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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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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德夫人眯了眯眼,抓着武茗暄的手,劲道稍稍松了些。

    武茗暄手腕一翻,挣脱容德夫人的把持,面向文婕妤与颜才人的方向微笑着,却以只有她和容德才能听见的音量,一本正经地说道:“妾知道,妾分走了夫人的恩宠,您恨我。可是,夫人身份高贵,于人前,还是莫要失了礼数才好。”

    容德夫人也不愧是宫中戴惯面具的高手,沉眸一瞬便回过神来,也是偏头笑望逐渐靠近的两顶步辇,艳丽红唇轻启,低沉嗓音犹如弹剑作响:“慧妃,本宫第一次见到你,便开始留心你。看来,本宫还是低估了你的手段和心机。你这一招激将之策,可换皇上几日宠幸?”侧目一记看似温柔的眼刀扫过武茗暄平静无波的双眸,捏绢帕掩口笑道,“呵呵……来日方长,慧妃,本宫看着你,看你能得君王几日好!本宫也等着你,什么时候,你能与本宫平起平坐了,才有资格做本宫真正的对手!”

    果然,容德看穿了她这一招激将法,也看穿了她的目的。不过,那又如何?容德既是装傻而真聪明,就应该明白,有没有这一遭,季家都得出兵护送武睿扬前往边境议和!她,不过是借给容德和季家铺了一个台阶,一个顺从帝王的台阶,顺便也成就自己。容德夫人是个人物,她还需小心警惕。武茗暄眼波流转,盈盈一笑,第一次诚心实意地对容德夫人欠身下礼:“妾定会谨记夫人今日所言!”起身时,心念又转,只是……容德以为她是凭借这些换取皇上的宠幸,也未免把她想得太低贱了些!

    容德夫人勾唇一笑,似是还想说什么,然而已近身前的两顶步辇却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嫔妾文婕妤(颜才人)见过容德夫人、慧妃娘娘,夫人、娘娘如意吉祥!”文婕妤、颜才人下了步辇,各按规制向容德夫人和武茗暄见礼。

    武茗暄颔首浅笑,以作还礼,却不再像之前那般逾矩,只侧目拿眼望着容德夫人,待她发话。

    “呵,来得这么急,怕本宫吃了慧妃不成?”容德夫人并不唤起,扬起圆润的下颚,谑笑眼神缓缓从文婕妤、颜才人面上扫过,“后宫中,谁不知晓,你们三人极为亲密,情比姐妹。可本宫还真好奇,好姐妹不是理当有福同享吗?怎么这承宠的好事,日日都是慧妃独一份儿?”

    文婕妤默然垂首,唇角却挂起一抹隐约的嘲讽笑意。不是她不敢接话,只是怕自己一开口就戳了容德的心窝子,把事情闹大,惹来麻烦罢了。

    颜才人悄然一眼瞄过身旁的文婕妤,柔婉笑道:“恩宠是皇上赏的福泽,谁都不敢妄加猜度,更勿论随心左右。否则,便是大不敬之罪!”掀眼笑望眸色寒下的容德夫人,“夫人觉得是不是这个理呢?”

    “颜才人真会说话,怪不得皇上总说你是他的解语花呢!”容德夫人冷冷瞥了颜才人一眼,故作亲切地拉过武茗暄的手,以长辈训话之态提醒道,“恩宠的确是皇上赏的福泽,可被赏之人却也得有福消受才好啊!”

    “多谢夫人提醒。不过,皇上昨夜才夸过妾,说妾生的是福相。”武茗暄掩口而笑,眼角朱砂泪痣伴着颤悠悠的笑声微抖,更显娇俏妩媚,“想来,皇上的意思,怕是再多赏些福泽,妾也是受得起的。”

    “呵……今日娇花明日衰,谁说得清呢?”容德夫人含笑睇看武茗暄,在她手背轻拍两下,再不看颜才人、文婕妤一眼,转身离去。

    文婕妤、颜才人刚要唱恭送之词,却被武茗暄微微摇头制止。

    三人静静地看着容德夫人坐上步辇,由内监们抬着迈上石阶,各有思量。

    “呼……”文婕妤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芊芊玉指点在自己唇上,“她若再不走,只怕我就要管不住我这张嘴了!”

    武茗暄与颜才人对视一眼,双双轻笑出声。

    “你呀你,你若真与她斗嘴,只怕今儿咱们就都得去皇后跟前领罚了!”颜才人笑着啐道,柔荑轻抚未染胭脂而泛红的脸颊,忽又敛去笑容,转眸看向武茗暄,“你素来是个态度谦恭的,今儿,怎么和她硬碰硬呢?”

    “谦恭?”武茗暄唇角微弯,扯了扯嫣红色的宽大宫袖,“瞧我这样,再持谦恭之态,合适么?”

    之前光顾着应对容德夫人,此时经武茗暄这么一说,文婕妤和颜才人方注意到她这一身截然不同于往日的衣饰、妆容。

    “你这一钞大病’,倒像是换了个似的。”文婕妤上前一步,牵起武茗暄的两只宫袖,仔细审视一眼,撇嘴哼道,“向来喜欢素净妆扮的慧妃怎也学得那五彩鸡一般的做派了?”

    “五彩鸡?”武茗暄不解,只以为是说她妆扮得太过奢华,佯怒地板起脸,挥开文婕妤的手,“没和容德斗上嘴,你浑身不舒服是吧?尽混说!”

    “她口中的五彩鸡,那可不是一般的鸡呢!”颜才人在旁解释道,看武茗暄满目疑惑之色,不禁掩口偷笑,“你不知道?这宫里,能被她叫做五彩鸡的,那可就一位。”抬手往容德夫人离去的方向一指。

    武茗暄微微一怔,把容德夫人的衣饰、妆容回忆一遍,深觉这“五彩鸡”取得贴切,倒是不在意文婕妤适才也用这词比拟自己。她忍住笑,学夫子那样晃悠着头,莹白的食指在文婕妤面上绕圈虚画,笑叹:“看来啊……有些人不仅嘴刁,心思也刁得很呢!”

    “呵,不愧是近来最得皇宠的‘妖妃’!啧啧……”文婕妤咂着嘴,喟叹道,“病养好了,口舌之争也越发擅长啰!”

    武茗暄双眼一瞪,待要再言,却被颜才人笑着拉住。

    “好了,好了!你们也是,久不见面却要斗上两句才甘心。”颜才人嗔笑劝道,如玉面容更是恍如春风拂过桃花,“时辰差不多,咱们赶紧请安去吧?”

    武茗暄望着颜才人的笑颜,一时竟瞧得痴了,听得文婕妤轻声嗤笑才回过神来,猛然想起还有事要办,便推攘文婕妤:“你们先去,我还有点事情要交代。”

    颜才人与文婕妤对视一眼,目中都有些疑惑,却都没多言,颔首一笑,相携上辇。

    看她二人的步辇已出回廊,上了石阶,武茗暄这才沉声低喝:“出来吧。”

    竹叶婆娑,一阵瑟瑟轻响,陈禄带着两名内监,押着被塞住口的李肃仪从右侧竹林暗处钻出。

    “哼,口不能言也是福,倒叫你看了一场好戏!”武茗暄冷漠一眼斜睨面色灰败的李肃仪,偏头对陈禄吩咐道,“你们先带她回去,好生看着,等本宫请安回来再做处置。路上仔细些,别叫人觉察出什么来。”

    “娘娘放心。”陈禄躬身答话,扯过一根布条把李肃仪的手牢牢捆了,掀起她的外衫掩饰住,挥手示意。

    顺子、诚子当即扶着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的李肃仪,跟在陈禄身后,返回逸韵轩。

    武茗暄带着青浅、锦禾徒步而行,攀过高高的石阶,不疾不徐地往松香殿行去。武茗暄不时偏头审视青浅的神色,见她神情复杂,知道她是为翠袖的事情难过,忍不住想开导两句,抬眼却见前方的宝顶园亭迎面走来两名女子,便微微蹙眉,敛了口。

    锦禾也瞧见了,低声笑问:“娘娘,您瞧,那是不是洛美人啊?”

    自摄魂香一事后,武茗暄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洛菱宛。她的衣饰、妆容、排场统统变了,改换了美人的规制。今日的洛菱宛身着一袭式样简单的月白素缎宫裙,腰间束以檀色宫绦,下坠一串杂佩以压裙。长长的黑发绾了回心髻,发髻两侧各簪一支玉钗,玉白皓腕上戴了一圈翠玉钏,浑身上下便再无其他饰物。

    武茗暄遥遥望去,见到素装素颜的洛菱宛,一时恍惚,只觉似乎又回到了少年姐妹亲近交好之时,不禁浅笑低语:“少了些许华贵,倒是平添甜美娇俏,又……”恍然回神,刹住话头。

    “娘娘,您说什么?”青浅诧异,低声问道。

    “没什么。”武茗暄微微摇头,看洛菱宛似乎也瞧见她了,怔愣一瞬拉着念苏就要避开,她不禁失笑,领着锦禾、青浅径直前行,迎了上去。

    “洛美人,近来可安好?”武茗暄面上挂着娇媚笑容,柔声细语地问,像是两人从未发生过任何不快。她淡淡一眼扫过扶着洛菱宛的念苏,心中暗觉讽刺。

    洛菱宛闻言,似要冷笑,却在唇角刚刚翘起时屈膝下去,恭敬唱礼:“嫔妾洛美人见过慧妃娘娘,娘娘如意吉祥。”

    锦禾冷冷瞥了洛菱宛和跪地作礼的念苏一眼,凑到武茗暄身旁,小心提醒:“娘娘,莫要耽搁了请安。”

    武茗暄微微一笑,摆手示意锦禾不用多言,却不着急唤起,踱步绕着洛菱宛转了一圈,将她上下细细打量一番,忽地笑道:“免礼。”眸光往侧一瞄,“本宫有话想单独与洛美人谈谈,不知美人可愿赏脸?”说罢,也不等洛菱宛作何回应,径直迈步进了园亭。

    慧妃哪里是问她愿不愿意,分明就是摆出妃位的姿态直接给她下令!洛菱宛心中憋了闷气,却发作不得,只得偏头给随行的念苏吩咐:“在此候着。”便踏着碎步进了园亭。

    武茗暄入亭后便背对石阶,负手而立。

    洛菱宛几次蹙眉,见她半晌不说话,终是忍不住开口:“不知慧妃娘娘想与嫔妾谈什么?”

    “其实,万寿宴上,我唤你‘妹妹’,你不是没瞧见,只是不敢,也不愿相信,是吧?”武茗暄猛然转身,眸色深邃地逼视洛菱宛。

    洛菱宛心跳漏了一拍,惶然摇头:“嫔妾不懂娘娘在说什么。”

    “既然不懂,那你慌什么?不过,你硬要说不懂,那本宫就说到你懂!”武茗暄挑眉哼笑,斜睨洛菱宛,“菱宛,你大概没有想到,不,是你和母妃都没想到,我还活着吧?咱们自幼一起长大,你怎么会看不出,我是你姐姐,是那个自小宠你、护你的洛怜苏呢?”

    “你……”洛菱宛颤着手指向武茗暄,转瞬间却又慌乱摆手,“不,不可能!你胡说!我姐姐已经死了,死了!尸骨都入土了,你怎么可能?”

    “尸骨都入土了?”武茗暄顿觉好笑,捏着绢帕掩口媚笑,就在洛菱宛稍稍冷静了些之时,赫然倾身靠近,凑唇到她耳边说道,“菱宛,你的左胸下三寸有一颗褐色痣。”

    “你……真的是,真是姐姐?”洛菱宛心下震惊,愕然瞪大眼,仔细打量了武茗暄的面容,垂眸道,“慧妃娘娘,在这宫里,想要知道哪个妃嫔身上有何特点,简直太容易了。娘娘身份高贵,但在嫔妾心中,却与嫔妾的亡姐天差地别!嫔妾从妃位沦为美人,而娘娘今日已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嫔。嫔妾已经输了,输给了娘娘,所以,娘娘根本没必要再拿嫔妾的亡姐来作戏!”

    “作戏?”武茗暄哼笑一声,“我也不希望是你姐姐,可是,那是事实。唉……本宫有你这般阴私、狠毒的妹妹,还真不知是前世造了什么孽!”

    虽然被贬为美人,可除了用度规制更改外,就连居住的宫苑都没更改,谁也不敢在她面前放肆。现在却被慧妃这般羞辱,洛菱宛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她心中气急,一时忘了身份,扬手就是一掌往武茗暄脸上刮去。

    武茗暄眸色一沉,抬手就将洛菱宛的手腕紧紧抓住,面上笑容却更温柔:“你觉得那颗痣影响姿容,十二岁那年在我房里,取了绣剪欲剪去。是我拿手夺下绣剪,才免你身上受创!我掌心伤口太深,是父王入宫向静逸贵妃求得凝露生肌膏,涂了足足半年才痊愈。”

    看洛菱宛的面色变了又变,武茗暄手上的劲道却是越来越重,指甲都已掐进她的皓腕内,悠然问道:“这事儿,宫里人总打听不出来吧?”

    “你……居然真的是你,你……你没死?”洛菱宛面色煞白,蚊喃般嗫嚅一句,垂眸一瞬,再抬眼时却是盈盈泪目望向武茗暄,不顾腕上痛楚,挣扎着要拉她的手,“姐姐,你真是姐姐?你没死,太好了!姐姐,你知不知道,妹妹我有多想你,多……”

    “呵,你还是打住吧!”武茗暄撒手挥开洛菱宛,退了半步,上下打量她,“演技不错,可惜,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看你掉几滴眼泪就心疼你,任由你哄骗的洛怜苏!即便是,也认不得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妹妹!当年我遇害的真相,睿扬哥哥已经对我说清楚了。纵然那些都是你母妃做的,你也是知情的!你若念及半点姐妹情谊,又怎会对与我长得这般肖似的‘武茗暄’暗下狠手?我初寝晋封,你送来的温补药材表面没什么,实际却是以几种剧毒之物熏烤过的,你安的什么心?茗湘宫,瑞昭仪小产之事,那宫女分明是受你指使,才故意把事情往我身上引。你几番试探我,甚至不惜利用父王和你的亲生母亲,还有那摄魂香……这一切的一切,你以为我真傻得什么都不知?”

    原来,原来她真是洛怜苏!洛菱宛目中涌现一抹狠色,既已撕破脸说明,她也不再做作,猛然沉下脸来:“摄魂香真不是我所为!我不过是让那贱婢把你的安眠香换成浮沉香,至于怎么会变成摄魂香……我亲爱的姐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见武茗暄挑眉看来,她揉着疼痛不堪的手腕,不甘示弱地回瞪,“今日,你是来奚落我的么?你说出这些,是想治我的罪?哼,你别忘了,你以武氏嫡女的身份入宫为妃,这可是欺君!若是我禀告姨母,你,你那睿扬哥哥,甚至武氏全族都难逃一死!”

    “呵……呵呵……依你的性子,既然心里早就怨了我,那便是宁愿错杀一百,也不会妄纵一个!你若想给太后禀告,早就禀了,何必等到现在?”武茗暄连声嗤笑,凝目深看洛菱宛一眼,“你不敢!”

    洛菱宛冷哼一声,别开眼去,反问:“是,我现在只是美人,可你别忘了,太后疼我,皇上毕竟也曾那么宠爱我,我有什么不敢?”

    “你当然不敢。你顶着我的名号入宫,看似风光,实际,只是一件仿制得并不像我的赝品。若我身份败露,别的不说,你是必死无疑!”武茗暄厉声说道,见洛菱宛面色骤变,心下暗觉痛快,“皇上对我如何,别人不知,你应该知道。我若死了,皇上会怎样?太后会乐见么?太后疼你?哼,太后最厌恶的就是不听话的狗。而你,纵然唤太后一声‘姨母’;但是,在太后心里,你也不过就是一条狗,一条血统高贵些的狗,更有利用价值的狗!一旦我死,皇上与太后关系破裂,你会有怎样下场?我想,不用我多说什么,你心里有数得很!”

    “你……你……”洛菱宛捂着胸口,频频喘气,一句完整的话都抖不出来。没错,她知道姨母对她的疼爱不是因为所谓的亲情血缘,而是因为她是太后唯一放心可以替补慕兆盈的人。姨母和慕氏在谋划什么,她隐有所觉。但是姨母也再三告诫过她,让她哄好皇上,要她做皇上与慕氏、洛氏之间的桥梁,让皇上亲近姨母,信任慕、洛两家。她心里明白得很,她这枚棋子跟姨母与皇上的“母子情”相比,姨母必取后者!

    “怎样,想清楚了?”武茗暄笑问,淡淡一眼瞥过洛菱宛。

    洛菱宛恨得一口银牙都快咬碎,心下不甘至极就像是被武茗暄扼住了七寸般难受,厉声喝问:“为什么要告诉我你的身份?”

    “不为什么。想到你的所作所为,我就为当年的自己不值。现在,看你紧张、看你忐忑,我就高兴。想到你自此后就要因我而终日惶惶不安,我就觉得畅快。这样的理由,你可满意?”武茗暄抬手拨弄芙蓉金掩鬓垂下的短流苏,听得耳际响起的“叮铃”轻响,笑得更是开怀,“何况,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往后可就得护着我。否则……”

    “你威胁我?”洛菱宛心中恨意徒增,面容变得狰狞起来,狠狠盯视着武茗暄,那怨毒的目光像是要在她的娇媚笑颜上戳出几个洞来,“你竟然拿自己的性命来威胁我!你就不怕死,不怕连累父王?”

    “怕,怎么不怕?可我知道,你比我更怕!不然,你怎么会为了保全自己,主动请旨赐死你的亲生母亲?”武茗暄不耻地瞪洛菱宛一眼,眼波流转,看向园亭外盛放的繁花,柔柔一笑,“我若死了,你也活不成。这么一想,我就不怕了。左右,咱们做了那么多年姐妹,阴曹地府有你陪着我,我也不会孤独的。你说是吗,妹妹?”瞥一眼恨得面容扭曲却说不出半句话来的洛菱宛,武茗暄再不多言,愉悦地笑着,甩袖离去。

    锦禾急得跺脚,翘首望向园亭处,见得武茗暄出来,急忙拉着青浅,小跑迎上去。

    “娘娘,您可算出来了,请安怕要迟了啊!”锦禾一脸急色,小心扶过武茗暄,快步往松香殿走。

    “不妨事,别担心。”武茗暄拍拍锦禾、青浅的手,安抚一句,缓下步子,逛园子般信步入了松香殿。

    一身光鲜华服配上那妖娆妩媚的妆容,武茗暄一入松香殿前庭,前庭苑角就像沸水般炸了开来。

    宫女、内监们挪步移到一块,小心地低声议论。

    “咦,那是谁呀?”

    “啧啧……你们瞧那一身装扮,莫不是容德夫人?”

    “胡说,容德夫人早到了,殿内用茶呢!”

    “是逸韵轩那位吧?”

    邹兴庭斜抱拂尘立于殿门处张望着什么,远远瞧见武茗暄过来,连忙迎上作礼,又亲自打起帘子,哈腰道:“慧妃娘娘,您请。”

    邹兴庭这反常的恭敬之态让武茗暄顿觉诧异。探究的目光快速掠过邹兴庭的面,她不动声色地微笑颔首,两指捻起裙裾,跨过高高的门槛,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jessicaG521扔的地雷,今日爆字数,[飞吻](*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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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essicaG521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4-0908:50: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