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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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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出口处,人影攒动,众人将人团团围住,却终是不敢上前半步。

    包围圈中,一人身着金盔金甲,手执凤翅镏金镋,单枪匹马地怒对众人,脚边已是横七竖八躺了不少反军的尸体。

    如此威严,气吞万里如虎。

    正是本该远在东都疗伤的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如何出现在此处?这还得从几日前他感觉身体已大好了说起。

    接连数十日的休养和汤药伺候,宇文成都渐渐觉得力气又重新回到了身体里,伤势也得到了缓解。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更何况皇上临行前也说过,他若是伤势好了,便速速前去汇合。所以,他也不敢耽搁,就准备收拾行囊,率军前去护驾。

    没曾想刚要走出大门,就让人给拦住了。

    拦他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平日里在他身边鞍前马后伺候他多年的亲信侍卫,也是皇室卫队金蛇卫的副统领司马欣。

    司马欣是说什么都不让他离开,刚开始说他伤势未痊愈,还需要静养,之后又说皇上说不定此刻已经到了扬州了,不日就返回东都了,将军您还去干吗呢?再者就是皇上身边伺候的人这么多,将军您就忙里偷闲一阵子吧,反正就是说什么都不让他出府。

    说得急了,宇文成都便察觉出异样来了,一再追问之下,司马欣噗通一声跪地,苦苦哀求道:“将军,您就别去了!你要是去了,丞相大人回来定然饶不过我。”

    “是父亲让你拦住我的?”

    司马欣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你起来。当初父亲让你拦着我,不让我随行伴驾,是因为我深受重伤,父亲怕我有什么闪失,如今我身子已经大好,就算我去伴驾,父亲也不会责怪与你的。”宇文成都和颜悦色说完,又要出府。

    “将军,您不能去!不管您身体好没好,你都不能去伴驾。”司马欣跪在地上,飞扑过来抱住宇文成都的小腿。

    宇文成都心生疑窦:“为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去伴驾?我本来就是隋朝的天宝将军,皇室护卫军金蛇卫的统领。”

    司马欣被追问得没法,不敢对视那双尖利的眼眸,只讷讷地低着头,抱着他的小腿不放:“将军,就算您一脚把我踢开,您也走不出这个大门,大门外还有守军守着,他们全都听我调遣。丞相有令,您必须待在东都,等候他的密令。”

    “密令?什么密令?”宇文成都眉头皱起,疑窦丛生,“父亲为什么要拦着我?”

    司马欣沉默不语。

    “说啊!你到底是我父亲的人,还是我的人?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

    司马欣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宇文成都深叹了口气,冷声道:“既然我指使不动你,你走吧,离开丞相府,离开金蛇卫。”说罢,宇文成都转身欲离开。

    “将军!”司马欣半跪在地上,又上前拦住他的去路,咬了咬唇,紧闭上眼,低吼道:“丞相想要在皇上南下的路上举事,怕将军不允,妄加阻拦,所以命我等在府里看着将军,一旦丞相举事成功,我等立马率军占领东都,等候丞相归来称帝。”

    司马欣说完,紧闭着双眼也不敢睁开,许久听不到动静,迟疑地睁开眼,就看到将军面色苍白地站立在原处,目光呆滞,一脸不可置信。

    宇文成都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脚下踉跄数步,退到雕花椅处,扶住椅背,才堪堪站住。

    声音细若游丝:“你说父亲……想造反?不可能,我不信。”

    司马欣抿了抿唇,这不该说的也说了,便无所顾忌:“这种事,纵然我有千万个胆子,也不敢有所欺瞒将军。丞相临行前说,若是他此番举事成功的消息传来,才让我将事情原委告知将军。到时候,事已成定局,将军若是还认他这个父亲,请将军控制军队占领东都,让丞相没有后顾之忧。”

    “我若是不肯呢?”宇文成都冷声问道。

    司马欣眉头紧锁:“那么,就由我暂时将将军控制起来,拿着将军的兵符调兵遣将,占领东都,迎接丞相大人凯旋。到时候,将军您一样是未来的太子殿下。”

    “哈哈哈……太子殿下……他以为我要的是什么太子殿下的名头么?”宇文成都仰头大笑,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将军……”司马欣担忧地看着面前的人。

    宇文成都面色惨淡道:“自小,父亲便教导我,先皇和皇上对我宇文家族有大恩。我宇文家族,原本姓破野头,先祖世代都是鲜卑族俟豆归的仆人,若不是祖父得先皇赏识,如何能摆脱奴籍,登朝入仕?到了我父亲这代,皇上皇恩浩荡,父亲有望位极人臣。我等自当忠君爱国,死而后已以报皇恩,这些我都铭记于心,感恩于怀,不曾忘却半刻。可是,他现在却告诉我,他要同那群响马一样造反!若说那群响马造反,是逼依无奈,那么他呢?皇上纵然千般不对,昏庸无能,可从未亏待过父亲,他为何要大逆不道,有负皇恩?”

    宇文成都惨笑道:“他现在用行动告诉我,我之前做的都是错的,不该忠君,不该誓死效忠……那我这些年所作所为,又是在做什么?我为了什么而活着?”

    “一边是孝义,一边是忠君,自古忠孝两难全……”宇文成都说罢,深深地闭了闭眼,两行清泪自眼角处滑落。

    “将军……”

    司马欣静静地跪在一旁,不敢吭声。就在他稍稍舒缓了口气,以为将军会就此妥协的时候,突然听到耳边一道坚决的声音:“来人,传我令下去,速速调集军队,随我前去护驾——”

    “将军!”司马欣跌坐在地上,惊诧地看着面前的人。

    宇文成都森然冷喝道:“违者,杀无赦。”

    宇文成都亲点三十万大军,一路心焦赶路,生怕父亲已经一时糊涂,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只希望能在大错铸成之前,得以挽回。

    没曾想,计划赶不上变化。宇文化及还未来得及实施自己的计划,杨广和他便一并被十八路反王,六十四路烟尘围堵在了孤云峰上。

    这时候,宇文化及是万不可能下手的。

    而宇文成都原本率军前来阻止父亲谋逆的,却阴错阳差地变成了真真的救驾。

    大军沿汴河而下,连夜赶路行了三天三夜,流星探马上前通报,在前方不远处,大约二三十里地的地方,发现皇上乘坐的龙舟。

    宇文成都一声暴呵:“命令大军,全速前进。”

    谁曾想,刚刚抵达龙舟处,却被告知皇上带着娘娘们还有文武大臣们一道上山游玩去了。

    宇文成都眉头紧锁地放眼四遭,自言自语道:“此处群山环绕,绿荫遮天,最适宜埋伏。”

    “皇上上的是哪座山?上去多久了?”

    负责看守龙舟的将军不敢怠慢,毕恭毕敬回道:“皇上上的是大约七八里地外的四明山。”

    宇文成都心头一惊:“你再说一遍,是什么山?”

    那人不明白大将军为何突然这般激动,只好呆愣愣地又重复了一遍:“是四明山。”

    宇文成都的脑海里顿时响起那人的话来:“宇文成都,你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要上四明山。”

    突然,眼前似乎豁然开朗起来,他明白了罗成当初无故要他那句承诺背后的含义。

    “四明山与汴河此处相距甚远,皇上怎么会突然想去四明山上游玩?”宇文成都仍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那将军回道:“四明山在本地极其出名。不单单是因为它层峦叠嶂,景观入胜,更因为这四明山上有个清幽观,位于主峰孤云峰上,往日香火鼎盛,据说有求必应,极为灵验,皇上也不知道从哪个娘娘那听来的消息,非要上山叩拜。所以,靠山王才带上了逾万人一道上山,命我等在此等候。”

    心中基本已有定论,宇文成都目光如炬地望着远处的大山,沉声问道:“皇上,靠山王一行去了多久了?”

    “皇上巳时左右便已出发,这会儿天后快黑了,怕是会在山上留宿,我等还在静候消息。”

    “别等了,随我一同上山。”

    “将军,这不合规矩,靠山王命我等在此等候——”

    “纠集军队,随我上山护驾,我怀疑山上埋伏了反军,意欲截杀皇上。”

    “啊?这不太可能吧,我等并未受到消息……”

    “若是皇上真的被围,此刻危在旦夕,救兵如救火,你赶紧下去准备,我们马上进山。若是没有意外发生,靠山王事后要追究责任,我一力承担。”

    “属下遵命!”

    宇文成都仰头,深深看了眼远处的高山,烟雾缭绕,飘忽不定,而他此刻却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

    “将军?将军?”

    “嗯?”宇文成都回过神道。

    “将军,大军已经调集,马上进山么?”

    宇文成都久久不语。

    “将军,我们现下就进山么?”

    宇文成都垂放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蓦然伸出右手臂,往前挥动道:“进山!”

    夕阳下,有个人的身影显得尤其落寞,他垂下双眸,默念道:对不起,罗成,我终究还是违背了诺言。

    不出所料,宇文成都自北山口而上,就遭遇了原本让李元霸打乱了军心的大梁王小梁王的手下大军。

    首领已死的大梁王小梁王大军此刻犹如惊弓之鸟,又见宇文成都如此骁勇,以一敌百,一路所向披靡,哪敢阻拦,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宇文成都手持凤翅镏金镋,前面开路,大军紧随其后,不费吹灰之力杀到半山腰。

    这时,驻扎在上孤云峰的必经之路,十八盘上的大魔国大本营内也接到了消息。

    徐茂公眉头轻蹙,却没想到宇文成都原不在杨广身边护驾,这会儿却带着大军前来救援。

    若是早知他不在山上,就该命罗成站在前线对抗李元霸,也不会枉死这么多兵士,说不定这会儿,杨广的首级都已经取到了。

    徐茂公自是懊悔不已。

    可眼下,战事迫在眉睫,万不能让宇文成都救援成功,若是失去此番大好机会,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杀了杨广。

    徐茂公一问谁愿去北出口出战宇文成都,当下,便有三位好汉主动请缨会宇文成都,这三位是谁呢?

    分别是被昏君杨广满门抄斩的伍云召,伍云召之堂兄伍天锡,还有就是当初与秦琼,柴绍,齐国远等人大闹花灯节,被宇文成都连路追杀,毫无退路的雄阔海。

    这三位,无论哪个,提溜出来,都能独当一面。

    伍云召有祖传的枪法护身,武艺了得。

    伍天锡也是一条好汉,单单论力气,不比李元霸差多少,双臂能力举千斤,不在话下。更别说手持一柄混天鎲,立于阵前,犹如巨灵神开山一般威武。

    雄阔海当初被宇文成都追杀得万般狼狈,眼下正是个报仇的好机会。

    徐茂公的目光在这三人身上掠过,轻轻点了点头道:“好,就派你三人去会会那宇文成都。”

    徐茂公之所以同意这三人前去,也是另有一番打算。

    罗成此刻正在对阵靠山王杨林,就算让他对阵宇文成都,以他与宇文成都的交情,也未必会狠下心取他性命,有一就有二。

    宇文成都乃隋朝第一大将,对昏君杨广忠心不二,实则他瓦岗寨的头号劲敌,必除不可。

    既然罗成下不了手,就让其他人代劳。若是这个其他人是他瓦岗寨的人,难免事后罗成与众兄弟会有隔阂。所以,外人去杀宇文成都再合适不过。

    这不,伍云召,伍天锡和雄阔海的主动请缨就显得尤为及时,徐茂公求之不得。

    等到三位大将步出营帐,有人坐不住了。

    “军师,我也去!”

    “元庆,你凑什么热闹?你尚且年幼,功夫还没到家,哪是那宇文成都的对手。”裴仁基急急叫住小儿子。

    裴元庆心底不服:“我与那宇文成都从没有真正比试过,孰胜孰负,还很难说。”

    “元庆,别胡闹。你们怎么没比试过?之前宇文成都征讨咱们瓦岗寨,你在城门下便与他较量过,你不是他对手。”

    裴元庆稚嫩的脸涨得通红:“那也没打到最后,我还有后招没有使出来呢。”

    裴仁基还要说什么,被徐茂公打断道:“元庆,你在此待命,若是众人不敌宇文成都,再出手不迟。”

    裴元庆有气撒不出,愤愤然走出营帐。

    “元庆!”裴仁基赶紧命大儿子跟随而去。

    不说裴元庆负气而去,且说伍云召等三将意气奋发,壮志满酬地来到北山口处,宇文成都已经率军闯到了山腰,正往十八盘处上。

    伍云召见着宇文成都,立马就想起当日南阳关之时,被他追杀的情景,对隋朝的恨意再也抑制不住,大喝一声:“宇文成都,看招——”便率先冲了上去。

    伍云召抖枪而扎,宇文成都侧头躲过,拉回鎏金镗,侧锋齿牙处将伍云召的枪尖牢牢卡主,动弹不得。

    宇文成都有片刻的恍惚,罗成也是使枪,罗成的枪法更为精妙,好几次两人比试的时候,自己的侧锋都被他滑头地绕了过去。

    伍云召抽枪不得,大喝一声,就要强行使力,而他的力气又哪里是宇文成都的对手,即便对方有伤在身。

    宇文成都逆势相争,伍云召的枪身由于经不住力道弯曲成半弧状,伍云召拼尽全力,亦不是对手,涨得满脸通红。

    伍天锡见此情形,暗叫不好。再这么下去,云召轻则受伤而退,重则殒命。

    伍天锡当下不做犹豫,手持一柄混元流金鎲便冲了上去:“云召,我来助你——”

    哐——当头一下。

    宇文成都只得撤回与伍云召相博的鎏金镗,不过,即便这样,伍云召还是吃力不住,兵器脱手而出,被宇文成都打落在地上。

    之前就有提过,伍天锡的力气极大,可力拔千斤,与宇文成都不相上下。

    他那当头一下,宇文成都确实迎得费劲。虽然止住了他的混元流金鎲继续前行,但那实打实的一击,让宇文成都虎口发麻,顿觉痛感。

    宇文成都手上青筋毕露,紧抿着唇,狠一咬牙,愤然抬手,愣是一鼓作气将伍天锡的兵器给抬了起来。

    伍天锡似是没料到这天下竟然还有能吃得住他这么一击的,也是看傻了眼,竟愣愣不知作何反应。

    他发愣,宇文成都可没发愣,他逮着机会,双手紧握鎏金镗,旋转兵器,伍天锡的混元流金鎲便顺着他兵器旋转的方向,一并被绕进去了。

    等到伍天锡惊觉不妙时,两百多斤的兵器已经让人给绕脱了手,直接甩在了地上。

    宇文成都侧耳听得风声,当即弯下腰去,避过了雄阔海的熟铜棍,又手持鎏金镗按压着马头处,飞起一脚,往身后踢去,正中雄阔海的棍身处。

    力道之大,使得雄阔海不由自主地连连往后后退数步。

    雄阔海不服,继续双手紧握棍身冲上前,宇文成都俯身一击,鎏金镗在手中状似如飞,直逼雄阔海胸前要害处,后者见状不好,瞪大眼睛,连忙后退,但正锋还是划破了胸前的盔甲。

    三人对视一眼,眼底皆是不服。

    伍云召还想捡起兵器再上,被伍天锡一把拦住,狠狠地看了眼面不改色的宇文成都道:“撤——”

    “追——”原来驻守龙舟的大将刚要奋起直追,被宇文成都伸手拦住。

    “莫追!”宇文成都一开口,胸口一阵气短,头晕眼花,踉跄了两步才站稳。

    “将军,您怎么了?”

    “不碍事,救皇上要紧,不要在此耽搁了。”宇文成都平复了一下胸口的不适道。

    司马欣是知道内情的,担忧地看向宇文成都:“将军,您的伤势——”

    宇文成都安慰道:“我没事,刚才伍天锡那一击用力过猛,我稍稍有些不适应。”

    司马欣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好了,赶紧上山吧。”

    正当众人打算上山,就听林中一阵暴喝:“宇文成都,那日你我未分出胜负,就由今日决一死战吧。”

    宇文成都闻声而去,就见一白面少年手持双锤,精神抖擞,杀气腾腾,自林中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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