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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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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寒玉站起身子,见着她发丝上尽是白雪,身上也落了不好,上前帮她打掉身上的雪,提醒道。

    “下雪天,应该打伞。”

    “出门的时候没见着下雪,回来的时候,才下的。”秦沐把披在身上的狐裘递到魏寒玉手中,看着她迈着婀娜的步子,把狐裘挂到了一边。从炉火边为秦沐倒了杯烧酒,递到她面前,关切的道了句。

    “喝杯烧酒,驱驱寒气。”

    秦沐从魏寒玉手中接过烧酒,仰头灌入腹中,火辣辣的感觉蔓延至全身,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热了起来。炉火滚滚的烧着,照着魏寒玉的脸颊,越发的明艳动人。魏寒玉的身材因有孕丰腴了不少,白皙的脸颊透着红润,如同一颗娇艳欲滴的红苹果,看的秦沐心口一动。回忆起近些日子与段宏两人一直忙于收集陆家的罪证,无暇顾及娇妻。今日案子总算明朗了,在看着这般美艳动人的魏寒玉怎能不心痒。

    魏寒玉斜靠在长椅上,拍着秦沐狐裘上的雪。秦沐把酒杯放到了一边,蹲到了魏寒玉身边。把手放在炉火边烤了烤,感觉缓和了,方才小心翼翼的覆在了魏寒玉隆起的肚子上,极尽温柔的抚摸着,自言自语道。

    “小家伙,这几日,你可曾乖乖的呆着,没有乱踢你娘亲。”

    “她呀,和你一样不老实,刚刚还踢了我。”魏寒玉低头浅笑,目光柔和的看着秦沐,淡淡的说道。

    “咦,这么不乖。让我听听。”说着秦沐把脑袋凑到了魏寒玉身边,静心凝听,听到了一声又一声轻微的心跳声,这声音是她在这个世上听过最美好的心跳声,这个心跳属于她也属于魏寒玉,想到这儿,她唇角不自觉的勾起幸福的微笑。她仰头,看着温柔如水的魏寒玉,轻声道了句。

    “寒玉姐姐,你快用力捏捏我的脸颊。”

    “作甚?”魏寒玉挑眉,脸上闪过疑惑。

    “快掐我一下。”秦沐把脸凑到魏寒玉身边,魏寒玉迟疑片刻,用手轻捏了捏秦沐的脸颊,见着秦沐笑意更浓的道了句。

    “太好了,不是做梦。”

    “傻瓜。”魏寒玉一听,扑哧笑了。点了点她的脑袋,却被秦沐拥入怀中。嗅着秦沐身上清爽的气息,魏寒玉的心有一处安放的位置。

    “咕噜,咕噜。”秦沐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她不好意思的放开魏寒玉,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道了句。

    “寒玉姐姐的肚子安静下来,可我的肚子却在闹腾了。”

    如今已入夜了,这几日因为秦沐都回的较晚,魏寒玉是独自用的晚膳,也未给秦沐备着。见着她肚子饿的咕咕叫,魏寒玉心疼,起身说道。

    “我这就嘱咐膳房给你备点好吃的。”手却被秦沐拉住了,见秦沐瑶瑶头,道了句。

    “不用,这不有热腾腾炉子,我烤些红薯吃便好了。”秦沐从一旁的偏房拿了几个红薯,笑着说道。

    “这不,年关将至,外面的酒楼可都关门歇业了,想在外面吃点东西,可真难。还是宫里好,想吃什么,都有现成的。”

    “瞧你这几日,定是没按时吃饭,脸都削瘦了。”魏寒玉微蹙着眉,摸着秦沐的脸颊,心疼的道了句。一想到这几日秦沐忙前忙后,神秘兮兮的不禁关切的问道。

    “沐儿,你这几日忙的是何事啊?可有危险?”

    “寒玉姐姐放心,我这几日同段大人一起在查一起案子,去的都是些京城的荒郊,人烟稀少的很,想遇到危险可都难。”秦沐把红薯架到了火炉上,耐心的回答道。

    “是何样的案子非要在这大雪天去办啊?”魏寒玉叹声,看了一眼秦沐,悠悠的说道。

    “这是一起足以扳倒陆家的案子。”秦沐眼眸透着深意的看着魏寒玉,回道。见魏寒玉眼眸中透着疑惑,秦沐继续说道。

    “太子大婚之后,就该监国了。陆家在朝堂之中根基深固,如若不一举铲除,有许多呈观望局势的大臣势必会在陆家与太子之间摇摆不定。那么我们有什么新政策会很难推行下去。”

    “沐儿,你也说起陆家根基深固,又岂会因一起案子而倒掉,况且父皇又是重情重义之人,即便陆家犯了案子,陆有为拖着病体来宫内求情,到时只怕父皇会念及旧情,从轻发落。”魏寒玉低眉,沉思片刻,心思缜密的提醒道。陆家在京城之内的势力不小,她担心秦沐这次若不能铲除陆家,反倒会遭到陆家的疯狂反击。

    “与陆家这几次交手,也算对他们有所了解,他们行事作风果敢决断,遇事首先想到的是保全自己,能保全自己来日方长,又哪里会去向魏帝主动承认自己的过错呢?我们这次就是要让陆家自行断臂,保住自己,在他不断妄想要保住自己的过程,就如同这温水里煮青蛙,待她们反应过来除了保全了自己之外,陆家的势力逐一被清楚,在想要兴风作浪,以无力回天了。”秦沐把烤好的红薯从炉子上取了下来,剥开烤焦的外皮,金黄灿烂的红薯,冒着腾腾白烟,屋子内满满的尽是烤红薯的香气。秦沐那红薯递到魏寒玉面前,问道。

    “寒玉姐姐要不要先来尝一尝?”

    “我不饿,你吃吧。”魏寒玉微蹙着眉头,似有心事的摆摆手。秦沐心想着,这次正面挑战陆家的战鼓已经打响,她咬着牙也要坚持下去,只是魏寒玉似乎多有顾虑,于是淡淡的问道。

    “寒玉姐姐,可是如魏帝那般,顾念旧情?”

    “沐儿,为何这般想?”魏寒玉抬眸看向秦沐,不解的问道。

    “寒玉姐姐和陆旭两人是青梅竹马,关系颇深,如若这次我们扳倒陆家,只怕他们陆家很难在京城立足。如若这辈子在想见到他们,亦是待他们老死尸骨回归宗庙的那一刻。”秦沐扒着炭火,看着那烧的正旺的炉火,心口的妒火也冉冉升起。

    “好一个青梅竹马。”魏寒玉低头浅笑,明眸深深的看向秦沐,悠悠的问了句。“沐儿,可是吃味了?”

    魏寒玉戳中了秦沐的心事,秦沐哼哧了一声,也不作回答,低头自顾自的吃着红薯,也不理魏寒玉。见着魏寒玉苦笑着摇摇头,亦不解释。这魏寒玉一不解释,秦沐反倒慌了,放下红薯,摆出一副严肃的态度,认真的问道。

    “寒玉姐姐,可是被我说中了。”

    却见魏寒玉明眸仍是看着她,也不答话。秦沐脸憋的通红,愤愤的道了句。

    “寒玉姐姐,陆旭我是一定会除掉的。”

    这句话一出,倒是惹得魏寒玉冷静不住了,扑哧一下笑了起来。魏寒玉笑了,秦沐到觉得奇怪了,讶异的看向魏寒玉。见她摇了摇头,叹了句。

    “沐儿,我究竟为何心忧,为何牵挂,你难道不明白吗?”

    “寒玉姐姐,是担心我?”听魏寒玉这么一说,秦沐心里憋屈的小火苗,一下子灭了,疑惑的看向魏寒玉,再次确认。

    “即便削弱了陆家在政权上的力量,可是陆家手握兵权,若是倒是一举领兵围宫造反,到时可如何是好?”魏寒玉微蹙着眉,担忧之色挂在脸上。过了太多兵戎相见的日子,她不想京城再起血雨腥风。不论这场战争是输,是赢。都会牵连京城的百姓,他们都是无辜的。

    “若真到了这一步,我们也不会退缩,保卫皇宫,保卫京城是都尉府的职责。”秦沐目光迥然的看向魏寒玉,握拳,面色果决,笃定。为了让她们的孩子能够免于威胁,免于伤害,为今之计便是除掉这些威胁。她要保护好魏寒玉,保护好她们的孩子,更要保护好魏帝打下的一片大好江山。

    “沐儿,不管局势会发展成怎样,我始终会在你的身旁,支持你。”魏寒玉握着秦沐的手,面色淡然,目光柔和的轻声说道。秦沐用力点点头,魏寒玉笑着看着被秦沐丢到一旁的红薯道了句。

    “再不吃,红薯可要凉了。”秦沐目光顺着魏寒玉的方向看去,看着被她剥了皮的红薯孤零零的倒在一旁,那个悲凉,秦沐一想起刚刚居然还以为魏寒玉是为了陆旭而担心,心里不是滋味,看向魏寒玉道了句。

    “寒玉姐姐,莫要怪我刚刚误会了你。”

    “傻沐儿,我又怎会怪你,你我之间,本就应该坦诚相见,便再无误会可言。”见着秦沐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魏寒玉觉得好笑,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了句。

    “状元府的庭院我已经嘱咐秦老二去修葺,待咱们的孩子出生了,咱们就搬出皇宫。”秦沐拉着魏寒玉的手,认真的说道。她想过了,若是陆家被除,接下来,皇宫之中只怕又会风起云涌,一翻新的格局将会被打开,皇权的路上最不缺的就是斗争。

    “都依沐儿的。”魏寒玉反握着秦沐的手,满满的尽是安全感,信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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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大婚,魏帝大赦天下,减收三个月的赋税,魏帝仁爱,太子妃亦是知书达理的丞相千金,魏国上下国泰民安,一片祥和之气。

    这过年前有个习俗,众臣会互相登门拜访,往年是陆府是一家独大,这登门拜访的人群排成长龙,只是今年,虽陆家登门拜访的人仍是最多,但今年宋辽府中拜访的人也增加了不少。但想必众人都知道日后太子登基,这宋辽可谓是风光得意。

    这日,秦沐与段宏两人相约一同,来到了宋府。宋府门口虽是排了许多等候多时的官员,可宋府管家见着是秦沐段宏,立刻上前殷勤道。

    “秦大人,段大人,这京城风大寒气重,二位快请进府,我已为两位大人备好了热茶。”

    段宏与秦沐互看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秦沐礼让道。

    “段大哥,您先请。”

    “贤弟客气了,你先。”段宏亦是做了这个姿势。众人当然看不出,两人是故意在宋府门口多逗留了片刻。

    两人拉扯之际,宋辽闻讯缓步出来了,见着是二人,亦是见风使舵的能力极快,上前道了句。

    “二位一块请。”

    段宏与秦沐笑意写在脸上,一齐说道。

    “还是宋丞相先请。”这话一说,反倒是把宋辽搞懵了,这是在他府上,他先请是个什么意思,但也拗不过两人于是点头,三人一同进入了大堂。管家为秦沐与段宏砌好了热茶,余烟寥寥,秦沐搓了搓手,道了句。

    “宋丞相,府中倒是比宫内还缓和啊。”

    宋辽摆摆手,道了句。

    “宋府简陋,哪里能和宫中相比。日后小女进宫,凡事还劳烦秦大人,长公主多关照着。”

    秦沐笑着答道。

    “太子妃入宫,太子自然会将她奉为珍宝,哪里还轮得到我与公主呢?”

    秦沐此话一出,见宋辽脸色略显尴尬,便知她还是介怀逼婚之事,于是继续说道。

    “宋丞相,太子是宋大小姐自己的选择,他们认识之时,并不知道彼此的身份,这种不存在权利,纯粹的感情,实属不易啊。”

    宋辽叹声,四处看了看,见这大堂之上只有段宏,秦沐与他三人,于是说道。

    “说句实话,我宋辽为官二十余载,也是阅人无数,而小女生性纯良,哪里懂得如何识得人心呢?像秦大人这等英才,我甚是欢喜,但无奈秦大人心属公主。陆家陆旭亦是上上之选,且陆家与我宋家也是交好,反观之下,魏颜汉虽是当朝太子,但。。。”宋辽皱眉,欲言又止,忧虑的看向秦沐,都是聪明之人,不用点明也明白其中含义。

    却见秦沐摇摇头,意味深长的看向宋辽,悠悠的说道。

    “宋丞相,既然你与我交心,我今日前来也是想要告诉你,陆家这个火坑,宋大小姐没有跳进去,真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