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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对错自在我心。

作者:我不是诗人丶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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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人。

    很多人都说他是个坏人。

    他们都觉得自己这么认为是对的。

    因为他以各种面目来伪装自己,用那些假的错的话语去欺骗他们。

    让他们所受到伤害,各式各样的。

    但是只有我说他是好人。

    我不觉得我自己这么认为是错的。

    因为他只对我笑很温暖的那种,从来没有欺骗过我所有一切事情。

    让我感受到温暖,自始至终的。

    认为自己是对的人…

    叫他骗子。

    认为自己没错的我…

    叫他阿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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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是我从出生至今所见过的最大的雨。

    乌云密布,黑暗无光。

    雷声渐起,肆意咆哮。

    雨水如线,毫无间断。

    风随雨起,呼啸而至。

    门口左侧的老教师家的檐灯不知何时亮起,但那微弱光辉忽闪忽暗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巷间小道拐角处出现了一家三口,那小孩子被父亲拥怀中抱起且捂住了耳朵其妻挽着他的臂膀,匆匆而行,足下水渍被不断溅起。

    道口的大树的一些细小枝干已被雨水打射,掉落在了那满是泥水的地面之上

    对面所居住的那个对我很好的奶奶所晾至的衣服,被大风刮的大多数已经无影踪,只有零散几件悬挂于侧栏处。

    我站在门口屋檐下,就那样站着,看着这雨,等着我的阿爸。

    任由风吹袭至脸颊,吹的生疼。

    任由那雨水溅至身,浑身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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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日不管怎样,他都会在我放学前准时出现在家里的。

    带上那个我母亲生前一直带着的蓝色碎花围裙做着饭菜,哼着不知名的歌谣…

    嗯,哼的非常难听。

    虽然他不这么认为,但是我却一直这么认为。

    在做好饭菜之后。

    走到我身旁对着我笑着,然后拍拍我的头。

    让我去洗手,然后过来吃饭。

    我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捏一块肉放进嘴里。

    然后快速逃窜去洗手,将他的喝骂之声抛至于脑后。

    吃完饭后,会在一旁抽着烟看着我写作业。

    虽然我曾无数次抱怨抽二手烟对我不好。

    但是他却只是认错,并说下次不会再抽了。

    可从未改过。

    我也渐渐习惯了那味道。

    在作业做完后,他会仔仔细细的检查。

    从字写得难看与否,到题目做的对错与否。

    若是有错误,那么便会捏捏我的脸蛋。

    然后教我正确的写法或是做法。

    若是完全正确,那么便会搓揉下我的头发。

    然后毫不吝啬夸奖之言。

    做完作业,或是陪我打打电动,或是一起看看电影。

    到了九点,会准时的催促我上床睡觉。

    他和我睡在一张床上。

    那震耳欲聋的呼噜声从小时候的摇篮曲,变为了现在的催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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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了很久。

    老教师家的檐灯早已熄灭。

    小道已走过应该有十七个人了。

    那大树的根处已有厚厚一层掉落的断裂枝叶。

    对面的奶奶所晾至的衣服,能收回的也被她的儿子披着雨衣捡起收回。

    他还是没有回来。

    直至我快要已经快没了站着的力气时。

    听到了一阵警笛之声,很刺耳,难听…

    甚至不如这风雨之声好听。

    反正我是这么认为和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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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穿着一身警服的络腮胡子大叔,先是对我说出了一个名字。

    然后似乎在考虑该怎样说出接下来的话语…

    那以我这个年龄所不能理解与接受的话语…

    但是我只是看了他一眼,没等他将接下来的话语说出。

    便径直走向那警车后侧门,颇为吃力的打开。

    然后有些艰难的拽着里面座椅的皮质表面,探身坐了进去。

    直至我关上车门,那大叔才兀然惊醒。

    行至驾驶位置的侧门处,打开,坐入。

    转过了身,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在犹豫了半晌之后,却没有说什么,转过身去。

    然后看着内置车镜中那面色平淡的我,叹了口气。

    可是他在镜中只是看到了我的脸,却没有看到我的手。

    那因为过于用力,指骨极显,手背上满是病态的苍白之色。

    他只看到了我表面上的那不属于我这个年龄该有的波澜不惊。

    却没有看到我隐藏着的那彰显了我这个年龄该有的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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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络腮胡子的警察大叔,下了车后,想要拉着我的手走。

    可是却被我躲避了过去。

    他并未尴尬与无措,而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了烟和打火机。

    点燃了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便转过身去,自顾自的开始走了。

    之所以躲避,只是因为我的手掌在长时间的紧握下已经无法伸展开来。

    我并不想让他从我的手上看出我的不安与忐忑。

    因为我觉得这个样子只能让我阿爸看到。

    在他转过身去的那刹那,我也如他之前的动作一样,深深的吸了口气。

    嗅着那已经渐渐散去的烟味,极为贪婪。

    之所以这样,因为在此时此刻,我觉得这味道能让我踏实一些。

    那络腮胡子的警察大叔走的很慢,慢到我可以紧跟着他,而且可以偶尔停顿休息一下。

    从吵闹不堪的如同菜市场的前厅警员办公场所走过。

    然后进入了一条颇为幽深的走廊。

    极为安静,安静到似乎只剩下那大叔和我的走路声音。

    从吵闹喧嚣,到静谧死寂。

    突兀间的变化,让我的步伐有些虚浮。

    之所以如此,是我知道,我快要见到他了。

    此时此刻,我却突然一点也不想见到他了。

    在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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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一声吱呀声音响起,一道门被打开了。

    那络腮胡子的警察大叔先走进,我则是停顿了一下,才随之进入。

    然后,我见到了他。

    莫名液体充斥眼眶,似乎就要流下。

    我知道那是眼泪,但我却不想它是眼泪。

    因为他不喜欢看我流泪。

    从我母亲去世那天开始。

    果然如同我猜测的一般,在看到了我眼眶中那水雾的刹那。

    他脸上那笑容片刻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我已许久没有见过的冷漠。

    “作业做好了吗?”他问。

    “没有…”我答。

    “那就回家去做作业,我给你买的新钢笔在书桌的从左查的第二个抽屉里面。”他说。

    而我也完全依照他话语间所说的行动。

    转身,就要走出这房间。

    在转身的刹那,泪水真的无法在控制与压抑了。

    从眼眶中流下,没有丝毫停顿。

    滑落至地面,还没等泪水散开。

    就被我的一脚踩下,抬脚后,只剩下一团略有些湿润的水痕。

    那络腮胡子大叔将我送回了家,在路上还帮我买了一份炒年糕。

    回到了家里后,我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吃那看着就极有食欲的炒年糕来填充我早已空瘪的肚子。

    也不是换下那已被雨水打湿的,让我感到无比冰冷的衣服。

    而是径直走入书房,然后走到了书桌旁。

    打开了第二个抽屉。

    翻找着,直至找到了一个信封。

    撕扯开了封口,从中拿出了一张纸和一个卡。

    卡是一张银行卡。

    纸是我平时演算数学题目所用的草纸。

    将折叠着的纸翻开摊平,上面只写了三行字。

    第一行写着,儿子。

    第二行写着,好好照顾自己,那张卡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第三行写着,阿爸。

    我看了不知多少遍,然后才小心翼翼的讲纸重新折叠了起来,和那张卡一起放入一个只有我自己知道,连阿爸都不知道的地方。

    那是厨房的一张可以自由掀开的地板砖下的空洞,虽然不大,但足够放下这些东西了。

    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将那络腮胡子警察大叔给我买的炒年糕吃完,连汤汁都不剩。

    虽然早已冰凉。

    然后回到书房,从一旁抽屉中拿出了半包烟和火机。

    拿出一支,点燃,就那样放置在一旁。

    才从书包中拿出了课本,做起了作业。

    仔仔细细,认认真真。

    因为我知道阿爸今天不会帮我再检查作业了。

    或许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了。

    写完了作业之后,我将课本与作业放回了书包中。

    然后行至床侧,伸手摸索垫子里面,摸索许久。

    直至摸到了一个硬硬方方的东西。

    才捏住,然后抽手而出。

    那是一个笔记本,黑色的外层皮质封面已经老化的不成样子了。

    将它放置到了枕头旁,我才钻入了被子中。

    打开了床头灯,打开了那笔记本。

    然后一页一页的看着,虽然那内容大多数都已经看过数遍。

    但是我还是看的很认真。

    直至最后,当我合上了那笔记本之时。

    窗外已经天色渐渐变亮,雨也不知是何时停的。

    我起身,伸展了一下身体。

    然后穿衣,洗漱,背上书包,走出了家门。

    一如往日,只不过没了那个送我出家门,然后看着我走远,直至消失于视线中的人了。

    那被放置于书桌上略显落魄那笔记本中,记载的全是阿爸的行骗经历。

    各式各样的骗术,极为详细的,极为清楚的被记载入内。

    其实,他自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但是在我十岁那年就无意间发现了。

    然后,开始学习。

    在那扉页上写有一句话。

    骗术,其实就是演技。

    你有多能演,就有多能骗。

    我一直将其牢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