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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总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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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高句丽之战

    公元630年初,唐军兵分水陆两路,向高句丽进军。

    主帅罗成,统领罗家军十万,监军齐王李元吉。

    消息传到高句丽,朝堂之上就像炸开了一样,原本就是傀儡的宝藏王,此刻如坐针毡,偷偷瞄了眼下手那人,一脸欲言又止。

    泉盖苏文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这回李唐派来的这两人都不好对付,深深为本国忌惮。

    辽东城时,他曾派出无数精锐围剿追杀北平王之子罗成,从天亮打到天黑,都没把他弄死。李元吉更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破城之后,直接大开杀戒,屠城三日,杀了他高句丽数万士兵和百姓,辽东城血流成河。罗家军勇猛更是让当初随他一道上过辽东城战场,而侥幸活下来的士兵瞠目结舌……

    宝藏王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小心翼翼道:“莫离支大人,依你之见,当如何?不如……我们派使者前去大唐议和?”

    “议和?”泉盖苏文阴狠的目光一扫,吓得宝藏王再不敢多说一句,“我国臣民死了那么多,你不替他们报仇,还想着讨好大唐?你是怎么做这个一国之主的?”

    群臣纷纷低下头,只当没听到。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在高句丽的朝堂之上并不少见。宝藏王并无实权,朝政让泉盖苏文一人把持。

    “隋朝都奈何不了我高句丽,他区区一个李唐,尚未站稳脚跟,就想着攻打我高句丽?不自量力!即便倾我举国之力,也得让李唐狠狠地栽个跟头,让他再不敢小觑我高句丽。传我命令,召集军队,不日迎战大唐!”

    且不说高句丽这边如何人心惶惶,至少已经领兵出发的罗成心情是十分惬意的,如果忽略身后那个小跟班的话。

    “成都,你说此番攻打高句丽,咱们该怎么打?”

    罗成一开口,宇文成都便走上前,刚要从他手上接过插在沙地上的小旗,部署一番,就被身后那人上前一步,横插在中间。

    罗成和宇文成都面面相觑。

    就见中间之人一点也不觉尴尬,伸手从罗成手里夺过小旗,又十分恭敬地递到了宇文成都手上,嘴上还念念有词:“小的就在这伺候着,罗将军尽管吩咐就是。”

    转过头,看了眼宇文成都,目不斜视地低下头,注视着地上道:“宇文将军,不要动手动脚,这营帐里还有外人呢。”

    罗成张了张嘴,心说怎么就动手动脚了?这没什么都让你说的有什么了。

    即便宇文成都再喜怒不形于色,但是面对这么一个整天杵在跟前,恨不能时时将自己跟罗成分开的人也没什么好感。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元吉的狗腿李安。李安深知跟着自家主子,至少吃香喝辣不愁,要是待在长安城,指不定给人砍死,他趋炎附势,仗势欺人的时候,可没少干坏事。所以,李元吉被皇帝一道圣旨遣走之后,他和齐王府其他下人不同,没有收拾包袱走人,而是死抱着李元吉的大腿,愣是跟着一起出战了。

    李安私以为宇文成都这人不容小觑,看着铁面无私,光明磊落的模样,其实心眼大大的多!

    就拿此番攻打高句丽来说吧,本来王爷好不容易赖上罗将军了,结果才巴上不到三日,在罗将军询问宇文成都,有什么部署时,宇文成都那大尾巴狼故作沉思地说兵分水陆两路围攻高句丽!

    陆路自然是罗将军所率领的罗家军,那么水路呢?

    你说你宇文成都文武双全,又是前朝的第一勇士,按理说,你去是最合适的,结果宇文成都举荐了自家王爷,王爷当场就发飙了,死活不愿意离开。但宇文成都一句话就把他所有拒绝的话,堵的死死的了——谁手下有十万亲兵?谁能调的动这十万亲兵?

    再者,走水路不需要船啊?这天下都是你李家的,要十几,二十几条船,准备足够的粮食,不是一句话的事么?皇上还是护短的,没瞧见你都这么跟他作对了,他还宽容大量地送了十万亲兵给你,为你坎坷的情路保驾护航么?

    这强取豪夺船啊,跟地方讨要物资什么的……非得李元吉去干不可。

    罗将军也是眼前一亮,一脸希冀地看向李元吉,没骨气的李元吉实在对罗成那双清澈见底的眼没什么抵抗力,只能恹恹地点点头,率着十万亲兵从水路出发了。

    但他也不傻,临走时,存心给罗成和宇文成都添堵,安排了个眼线在两人身边,还孩子气般道,要是不让李安跟着,他就不从水路包抄了,就赖在罗成身边,爱怎样怎样。

    这么一来,罗成也只能答应了,更何况他也不觉得他跟宇文成都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没有归没有,时时被人盯着的处境也不好受啊!就比如说现在——

    那声音再度幽幽的响起:“罗将军,只要您一句话,我家王爷就颠颠地从水陆出发,围攻高句丽去了。我家王爷对您一片痴心,您可不能朝三暮四,趁我家王爷不在,就做出对不起他的事啊。”

    “噗……”

    罗成头顶三根黑线,瞥向一旁的罗勇。

    罗勇赶紧一手捂住嘴,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一手连连摆手道:“我什么都没听到,将军,我现在就下去练兵去,你们三个继续,继续——”

    罗成闭了闭眼,吸了口气道:“李安,你要是再乱说话,马上去找李元吉。”

    话音刚落,就见原本站在中间的人,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吓了罗成一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作势就要往罗成身上抹,吓得罗成连连后退数步。

    “罗将军,你这是要小的去死啊!小的要是真去找了王爷,王爷肯定认为是小的得罪了将军,我们家王爷脾气暴躁,又以将军你喜怒为好,到时候,什么酷刑都往小的身上使,小的真是生不如死啊!”

    “罗将军,你就可怜可怜小的吧,小的家里还有老小要养,要是小的没了,你让他们怎么活啊?”

    罗成真没见过这般变脸的,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你……你先起来。”

    “罗将军,是小的不会说话,得罪了你,小的自己掌掴。”说罢,伸手就往脸上开弓,罗成赶紧拦住,“你先起来,你起来——”

    “罗将军要是还让我去找王爷,小的就长跪不起,扇嘴巴子扇到将军原谅小的为止。”

    那是真扇啊,就刚才那两下,脸颊已经红了。

    宇文成都都已经开始佩服李元吉身边这奴才了,真是“能屈能伸”,这摆明了就是苦肉计,偏他俩还真看不下去了,尤其是罗成,一手将其扶起,为难道:“你起来吧,我不让你去就是了。”

    李安一听,立马喜上眉梢,站起身道:“嗯嗯!小的没别的本事,伺候人还算周到,我家王爷临走时特地留我下来,就是伺候将军的,这军营之中不留女人,这端茶倒水的活,小的全包了,而且小的跟随王爷已经七八年了,忠心可表,嘴一向紧得很,听到什么机密,保证守口如瓶。”

    宇文成都冷嗤一声,这忠心——确实可表!

    这赶又赶不走,留下来又给自己添堵,罗成偷偷瞄了眼中间隔了个人的宇文成都,叹了口气。

    这样尴尬的场景持续了足足半月之久,直到陆军大军抵达高句丽石城之下。

    这边石城之下,罗家军个个勇猛,强行攻城,那边李元吉也率领亲兵乘楼船渡海,入鸭绿水,于泊灼城大战高句丽士兵。

    罗家军这边好打得很,别忘了罗成自打知道自己穿越以来,就致力于武器研发,想要有朝一日用在对付倭国上。后来揭竿起义,上了瓦岗,又投靠李家,四处征战,助李家一统天下……都没用上那些杀伤力极大的火药,或者是大型gong弩,先进武器,不是不能用,而是罗成不想用。

    这是为何?

    那就要说说罗成骨子里的想法了。

    在他看来,就算杨广统治下的隋朝也好,还是跟李家争天下的王世充部,抑或是窦建德手下等等……这些人都是本国人!虽然互相争斗多年,但那毕竟关上门,是自己家的事——是内战!

    但攻打高句丽和倭国就不一样了!

    高句丽屡次趁人之危,骚扰我朝,祸害我边界百姓!倭国虽说现在老实,但不久的将来,最不老实的就是他!让我朝百姓吃了多少苦头,又有多少人qi离子散,家破人亡,所以,罗成用起火药来,一点压力都没有。

    所以,攻打高句丽和倭国——那是对外!

    罗小成门儿清着呢。

    所以,为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此番攻城,罗成二话不说,直接上了大型机弩,数发连发,箭矢又是精钢所制,比之普通箭矢强硬很多,穿透性更强,可以这么说,只要不是射上坚硬的石墙,普通的盾牌什么的,一箭即入,直接射穿了盾牌,射中身后的高句丽士兵。

    就在这种情况下,守卫石城的士兵根本无从招架,纷纷中箭,自城楼之上坠地,守城士兵从未见过这般厉害的兵器,惊恐万分,哪里还能专心守城,敌我悬殊如此之大下,很快被打败,城门大开。

    石城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被攻下。

    石城被攻下的消息传到朝堂,宝藏王等人还惊恐未定之时,又传来泊汋城士兵弃械投降。

    是投降,不是战败!

    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赖于李元吉辽东城一战的战果!还有李元吉迫切想要结束战争,回到罗成身边守着的决心!

    这一路水路走来,李元吉心里正烦躁着呢。

    想想自己被支走了,宇文成都又时时刻刻地陪在罗成身边,他就呕得要死,恨不能此战赶紧结束。

    心情烦躁,自然行为举止,决策什么的就莽撞了。

    一次屠城是处于愤怒,为罗成报仇,二次欲要屠城,那就是习惯使然了。

    李元吉初初率领亲兵攻到泊汋城下时,二话不说,立刻派人去城下喊话了。

    无非就是先报了自己的姓名,而后又命数人接连大喊,若是现在举城投降,弃械不杀,留下士兵接手城池,等待大唐分派官员下来管理,百姓该干嘛还干嘛;若是冥顽不灵,非要抵抗到底,破城之日,屠城三日,不管男女老少,妇女孩子,士兵百姓,一并坑杀,鸡犬不留!

    李元吉此举可谓对得起高句丽百姓给他取得外号——活阎王了!

    守城的将军犹豫来犹豫去,对上无数抱着孩子,眼巴巴看着他的城民们……向朝廷求助吧,朝廷自顾不暇,据说石城那边也被攻城……眼下又有李元吉手下又每个时辰到城楼下倒计时一番,屠城仿佛就在眼前……

    守城的将军终是决定信他一回,好歹他还是大唐的王爷,李氏的正统,岂能出尔反尔?现在投降,还不至于连累无辜百姓,白白丢了性命。

    如此一来,泊汋城不费一兵一卒,就让李元吉给接收了过来。

    泉盖苏文得到消息,气得额头上青筋毕露,盖苏文之子闻言,私底下不服,偷偷率军三万,擅作主张入鸭绿水攻打李元吉的水军。

    等泉盖苏文知晓之时,其子泉男生已经差不多抵达泊汋城。

    也怪他命不好,早不来晚不来,偏在李元吉心急火燎地处理好泊汋城的安置事务,率领5万亲兵,欲要前往石城和罗成等人汇合之时,来了!

    但凡挡着李元吉去路的,就跟挡着他和罗成见面一个意思!孰不可忍!

    那泉盖男生虽说也文武双全,但毕竟打得仗太少,在国内的时候,有个厉害的老爹,自己又常被人恭维,便有几分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并不输给李元吉多少。

    可真实刀实枪上来一露手,根本不够李元吉瞧的!

    人李元吉虽武不及罗成,宇文成都,文不及如今李唐的皇帝李世民,先太子李建成,但人好歹十四岁就跟着太上皇李渊南征北战,浴血奋战了,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好几次险些丢了性命,真是在拿命博!

    所以,泉男生对上李元吉,就像是秀才遇上兵,太不够瞧了!

    没两下,就让李元吉给砍了脑袋。

    这下彻底惹恼了泉盖苏文,原本隐隐有些打算和大唐议和的泉盖苏文,悲恨交加,立誓与大唐抗争到底。

    泉盖苏文在朝堂之上,一手遮天,实行铁腕政策,与大唐势不两立。

    高句丽的严防死守,奋死抵抗,倒是让罗家军和李元吉的亲兵一时之间进攻不得了,战线就拉长了起来,处于僵持之下。

    营帐内,罗成,宇文成都,李元吉俱在。

    宇文成都瞥了眼一旁的李元吉道:“你不在泊汋城守着,又跑石城来干嘛?”

    李元吉挑了挑眉:“这战争一时半会完不了,难不成我就一直守在泊汋城?要我守在泊汋城也不是不可以,除非罗成陪我一道去泊汋城。”

    宇文成都轻嗤了一声,这人就像个小孩子,时常耍无赖,难怪手下的奴才也这样,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奴才,半点不差。

    “李元吉,你别闹了。你是泊汋城守将,泊汋城的事务还得仰仗你,你怎么能随意走动呢。”

    “我也没说不回去,就是想你了,回来见见你,我晚上就走。”李元吉呵呵一笑,直白的话让罗成脸上一烧,低下头去,当做没听到,可红红的耳朵尖还是取悦了李元吉,心情大好。

    “那我先说说咱们下步部署。”宇文成都不想纠结于这种气氛,打破道,“依我看,咱们可以采取骚扰性攻击的策略。”

    “什么意思?”

    宇文成都转头看向李元吉道:“大军的粮草什么,没问题吧?”

    李元吉翻了个白眼:“谁敢拖扣我的粮草?看我回去不宰了他!要是李世民敢下旨扣我粮草,我就回去闹腾他,就算不能把他拉下皇位,至少也得给他添添堵。他想杀我不难,可他才刚刚杀兄夺位,又把父皇逼下了台,母后因他而不问世事,整日理佛……他若在这风头浪尖上杀我,难免会给朝廷大臣,还有大唐百姓留下太过凶残的印象。他才刚登大位,位置还不稳,他自然是能不杀我就不杀,这才显示他的宽仁,以德报怨。”

    罗成忍俊不禁,看来这人看得挺通透的啊。

    还别说,他还真敢回去胡作非为去,要不然皇上怎么就把这个大麻烦丢给自己了呢。

    “宇文成都,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咱们要是打一年,粮草就充沛一年,要是打两年,粮草自然不会缺少半分,要是打十年,小爷我就是回去抢,也给你抢来!少了谁的粮饷,也不能少了我李元吉的。”

    宇文成都点了点头:“那就好办了。”

    宇文成都看向罗成道:“反正咱们有的是时间和粮草跟他们耗,那咱们就跟他耗!再过不久就农时了,咱们将士兵分成几个分队,时不时地前去骚扰他们,使其国人疲于应付,要是能耽误农时最好了,这一来一去,日积月累,高句丽国内粮荒,士兵哪来的力气打仗?百姓们饭都吃不饱,人心惶惶的,还有什么心思抵抗我军?”

    罗成想了想道:“这倒是最稳妥,而且伤亡极小的办法。”

    三人一拍即合,各司其职去了。

    自那以后,高句丽的士兵明显觉得攻城的军队有些不对劲,以前是单刀直入,明晃晃地攻城,而如今都月余了,也没见人打来,天天除了练兵还是练兵。你要说他不攻城吧?为什么不撤退?为什么还抓紧练兵?

    等到月余后的农忙,高句丽臣民们总算知道大唐军队想干嘛了——大唐军队正在下好大一盘棋啊!

    人养精蓄锐那么多天就是为了眼下!

    越是农时,大唐的军队打得越强,白天光明正大地攻城,晚上吊跟绳索,飞檐走壁上墙,还要烧他们刚从地里收上来的粮食!

    所以,高句丽士兵近期压力大啊!白天抵御外敌强攻,晚上提防小人偷袭……这让本来农时期间就累的慌的高句丽士兵情何以堪啊!

    问候你老娘的,你们这么做到底阴损不阴损!

    如此反复数十天,高句丽的士兵个个憔悴了不少,关键营养还跟不上,因为粮食要么就是还在地里没来得及收上来,要么就是收上来,被人一把火给烧了,欲哭无泪。

    这一年的农时,几乎颗粒无收。

    还没入冬,国库里的粮食都拿出来救济灾民了。

    这吃不饱肚子,还怎么打仗?国民对国家也不抱有希望了,举国上下沮丧气氛浓重。

    恰此时,因为最疼爱的长子之死,本就伤心不已的泉盖苏文也生病了,他这一生病,朝堂之上,群龙无首,而其次子和三子因为权力相争,已经到了明朗化的程度。

    城外强敌环伺,城内内乱不断。

    此时,不甘寂寞的新罗又跳出来了,这眼看高句丽是秋后蚂蚱,没几天好蹦跶了,作为大唐的盟友,好歹意思意思,出出力,所以新罗也派出了三万精兵,听候罗成差遣。

    病床上的盖泉苏文听闻新罗也派兵前来,一时怒急攻心,吐了口老血,终是体力不支,昏死了过去,于半夜殁。

    而他次子迫不及待地掌控政权,自封为莫离支,可惜还没等他享受胜利果实,唐军就攻下了军事重镇新城,随后又攻下了南苏、木底、苍岩三城,新罗军队攻下了扶余城,随后乘胜追击,攻占了大行城,最后水陆两军,外加新罗军队一起在平壤城下汇合。

    平壤被围困月余,宝藏王终是因为城内粮草不足,人困马乏,率领文武百官数十余人,开城门投降。

    至此,高句丽全部平定。

    番外:倭国之战(1)

    长安城内,朝堂之上,李世民看着手上传来的捷报,大为欣喜,连连朗声道:“好!好啊!罗将军果然不负朕的厚望!如此难打的高句丽,竟然就这么被平定了!泉盖苏文也病殁了。”

    “而且此战还有意外收获!之前百济结盟高句丽,一同对抗我大唐,屡次三番攻打我附属国新罗,曾一度夺下新罗十余城池,试图阻断新罗与我大唐的通道。这一回,罗成可是扬我大唐国威了!替朕狠狠地出了口气!”李世民喜出望外,“趁热打铁,打败了前来支援高句丽的百济军队还不止,连路追赶,连打带削,直接攻进了百济的国都,俘虏了百济国王义慈,百济如今也在我大唐版图内了!”

    朝廷众人闻言,纷纷喜上眉梢,连连赞叹。

    有溜须拍马的,将皇帝皇恩浩荡,感天动地才有了这番平顺的平定高句丽,百济之事夸赞了一番;

    也有秦琼,程咬金,单雄信等人一听说罗成无恙,并且平定了高句丽,纷纷因为为傲,自是高兴不已。

    突然一个声音问道:“不知罗将军等人何时班师回朝?我等也好早做准备,出城迎接。”

    李世民直言道:“罗将军此番不用回朝,直接攻打倭国。”

    此言一出,朝堂上的声音立马消停了。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呢?什么意思呢?

    哪有出征的军队还没班师回朝,就迫不及待地赶他们出去继续攻城得?怎么着也得回朝受赏赐,稍作休整啊。

    难不成皇上是忌惮罗将军的兵权?压根不想他回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次罗将军被派出去攻打高句丽一事都变的玩味了!皇上明面上赏识罗将军,实际上深深的忌惮啊!

    有这想法的,可不止一个两个,当然不包括秦琼等人,要知道当初他们这些人一起打天下的时候,那可是风里来血里去的好兄弟,皇上为人如何,自是信得过的,才不会如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所以,众将强压着心中的困惑,好不容易等到了退朝,一个两个纷纷往皇宫内跑,一个个要求见皇上。

    秦琼进入书房的时候,微微一愣,里面徐茂公,单雄信,程咬金,尤俊达等人都在了。

    李世民坐在上座,朗声笑道:“怎么,众卿家还不都是说好的一起?一个个地求见,害得侍卫还得通报好几声。”

    众人窘迫,纷纷垂头。

    李世民也不多绕,开门见山先将官方说法说出:“百济虽然被攻下,百济国王被抓获,但义慈王的次子福信却侥幸逃脱,朕得到消息,福信逃到了倭国,联合那个所谓的天智天皇,正在紧锣密鼓地大举筹备军队,试图渡海,攻打我大唐,复国百济,朕正是因为得到这个消息,所以想一鼓作气平定战事,派遣罗成前去平定。”

    众人面面相觑,明显在彼此的双眼中看到了不信。

    “皇上,就算是平定战事,也没有路过家门而不入,直接攻打倭国的。”

    这就是摆明了不信了。

    李世民无奈地摇摇头:“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国师你。攻打倭国,不是朕的决定,而是罗成的决定。其实早在罗成主动请缨,攻打高句丽之前,甚至很早很早,他在小树林救下我李家全家时,他就跟朕有个约定,如果有朝一日,朕大权在握,务必要允诺他攻打倭国,将倭国作为大唐的附属国,牢牢地抓在手里。”

    “当时朕根本不敢想,会有如今的地位。随着时间的推移,朕几乎忘了这个约定,可谁曾想在攻打高句丽出兵的前一晚,罗成私下见朕,又提起了那个约定,而且此番若是顺利攻下倭国,罗成恳求朕让他留在倭国,镇守倭国,只要倭国一天在他罗家人治下,一天就是大唐的一部分。”

    “只能说,阴错阳差,罗成本来早晚也是要攻打倭国的,碰巧倭国这会儿还不安分,跟百济合谋,试图举兵渡海攻我大唐,所以,罗成攻打倭国,这仗就打的名正言顺了。”起初李世民还怕背上穷兵黩武的罪名,毕竟人倭国什么事都没干,你就要打人家,没想倭国自个犯蠢,竟然收留百济义慈王的次子,还打算图谋攻打大唐?!

    哈哈……这下唐皇帝李世民高兴了,猪队友无敌了!

    所以,罗成,你就毫无后顾之忧地攻打倭国吧。

    “俺老程就说嘛,这事不怪咱们皇上,肯定是罗兄弟自个要求的,他很早以前,在瓦岗寨那时,就老是碎碎念,要攻打倭国,俺老程还以为他开玩笑呢,没想到他是认真的。”

    “不怪皇上?不怪皇上,你怎么急吼吼地,连撒尿都没来得及,就跑来见皇上了?”尤俊达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谁,口口声声非得嚷着说要给罗兄弟讨个公道——皇上这么支走罗兄弟,太不厚道了!

    程咬金的话被戳穿,窘的无话好说,摸着脑袋,衔着笑脸道:“我这不是来拜见拜见皇上么?没别的意思。”

    李世民噗嗤笑出声,也不追究程咬金和尤俊达话里的暗示。

    秦琼沉思片刻道:“我虽然不知道表弟为何作此决定,但是以前在北平王府时,就常听他说,要好好收拾收拾倭国。”

    秦琼又追问道:“敢问皇上,表弟此番若是攻下倭国,真的不打算回来了?”

    “就是就是,这也是我关心的事!罗兄弟好狠的心,怎么说走就走,也不跟众兄弟支一声。”单雄信愤愤不平道,“咱们这么多年兄弟,他还真是舍得下!”

    “他要是跟你们说了,他还走得了么?”李世民反问道。

    “也是。”秦琼点点头。

    “那皇上必然是知道罗兄弟为何执意要走,不肯留下的原因的吧?就算攻打倭国,那攻打完了,也还是可以回来的,为何偏要留在倭国?”

    “国师果然是国师。”李世民点头赞许道。

    “是因为宇文成都。”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军师,宇文成都不是掉下悬崖了么?他没死么?”尤俊达等人不明真相,反问道。

    “侥幸被人所救,不过面容毁了。”徐茂公是为数不多的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人,“宇文成都这个名字太响亮了,是注定不能存活于阳光下的,罗成兄弟的离开怕也是因为他吧。”

    这么一来,大伙都沉默了,其实罗成对宇文成都的感情素来深厚,大伙心里是有点数的。

    之前不知道罗成兄弟潜伏在杨广那昏君身边经历了些什么,但是自打两军对垒之后,罗成便处处在替宇文成都求情,最明显的一次就是四明山之围。

    其他反王兴许不知道,但自家兄弟自是了解内情的,罗成兄弟为了能在四明山一役中保宇文成都一命,曾双膝下跪,叩求当时还是混世魔王的程咬金护宇文成都周全,要知道当时的宇文成都可是杨广手下的头号大将,仅次于杨林的地位,众反王要杀杨广,必然先杀宇文成都,就这样的情况下,罗成不顾自身,坚定地表明立场,等于与全天下反王为敌。

    宇文成都究竟有哪里值得他这么做?

    而如今,罗成小弟竟然又为了这个人,甚至都不想回来了,这也太难让他们这些兄弟接受了。

    不同于底下这些人的各种难以置信,李世民不置可否地笑笑,也不多言,他是知道罗成,宇文成都和李元吉之间的事的,但愿,他做对了,成全了这三个人。

    徐茂公见皇上面上表情柔和,也稍稍放宽了心,不管怎么说,至少事情并不如他们之前猜想得那么坏,如果这是罗成兄弟自己想要的,那么希望他不会后悔。

    这么一想,其实这事有迹可循,至少罗家人应该是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试想,罗老王爷气性那么大,要真是委屈了罗成兄弟,还不得跟皇上闹啊!太上皇时,他都敢硬闯寝宫,更别说现在了。

    徐茂公一番劝解,众人总算是退了,只是心里还有些愤愤,罗兄弟又有仗打了,多痛快啊!这要是真把倭国打下来,驻军管理,那可不就成土皇帝了么?别提多痛快自在了。眼下皇上对他们是都不错,官职赏赐样样不缺,但规矩实在太多,就比如说每日早朝——真的很困好么!

    罗兄弟果然有先见之明,躲得远远的!突然好羡慕罗兄弟的说。

    站在船头眺望着远方的罗成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心说这雾也太大了,都看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距离倭国还有多远。

    身上顿时多了件外袍,侧过头,目光刚到宇文成都的肩膀,罗成颇有些气馁地撇了撇嘴,身高是他的一大痛病,明明他一年年的,也都有长高啊,怎么跟某个人差距还是那么大,罗成偷偷地伸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头顶,然后顺延到某人的脖颈处,被人抓住了手,拉到了胸前。

    “别比了,再比也还是那样。”

    罗成气哼哼地低着头,脚尖踢着甲板,闷闷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跟你一样高?”

    宇文成都把人拉到了跟前,面对面地站着,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微微低头,宠溺地目光停留在他的光洁的额前:“等到我年纪一大把,直不起腰,只能弯着背走路的时候,那时候,你肯定比我高,我比年纪比你大那么多,我会比你先老。”

    罗成倏然抬头,两人几乎鼻尖抵着鼻尖,罗成看到他双眸中倒映着的自己,心疼,无措,酸酸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

    兴许是他的眼神太过复杂,看的太过专注,让宇文成都有些微愣,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了起来,有些担心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可是之前受伤的手臂还疼?”

    “是啊,你的双臂都受过重创,但凡刮风下雨这种恶劣天气,怕是不好受。这两天一直大雾,天气不是很好,手臂痛也是正常的,你还是别在甲板上站着了,回房间休息吧。”

    “一切有我,放心。咱们这趟出战,不会无功而返的,我一定达成你的心愿,把倭国双手捧上,奉送到你面前。”

    “到时候,你不必为了我留下来,你的家人,出生入死的兄弟都在大唐,回去吧——”

    还要说什么,人已经让人抱住了。

    宇文成都愣愣地任由他紧紧地圈着自己得腰身,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怎么了?罗成。”

    罗成把脑袋往他肩膀处蹭了蹭,努力不让自己掉眼泪:“宇文成都,你什么时候会说这么多话了?我认识你那么久,你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一个人,我离开晋阳时,你连道别的话都吝啬跟我说,四明山的时候,那般决绝,根本不给我机会救你……就是攻打高句丽的时候,我们俩孤立无援的时候,那么绝望,你也没有说一个字,只是把后背交给了我,我们一起杀敌……”

    “但我现在宁愿你话少一些,因为你这样,我只会越来越依赖你,也许下一回,你就会因为我,把命都丢了。”

    宇文成都轻轻地伸手拍着怀里的人,一下下的,无声的安抚。

    和他在一起,罗成的心总能感觉到莫名的平静,安心。很多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大概是前世,倭国侵略者还没有侵略国土时有过,此后他便一直保持着警觉的状态,他时刻告诫自己,这不是演戏,稍有不慎,随时可能会失去性命。

    而如今,这种安心的感觉又回来了。

    看着罗成回到房间,宇文成都刚要转身回甲板,拐眼就看到了一道身影双手环胸,背靠着柱子,不是李元吉又是哪个。

    宇文成都微微皱眉,但凡李元吉见到他们两人在一起,必然一番针锋相对。

    “打仗我不如你,但攻打倭国,总是需要物资的。尽管开口,小爷别的没有,搜刮掠夺,没人比我更在行,那么多年的王爷不是白当的。”说罢,转身也闪入了自己的房间。

    番外:倭国之战(2)

    公元631年夏,罗成率十万罗家军,另十万大唐士兵,在前往倭国的海面上遭遇了前来支援百济的倭国。

    倭国联合百济余兵气势汹汹,号称准备400余艘船前来攻唐军,打算趁着唐军刚刚攻打完高句丽和百济,士兵疲乏的时候,突袭攻占。

    在倭国和百济看来,“我等争先,彼应自退”,好歹我们有400艘战船,你们唐军有什么?一大堆累的半死的士兵和只有我们1/4,仅100艘战船。

    但此次战役的结果,出乎所有人预料——不单单百济被灭,倭国也被攻占,毫无招架能力抵抗唐军,只因为这次战役中,出现了一种此后数百年都让人生寒的武器——火药!

    攻城之前,罗成命人推出火炮并且当场试验时,宇文成都等人看着如此杀伤力的武器,目瞪口呆了。虽说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想过无数种短而有效的攻城策略,但也没想到会有这种神秘武器,直接让对方溃不成军。

    罗勇和燕朗等人是知道内情的,那么多年的遮遮掩掩,不敢让人知道,泄露半分都是掉脑袋的事,自是谨慎的不能再谨慎,如今见终极武器被抬了上来,顿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别提心里多畅快了。

    那边倭国层层攻守阵势列好,整装待发,这边第一响火炮也响起了——

    只听轰的一声,震耳欲聋,随后就见海面上一阵白色浓烟,浓烟消散之后,就见海面飘着一片死鱼,肚皮泛白,虽然准头没够,没打着倭国的战船,但也足够让人胆寒。

    就连罗勇,燕朗也怔了片刻,虽说演习也练过,但毕竟不太敢声张,生怕引来旁人猜疑,所以每次都是偷偷摸摸进行,总是不尽兴,哪有眼下这真刀实枪来的痛快,个个摩拳擦掌,兴奋异常。

    “哎哟,燕朗,你这是什么准头啊!没瞄准——”罗勇最先反应过来,直嚷嚷道,心里还心疼着呢,制造一枚炮弹也不容易好么。

    “来来来——这回我来点火炮!”罗勇挤开燕朗,夺过他手上的火把,就往导huo索上凑。

    又是一声巨响,这回准了,就因为太准了,命中红心——直接把对方的侦查船只一下子给轰沉了。

    接连几声巨响之后,倭国再不敢吹嘘自己的防守有多严密,士兵有多勇猛了,再勇猛,那也是人啊!也会死的好么?!

    更何况,罗勇那抠门的性子,怎么可能让打出去的炮弹打偏?打出去的炮弹个个出奇的准。

    第一个火炮响起的时候,倭国士兵只觉得一声巨响,耳膜有些刺痛,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看到海面上的成片死鱼,倭国士兵还有点闹不明白怎么回事,一时半会没晃过神来。

    毕竟人家没见过,压根连听都没听过这东西,所以根本没把这声巨响跟海面上的死鱼联系在一起。

    所以紧接着第二声,第三,第四巨响响起,然后隔壁的战船一艘艘地,伴随一阵阵的巨响,突然消失在海面上——沉了!没被击中的战船上的倭国士兵终于沸腾了!立刻傻眼了!

    大唐军队会妖术!

    撤退,撤退!赶紧撤退!

    然后船头碰船头,船尾撞船身……一下子全乱套了,400艘船一道出逃,一时之间又堵住了,出不去,激烈碰撞之下,战船也晃荡的厉害,士兵哪里顾得上打仗,东摇西晃,能站稳就不错了。

    也有被击中,但是没沉没的战船,这会儿还不如沉了的好,因为火药的缘故,甲板上燃起了火,那么多艘船又都因为纷纷出逃而抵靠在一起,所以这么一烧,就牵连了其他船只,更别说还有不断往倭国的战船泼油捣蛋的罗家军。

    “跳吧跳吧,下饺子咯!”罗勇冲着不断跳入海的倭国士兵喊道。

    就算跳入海,这前不靠村后不着店的,就算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也架不住能一直泡在海里啊,更何况罗家军还“落井下石”,水里面的士兵,谁露头,就挨揍,几次一来,倭国士兵就算是铁打的,也累惨了,等到精疲力尽,认为必死无疑的时候,罗成才吩咐士兵开始打捞倭国士兵,把他们救上来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力气打仗,还有进出气就不错了。

    尽管这样,这次战役还是让倭国战船全部销毁,数万士兵命丧于海面,被罗家军救上来的倭国士兵全部成了俘虏。

    罗家军继续雄赳赳气昂昂地向倭国开进!

    而此时的天智天皇已经再没有能力抵抗大唐军队的进攻,罗家军攻到城下之时,天智天皇率所有官员打开城门,向唐朝臣服。

    当日,天智天皇被看押,众官员被下狱,罗家军正式进驻倭国,罗成作为最高官员驻守下来。

    番外:后来(1)

    在罗家军驻守倭国的第二年,国内情况基本稳定,罗成有宇文成都,李元吉等人相助,掌控倭*事和政治大权,又觉得“倭国”这名字实在难听,直接给换了个名字——东都。

    东都——在东海对面。

    东都——在大唐偏东方向。

    以前的倭国,现在的东都,是大唐的一部分。

    要说倭国虽然败了,但就这么老老实实地俯首称臣了?那是不可能的。

    能战斗的男人杀的杀,下狱的下狱,投降的投降,剩下一些皇亲贵族,因为罗成明文规定不祸害老幼妇孺,反倒让天智天皇的女人们有了可乘之机。

    罗成一手扶着柱子,使劲晃了晃脑袋,头还是晕晕的,就像踩着棉团,一时头重脚轻的厉害,不单如此,连身体也像着了火一般,明明是严冬,他怎么感觉身体里有把莫名的火烧的难受。

    口也渴的难受,罗成咽了咽口水,仅存一点意志在提醒自己,该不是着了凉发烧了吧?怎么心还跳的这么快。

    好不容易走到房间门口,隐隐约约看到门口站着个身影,还没等他走过去,脚下一踉跄,险些摔倒,若不是有那人伸手相扶。

    李元吉这些天老不得劲了,看着罗成和宇文成都两人之间那种无言的默契,心在淌血啊,偏还不能怎样,就怕一开口,人就赶他走,他堂堂王爷,做到这般屈尊下顾,也是醉了。

    憋了好些天,忍了好些天,对于李元吉那冲动莽撞的性子来说,已经是极限了,这不,眼下倭国,不对,是东都已定,罗成也用不着自己和齐王府的兵力了,李元吉也不想混日子地暧昧下去了,就想找罗成问个清楚。

    问问他,到底心里有没有他李元吉的位置。他不怕有个宇文成都插在两人中间,他怕的是人罗成心里压根没有他。

    谁知道在罗成房间门口踌躇了半天,正犹豫着敲门与否,就见那熟悉的身影晃晃荡荡地从外面回来,好像很不舒服,李元吉也忘了是来干嘛的了,一见这架势,赶紧上前扶住来人,语气焦急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目光触及罗成的脸颊,瞬时被那抹绯红给惊艳了一把,罗成半睁着的眼眸如斯,让他心底一颤,愣在了原地,好半晌才晃过神来,总算是察觉到他不对劲了。

    伸手一摸他额头,吓了一跳,刚才那点旖旎被吓走了,焦急道:“额头怎么这么烫?哪里不舒服?我扶你进房间。”

    这才刚把人扶进房间,正要叫人叫太医,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声音温婉,又夹杂着有点口音,总之有点别扭的声音传来:“罗将军在么?杏子前来伺候将军。”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被罗成赦免的天智天皇的妹妹,刚才罗成也正是听人禀告说,赦免的那些女人都出城了,但这位公主殿下死活不肯出城,非说感恩于罗将军大人大量,要留下来做牛做马伺候他。这不,罗成特地去了趟公主殿下的房间,劝其离开。没想到坐下不到一刻,就觉得心跳加速,身体发烫,所以,罗成才推脱身体不舒服离开了房间。

    “让她走。”罗成抱着李元吉的胳膊,低声道。刚开口,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丝丝的诱惑,不复往日的清朗。

    李元吉愣愣地看着蹭在自己衣袖处的小脑袋,这还是生平头一遭被亲近了,心底的喜悦还没来得及蔓延开。

    罗成只觉得身体就像着了火一样,越演越烈,他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一只手去撕自己的衣裳,另一只手抓着李元吉刚刚搁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掌,贴着自己滚烫的面颊,跟自己的脸颊相比,他的手凉凉的,让他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

    那低沉的一声发出,让坐在一侧的李元吉立刻心猿意马起来。

    “将军,杏子进来了——”许是久听不到罗成的回应,公主试探性的声音响起,随后轻手轻脚地刚要推门而入——

    “哐当——”一声,李元吉一拂袖,就把桌上的茶具给卷了扔向门口,“给我滚出去!要是再敢踏进这里半步,我立马把大牢里的倭寇头子拉出来凌迟。”

    门外之人当下一惊,不曾想里面竟然还有其他人,听声音,似乎是那杀人不眨眼的齐王殿下,杏子咬了咬唇,万分不甘,原本都已经设计好了,没曾想半途而废,但也无奈,只得退下,再寻机会。

    房间里,李元吉刚冲门外发完火,再一低头,乖乖——吓得小心脏都漏跳了半拍,什么时候罗成长袍都已经解开了?那光洁细嫩的胸膛就这么赤luoluo地袒lu在自己面前。

    从那微微隆起的喉结,到那修长洁白的脖颈,再到惑人的锁骨,藏在衣裳里隐约可见的红豆,还是粉嫩的颜色……李元吉的脑袋一下子就炸了,一片空白,呆愣愣地杵在原地,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许久,才猛然晃过神来,口中讷讷道:“罗成,罗成,赶紧把衣服穿起来——”涨红了一张脸,扭转着身躯,把头撇到一边,双手胡乱地给他裹上衣裳。

    本来心下就激动不已,双手自是颤颤巍巍,没了往日的灵活,外加还是撇过头去,伸手胡乱搅和之下,不但没把衣裳给裹上,反而越露越多,上衣一下子退到了罗成精瘦的腰间,指腹处是那滑腻的肌肤,骨节分明的关节——无意间的触感,让李元吉心底一阵激荡,跟个傻子样的愣在原地,再不敢有什么动作了。

    突然身后一股力道将自己一把抱住,吓得他后背都挺直了。

    身后之人一个拥抱,从后面将自己牢牢抱住,还不断往自己身上蹭,嘴里嘟囔着:“好热……好热……”

    “罗成……”李元吉要是到现在还不知道罗成这种状况到底是怎么了,那他真是白混了那么多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他就说呢,怎么那么巧,罗成一不舒服,那倭国的小妖精就送上门了,敢情是着了她的道。她这么做,无非就是想把自己送上门,成为罗成的女人,妄想放过大牢里的那位,卷土重来。

    敢算计罗成,李元吉原本应该是愤怒的,可现在脑袋压根不够用,背上那又蹭又摸的触感,时刻挑逗着他为数不多的理智,脑子里一直都萦绕着一句话——那是罗成!不是别人,是罗成啊,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底下的小兄弟不争气地直挺挺地立起,李元吉都觉得自己可耻,又无可奈何,狠狠地盯着自己隆起的胯部,咒骂了几句。

    等到背后的力道再次袭来,李元吉突然转身,一把抱住罗成,双手勉强撑开些,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微微拉开,喊道:“罗成,你醒醒!你醒醒,你看看我是谁?”

    此刻的罗成半闭着双眸,也不知道有多少理智还在,粉嫩的双唇微微上翘,小声嘀咕道,仿佛都要哭了:“李元吉,我热……身体好像要爆炸了……好烫……从来没有过这样……”

    “李元吉,我是不是要死了?”

    “你没事,你只是中了chun药!倭国那sao娘们给你下了chun药!你清醒点——”

    那被他拉下的双手再度攀上他的脖颈,毛茸茸的脑袋又靠了上来,何止是罗成,李元吉都快自顾不暇了,本来对他就有企图,哪经得起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拨。

    李元吉快被逼疯了,别看罗成中了chun药,可这力道一点也不小,这不,拉拉扯扯多少回了,李元吉愣是甩不开他。

    “作死的sao娘们,到底给你下了什么?下了多少,药力这么强悍!”李元吉边骂边推拉着罗成,“喂喂,别乱摸,我告诉你,我可不是正人君子,小心我顺手办了你!”

    “罗成,罗成,你先放手,我给你想办法去。”

    “唔——”

    李元吉倏地睁大双眼,身体僵硬在原处不再动弹,唇上那滚烫的触感,让他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

    那湿热的呼吸萦绕在耳边,滚烫的唇瓣紧贴着自己的……

    就是那么一刹那的停顿,前面一股力道直接把他压向了床榻……

    ……

    一缕阳光温暖地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之上。

    床上的人眉头微微皱了皱,但双眼依然紧闭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罗成眼皮微微颤动,好不容易才睁开双眼,脑袋一片空白,涨的难受,后脑勺好像还有些隐隐作痛,伸出的手,也不知道该摸前额,还是该摸后脑勺,身体也有些酸痛,反正浑身不对劲。

    一声喟叹,罗成一翻身坐起,低头看了眼自己赤luo的上身,吓了一跳,再往边上一摸,被子底下摸到了一只手!吓得赶紧缩回了手,视线再往上移,竟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李元吉。

    李元吉紧闭着双眼,仿佛睡着了一般。罗成陡然伸手掀开了被子,触目惊心——李元吉也赤luo着上身,满身都是红色的斑斑点点……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些零碎的片段,折磨地罗成双手抱头。

    ——虽然赦免了其余人等,但天智天皇的妹妹杏子执意不肯出城,还口口声声说要见自己,所以自己去见了她,好像在房间里隐隐闻到一股很好闻的味道,他便开始有些不舒服,头疼起来,所以,他不顾杏子的挽留,起身回自己房间……

    ——后来好像在房间门口遇到李元吉,他一个没站稳,倒在他怀里……

    ——他身体烧的厉害,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身体内好像藏着一头野兽,要破茧而出,他被折磨得失去了理智……

    ——拼命撕扯着自己的衣裳……好像还不顾李元吉反抗的强抱住了他……他好像无数次想要推开自己……但还是被自己推到了……

    罗成最后的印象停留在他将李元吉推倒在床上……罗成低头再看床榻内侧,那白色的痕迹……再看李元吉昏睡的模样……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墙上!

    他该不会把李元吉给……糟蹋了吧?!

    罗成心乱如麻,还没等他想好该怎么办,就听到外面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来:“齐王,齐王……水打好了……”

    “别进来——”罗成的话音还未落,门已经从外被推开,紧接着就看到李安抱着一盆水站在门口,呆愣愣地看着床上的两人。

    “罗,罗将军……”

    罗成被他当场抓包,糟蹋了他家主子,已经羞愧得无话好说了,当即羞红了脸,唯唯诺诺道:“李安,这事是我的错,是我不好,等李元吉醒来,我会给他个说法的,到时候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你不要把这事说出去。”说完,又赶紧补上一句道,“你别误会,我不是要逃避责任,是我犯的错,我承认,等李元吉醒过来,我随他处置,绝无二话,只是……只是……这事我太混蛋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总之,你别传出去,一旦传出去,对你家主子的声誉不好。”

    李安表情微滞,只是稍微的停顿之后,立马就转换了表情了,脸盆哐当一声落地,里头的水溅的满身都湿了,也全然不顾,满眼只有床上还昏睡着的人,那声哀嚎,真是说多惨就有多惨:“王爷……王爷,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王爷,你不是跟小的说,罗将军心里没你,只有宇文成都,你看着难受,决定退出,这回是特地来跟罗将军辞行的,带着大军回长安城的,怎么就……怎么就……”李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好词来,突然哀哭道,“怎么就被人糟蹋了呢……”

    李安哭得越凶,罗成心底就越愧疚,下巴都快点到锁骨了,压根不敢直面人家的忠仆。

    受害者在这么大的嗓门下,总算是转醒了,双眼茫然地看了眼李安,看到罗成坐在不远处,心说总算醒了,他还怕把他给敲傻了呢,刚要扑过去查看一下他那受伤的后脑勺,就被李安一把拉住,哭得期期艾艾:“王爷,你这是遭了什么孽啊,好不容易死心了,想要成全罗将军和宇文将军了,竟然在这节骨眼上出了这个事,你以后还怎么见人啊?你明明就是堂堂男儿,还是我大唐尊贵的王爷,竟然被人当成女子压在床榻之上……行苟且之事……王爷……我可怜的王爷!你千万别寻短见啊!”

    “您要是死了,奴才可怎么办啊?”

    李元吉见状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再看罗成那布满愧疚的双眼,胆怯又无比同情地盯着自己,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

    “我……你……对不起,我真的记不清了……李元吉,你有没有被我……”罗成一时语塞,他是真记不清后事如何了,可看着李元吉斑斑红点的胸膛,又觉得羞愧不已,恨不能一头撞死。

    “罗将军!罗成,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这事情怎么样,你一句记不清就可以了?”李安怒不可遏,连敬称都给忘了,“论武功,你要真对我家王爷动手,我家王爷哪是你的对手,哪次不是被你揍得嗷嗷直叫唤?论情义,别说你不知道,就连我这下人都看在眼里,从太原调兵支援你攻打王世充,又在皇上面前极力替你遮掩,攻打高句丽,公然对抗前太子,强行将你救下的人是不是我家王爷?就连宇文成都那乱党身份,王爷也替你瞒下了……你若是要对他动手,他舍得推开你么?”

    李安言之凿凿,说的罗成脸色青白交接,更不敢去看李元吉了。

    “放肆!李安你给我退下。”

    “王爷!”李安恨其不争啊。

    “罗成,你好些了呢?脑袋还疼么?身体……身体怎么样?还烫么?”李元吉的右手刚刚触碰到罗成的额头,后者仿佛受了惊吓,身子连连后仰。

    再看李元吉那晦涩的眼神,罗成深知此举让他伤心了,但他真没想到会在这种意识不清的情况下把他给睡了……

    但即便这样,他依然没习惯跟李元吉有任何身体接触,罗成突然下床,从墙壁上抽出一把利剑,突然双膝下跪,将剑横在身前,低头道:“齐王,是我误中奸计,是我禽兽不如,是我对不住你……让你……处于如此羞愤的境地……我罗成一人做事一人当,祸是我闯下的,就由我来结束。”说罢,罗成又把剑往前送了送。

    李元吉怔怔地盯着身前的那把剑,声音里透着几分悲凉:“你觉得对不起我?今日,如果躺在这张床上的人是宇文成都,你还会想自裁么?”

    罗成低垂着头,低声道:“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宇文成都,这是我最好的下场。”

    还没等李元吉晃过神来,就见罗成突然发作,单手握住剑柄,剑身90度旋转,尖峰直直地对着自己的腹部,毫无回转余地的往身上刺去——

    李元吉吓得瞪大了眼睛,早已忘了反应。

    就连一旁的李安只不过是想顺水推舟逼一下罗成,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决绝,这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齐王非把他活剐了不成。

    罗成已然闭上了双眼,没曾想剑却没有如期地捅进自己的胸膛,身体也没有任何疼痛,一股力道牢牢地拽着剑锋,一寸一寸地往外拉。

    “宇文……成都!”罗成讷讷道,一转眼就看到他布满鲜血的左手还不依不饶地握着剑锋,吓得他赶紧扔了长剑,那血肉模糊的手掌,模糊了双眼,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是李安第一个回过神来,立刻道:“来人……来人啊!赶紧传太医,宇文将军受伤了!”

    紧接着就是杂乱无章的脚步声进进出出。

    眼见宇文成都被安置好,手掌也被太医包扎好,三个人都好好的,李安才敢松口气,这死了哪个,他都担不起。

    床榻已经被下人整理干净,谁也不敢多问半句。宇文成都正襟危坐在矮榻上,李元吉早已穿戴整齐地站在一旁,而罗成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半跪在宇文成都面前,一眼不眨地盯着他被包扎的手掌。

    宇文成都的手指微微颤动,轻轻触碰了下罗成的手指,声音低沉道:“罗成,你记住,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我只要你好好地活着,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哪怕要我的命,我也毫不犹豫地双手奉上。”

    “所以,哪怕为了我,不要再做傻事了。”

    久久得不到回应,宇文成都又怕他要做傻事,刚要低头看他的表情,就感觉到手背上湿湿的,他心头一紧:“罗成——”

    “可是我这次错的离谱……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对不起李元吉,我更不配去爱你,跟你的爱比起来,我根本不值一提。”他们三个人的关系本来就已经够复杂了,现在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解。

    “够了!既然你心里没小爷,小爷也不会赖着你,昨天的事,我会当做没有发生过,本来昨晚我也是想跟你道别的,整天看着你跟宇文成都亲亲我我,你以为我好受?我已经决定了,明日一早就拉着队伍打回长安城去,把李世民那个杀兄篡位的伪君子拉下皇位。”李元吉说罢,压根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拂袖转身离开。

    “王爷……王爷!哎……你可不能这么冲动啊,你这是谋反啊!”李安大惊,瞥了眼矮榻上的两人,紧跟着李元吉追了出去。

    等到进了房间,李安才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笑颜逐开地冲李元吉竖起大拇指道:“王爷,小的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你瞧瞧你那演技,小的都自叹不如,你刚刚走得急,没瞧见,罗将军那一脸震惊和迟疑,相信不用到晚上,罗将军必然来找你,求你留下。”

    “不过,我李安的演技也不差,小的本来听你吩咐去打盆水给罗将军梳洗的,没曾想罗将军清醒过来,看情形,竟然以为你跟他已经发生了关系,小的将计就计,索性就让他这么认为好了,以罗将军的秉性,势必会对此事负责,那么,您就可以名正言顺留在罗将军身边了。”

    “费什么话?赶紧吩咐下去,整装部队,明日出发。”李元吉心烦意乱地挥挥手道。

    李安一愣:“王爷,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你没听到我说的么?我说明日大军启程,随我一道打回长安城去,把李世民那个伪君子拉下皇位。”

    李安这下彻底震住了:“王爷,你说的是认真的?”

    “你觉得呢?”

    “哎哟……”李安一声哀嚎,眼泪泗流,“王爷,这可是谋反大罪啊!以卵击石啊……皇上高瞻远瞩,运筹帷幄,连前太子都不是他对手,就凭咱们手下这十几万兵马,哪里是他对手啊!再说了,他压根就没把咱们瞧在眼里,要不然,也不会放任你带着亲卫军说走就走了。说不定,他正愁没机会收拾咱们呢,你这一回去,直接羊入虎口了!”

    “不走做什么?赖在这里讨人嫌么?”李元吉呵斥道,“本王心意已决,你要是怕死,就留在这。”

    “王爷……三思啊!”李安跪坐在地上牢牢抱住李元吉的小腿。

    “哐——”门被推开,门外赫然站着宇文成都。

    李安一见来人,立刻扑过去哀求,“宇文将军,您来的正好!赶紧替我劝劝我家王爷吧,他这是让你和罗将军给气疯了,竟然想要谋反!”

    “你这狗奴才!你到底是谁的人?我的事哪里轮的着你插手。”李元吉上前,一脚将人踢翻在地。

    “你先出去吧。”宇文成都看了眼被踢翻在地的人,又转向李元吉道,“我想跟你聊聊。”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李元吉翻了个白眼。

    “罗成未必对你没有感情。”

    这话要是李安说出来,李元吉只会嗤之以鼻,但从宇文成都嘴里说出来,李元吉内心却是震惊无比的,张口结舌,忘了如何去反应。

    “现在可以和我聊聊了么?”

    宇文成都转头看向李安道:“出去把门带上,不许偷听。我和你家王爷有话要说。”

    “可是……可是……”

    “我保证等他再出这道门时,不会再想着打回长安城了。”

    李安讷讷地点点头,将信将疑地站起,走出屋子,将门从外面带上。

    番外:后来(2)

    眺望台上,罗勇突然表情一松,三阶并作两阶地欢跳地跑下石梯,边跑边喊道:“来了,来了!咱们大唐的使臣来了——”

    罗成携宇文成都,李元吉已经带着官员早已在空地等候。

    等到海面上的船只渐渐近了,船上的人影也越来越清晰,罗成顾不得宇文成都等人,快走几步上前相迎。

    还没等走到岸边,就听一道爽朗的声音道:“罗兄弟,你可想死我了!”

    罗成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对方一个熊抱,稍稍一愣,随即用力拍了拍对方后背,回应道:“程四哥——”

    “罗兄弟,你可想死俺老程了!你可真够狠心的,走也不说一声,一走就是那么久,可以不念别人,怎么也不给我老程写信?”

    此次大唐的使臣正是临出行前,在众兄弟中猜拳脱颖而出的程咬金!

    “程四哥,你认字么?”罗成戏谑道。

    “好啊!小瞧你程四哥是不是?”程咬金虎目一瞪,“为了能收到你的书信,我可是特地去学字了,谁知道罗小兄弟你这般没心,竟然根本没给我写信!”

    说罢,程咬金一脸委屈。

    “行,行,下回我一定给你写信。”罗成陪着笑妥协道。

    “好了好了,赶紧进去吧,站在这吹冷风啊!”李元吉愣是用身体将两人生生分开,挤在两人中间,右手握住罗成的左手臂,稍一用力,就把人拉到了自己身边。

    “走啦,还以为什么大人物,不就是个莽汉,就是二狐狸那个伪君子来了又怎么说?犯得着你没吃午膳,眼巴巴地等着,一等就等半天,肚子饿了吧?陪我去吃点东西。”说罢,不由分说拉着罗成就走。

    罗成想要挣脱,可一见一旁的宇文成都竟然也没反对,顺势站到了罗成另一边,没有任何异议地提脚就走,似乎认同了李元吉的说法,这可真是让罗成瞠目结舌!

    也对,自打chun药那件事之后,宇文成都似乎和李元吉达成了某种协议,两人竟然不像以前那样争锋相对了,要说宇文成都这样,也很正常,毕竟以前他也是爱理不理李元吉的,但是现在连李元吉都不爱跟宇文成都闹了,就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劲了。

    还没等罗成的脑袋转过弯来,程咬金已经挽上了罗成的胳膊,同进同出了,姿态颇为亲密。

    宇文成都回头瞥了眼程咬金,眼神复杂,这姿态实在碍眼……

    宇文成都看似无意地瞥了眼正好回过头来搜寻罗成的李元吉,两人轻轻对视了一眼——

    李元吉大步上前,二话不说地拉着罗成的手臂,脱离了程咬金,嘴里嘟囔着:“磨磨蹭蹭的,小爷快饿死了。”

    宇文成都恰好走上前,补上了原本属于程咬金的位置,站在他右手边,这两人一左一右,刚好将罗成夹在中间,三人就这么离开了……就这么离开了!

    看的程咬金目瞪口呆,话说,你们两个人天天守着罗成兄弟还不够么?我好歹是远方来客好么!

    程咬金来东都,也不过是短短数日,可虽说日子短,但也不至于连见罗成兄弟一面也难。

    大清早的刚要出门,就被人请到了练武场,说是宇文成都向他请教武功,切磋技艺。

    开什么玩笑!就算你现在其貌不扬了,但你武艺可没荒废,你好歹也是以前的大隋第一勇士好么,都称霸小二十年了……你需要向我请教?

    不去?不去不行!不去绑着也要去,毕竟是人家地盘,咱底气不够硬啊。

    等到跟宇文成都切磋完技艺,程咬金基本上已经精疲力尽,再没其他的心思了,只想乖乖回床上歇息,这一觉睡美了,也到傍晚了,又想找罗成兄弟叙旧,结果被请到了外殿喝酒,还是齐王作陪,天大的面子!但能不能不要这个面子……欲哭无泪,虽然他是爱喝酒,但要不要每天都当水喝?

    出使这几天,程咬金要么就是精疲力尽,躺在床上躺尸,要么就是醉生梦死,喝的烂醉如泥,压根连罗兄弟的面都很少见到。

    还没找罗兄弟叙旧呢,这不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程咬金那叫一个胸闷,回去之后自然是有仇报仇,在皇上面前颠来倒去地“告状”——这罗兄弟明明就让这两人给绑架了好么!为什么见见自家兄弟这么困难。

    倒是皇上给乐了,意味深长说道:“这就对了。”

    番外:后来(3)

    “少城主?”

    “少城主——”

    “少城主,你在哪啊?罗将军,大城主和二城主马上回来了,你赶紧出来吧。”

    “你说什么?大爹爹,二爹爹和父亲回来了?”从草堆里探出一个圆溜溜的小脑袋,粉嫩无暇的小脸蛋上还挂着泥巴。

    “哎哟,少城主,你怎么又钻泥堆里去了?这脏兮兮的……来人啊,赶紧给少城主准备沐浴。”李安赶紧上前伺候。

    小人儿压根不在意地拍打了下衣裳,笑眯眯道:“安叔,没事,我都习惯了。”

    “习惯什么啊,什么习惯不好,偏习惯在泥里打滚。”李安抱怨道。

    “父亲说这要伪装,适用于突袭战中,你瞧瞧,我现在的定力要比之前好很多,能够窝在一个地儿整半天不动一下,你们来来回回都好多次了,不也没找到我么?”说到这,小人儿扬了扬下巴,颇为自豪。

    “是是!果然是谁的儿子,最像谁。”李安嘀咕了一句。

    “我也像大爹爹和二爹爹的。”臭小子吐了吐舌头。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尚师徒临终时托付给罗成的儿子,罗成给他取名元培,自打罗成等人决定留在东都之后,就把元培也接来了。

    只是,孩子刚接来时,又出了问题。

    比如,这孩子该姓什么?

    这名字都是罗成给取的,姓氏自然是随罗成姓罗的,可宇文成都和李元吉都不同意,若是姓宇文,李元吉不同意,若是姓李,宇文成都也不买账,纠结来纠结去……罗成拍桌定案,还是姓尚吧!再说人家本来也姓尚。

    罗成本想着孩子还小,怕受欺负,所以给他冠上罗姓,等他再大一些了,将他生父生母的事再一一告知,可眼下这两人压根不给他这个机会,实属无奈,只得早早地让这孩子知晓了身世。

    幸而这孩子乖巧懂事的很,得知这一切之后,并没有什么异状,懂事的让人心疼。

    “安叔,其实你不用来找我的,父亲和两位爹爹一起回来,那肯定没时间管我,大爹爹和二爹爹争都争不过来呢。”

    李安哑然,果然是早熟的孩子,早当家。

    “安叔,你说父亲的武功明明是三个人中间最厉害的,为什么每回都让大爹爹二爹爹牵着鼻子走?是因为父亲不是城主的缘故么?”

    李安被童言童语给逗乐了,笑道:“对,没错。”

    小人儿头顶着大大的问号又道:“父亲那么厉害,咱们罗家军骁勇无敌,他为什么不做城主?反而是大爹爹,别看他人高马大的模样,心里可幼稚了,做事又冲动,整天霸着父亲,不干正事。”

    李安强忍着笑,似模似样地解释道:“所以啊,当今皇上看不得他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受委屈,所以下旨将他封了东都的大城主,至于二城主的由来,那是因为罗将军实在看不下去东都被大城主搅得乌烟瘴气,一团子糟,所以又上书请旨,请皇上任命宇文将军为二城主,管理城内一切事物。这大城主,二城主都封了,自然罗将军就当不得这个城主了。”

    “哦。”小孩子恍然大悟,“啊,对了,还有件事,我一直也没闹明白,安叔可否为我解惑?”小人儿一本正经的模样看着李安。

    “说来听听。”

    “安叔,罗勇叔叔和燕朗叔叔家的小胖墩,只有一个爹爹,一个父亲,为什么我有两个爹爹,一个父亲?”

    李安傻眼了……支吾了半天。

    “安叔?安叔,难道你也不知道么?”小人儿有些犹豫,要知道,罗勇叔叔曾说过,整个宫殿里,就数安叔的嘴最能说了,死的都能说成活的,难不成他也不知道?

    李安晃过神来,强撑着笑脸道:“这个事情啊……大概是因为你父亲觉得一个人疼你不够,需要找两个爹爹来疼你。”

    “是这样么?”小人儿将信将疑地点点头,“那我知道了!”

    小人儿突然笑了:“那我这就去找大爹爹,二爹爹还有父亲,元培还想要更多人的疼爱,所以,再给我找几个爹爹吧。”

    李安:……这事就不用让你家大爹爹二爹爹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