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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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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吟儿赶忙吩咐碧月宫上下的宫女太监,准备好热水,待秦沐领着秋蝉来了,吟儿迎了上去,走到寝宫门口,秋蝉顿住了脚步,看向秦沐道了句。

    “小沐,你在外面候着。”

    “秋蝉姐,我想陪着寒玉啊。”秦沐看向秋蝉,满脸写着焦急。见秋蝉摇摇头,道了句。

    “小沐,你进去会害她分心的,还是在外候着吧。”

    秦沐一听,点了点头,秋蝉点了几个平日就悉心指导过的宫女,随她一同进来寝宫。大门合上,秦沐的心也如同被鱼钩扯住了一般,拉到了嗓子眼。

    “驸马爷,生孩子可不是一时半会儿,您还是坐着等吧。”一旁的太监,见秦沐面色焦急,六神无主的摸样,上前提醒道。

    秦沐点头,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了句。

    “小卓子,替我把椅子搬过来,我坐在这儿等便是。”

    小卓子一听,愣了一下,见着秦沐目不转睛的望向寝宫内,似乎透过这扇门,秦沐能看到寝宫内的一般。小卓子转身去拿椅子,待椅子搬回来,搁到了秦沐身后,却见着秦沐仍是丝毫未察觉。估摸着秦沐也这般站着有半个时辰了,小卓子再次提醒道。

    “驸马爷,椅子搬来了,您喝口茶,还是坐着等吧。”

    秦沐回过神,看向小卓子,见他端着茶杯,陪在她身边,心里稍稍安了些,于是接过小卓子的茶杯,可屁股还没坐下去,听着屋内魏寒玉的一声叫唤,立刻又弹了起来。茶还险些洒了出来。秦沐苦笑着摆手,说道。

    “不行,还是坐不住。”说完,只觉得捏着衣摆的手心都开始冒汗。魏寒玉在屋内疼痛的喊叫声,让他她的心拧的跟麻花似的,哪里坐得住啊。若是当下能让时间倒回到十个月前,她说什么也不会让魏寒玉受这份苦难的。想到这儿,她的眼眶一阵泛红。向来不信佛的她,如今心里默默念着,菩萨保佑,希望寒玉母子平安。

    看着宫女端着一盆一盆血水出来,又接端着一盆盆热水进去,秦沐心里更是乱,抓住准备进去的吟儿问道。

    “吟儿,公主如今情况怎样?”

    见吟儿满头大汗,面色焦急的看向秦沐,一把扯开她拽着自己的手臂,道了句。

    “驸马爷,您还是别添乱了,在书房去候着吧。”说完,转身进了屋,啪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秦沐,秦沐,皇姐是不是要生了?”刚一下朝便听着消息的魏颜汉,匆匆忙忙的赶到了碧月轩,见着秦沐与几个太监在门外僵直的站着。不禁上前问道。

    秦沐见是魏颜汉,行礼,点头。见着魏颜汉不似自己这般心焦,反倒是一拍大腿,兴奋的喊道。

    “太好了,朕马上就要当舅舅了。”

    “只是这都过去一个多时辰了,孩子还没有出生。”秦沐皱眉,看向魏颜汉,吐出心中忧虑。

    “生孩子急不来的,朕出生时,听奶娘说可是从午夜到了天亮。”魏颜汉拍拍秦沐的肩膀,安慰道。见秦沐急的分寸大乱,一点也不似他认识的那个运筹帷幄的秦沐。

    “寒玉,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秦沐深吸了口气,又慢慢的吐出来,让自己的心境保持平和,看向面色自然的魏颜汉,不禁佩服他,虽是魏颜汉也这般关切魏寒玉,但在此事上他比自己处理的更为理性。

    “坐下吧,腿不麻吗?”魏颜汉见着秦沐稍稍轻松,拍了拍椅子,示意她陪同自己一块坐下。秦沐犹豫了半晌,坐了下来。

    可虽是坐下,秦沐的心依然是提着的,直到,听到孩子的第一声啼哭,秦沐的心哗的一下放下了,待吟儿抱着孩子从屋内出来,秦沐赶忙上前,看着那么小小一点,皮肤还是满血的小家伙,唇角不仅勾起一抹笑容。

    “恭喜驸马爷,是个小郡主。”吟儿喜笑颜开的看着秦沐,道了句。

    秦沐从吟儿手中接过孩子,只觉得她好小一点,眼睛还未完全睁开。抱着孩子,秦沐走入屋内,见着魏寒玉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想来也没仔细瞧过孩子,于是秦沐赶忙把孩子抱了过去。见魏寒玉要坐起身,秦沐摇头说道。

    “寒玉姐姐,你可不能乱动,躺着便好。”

    魏寒玉点点头,声音还有些虚弱。

    “你把她抱近些,我想瞧得仔细些。”秦沐听后,点头,把孩子抱到了魏寒玉身边,魏寒玉偏头看向孩子,手指轻轻触碰着她的脸颊,很轻,目光里有着与对视秦沐不同的温柔。午后的阳光洒在床榻之上,看着孩子同魏寒玉的肌肤白如雪般,晶莹剔透,秦沐脑海中闪过两个字,不禁年初声来。

    “涟雪。”

    见魏寒玉听后,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看向她。秦沐指着那白皙的小不点,笑着说道。

    “涟雪,她的名字。”

    “秦涟雪。”魏寒玉轻轻细读着,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她轻戳了戳小家伙的脸颊,在她耳柔声道了句。

    “你的名字叫秦涟雪。”

    秦沐弯下腰,把头靠到了孩子与魏寒玉身边,与魏寒玉目光交错,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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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涟雪出生后,京城别院的房子也布置好了,待魏寒玉在宫内坐足月子,秦沐便把魏寒玉与秦涟雪接出了皇宫,远离高墙深院,落住在热闹繁华的市井之中。吟儿,秋蝉跟着秦沐出了宫,便也没有带出宫内的其他侍女。

    秦府自然不如碧月轩气派,但秦沐与魏寒玉都希望秦涟雪能远离皇宫,无忧无虑的长大。魏颜汉要册封秦涟雪封号,被秦沐婉言谢绝了。她们只希望秦涟雪与其他孩子,没有尊贵的身份,平凡的长大。秦沐甚至不会教她武功,而魏寒玉也不会教她刺绣,若她将来对什么感兴趣,便学些什么。

    待秦涟雪满百天,秦沐在府中设宴,只请了秦老二,秦老三,段宏等一同聚聚,为秦涟雪庆祝。酒足饭饱之后,魏寒玉抱着满百天的秦涟雪出来。虽只有百天,摸样已然长开了不少,秦涟雪摸样像极了魏寒玉,白皙的肌肤,黑亮色的眸子,性子也随了魏寒玉。除了出生那天的哭闹之外,兴许是体贴魏寒玉生她所经历的痛苦,秦涟雪很少哭闹,乖巧的紧。魏寒玉一把秦涟雪抱出来,几人便凑了上来。

    “瞧着粉嫩的小手,小脸蛋,这摸样这漂亮。”秦老三是个粗人,见着秦涟雪,却也显露出难得的温柔,咧开嘴笑着称赞道。

    “贤弟与公主,都是郎才女貌,令千金日后定是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段宏也是不说假话的,看着秦涟雪精致的五官,感叹的说道。见段子轩坐在一旁默不作声,段宏招手,示意她过来。段子轩不情愿的走了过来,瞧了一眼秦涟雪,驽了努嘴,也不说话。段宏拍拍段子轩的肩膀说道。

    “子轩,你看,涟雪漂亮嘛?”

    “太小一点了,连摸样都看不清。”段子轩撇了撇嘴,淡淡的说道。抬眸看了一眼魏寒玉说道。“还是公主漂亮。”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个大人不禁相互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段宏敲了一下段子轩的脑袋,道了句。

    “子轩,爹往日可教的你这般无理?”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秦沐把段子轩拉到身后,笑着帮她打着哈哈。段宏直摆头,苦笑着说道。

    “子轩,是让你们给宠坏了。”

    “子轩,听说你近日经常往都督府跑,嚷嚷着让秦老三教你剑法,不如舞舞,替我们助助兴。”秦老二在一旁,见着段子轩虽年纪尚小,却聪明伶俐,不禁也有几分喜好。听着秦老二这般说,段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是我让她去的,自上次被绑架一事之后,我估摸着还是得让这孩子习点武,傍身才好。”

    “练得如何啊?也让我们开开眼啊。”秦沐一听也来了兴致,这段日子她都在忙于照顾魏寒玉,这都尉府全由得秦老二秦老三在管控着,一听说小子轩习武,不禁好奇。

    “子轩挺聪明,教她的几套剑法,不出几日便能熟背,十几日便能熟练掌握了。”秦老三提起段子轩,立刻把大拇指竖了起来。

    秦沐看向段子轩,见着众人夸奖,段子轩也是一脸漠然,显然是活在自己的小天地里。秦老三把剑丢给段子轩,只见她一个鲤鱼跃龙门从椅子上飞身而出,剑柄出鞘,刀锋随着烛火划出寒光。几套剑法使下来,剑同人合二为一,行云流水,让众人不禁感叹,一个孩童的能力。表演完剑法,段子轩收剑行礼,面色漠然的坐回了位置上。

    “段兄,子轩乃是练武奇才啊,不得了,不得了啊。”秦老二在一旁亦是第一次见到段子轩习剑,平日里总是听秦老三吹嘘自己的得意门生段子轩有多厉害,可他也想过一小孩能多厉害,今日一见,当真是非常厉害。

    “子轩,我又一把剑,很适合你。”秦沐转身进了书房,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把轻巧别致的细剑,递到段子轩手中,段子轩拉开剑鞘,见着一把银色的白刃在烛火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这把宝剑叫子乌,及轻,利刃。”秦沐唇角勾起看向段子轩,笑着说道。

    “谢谢秦大人。”段子轩收起剑柄,行礼,礼貌的说道。

    魏寒玉见着秦沐对段子轩喜爱有佳,自己对她也颇有眼缘,于是看向段宏,说道。

    “段大人,段子轩与我们这般投缘,段大人与沐儿情义深厚,今日涟雪百日,不如亲上加亲,让他们订下娃娃亲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