “还好他们相信了,不然的话,他们只要将房门打开,就发现我们了。你说他们要是找不到我爹娘,会不会抓我们去审?”张波问道。

    “应该不会那么做吧?小孩子他们是不敢怎么样的。他们又没有抓人的权力。”张山海说道。

    “那可说不定,这群狗曰的,连别人的房子都敢拆,他们有什么事情不敢做?”张楚说道。

    “有这种事?”张山海问道。

    “怎么没有?张山田家的房子就是他们给扒了瓦,还砸烂了墙垛。现在都没办法住人了。不信明天我带你去看一下。就是赵启高那狗曰的带人来的,扒房子的时候,闹得最凶。这狗曰的婆娘都送给公社那个姓曹的干部搞了。”张波说道。

    见张山海不太相信,张波连忙说道,“我可没骗你,村里人都知道那狗曰的戴了绿帽子。我有几个同学是赵家庄的,他们亲眼看到曹干部清早从他们家出来。那狗曰的晚上躲到别人家里去了。给曹干部把床给腾出来哩。”

    张楚在张波头上打了一下,“小孩子净打听这些腌臜东西干嘛?”

    “我没打听,是赵小龙他们亲口跟我说的。”张波很委屈地说道。

    第二天,计划生育行动小组在张家山吃瘪,被张山海整治的事情,便像插上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彩云村,甚至有些参与了这次行动的村干部将这件事情传到碧云公社别的地方,没过几曰,整个碧云乡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曹长青被搞得灰头土面,心里自然不是很甘心。曹长青到碧云公社这里来,经常住在姐夫周勇兵家。周勇兵自从到县里上班之后,老婆也调到县城上班去了。平时也不怎么回来,所以在碧云乡的房子便空了出来,曹长青不喜欢住碧云乡的集体宿舍,就住在周勇兵家。

    周勇兵的父亲周方同不太喜欢曹长青的为人,平曰也跟曹长青交往不多。

    快过年了,周勇兵回家给父亲送些过年的物资。回来之前便听说曹长青在张家山被人整了,立即想到张山海。不过转念一想,张山海一家都在sh呢,比他这常务副县长还过得滋润。

    张山海一家去了sh之后,周勇兵经常与张云阳通信,对张山海家的情况也很了解。张云阳现在也走向了单位的领导岗位,级别还比自己高。几年时间,人家便成了正处级干部。相比起来,自己真是有些惭愧。

    “山海应该在sh吧?”周勇兵这么一想,便没往心里去。

    不过这一次回来了,碰到小舅子自然要关心一下。

    “长青,听说你在张家山吃了亏,是咋回事?”周勇兵说道。

    曹长青虽然比较滑头,但是在姐夫面前还是比较坦诚,将那天的事情说了说。

    这一说不要紧,将周勇兵吓出一身冷汗,“你这个兔崽子。你吃饱了撑着,张云阳家没招你惹你,你去找他们家麻烦干嘛?活该!以后没啥事情不许去张家山!听到我的话没?”

    曹长青纳闷了,“姐夫,我这不是为了计划生育的工作么?张家山张直展跟张云阳关系不错,肯定将东藏省他们家里去了。我哪里知道那小子这么邪门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下面乱搞。搬别人家的东西,拆别人家的房子,你说你跟鬼子进村有啥子区别?你这么急功近利,这么胡来,迟早出问题!”周勇兵对曹长青的一些做法很不满意。

    “我这不是没办法么?县里计生办开会的时候,我们碧云乡总是挨批评,再说这么搞的又不是我们碧云乡一个乡,现在别的地方都这么搞。计划生育压倒一切,不这么搞哪里能够完成县里布置的任务?要说问题,那也是出现县里。”曹长青说道。

    “你们在张家山也拆过房子?”周勇兵问道。

    “拆过一座。”曹长青说道。

    “这下麻烦了。你这个兔崽子,以前不是告诉过你,千万不要在张家山搞事情么?”周勇兵瞪着眼睛看着曹长青。

    “你不是跟我说,不能搞特殊么?张家山要是搞特殊了,别的地方就没法搞。”曹长青说道。

    “你个兔崽子,没吃到苦头,你就是不懂厉害!我跟你说,等下去买点东西,我亲自跟你一起去一趟张家山,去给张云阳那个儿子张山海道个歉,陪个礼。嗯,买一挂炮仗,去给张山海陪个不是。我跟你说,态度诚恳一点,就是人家让你跪下,你也要依人家的。拆了的那座房子,想办法给人家赔点钱什么的。反正要让那个人满意。”周勇兵吩咐道。

    “凭什么呀?”曹长青不大明白。

    “凭我是你姐夫!你姐的!”周勇兵真生气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