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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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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这些话,元光进回屋时就显得心事重重的。

    这可不像之前了……老夫人不小心把下毒之事说漏嘴,他还能转头就告诉张婉之,是因为他知道他说了也不会有什么大风浪。但打女儿的主意……

    元光进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寒噤。一方面,他为老夫人的绝情无义感到心寒;另一方面,他已经预料到了张婉之听到后会有的反应——

    婉之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三个女儿?现在告诉她要动她的女儿,那不是比要她的命更糟糕?如若他真的点了头,婉之会找他和老夫人拼命的!

    “……大家竟然……”张婉之拿着那张面值十贯的飞钱,十分诧异。老夫人竟然这么容易就松了口?

    可她又哪里知道,老夫人之所以这么痛快地拿钱,是因为老夫人出了个更恶毒的法子?

    面对妻子,元光进有点心虚。他从未想过女儿的嫁妆也就罢了,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老夫人有句话说得很对——他确实拿不出三份嫁妆的钱。

    察觉他的沉默,张婉之问了一句:“怎么了,三郎?”

    元光进立马摇头。“没什么。钱你拿着,别给母亲知道,嗯?”

    张婉之一听,就知道这又是老夫人说的。但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她现在捏着那张飞钱,也就没什么立场来指责老夫人的偏心了,只能不出声地叹了口气。“那我再回去算算。”属铁公鸡的老夫人会拔毛纯属偶然,他们还是得认真合计!

    元光进巴不得这样。“那就去吧。”

    目送张婉之离开,他才长长地出了口气。“三份嫁妆啊……”

    他的女儿确实多了些。不过,除了大女儿,其他两个女儿都还小,想嫁妆也太早吧?更何况,元非鸢长得也还不错,说不定他能招个女婿入赘呢!

    元光进觉得,这处理办法可比卖女儿好得多了。女婿可以养他们一家,他也不用背着为父不慈的难听名声,对不对?相比之下,老夫人就是年纪大了,尽出些馊主意!

    如此一想,元光进便放松下来。他手里的钱还够花一阵子,那么,在这段时间里给元非鸢定门亲事,不就得了?

    元光进要一个二十四孝入赘女婿养一大家子是不是天方夜谭暂且不提,至少在元光宗这边,他面对的问题比这个还大。

    原因很简单,一番温存过后,惠儿又有意无意地问他,她什么时候才能入主元府。

    “快了,快了!”元光宗满口应承。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同样的话,他今天说起来比昨天心虚多了。

    “你每次也这么对我说!”惠儿娇嗔道,“人家要等不及了嘛!”

    这话要是黄素说的,元光宗非得和她吵起来。可他现在正是贪恋惠儿身体的时候,床上的男人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你这是不信我?那下次我把休书带给你看看可好?”

    “那怎么好……”惠儿犹犹豫豫道,但她眼里流转的光芒说明她其实很想看。

    “不过是两张纸,你想看,便给你看咯!”元光进拍着胸脯保证。

    惠儿微微低下头,又道:“二郎,其实也不是我想催你。只是,就算我等得及,我的肚子也等不及了啊!”

    “什么?”元光宗又惊又喜。“你有了吗?”

    惠儿含羞带怯地点头。“月信久久不来,我便悄悄请人看了,说是喜脉,已经有两个月了。你想想,若你娶我进门时,我肚子大了,那还能见人吗?”那岂不是等于昭告天下,一个寡妇和一个有妇之夫早前就开始通|奸?

    “你说的很对。”元光宗赶紧点头。但实际上,他刚才的那点喜悦也被对方的话冲淡了——

    再有一个月,惠儿的肚子便会大起来。这也就意味着,留给他置办婚礼的时间不多了!节夫人已经处理掉了,黄素还缺个借口发作掉。但最重要的问题是,钱从哪儿来?

    不需要听下人进言,元光宗就知道,现在家中最有钱的无疑是老夫人。但他已经有了一房妾,膝下还有两个儿子,就不用指望老夫人愿意掏钱再给他娶妾了……

    这要怎么办?

    元光宗想了又想,一个大胆的主意开始浮现在他脑海里。

    “你在想什么?”见身上的男人定住不动,惠儿忍不住问道。

    “在想什么?”元光宗回过神,察觉到对方正在他胸前暧|昧地画圈,脸上的表情立时变成了淫|亵。“我在想,怎么能让你更加欲仙欲死!”说着,他往前挺胯,很快就听到了*的嘤咛。

    “轻……轻点……”惠儿低声求饶,两条腿却主动攀上了元光宗的腰。

    这一团糜|烂生活,只是听墙角的公孙问之都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那叫一个恶心!早知道就不和卢阳明换监|听二房的工作了……这二房里外,怕是全都烂透了吧?要不是元光耀一力撑着,元府还能维持到现在?

    元光耀到底是怎样的好脾气,才能忍着这些渣滓啊!便是分家,也太便宜那些人了!真是,他得回去和殿下说,这一票人必须全部打理干净,不然以后有的受!

    好一阵逍遥快活之后,时间差不多,元光宗才恋恋不舍地从床上起来。

    “你要不要洗个澡再走?”惠儿见元光宗起身,便提醒了一句。

    元光宗自顾自地系腰带,闻言给了床上的人一个“你放心”的笑容。“没关系,我夜里自己睡,没人会闻到我身上的味。”

    刚才在床第之间,惠儿已经听元光宗说了节夫人作死把自己作进去的事情。当然,是节选版本,因为在这节骨眼上,元光宗当然不会告诉她元府分家这种事。

    “你夫人呢?”虽然心中一阵窃喜,但惠儿还是哀怨地问了一句。

    “说的什么话?”元光宗反问,“我夫人不就是你吗?”

    惠儿脸一红。“谁说的?”她作势要用枕头扔元光宗,但刚抬起半个身体,又嘤地一声软倒下去。“人家的腰……”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现在可给我好好休息。”元光宗赶忙上前扶她躺好,“养着身子,其他的事情,自有我去做,嗯?”

    好说歹说,元光宗终于哄好了惠儿,转身从后门离开了。当然,在出门前,他先遣人看了看外头的情况,确认无误后才露头。

    以前,为了没有随身侍从这种事,元光宗总觉得自己失了派头。勾搭上惠儿以后,他又觉得真是再好不过——不然他去风流快活,其他人就能从他侍从的去向判断他在哪里了!真要做点什么,还是一个人容易掩饰!

    这么想着的元光宗在小巷里拐了几个弯,转到县衙附近的大街上,再装作自己刚下班的模样回元府去。

    因为心里惦记着一些东西,所以在进门后,元光宗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见老夫人。好巧不巧,老夫人又在发作水红。

    “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养你何用?”老夫人指着跪着的人的鼻子骂道,“明天就去别院,把水碧给我叫回来!”

    “那账本……”水红犹豫地问。

    这一下正捅了马蜂窝。“你还敢说账本?”老夫人气咻咻道,“分家的契约字都签了,账本还有什么用?要不然你告诉我,你能把契约也烧了?”

    这话水红当然不敢说。且不说她敢不敢做,事实上根本做不到!瞧元光耀今日雷厉风行的样子,哪里还会不防着他们对账本和契约打的主意?

    想到这里,水红只能应了:“是,婢子明日一早就去。”

    老夫人也骂得累了,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人下去。等屋子里只剩两人时,她才问元光宗:“老二,你怎么来了?”

    “母亲,您消消气。”元光宗观颜察色,很聪明地上前给老夫人顺气。“和个小贱|蹄子生什么气?白瞎了您自己的心情。”

    这话说得中听,老夫人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

    接着,两个人又说了些家常,无非是突然紧缩的经济问题。老夫人这回留了个心思,磨了一盏茶功夫,她才拿出一张同样的飞钱:“母亲手里也没什么东西,这钱你暂且拿着,贴补家用。”

    如果说元光进拿到十贯钱时非常满意的话,元光宗则恰恰相反。在他眼里,十贯钱,也就勉强给惠儿买个稍微好些的簪子,距离娶亲远远不够!

    但这话显然不能直说。元光宗眼睛转了转,立时就想到了一招以退为进:“母亲,我怎么好意思拿您的钱呢?”说着,他就把飞钱塞了回去。

    每个儿子十贯钱是老夫人计划好的事情,她也确实不差这十贯钱,现在一听就板起了脸。“你这是和娘生分了吗?”

    “当然不!”

    “那不然,是嫌我给的少?”

    这倒确实是。但面上,元光宗只拼命摇头。“娘,您想多了!”

    老夫人这才把板起的脸缓下来。“那就是了。给你,你就拿着。不管怎么说,娘最多也就能帮你们这点了。”

    简直睁着眼睛说瞎话!

    元光宗在心里唾了一口,知道对方不愿多给。要是老夫人手里真的没钱,怎么可能一出手就十贯?换句话来说,老夫人拿出十贯,就说明她还有更多的,多到让她可以忍受拿出十贯!

    这时候再推脱,就会连十贯钱都没有了。元光宗见好就收,笑着道:“那儿子便谢过母亲了。”他心里打着小算盘,就不免多问了一句:“刚才听着,您要让水碧回来了?”

    一天就出手二十贯,老夫人颇有些肉痛。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也只能忍了。此时听到水碧这个话题,她便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全搬了过去:“养出一只白眼狼,那还不得赶紧敲打敲打!左右她的身契在我手里,老大难道还能扣着人不放?”

    “谁说不是呢?”元光宗笑着附和。然后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天晚了,我叫人布菜吧。”

    老夫人便随他去了。而刚一出房门,元光宗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要是水碧回来,多一个人,那他想下手就更难了!看起来,今夜就要行动!

    这边,元光宗陪着老夫人用晚饭;另一边,黄素则带着元非静,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虽说上午分了家,手里掌握的资源立时变成了没有,但这一时半会儿不会体现在伙食水平上。所以黄素食不下咽,显然还是因为迫在眉睫的经济问题。

    别说黄素,知道了这件事的元非静也没什么胃口。“娘……”她没动几筷子,便出声唤了一句。见黄素没有反应,她又多叫了几声。

    黄素回过神,还没答应就先叹了口气。“怎么了,静儿?”

    “咱们以后怎么办呀?”元非静怯怯道。

    便是她这种平日里只知道耀武扬威的,也明白他们的生活到底是靠谁。而元光耀吧,平日里不声不响,温吞又好说话,谁知道怎么会说分家就分家?变得也太快了吧?

    “娘也不知道。”黄素又叹了口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吧。”

    元非静有些接受不能。怎么突然就变成走一步看一步了?明明前几天,她们还在考虑怎么把她介绍给吴清黎、继而嫁给对方呢,不是吗?“那……那……”她支吾道,“咱们之前说的事情……”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黄素焦头烂额。此时听见女儿说之前,她想了好一阵子,才想到到底是什么。“你是说荔城公子?”

    元非静赶紧点头。

    见女儿眼里倏然闪过的亮光,黄素略有些不忍。但,也只是略有些而已。“静儿啊,你听娘说。”

    这种开场白通常没什么好事。元非静心里一沉,脸上倒勉强维持住了平时的表情。

    “静儿,你瞧,咱们还不认识荔城公子。若是照原来的说法,有你大伯牵线搭桥,非武就能和荔城公子攀上些交情。但现在呢?咱们分了家,你大伯也说了‘从此以后各不相干’这种话,你觉得还有可能吗?”黄素慢慢道。

    “可是……”元非静条件反射地想反驳,但被黄素打断了。

    “娘知道你想说什么。若是再过两年,非武进了州学,未免不能认识荔城公子。到时候,你再去认识,也不是不可能。但想做到的话,首先,就是咱们得撑过这两年。”

    元非静咬紧了下嘴唇。“娘,你是说,咱们的钱,连两年都不够花?”

    黄素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还有,荔城公子是都护之子,而吴都护可是个三品大员。这样的人家想要结亲,怎么地也轮不到一个普通县丞啊!”

    这话太实际了,元非静根本不知道怎么说。

    然而,黄素还没说完。“最后,荔城公子今年已经十七八,这两年肯定就订下来了。静儿,你觉得,咱们家这两年能让吴都护看上吗?”

    “可咱们之前不也……”元非静不甘心地道,但话说到一半,她就自己明白了——

    和吴炜交好的是元光耀,给吴清黎当老师的也是元光耀;他们以前觉得自己高攀得上,是因为他们认为元光耀应该帮他们。

    可现在呢?元光耀和他们划清了界限,吴炜哪里还会在意他们?怕是多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吧?

    “娘……”元非静道,几乎要哭了,“难道离了大伯,咱们便什么都不是了?”

    黄素猛地一抖。这话极大地刺伤了她的骄傲,可她竟然找不出一个字反驳,因为事实确实如此!他们得到的一切,大都依仗元光耀!这样的金大腿,他们之前不好好巴结着,还瞒着元光耀给元非晚元非永下绊子,真是蠢透了!

    “还真是自作自受了。”黄素低声喃喃。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晚了!

    “咱们以后不会就这样下去吧?”元非静哭兮兮地问。没好看头面,没好看衣服,说不定还得亲自做杂活?她不要啊!

    黄素当然也不想。“没事的,”她安慰女儿,“咱们还有非武。只要非武能出人头地,咱们还怕过不上好日子?就是要撑过这几年了。”

    元非静娇生惯养,一身大小姐脾气,委屈那是一日也受不得。此时听母亲说几年,她头皮都麻了。只可惜,她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能继续哭。

    黄素自己心情也高昂不到哪里去,两人便抱着流了一会儿泪。等这阵子难受劲儿缓过去,元非静忽而想到了另外的事。“那偏房的那个呢?”她仰起脸问黄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吧?”

    从称呼就可以看出来,黄素对节夫人的态度直接导致元非静对庶母也一屑不顾。

    “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能顾得上别人?”黄素立时竖起眉毛,哼了一声。“你可别过去沾晦气,”她嘱咐女儿,“不然肯定会把倒霉劲儿沾到身上。”随后,她便提了提节夫人蓄意让元非晚染上水痘的事情。

    换成是平时,元非静一定会兴奋大呼干得好。但这个结果直接导致她们没钱花,她也就觉得这事不太好了。“蠢货就是蠢货,”她不屑地道,“做了就做了吧,还被人发现了!发现就发现了,还害得我们跟着倒霉!”

    “谁说不是呢?”黄素也这么认为。反正她想讨好大房也还不及了,那又何必为大房打抱不平?白白浪费时间和口水。

    只是,就算嘴上过足了瘾,四面楚歌的境况也不会因此改变。黄素和元非静说了一会儿,自己也觉得没意思,只能继续食不下咽。

    再来说别院。

    下午元非晚带着茶点回去时,路上正好看见马球场上十分热闹。她不免庆幸了下自己上午已经去过,没和一大堆人撞上。

    而提到马球,她脑海里就立刻跳出一张不苟言笑的英俊面孔,不由有些意外。

    说起来,德王殿下今天下午没有出现?这是回去补觉了,还是对方已经离开?虽然只是两三天的功夫,但她竟然有种不习惯的感觉?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元非晚不由失笑。看起来她这日子过得实在太平淡,以至于一点细微的改变都十分在意。反正她本来就弄不清德王殿下的意思,那就随对方去呗!以目前的情况,考虑王妃之类的事情,实在是太杞人忧天了。

    这样一来,元非晚直接就把这事抛诸脑后。等她回到别院后,就更想不起这茬了——因为顾东隅似乎和元光耀约好了一样,提前放学。元非永兴冲冲地跑回家,没看见她,已经发了一通脾气。若不是水碧还在,劝他说姐姐很快就回来,指不定他已经冲去县城了。

    所以一见马车,原本扒在围栏上的元非永便蹬蹬地跑了下来。“阿姊!”

    元非晚刚一露头,就看见自己小弟顶着两只还泛着红的大眼睛。“多大个人了,还哭鼻子,害臊不?”

    “你不是答应我,会在家里等我的嘛,阿姊?”元非永还有些抽噎。

    元非晚下了马车,就把那个脑袋揉了揉。“谁说不是了?我只是去了一趟翡翠楼。”

    “翡翠楼?”一听见吃的,元非永立时破泣为笑,眼睛闪闪发光。

    真是个小吃货!元非晚忍不住点了点小弟的额头。“赶紧上楼,先吃一块!”

    “一块?”元非永的眼睛跟着谷蓝手里的食盒打转,讨价还价:“那也太少了吧?”

    “顶多两块。”元非晚不客气地道,“你还要吃完饭呢!”

    元非永不依了。“姐——再一块,三块,好不好?”

    这娇撒得,边上所有人都忍俊不禁。他们在元府里的时候,哪儿有这么轻松的气氛?果然,只要甩掉那些拖后腿的,日子就会好过得多!

    而下午消失不见的萧欥,并不是不告而别,而是回客栈休息去了。他估摸着元家的那些奇葩亲戚不会轻易消停,晚上可能还要守夜,便提前做好准备。虽然卢阳明和公孙问之还没回来向他禀告进展,但有备无患,不是吗?

    等他睡了一觉起来,县城里已经华灯初上,两个下属也回来了。

    “七郎,先用饭还是先出门?”见萧欥下楼来,卢阳明便问了一句,语气依旧促狭。

    “没关系。”萧欥简洁地说。就以嘉宁县的城墙,根本拦不住他!

    这话听着没头没脑,但卢阳明和公孙问之一起领会了精神。“去也是好的,”公孙问之道,“那些人,必须防着。”说着,他压低声音,便把他们今天的跟踪成果告诉了萧欥。

    萧欥听着,眉头一点一点地锁了起来。

    “虽然我也觉得一把刀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但可能,不要我们出手,元家娘子也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卢阳明笑嘻嘻地补充。

    萧欥挑起了一根眉毛。“怎么?”

    卢阳明便把今天下午元非晚派人去元府制造舆论攻势的事情说了。末了,他总结道:“一句话,就能杀人于无形!啧啧,我觉得我是小看她了!”言语之间,全是赞赏之意。

    萧欥估摸了下那句话能带来的反应,不由微笑起来:“那还真是令人拭目以待。”左右他还有几天时间,应该足够了!

    卢阳明还想说点什么,就先被这难得一见的笑容给震住了。哎哟我去,殿下,人还没娶回来呢,露出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也太早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