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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放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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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胖的话令我狠狠大吃了一惊,伸出的脚也忍不住缩了回来,望着一层不染的大厅,以及八仙桌上的鸡蛋的茶水,想起了少数民族擅长的本领。

    中华文化源远流长,在历史的长河里孕育出了许多分支,东北有出马仙堂,南方有民间道士。少数民族则擅长使用巫蛊,而巫蛊,是这些民族中的一大特色。

    以前走江湖的骆驼客,如果要到苗族这些少数民族去,身上多半都会预备好菖蒲,雄黄等物,因为这些物品是简单的解蛊之药,普通的蛊都能被这些药物给分化掉。

    养蛊的多半是巫婆,人们唤他做草鬼婆,草鬼婆的体内基本都有种蛊,她们和蛊是一体的。而蛊虽说是灵物,但也避免不了七情六欲,每五年一个期限的九月甘三,母蛊就会飞出主人的体内,出去与外蛊交配。回来的时候,在主人的体内繁衍出子蛊

    子蛊多半被主人圈养,用来做特殊的用途,而当子蛊到了一定的程度时,草鬼婆就要放蛊,当蛊看上某一个人时,草鬼婆要想办法将蛊放进人的体内,如果不办的话,草鬼婆就要死。

    放蛊,顾名思义就是将蛊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如果你去到苗寨,或者来到擅长养蛊的少数民族里,有一个老婆婆忽然对你很亲热,亲切的将你迎进家里头,那你可要小心了。

    巫匣记里记载了这么一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叫三爷,有一次,三爷从广东前往湘西送货,路过当地的苗寨时,恰巧救了一位苗族的落水姑娘,由于姑娘肚子里进水太多,被救起来时已经是出的气少进的气无了,三爷只好嘴对嘴的对她进行人工呼吸

    救了姑娘以后,姑娘一家为了答谢三爷的救命之恩,热情得将三爷迎进了家中,姑娘的妈妈递给了三爷茶水和红鸡蛋,热情得催促三爷快吃。

    然而这个三爷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他来到这姑娘家里时,就发现这姑娘的家很不对劲,门沿河地板都打扫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灰尘。凡农村屋舍,没有一点儿灰尘,多半是养蛊之家,三爷还是有点见识的。

    吃饭的时候,三爷轻轻的用筷子敲了敲茶碗,发现茶碗里面没有自己的倒影,一敲之下还震动个不停。三爷便知,这饭菜恐怕有蛊。

    而主人家递来的鸡蛋,自然也不是好东西了,三爷趁着姑娘的阿妈出屋子外面接待客人,便藏起一个鸡蛋,跟姑娘借口说要上厕所,偷偷溜进了宅子的后院,找到了烧火灶,将藏起来的一个鸡蛋扔进了滚水锅里。这一扔之下,翻滚的滚水里竟然浮起了一个涌动着的癞蛤蟆,惊得三爷一身冷汗。三爷知晓,可能是自己与女子有了肌肤之亲,而姑娘看中了三爷。所以姑娘的母亲想在三爷身上放蛊,将他给留在这里。于是乎,三爷连忙从后院的墙里翻了出来,捡回了一条小命。

    安南的九巫洞,个个巫女的都精通养蛊,情人蛊向来是巫婆用来束缚男人变心的一种方式,千百年来向来如此。如今阿骨朵想要和我定亲,我估摸着她是准备要给我放蛊了。

    “阿哥,你怎么不走了。”阿骨朵摇了摇我的手,一脸娇羞。阿哥这个称呼,在安南绝对不是指自己的大哥,而是一个很暧昧的词汇。

    我回过神来笑道:“没,我有点紧张而已。”

    阿骨妈是一个年迈的老婆婆,戴着包帕和头饰,看起来跟普通的安南妇女差不多,她出来以后,阿骨朵上前恭敬的扶她坐下。

    “格桑呀,试试阿妈的手艺吧。”阿骨妈伸出满是斑点的手,朝我招呼道。

    “不了,阿妈,今天我心情很紧张,吃不下东西!”阿古妈的脸色有些变了,但她也不为难我,嗯了一声以后说:“你将链子留下来吧,待会儿我把阿骨朵的香囊给你。”

    阿骨妈的话令我松了口气,然而我却忍不住狐疑了,这事……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看起来是挺简单的,阿骨妈一点也没有强迫我和茶水和吃鸡蛋的意思,反倒是阿骨朵,毫不避讳的喝下了桌上的茶碗。

    难道茶碗里没蛊?我这样想着,轻轻用手指头扣了一下茶碗,茶碗微微颤动,而且没有我的倒影,里面的确是下了蛊无疑。既然这下了蛊,阿古妈应该想方设法的逼我喝下才是呀,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我。

    “格桑保儿,你离开一下,我和朵索(姐儿)说几句。”

    我恭敬的行了个礼,走近了后院,将大厅留给了阿骨朵阿骨妈,进到后院以后,我更确定阿古妈是个巫婆无疑。

    因为,我在尿缸的旁边看到了一个红衣小孩儿。但是,这又不是纯碎的红衣小孩。

    第一眼,看我到的是穿着红衣服的可爱小孩,走近时,尿缸旁边却是蹲着一个巴掌大的蛤蟆,蛤蟆的眉角是金色的。我一看便知,阿古妈养的是蛊种里的金蚕蛊。

    金蚕蛊一般都在主人家的尿缸旁边待着,形态也不一,有时候会是一个小孩子,有时候会是一个蛤蟆,一条蛇,会变幻。

    我恭敬的在腰袋中取出黑豆,将其放置在蛤蟆的面前,拜了拜,才敢转身离开。

    这是避蛊的一个方法,如何测试自己中了蛊?就将生黑豆放置自己的口中,黑豆是香甜的,那么就是中了蛊。因为蛊喜欢黑豆和鸡蛋,草鬼婆多半用这两样东西圈养它,中蛊时,蛊影响了主人的味觉,所以这两样东西中蛊者吃起来特别的香。因此,当你知道眼前的是蛊,又不想招惹它时。你只要将一把黑豆恭敬的洒下,供奉给它,那么自然而然的,它就会放过你了。

    “格桑保,一个月后的初五是个好日子,你到那天,就来迎接朵索儿吧。”回到厅子里,阿骨妈将一个绣鸳鸯的香囊递给了我,像老人嘱咐后辈一样拍了拍我的手,眯着眼睛在笑,连声说好,似乎对我这个女婿很满意。

    送我出门的时候,阿古朵一直娇羞的低着头,等我走远了,她又“哎”了一声。回过头,她红着脸,一副小女孩似的朝我娇羞道:“阿哥,初五记得过来,别让阿朵等太久了。”

    “我一定会的。”我喊道,只不过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时候来的,应该是我的尸体吧。

    默默的心塞,没想到无意之中又伤害了一个姑娘,回到西乞阿妈的家里,阿妈听说格桑和阿骨朵许婚了,激动得老泪纵横。我又是忍不住一阵心塞,儿女成家立业,应该是每个母亲的希望吧,但是眼前这份我亲手塑造起来的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带来的只是令西乞阿婆痛彻心扉的绝望。塑造者是我,亲手扼杀的,还是我

    我将自己困在屋子里,加上了一副锁链,彻夜不出门,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时分,陈海生回来了,敲了敲我的门,在外面喊道:“出来,该吃饭了。”

    “你没看到门口的锁链吗?那是我自己锁上去的,我给自己设了一座监狱,我要在里面好好反省,洗清我的罪孽。”我叹道。

    陈海生沉默了一阵子,说:“我将你从这监狱里解救出来如何。”

    我望着窗外的阳光无神叹气:“出去了又能怎么样,外面的世界对我来说,不过是一座更大的监狱而已。”

    “砰”门被踹开,一块石头朝我扔了过来,外面传来陈海生的唾骂:“呸,矫情。”

    我揉了揉头,刚想吐满腹的苦水,忽然间,陈海生一抓我的肩膀,满脸凝重的说:“别动,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我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陈海生的脸忽然变得很凝重

    “你昨晚去哪了,什么时候中的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