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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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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一天结束了,喜欢央求着她做事的许小月也已经去睡觉了。许小茹回到了当时醒来的房间中,推开门就看见大姐许小菊正坐在炕边缝着什么,对于这个关心她的大姐,许小茹还是比较喜欢的,毕竟这个人是在她被打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维护的人。

    看到许小茹进来,许小菊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冲着她招招手,小茹顿了顿脚步,在次走向那边。

    “大姐。”大概是晚上没有喝水的关系,许小茹的声音有点沙哑,但是许小菊就是感觉这个妹妹带上了点慵懒。她拍拍身边的位置,趁着还不想睡觉,她们姐妹也就聊会天。

    许小菊总感觉这个妹妹从昏迷了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按照老五的话说有点在装城里人的样子,办事倒还是刹楞,不过那些小动作怎么看都像是长久养成的。她仔细的打量着许小茹,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她的妹妹,之前那件事已经算是家里对不起她了,身为姐姐的她又怎么能在看着她受苦。

    “小茹还是梳着这个头好看啊!”之前乱糟糟的麻花辫让许小茹改成了单马尾,把头发梳的高高的,看起来精神抖擞的。

    “你啊,从醒来以后就不爱说话了。”这回拍拍她的手,许小菊叹了口气。

    当时那人来和小茹退亲,又要和小月定亲之后,她就感觉不妥。要知道许小茹很多事情都和她说的,包括她喜欢这个未婚夫一样,突然的退婚让许小茹似乎失了神志,她先是痛哭,之后一改软弱的性子要和小月理论理论。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的母亲虽然高兴,但是总感觉有点愧疚就没有表现的那么高兴,毕竟再怎么说许小茹也是自己的亲闺女。不过当许小茹要找许小月算账的时候,她们的母亲就表现出了护犊子的一面,像是得了失心疯的小茹被扔进了她的屋中,并且撞伤了头。

    然后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她憨厚老实喜欢笑的妹妹消失了,剩下这个变了样的人。

    “你啊,也不要怪爸妈,那个时候你离家出走真的是急坏了我们了。”

    听到她的话许小茹扯扯嘴角,说什么急坏了,找到她的还不是身边的许小菊,至于急坏的爸妈在她回来的时候正在吃着晚饭,陪着他们即将要走的小女儿说话。

    “还有小月,她和那人也不熟,退婚的事情你也就不要再怨她了。”

    许小茹细细的打量她的大姐,虽然长的是虎背熊腰不过这个人就是有一颗烂好心,不过这样的人也真是不多了。

    许小茹也不想反驳她,就点点头看见了许小菊满意的笑容。

    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许小菊放下手中的针线铺好炕,就叫许小茹过来睡觉。躺进被窝中,没过多长时间就听见耳边平稳的呼吸声,许小茹翻了个身想起了她的离家出走。

    从小娇生惯养的她哪里受过这种待遇,于是在醒来的第三天,趁着让她去砍柴的时间,许小茹跑了。她也是傻,身上就有几毛钱的纸票,去哪里都不够,哪里是能够离家出走的钱啊!

    傍晚的时候,她被许小菊找到领回了家,等到回家之后不仅仅没有饭吃,甚至还被揍了一顿。至今她还记得那个疼痛,从小到大被捧在手心中长大的她不要说被打了,就是骂都没被骂过,被许小菊牵着手走进来之后,本来带着笑模样的母亲蹦起了脸,筷子也是重重的摔到了桌子上。

    不管他们问什么,许小茹都不回答,那种倔强的样子更让秦英生气,也不顾丈夫的阻拦走上去伸手就是一巴掌,一天没有吃饭的许小茹被打倒在地,她捂着脸想要反驳些什么却被接下来的胖揍给打回去了。

    秦英这次也是下狠手了,脱下了脚上的黑布鞋,用胶皮的鞋底子狠狠的抽着许小茹,一下又一下。许小茹两世第一次挨打,委屈的掉了眼泪,她看向坐在桌子边上的许小月,又看着拉着秦英的许小菊,低下了头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许小月慢悠悠的吞下最后一口饭,才匆匆的走过来,慢吞吞的抱住秦英的手说道:“妈。三姐也知道错了,不要生气了,你看把你给累的多不值当啊!”

    许小茹很想冲着她说,你要是真的有心帮忙就应该在第一瞬间站出来,而不是在许小菊也挨了几下之后,才慢悠悠的来劝。

    被许小菊扶起来的许小茹还在掉着眼泪,不管她怎么擦都擦不没,许小菊叹了口气这都能怪谁呢?本来好好的妹妹为了个男人变成了这个样子,还坏了名声,毕竟被退婚的人可是不好的预兆。

    这村上的人都知道当年小茹和那人定了娃娃亲,现在突然被退了婚,止不住在背后说什么风凉话呢!他们这里比较封建,退了婚的姑娘就跟那寡妇一样,先不说找不到好婆家,就是出门也要被人戳着脊梁骨说的。

    许小菊抱着自己哭泣的妹妹向小时候一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她嘴笨不知道怎么劝,能做的就是陪在她的身边了。

    吃完饭的许小月挪进了许小茹和许小菊的房间,怯生生的走上前握住了小茹的手,一脸担忧的说道:“三姐,你疼不疼啊?妈她呀只是着急坏了,不是真的想打你的。”她看许小茹并没有理她的愿望,就叹了口气对小菊说道:“三姐这一天都没有吃饭,要不然我去给她找点东西吧!”

    许小菊点点头,妹妹本来才醒没多久要是饿到了一定会更加虚弱的,她看着小月一摇一摆的出去,对已经停止哭泣的小茹柔声的说道:“你看,小月还知道关心你呢!都是亲姐妹,你就不要和她赌气了。”

    这个时候厨房中传来了秦英有力的声音,“什么都不干,离家出走之后还想吃饭,哪里来的这么好的事情。”

    许小月似乎说了什么,让秦英更加的不悦了,她一甩脸子扔下盛水的瓢就进屋了,许小月回来之能无奈的说道:“你看,妈不让三姐吃东西。”

    已经平静下来的许小茹擦擦眼泪,盯着看似是关心自己的妹妹。许小月在小茹的眼神下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然后打了个哈气说道:“天色不早了,我明天还要早早去上学呢,大姐、三姐我先去睡了。”

    也不等许小菊说好,她就自顾自得走了。

    许小月算得上是父母的心头肉了,在上了初中之后她就借口要晚上要学习到很晚,从父母的手中得到了自己独立的房间,这件房子之前是家中的旧仓库,摆着零零散散的东西,自从许小月搬进去之后,里面的东西倒是陆陆续续的进入了许小茹和许小菊的房间。

    使得本来就不大的房子变得更加的拥挤,不过她们两个一个心系家人一个憨厚老实,并没有人和许小月争论什么,倒是她现在来了之后面临着和姐姐同处一室的尴尬。

    翻了个身,身上盖得被子被面已经开始破损,布料也不是许小茹前一世用的高级货,最开始盖在身上的时候,许小茹都能感觉到它的粗糙。

    她上一世就是和最喜欢的妹妹住在一起的时间都是屈指可数的,家中的房间本来就多,而等妹妹到了懂事之后也就不愿意和她住在一起了,再加上那段时间生病……想起来,许小茹苦笑了一声。

    把自己揉进被子中,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那日离家出走被打了之后,她就下了一个决心,不管怎样她都要从这个村庄走出去,走出这个城市,回到最熟悉的地方,她要找回自己优质的生活,哪怕之前的道路异常的艰辛,哪怕等到那个时候她已经白发苍苍,至少她在陌生的环境中找到了一个目标。

    定下目标的两个月之后,她还在这里,没有任何的进展,冬天眼看就要到了,许小茹还是没有想好自己应该怎么办!

    “算了,睡吧!明早还有活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