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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淫贼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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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四章:淫贼心狠手辣

    “报告!”佐田梅站在司令部门外。

    “你有啥事?”板原正在和中佐中村、少佐俊一商量军务大事,突然有人打扰,显得很不耐烦,瞪着眼问。

    “长官!”佐田梅站在门外,吞吞吐吐地支吾了半天,颠三倒四,抓住要领地说。

    “八嘎!统统是些废物!”板原费了半天劲才听出了所以然,气鼓鼓地怒骂。其实,事情的经过听起来很复杂,经过却很简单,就是一帮人去抓一个嫌疑的支那女人,让那个女人逃跑了,追赶到卢福璐英国福利院,女人被藏匿起来了,还与的英国人发生了冲突。但从佐田梅的嘴里说出来,萝莉啰嗦的,一时半霎理不出头绪。

    “好像还发生了流血事件。”中村扫视了佐田梅的衣襟,有所肯定地说。

    “确有其事?”板原乜斜了佐田梅一眼。她惊恐地直点头。

    “饭桶!”板原怒气冲冲地走到门口,“这是个女间谍,一个非常危险的支那女人,她手上掌握着危害大日本帝国的情报情报。所以,我派你们去把她秘密地抓回来审问,审出我们想要的东西。没想到,你们这帮废物,不但让她逃跑了,还闹出乱子来,给英国人留下口舌。八嘎!你还有何脸面站在这里?”气急败坏的板原顺手打了佐田梅一个耳光。

    “哈咦!”佐田梅战战克克的身子硬挺着,垂着头。

    中村说:“将军,当务之急是尽快抓这个女人抓捕归案,让英国人无话可说。不然的话,就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哼!”板原轻蔑地看了佐田梅一眼,转身走到俊一面前,“俊一少佐,由你亲自带队,马上赶到福利院。无论如何也把这个女人抓住。”

    “哈咦!少将您就放心吧!”礼毕,俊一匆忙离去。板原跟出门来,朝守在门外的心腹使了一个眼色。心腹心领神会,跟随着俊一走了。

    “长官!”佐田梅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轻声地叫了一声。

    “滚!还不赶快前去带路,等着受罚呢?”板原怒其不争,吼叫着。

    “哈咦,长官!”佐田梅巴不得开溜,一听板原如此说,便急切切地拔腿就跑。

    “回来!”刚跑出几步,板原又把她喊回来。问:“你们去抓人,除了你和馥雅香外,樱子参没参加?”

    “樱子?噢。她也去了!”佐田梅想了想,回答得很肯定。

    “我知道了。”板原皮笑肉不笑,眼光闪着狡黠,“快去吧!”

    佐田梅离去,路上想了半天也想不通板原为啥突然关心樱子。

    折腾了伴宿。还差点造成自身的受伤,结果灰溜溜而返,没有完成抓女人的任务。樱子废然地躺在铺上,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噬烦着,甚是焦躁不安。从被抓兵离家那一刻起,一直就闷闷不乐。整天血雨腥风的,提心吊胆地挨日子,岂会有真正的开心的事?可是,此时的心情特别反常,仿佛有什么厄运来临的感觉非常强烈,让人心神不定。孤守空荡荡的营房。她碾转反侧,理不出头绪地胡乱猜想。一会儿感慨自己多灾多劫的人生路,一会儿瞅着馥雅香的床铺发呆。

    未成年的少女,遭遇坎坷,被命运无情地捉弄。与谁评说?尤其是自从亲身经历了那次扫射难民的事件后,馥雅香就多日不吭声,目光呆滞,像掉了魂似的。这两天,刚刚缓和过来。原本病怏怏的体质,经历了如此骇人听闻的惊吓,无异于雪上加霜,孱弱的身子一天更比一天地消瘦。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时常被恶梦惊醒,魂不附体之状,令人痛心和爱怜。樱子搂着她颤抖的身子,加以安抚,馥雅香那骨瘦如柴的骨骼,硌硌切切的,倍感难受。毫无疑问,抓馥雅香参军十分荒唐,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一个体弱多病尚需别人照料的小丫头,硬逼她到战场拼杀,这不是开天大的玩笑吗?是非曲直,一切都颠倒了,有理说不清的乱世,只有自认倒霉。不是吗?日本人发动的这场战争,漂洋过海地跑到中国来侵占别人的家园,恣意烧杀抢掠,践踏邻国的国土,又有何道理?什么皇道乐土,什么大东亚共荣?统统是借口!人家好端端的京都,一片繁荣,却在战火中毁于一旦,成了一座悲惨荒凉的废墟,埋没数以万计尸骨的坟墓场。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一座悲惨的都城,该是天理难容吧?试想一下,东京有一天也遭如此灾难,作为每一个日本人,又该如何?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难道连小孩子都容易明白的道理,怎么会糊涂呢?樱子心有余悸,脑海里浮现出的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以及有些遭到杀戮和侮辱时的中国人,眼睛里喷发出愤怒的火焰,冒死地奋起反抗……

    傍晚,馥雅香回到了寝室,从樱子铺前经过,竟然没打招呼,而是木怏怏地回到自己的铺位,蜷曲在铺头,对着玻璃瓶中的一束野花发呆。多愁善感的馥雅香,对野花情有独钟,她上山采摘回来之后,悄悄地对樱子说:“奶奶和母亲特别喜爱野花,摘回家摆放在显眼地,欣赏起来咧着嘴笑,似乎一切烦恼就会被花的芬芳和景致驱赶得无影无踪。我把它摆在床头边,看着野花,就仿佛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亲人。远隔千山万水的家人,就会通过花的灵性,传递思念,慰藉心灵,感受到温馨的祝福。”经她这么一说,樱子懂得了野花的特殊用意。不起眼的野花,颜色浅钱,不是那么艳丽,花瓣平平,不是那么娇嫩,芳香淡淡,也不够浓烈。尤其是摆放在军营里,显然不合时宜,与兵营里冷冰冰的刀枪和汗臭气熏熏的调调格格不入。不搭归不搭,小小的一束野花,的确是给冰冷和单调的营帐里平添了眼前一亮的景色。

    “这是谁弄来的破花,快给我扔出去!严肃的军营中,搞什么大小姐的风花雪月调调,有损风化,成何体统?”羽田秀霜着脸,对着野花训斥,大发官腔。

    “秀,这是我的。”馥雅香觉得曾经和羽田秀有旧情交往,亲切地看着她说。

    “谁的也不行!你给记牢了,军营里的规矩,下级称上级,必须称长官,起码是尊称。”羽田秀得势不饶人。

    “不就是一束野花吗,何必小题大做?”身旁的几个女兵小声嘀咕。

    “反了,反了,都想着受处罚是吗?”羽田秀又歪鼻子又瞪眼,几乎恼羞成怒。

    “你不就是个曹长吗,有啥了不起?一束野花,碍你吃了,还是妨碍你穿了?真是淡吃萝卜咸操心。别忘了,这是我们的宿舍,只要不妨碍军务,爱摆啥摆啥,大可不必你来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樱子不听邪,站出来说话,并走过去把花瓶拿在手中,没好气地对羽田秀道:“请吧,曹长阁下,我们还要整理宿舍,小心弄脏了这套崭新的官服。”

    “你?”羽田秀被樱子呛促一顿,气得脸色通红。但是,对樱子这个曾经有恩于她的刺头,也是无计可施。“哼哼!”羽田秀一甩手,夹着尾巴出了门。“呵呵呵!”背后营帐里传出了得意的嗤笑声。

    这仅仅是其中的一个小插曲。

    “香,你咋了?”馥雅香偷偷地抹泪,樱子急走到她身旁,“有事别闷在肚里,说出来,姐和你一起扛。是逼你杀人,还是?”馥雅香成了榆木疙瘩,毫无反应地怔望着野花,犹如沉浸在独立王国里难以自拔,超然脱俗于这个残酷冰冷的人间,与世隔绝了一般。

    “究竟是咋回事吗?急死人了!”樱子慌了。

    馥雅香像一尊垂泪的佛像,傻呆无回应。

    “这是哪个畜生干的?”心急如焚的樱子扯住她的上衣,一个劲地摇晃着似乎清醒不过来的馥雅香。蓦然,樱子发现了露出来的一道道血痕,从颈口到胸前和腹部,一缕一块的紫红色伤痕,怵目惊心。板原那狰狞的恶棍嘴脸浮显出来,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魔鬼。老鹰捉小鸡,柔弱的馥雅香在他的魔掌下,与其说是荒唐的情爱所为,不如说是暴徒发泄兽欲,留下的*印记。樱子几近疯狂地喊:“你傻啊,是不是又酒醉得不醒人事了?”

    任凭樱子大声喊叫,不停摇来晃去,馥雅香始终不开口说半个字。无比仇恨和伤痛吞噬着樱子的心,更理解馥雅香的苦楚和悲哀,心心相印地脸贴脸,双双无声而绝望的泪水热涌,两人的脸颊沾湿混沌了。

    “姐,我的好姐姐,我不能陪伴你了。”馥雅香终于开口说话。

    “你胡说什么呢?”樱子泪不成声。

    “板原给我喝,喝……”馥雅香口吐一滩血,闭上了眼睛。

    “香,香,我抱着你去医务室!”恐慌的樱子不顾一切地抱起她。

    “晚了。只有一个心愿,报仇,替我杀,杀……”馥雅香泪流满面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板原这个恶贯满盈的老贼,我一定让他碎尸万段!”樱子哭着,喊着,眼睛里迸发着火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