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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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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仆情分?翠袖但有半点顾念主仆情分,也不会与菱宛联手。她那些话,哄骗心地纯善的青浅尚可,想唬弄她,还嫩了点!武茗暄哂笑摇头,冷凝的目光落到青浅面上,又转了柔和。青浅为人机灵,言行体贴,对她也是忠心不二,本是个不可多得的心腹之才。奈何,本性太善,看事单纯,看人也尽往好处想,有些像当年的她。心善不是不好,但这是后宫,太过心善的根本无法生存。身处后宫,害人之心不一定要存,但防人之心绝不能少!

    武茗暄轻抿唇瓣,从头到脚将青浅审视一番,俯身扶起她,柔声说道:“青浅,你应该看得出,我虽不像对你和锦禾那么器重她,却也相信她。大宫女该有的用度、体面,更是从不曾少过她的。”话锋一转,柔和的腔调冷了几分,“可是,她呢?她辜负了我的信任,背弃了我!”

    听娘娘这话,怕是不会轻饶了翠袖姐姐!青浅心下暗忖,惶然惊呼:“娘娘……”

    “打从一开始,她随我入宫,便处处留心我的言行,稍有什么,便寻机报知母亲。这本也没错,毕竟她自幼就跟在母亲身边。”武茗暄截口打断青浅的话,沉声说道,“但她屡次提醒我争宠、固宠,却并非是为母亲尽忠,而是私欲作祟。呵……你这位翠袖姐姐,心可大着呢!她妄想利用我,能为自己谋得不再为奴,翻身做主子的机会。可惜,她只见后宫妃嫔荣华,却不见她们心中的忐忑。她一心想要获宠,却没想过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更不知皇上的宠幸对她来说,不是幸事,而是憾事!”

    青浅似懂非懂,默然咀嚼武茗暄的话,眸中神色时而懵懂,时而清澈。

    锦禾自幼居于宫中,自然比青浅更为通透,一时为武茗暄的话触动情绪,颇为伤怀地叹道:“娘娘说得是。这宫里,肖想爬上妃嫔之位的宫婢不少,可真正那么做的却没几个。不是没机会,而是……常居宫中之人都知道,爬得越高,跌得越重!娘娘多次给李肃仪机会,可她利欲熏心,不知悔。路是她自己选的,甜果、苦果都要她自己承受。”

    武茗暄静默听完,目含赞许,对锦禾微笑点头。

    青浅重重咬唇,小心翼翼地问:“娘娘一定要处死李肃仪吗?”

    “看来,你还是愿意相信她并无害我之心,还想为她求情?”武茗暄凝目看着青浅,不答反问,转眸看锦禾一眼,抿唇笑了,“你们俩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虽是主仆身份,可我不愿以势压人。为免你心中留结,我会让你心服口服。”说罢,抬步便往外走。

    锦禾看了看青浅,暗叹一口气,举步跟上。

    青浅挪了挪脚步,却又迟疑轻唤:“娘娘……”

    “三日,给我三日时间。若是三日后,你依然觉得你的翠袖姐姐心性纯良,不会害我,还要求我留她性命。那么,不但前事既往不咎,我还会放她出宫回府。”武茗暄没有回头,双目微眯,笑着说道,“走吧,先随本宫去见见李肃仪。”

    逸韵轩后苑的西偏院,一名身着素锦、髻插玉簪的女子临墙踱步。她形容憔悴,神色有些许恍惚,正是李肃仪。因武茗暄只是吩咐陈禄将她看管好,不许与旁人接触,也吩咐要宽待,故而,她倒是比殷嬷嬷和叶肃仪的日子要好过的多。起码,还能在院中走动,见见天日。

    八月末,暑热逐渐褪去,后苑依墙而植的两株佛相花的花期也将过去。暖风拂过,花枝轻颤,花瓣徐落。

    李肃仪顿住步子,仰头望一眼花树,慢慢地蹲□子,颤颤地捧起几瓣飘零的佛相花,口中念念有词:“花儿啊花儿……我们都一样,免不了凋零的命运啊!”

    “是么?本宫倒没瞧出哪里一样。”武茗暄迈步绕过偏院砖石雕花影壁,远远地站着,笑意盈盈地看着那名女子,“这佛相花可是长寿树,适逢花期便盛放。此时,花期已过,自然凋零,但明年还会再度烂漫。可是,李肃仪你……却不见得还有明年了。”

    李肃仪浑身一颤,唇边的苦涩笑容都僵住。

    “肃仪的礼规是越学越回去了。”锦禾鄙夷地斜睨李肃仪一眼,冷声喝问,“慧妃娘娘跟前,怎不见礼?”

    李肃仪猛然合掌,再缓缓松开,怔然垂眸。佛相花花瓣已被揉碎,紫青花滓黏在素白的掌上,徒然令人心生惋叹。

    她方才拿佛相花拟自己的话,青浅也听见了,此时见她合掌碾碎,不禁想起娘娘不曾应下饶她性命,顿时心生哀痛,别开眼去,不忍再看。

    武茗暄拿眼角余光瞥过青浅,缓缓移目回看李肃仪,轻抿的唇瓣拉出一丝淡漠讽笑。

    李肃仪失态也只一瞬,很快就拍手甩掉掌心花滓,转身对武茗暄跪了下去:“嫔妾……不,奴婢见过慧妃娘娘,娘娘如意吉祥!”

    锦禾见李肃仪又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话音中还隐带委屈哭腔,顿觉胸口气闷,阵阵恶心。

    往日谦和笑容不复,武茗暄既不唤起,也不纠正李肃仪错误的自称,傲然斜睨她,正色说道:“本宫深受皇恩,眼下,确实如意!不过……”拖着悠长的话音,施施然靠近,“得见本宫如此,李肃仪怕是很失望吧?”

    李肃仪悄然抬眸,一眼窥过武茗暄的面,被她面上冷声骇住,忙道:“娘娘如意,奴婢也高兴。之前的事情,奴婢也是受洛美人蒙骗,这才……做下了糊涂事。娘娘,求娘娘原谅奴婢,奴婢也是一时糊涂,往后再不敢了,再不敢了啊!”

    武茗暄微微斜目,与李肃仪的蒙蒙泪眼对视,面上寒意依旧,丝毫不为所动。

    李肃仪诧异,以眼神询问青浅。青浅目含隐痛,微微摇头。

    居然没成?娘娘竟不原谅她,要取她性命!得到这个认知,李肃仪顿时慌了,谦卑地俯□子,爬过去,一把抱住武茗暄的腿,哭求:“娘娘,奴婢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信了那洛美人的话,可奴婢真的没有想要害你。不是说知者不罪么?娘娘是最心善的,就饶奴婢这回吧?奴婢什么都不想了,往后,只愿留在您身份做个粗使婢女!娘娘……求您了,看往昔情分……”

    武茗暄被李肃仪哭得头疼,揉着额,蹙眉喝道:“够了!”裙裾轻扬,往旁走了两步,回首紧盯着她,问道,“你说不知浮沉香有毒,以为洛美人只是想压制本宫,可是真的?”

    “是,是。”泪眼中闪过喜色,李肃仪点头如捣蒜,“娘娘,您相信奴婢,奴婢是真不知情!但凡知晓分毫,也绝不会做出这种混账事儿来啊!”

    武茗暄浅浅扬唇,似笑非笑地细细审视李肃仪一眼,懒洋洋地抬手,扶了扶鬓侧的玉面芙蓉金掩鬓,垂眸一瞬,轻声唤道:“翠袖啊……”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青浅愣然,锦禾冷笑。

    李肃仪却是稍怔片刻,很快便是大喜,赶紧跪行近前,轻快地应声:“哎,哎,娘娘有话,还请吩咐。翠袖在,翠袖听着呢!”

    “你是从府里随我入宫的,若在民间,那便是陪嫁,我也不相信你是真想害我。”武茗暄眼帘半垂,眸中神色深邃,唇畔挂着几近虚无的笑意,“你……嗯,不过是心气高了些,想摆脱为奴的身份。人嘛,总有私欲的,这不怪你。”

    李肃仪没料到武茗暄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心下顿如打翻药罐般五味杂陈。其实,她并未侍寝,受封肃仪只是因为她的拿捏暂时纾解了皇上的头疼。但自从受封,往日逢迎讨好她的宫人们看她的目光都变了。那些鄙夷、讽刺的眼神和不堪入耳的私议声让她倍觉委屈。她错了么?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瞧不起她,那是因为他们不理解她的苦楚!她告诉自己不用在意,但心底的委屈还是憋得难受。现在,慧妃娘娘的话里,竟隐隐透露出理解她、认同她的意思,她……李肃仪呆呆地望着武茗暄,刚才的假哭已经转了真泣,双目霎时红了,热泪夺眶而出:“娘娘……”

    “这怎么又哭了呢?”武茗暄诧异地看着李肃仪说道,转眸一个眼色往青浅睇去,“还不快给她擦擦,天儿这么热,脸上糊了泪,待会儿可要难受了。”

    之前,她替翠袖姐姐求情时,娘娘还那么说;现在怎么又……青浅煞是不解,垂首上前,递了绢帕给李肃仪。

    锦禾冷眼旁观,看李肃仪为娘娘这话激动得手足无措,不禁偏过头去,无声哂笑。

    “我明白,洛美人在宫中的地位非凡。虽说她是皇后表妹,自幼便与皇后娘娘亲近,感情颇深,也是已故昭华郡主之妹,出身上就占尽了优势。但她本人,必然也是极有手腕的。她定是知晓了你的心思,言语撩拨、挑唆,蒙混你为她办事。”武茗暄娓娓分析道,看向李肃仪的目光满是怜悯,语重心长地训道,“你啊,自个儿心思不够,偏还和她……你有这想法,怎不告诉我,总也好过求她吧?”

    皇后的表妹?洛美人居然是皇后的表妹!李肃仪的眼泪愈发汹涌,眸色连闪,张口欲言,却被武茗暄的抢先开口打断。

    “罢了,既然你没有害我之心,那往后该如何还如何吧。只是如今,谁都知晓你涉及此事,我若不处置你,倒叫人握了编排我不是的机会。”武茗暄快速说完,蹙眉沉吟一瞬,“这样吧,“掌刑”二十,你自去木云姑姑那里领刑,另罚涮洗恭桶一月,也好叫你记住教训!”

    “谢娘娘……谢娘娘不杀之恩!”李肃仪惊喜高呼,伏地磕头不止,“奴婢往后一定小心服侍娘娘,再不敢有何妄想!”

    “服侍?免了吧!不管怎样,你都是皇上钦封的肃仪,与我便是姐妹。姐妹间哪有服侍不服侍的话?”武茗暄沉着脸轻斥,撇了撇嘴,示意青浅扶起李肃仪,又道,“待会儿受完刑,你还是回西厢去住,一切照旧。明儿,我要去松香殿给皇后请安,少不得带你去请罪一番。届时,你可得乖巧些,别给我惹出什么祸事来!”

    “是,是,奴……嫔妾谨遵娘娘教诲!”李肃仪慌忙应道。

    “唉……”武茗暄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目光瞬间转了幽怨,“可恨的是那洛美人,闹出这么大的事儿,我差点因此丧命,皇上却没重罚她,只是降了她品阶,实在是……看来,皇上心底是真有她。”猛然转眸看向李肃仪,神色忿然,“这个洛美人,有皇后撑腰,又有皇上的心意,只怕风头还未尽,指不定哪日还会复起呢!你可得当心了。”

    “当心,当心什么?”李肃仪不解,茫然问道。

    “你想啊,你曾与她亲近过,必然知晓她一些事情。往后,你若不再与之亲近,她岂会轻易罢休?何况,这次之事,你并没多大损伤,她却被降为美人,心里这难受如何发泄?”武茗暄伸手轻轻拍了拍李肃仪的肩,“我是念在咱们往昔主仆情谊上,不再追究;可旁人与你却没这份情谊。今后,你好自为之吧!”臻首轻摇又是声声喟叹,转身离去。

    娘娘说的惩罚虽然很伤李肃仪的颜面,但是能保下性命,已是恩德。青浅暗暗替李肃仪高兴,看武茗暄离开,便转身与锦禾跟上,和呆愣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李肃仪擦肩而过时,蹙眉一个眼色递去。

    李肃仪回过神来,这才慌忙跪地,高声谢恩。

    武茗暄缓步前行,记着这几日来沈木云的指点,踩着节奏轻摆柳腰,努力营造出妖妃应有的妩媚风情和撩人风姿。听得李肃仪在身后不停地称颂自己仁德,她那挂在唇角那抹冷嘲笑容愈发明显起来。

    回到东厢,沈木云知道武茗暄去后苑见了李肃仪,心知必然说了许多话,体贴地送上温茶给她润口。

    武茗暄捧着茶盏,三指启开盏盖,张嘴便喝,却瞧见沈木云微微蹙眉。

    呃……做妖妃就得有妖妃的样子,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得有风情。武茗暄暗自将沈木云的话在脑中过了一遍,冲她眨眨眼,而后认真地看着自己的手,比划出个标准的兰花指,两指捻起盏盖,把盏凑至唇前,秀秀气气地抿着。茶水入口,还没完全解渴,她很是自觉地盖上盏盖,轻轻把茶盏搁到一旁,末了,还不忘冲沈木云柔柔一笑。

    面上笑容映衬着眼角两颗朱砂泪痣,武茗暄那平凡无奇的面容顿时溢出妩媚动人的光彩,直叫人瞧得骨头都要酥掉。锦禾、青浅双目一亮,怔了怔,遂即对视一眼,齐齐垂首掩饰唇畔笑意。沈木云却蹙眉摇头,还是不太满意。

    “姑姑,这样都还不行?”武茗暄睁大眼看向沈木云,见她点头回应,面上笑容便如翻书一样快速敛去,双手恹恹地一摊,“看来,这做妖妃也是一项技术活啊!”

    “娘娘,您别忘了,明儿可是就要去觐见皇后娘娘了。您这……怕是会令人生疑吧?”沈木云面色不改地说完,唇角却微不可查地抽了抽。锦禾、青浅就没这么好定力了,咬唇强忍,可实在崩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武茗暄佯怒沉脸,双目一瞪,“姑姑动嘴,我是听着照做。这才几日?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要想快,除非有人当面做来,我才好照着学啊!可后宫哪有这般女子?谁若有这等仪容、姿态,早就宠冠六宫了!”

    “谁说没有?”沈木云微一欠身,笑得诡秘,“不但有,此人还定会愿意。”

    武茗暄轻咬唇瓣,在脑中搜索一遍,仍没个身影,当即喝问:“谁?”

    不待沈木云答话,锦禾已经笑着接话:“木云姑姑是说颜才人吧?奴婢想来,宫中也就颜才人足以称得上是媚而不俗!”

    沈木云含笑点头,武茗暄却有些愣然。

    “对,颜才人!”青浅也会意,“那韵味绵长的笑容、蹙眉沉脸的嗔劲儿、行走间宛如柳絮微漾的气韵,即便不言不动,就那微醺般的朦胧眼神都能把宫人们瞧醉!”

    武茗暄静静听完,垂首回忆一番,恍然般叹道:“原来,男人就是喜欢那个调调啊!”

    她这么一副犹如学子参悟了大学问般颇为认真的态度,却把锦禾、青浅闹了个满面红霞。

    沈木云扫眼看过锦禾、青浅,掩唇轻咳两声,正色道:“娘娘明儿去松香殿请安,便可请颜才人过来说说话。”看武茗暄欣然点头,忽地面色转了凝重,“对了,娘娘可是忘了一事?”

    武茗暄看沈木云如此郑重,也端正了姿态,挑眉示意她说。

    “如今,丽妃娘娘有喜之事,整个行宫都传遍了。皇上、皇后和夫人的赏赐早送入云英殿,别的主子们也差了身边得脸的去送礼,更有不少是亲自去道贺的。”沈木云将情况说明,蹙眉抬眸,“宫里谁不知道,您与丽妃娘娘姐妹相称,很是要好。娘娘,您是不是也该去云英殿走一遭呢?”

    闻言,武茗暄莞尔笑道:“这是皇上的第一位皇嗣,当前宫中的头等大事,本宫怎么可能忘?”一句说完,黑眸微旋,“不过,正是与桑姐姐交好,所以我才不能在这风头上赶着过去道贺。”

    “娘娘,这却为何?”青浅疑惑地问道,下意识地拿眼瞥一眼沈木云。沈木云眸中也浮现出不解之色,拿眼征询武茗暄。只有锦禾瞄了武茗暄一眼,便低下头去,似在思索。

    “桑姐姐的身份有些特殊,你们也大抵知晓些。身怀皇嗣本是值得开心的大喜事,可她心底未尝不会有诸多疑虑,甚至忐忑。”目光扫过郑重无比的三人,武茗暄轻笑一声,低声说道,“你们想想,桑姐姐如今已是身处风口浪尖,而我又是皇上新近最宠爱的妃嫔,若我们继续如之前那般亲近,旁人怎样想?何况,我这个狐媚惑主的妖妃也不该那么大度吧?”

    房内三人都听出她这话中隐有深意,但各自表现却是不同。

    青浅恍然之态闪过一瞬,很快又是一脸茫然地望着上首的武茗暄。锦禾眸色连变,忽地点点头,似是明白了。

    “这……娘娘这话也在理。”沈木云却是沉吟片刻,有些担忧地说道,“不过,丽妃娘娘心下可会生出些什么来?即便她不多心,也难保旁人撩拨啊!”

    “嗨,姑姑,你就放心吧!”武茗暄豪气挥手,灿然笑道,“若我猜得没错,最迟明日,桑姐姐定会来咱们逸韵轩小坐!”

    武茗暄如此笃定,沈木云却将信将疑。

    岂料,沈木云那不以为然的神情才刚摆上脸,罩门外就响起通报声。

    “禀娘娘,丽妃娘娘和愉德媛来了,说是来探您的疾。”陈禄捏着细腻的嗓音,沉稳禀道,“奴才不敢怠慢,已请在厅内坐下相候,特来请娘娘示下,是请进,还是……”丽妃娘娘如今是双身子自然不能怠慢,可皇上让娘娘静养的旨意还未撤,他也不敢违逆,这才亲自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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