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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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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宇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向始终都温柔的笑着的水婉。凝视了水婉几秒钟,南宫宇泽眯了眯眼睛,大步走了出去。

    水婉目送着南宫宇泽离开自己的院子,这才坐了下来。她始终都是笑着的,且笑得似乎比平日里还要温柔真挚许多。但实际上,她心中的冷意,也就只有她一个人能够体会了。她也确定,她和南宫宇泽之前,是彻彻底底的摊开了,关系也是恶劣了,再也没有变回之前那样的可能。

    她似乎,真的没用了呢。

    水婉轻轻的抿了口茶。桌上的茶早已经凉了,其中透着浓浓的苦涩,直直的从口中透到了水婉的心中。一旁的丫鬟见到南宫宇泽大步离开了,这才敢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谁知道刚一进门就见到水婉独自品味苦涩的茶,心中便是一惊。平日里,水婉可是最讨厌凉了的茶的。

    茶在温热的时候固然是苦涩的,但是唇齿留香,品味起来,便是一件极美的事情了。可若是茶冷了,不进人喝进口中满是苦涩,本就应该温养的胃也是隐隐作痛的。

    而且,不知道怎么着,水婉在喝到凉了的茶之后总似是被触及了什么,发怒发的厉害。曾经就有一个小丫鬟因为不小心来的慢了一点,没能给水婉的换热茶,而被水婉行了杖刑,最后还一个人被罚在火辣太阳底下跪了一整天。

    就这么着,内伤加外伤,没过多久那丫鬟就死了。

    至今其余的几名丫鬟想起来,都是心惊胆战的。非常害怕万一自己哪个地方做错了也和之前那名倒霉的丫鬟似的。

    那丫鬟在一旁站着低着头等着责罚。可是过了一会儿,却仍是没听到水婉温柔但却透着狠厉的话语。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瞟了一眼面色不变、仍然在独自饮茶的水婉,心中疑惑——夫人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见了少爷之后,就变得这么异常了?而且。少爷今天好像也很异常啊?

    “有事么?”水婉可是心思精巧之人,虽然此时情感少有的外露,人明显变得有些脆弱,可是那敏锐的观察力还是不变的。她抬起头来,看着那丫鬟,目光冰冷。

    那人唯唯诺诺的含糊了几句。唯恐惹到了水婉,“夫人……那茶……凉了。”

    “我知道。”水婉点了点头,继续品味着那冷茶的苦涩,淡淡的苦笑。

    当年,你也是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我离开,品味着这冷茶的么?后来你和我说这茶很冷很苦涩,你说你的心也是这么冷这么苦涩,我一直都不以为然。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当时的心情以及你的话了。

    “夫人……这壶茶凉了,换一壶热茶吧?”那丫鬟见水婉没什么反应,挪了几下小碎步,看着水婉。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平日中手段狠厉的水婉让她胆战心惊,可现在平静温和一反常态的水婉更让她胆战心惊。

    天啊,到底是怎么了啊!那丫鬟心中想着。轻轻咬唇。

    “无妨。”水婉声音清静,“偶尔品尝品尝这样的茶,也不错。而且,我觉得,这茶挺好的。”

    那丫鬟下意识的望天,“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夫人怎么变成这样了?不会是天塌了吧?”

    “你先下去吧。”水婉看了那丫鬟一眼。声音温和了许多。

    “是。”那丫鬟应了一声,快速的挪着小碎步跑了出来。似乎面色平静的水婉是那洪水野兽一般。

    不出五分钟,水婉今天很是异常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南宫府。

    “你们听说了没?”一名丫鬟凑了过来。“听小崔说今天夫人很是不一样,茶凉了居然还是面不改色的喝了下去!而且,夫人可是什么都没说啊!”

    “是啊是啊。”另外几名丫鬟叽叽喳喳的跟着说道,“夫人不仅没有责罚她,反而还说这凉了的茶好喝!”

    “要知道,平时夫人可是最讨厌带着些凉意的茶水的,更何况这完全冷了的茶!”不只是谁说了一句,其余的丫鬟都凑过来点头附和,“就是就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

    现在,南宫府中的叽叽喳喳议论纷纷,南宫宇泽丝毫不知。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一定会有什么反应。顶多就是管两句,让众丫鬟不要聚集在一起讨论了。各司其事。

    首先,法不责众嘛!一个人两个人议论,罚罚就是了。可是这么多人都一起议论,可没人能够管得了。其次,南宫宇泽可没有心思管这事。他的心思,可全都在不知踪影的宁可馨身上了呢。

    水婉放宁可馨走了,可是现在,他几乎找遍了整个街市,都没有找到宁可馨啊!

    “香儿,你到底在哪里啊?”南宫宇泽紧紧的握住了拳,四处望着,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个一直躲藏在心底的清丽的身影。

    ……

    “南宫,还在想你那个宁香儿呢?”周凡走了进来,也没等南宫宇泽说话就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这么多天的军队整顿,南宫宇泽可一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若不是有周凡在这里管教着,估计三军就该很不满意了。

    周凡是知道南宫宇泽消失的缘由的——南宫宇泽这几天一直都在忙着找人。不仅派出重兵出去找人,甚至还亲自四处寻找着。

    可惜,天不遂人意。几天的整顿过去了,南宫宇泽还是没有宁可馨。而此时,军队却是要出发了。

    南宫宇泽怔怔的看着窗外,“你说,她到底在哪里呢?”这几天,他恨不得把整个京城都翻了个遍,天上地下都找遍了,就差掘地三尺了。可是,还是没有看到宁可馨的半分影子。

    周凡就那么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

    “周凡,她不会出事的,对吧?”南宫宇泽既像是在和周凡说话,却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安慰自己,“她一个弱女子,根本跑不出京城。而京城的防卫工作一向是极好的,根本就没人能够进来伤害到她对吧?周凡,她一定是在一个我还没有找到的地方躲起来了,对不对?”这么一段自慰的话几乎就是这几日来南宫宇泽的全部的精神支柱了。京城虽然大,可是南宫宇泽出了那么多兵力,把可能有人的地方都搜查了个遍,就是没有找到宁可馨。

    周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走过来拍了拍南宫宇泽的背。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来。他摇了摇头,目光中带着些安抚的意味,“南宫,明天就出发了,你好好休息吧。”

    南宫宇泽抬起头来看着周凡,目光中满满的都是挣扎。周凡继续叹息,渐渐的走远了。

    南宫宇泽伸出一只手支住头,眸中的情感含糊不清,“明天就该离开了,可是香儿还没找到呢!”

    “我该怎么办?”清冷的月下,南宫宇泽幽幽的声音随着夜风传出,其中他几乎从未有过的茫然与无助让人的心一痛。

    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

    第二天,南宫宇泽收拾起了所有的情绪,恢复了之前那个战场上的神一样的存在。南宫宇泽照例是神情冰冷的鼓舞了一下大军,就带兵出征了。

    周凡这才松了口气,心略略宽慰了些。果然,南宫宇泽就是南宫宇泽。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能够收视好情绪,都能够恢复冷静。这样的南宫宇泽,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南宫宇泽。

    ……

    “雪儿,今日难得的有个好天气,我们出去游湖吧?”何诺儿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看着宁可馨,笑着说道。

    “好啊。”宁可馨欣然答应。最近这几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天气一直都很不好。今天确实是难得的好天气,带动着人的心情也都变好了,自然也就有心情出去玩玩。而且,今天的天气,正好适合外出游湖呢。

    况且,她一直都是对何诺儿的话有求必应的。虽然她才从外面回来,着实是有些累了,但也不会对此拒绝。

    “我就知道雪儿最好了嘛!”何诺儿亲昵的抱着宁可馨,笑得开心。她一直呆在家里,都闷出毛病来了。今天天一转晴,她一下子就一蹦三尺高,想要蹦出去玩。可是爹娘却都说她性子太灵,容易闯祸。她这才闷闷不乐的折回来,蔫蔫的心想着好不容易有个好天气,却不得不糟蹋了!

    突然听闻宁可馨从外面回来了,她这才又来了兴致,蹦蹦跳跳的来找宁可馨。

    虽然她和宁可馨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平日里宁可馨最宠她,两人的关系也一直都是极好的。她就知道,宁可馨不会拒绝她的话。

    两人虽说是出来游湖的,可是真正的跑出来之后,何诺儿才不会乖乖的只是游湖呢!虽然说江南一直都是风景如画的,可是她在江南待了十几年,游湖也是游了十几年了,对着没有什么大的变化的风景早就看腻了。

    所以,这次好好地游湖,在何诺儿的影响下,就变成了出来逛集市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