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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注意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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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午后,川乌和凤天匆匆赶了回来。川乌牵过凤凰的手:“你跟我来一下。”

    于是凤凰被川乌牵着去了楼梯间。

    楼梯间里,川乌蹲在两级下,凤凰整个人盖在他背上,就这么不言不语,静静守在一块。男人的肩膀宽而厚,可以为你挡风遮雨。刚才在川芎那没说出来的话对着川乌时就可以轻而易举说出口。

    凤凰说:“川乌,为什么结婚这么不好?妈妈都累倒了。”

    川乌一下下晃着背上的凤凰,说:“胡说,结婚很好的。”

    他们经常进行这样幼稚的谈话,外人根本想象不到。

    “也是我们不懂事,梅姨才会累成这样。”川乌双手向后反抱凤凰,紧紧地箍了箍。

    凤凰蹭了蹭他的后颈:“可是妈妈看起来很开心,因为我们说什么都听她的。”

    “是我们大意了。”

    “我后悔了。”

    川乌拍拍她的屁股:“盛爷提前把今年的奖金和婚礼红包都提前给我了,小鸟,或许咱们可以提前买房了。”

    恹恹伏在背上的凤凰问:“婚礼那天,团子和哥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会见面啊!”凤凰说,“他们一直在避免见到对方的。”

    “那就让咱们的婚礼来化解一切吧。”

    “让哥哥带女朋友来,不然就太可怜了。”

    “恩,会的。”

    话题跑偏,准新娘终于不再纠结婚礼,川乌将人放下来摁在墙上,深深的吻了一记。凤凰仰起头承受,双手攥紧他的衣摆。偶有小护士弃了电梯爬楼锻炼,川乌也无所谓,兀自亲着那甜蜜小嘴,然后把人埋在自己的胸膛内,抱着不撒手。

    真是……想到心都疼了啊……

    真正打断这对鸳鸯缠绵的是一通电话,凤凰捂着唇接起来说:“团子,你破坏了我和川乌的亲亲。”

    从小到大凤凰都是这样的,团子已经免疫,不再会慌张失措,她说:“我,我在楼下,我来了。”

    凤凰挂了电话问川乌:“她怎么知道的?”

    川乌再亲一口:“我跟盛爷请假不去上班,当然要报备请假理由。”

    ***

    凤凰捂着嘴下楼接团子,然后神秘兮兮:“我刚才和川乌在楼梯间接吻哦!”

    团子低头整理果篮上的蝴蝶结,一脸淡定,身边的这个女孩曾经在半夜给她打电话抱怨:“玛的我死活拉着川乌来开房啦!可是盖被子纯睡觉是几个意思啊!”

    一个小时后她又打来抱怨:“姐靠之,他只亲我不上我,是不是不行啊?”

    那时其实她也很忙,她身上的男人黑着脸接过电话:“小鸟,爷教你一招,如果脱光了都没用你就去买药,爷就不信你家川乌能忍得住。”

    蝴蝶结很漂亮,团子仰起头在笑,她牵着凤凰走进电梯,无论过了多久,她们都会如此陪伴彼此。

    上了楼又不见川芎踪影,川乌耸耸肩:“去给天叔买吃的了。”

    不论有意无意,他们总是错过。

    团子把果篮交给川乌,过去蹲在凤天腿边,慢慢说道:“天叔,阿赞,请了国外的医生,下午就会到了。”

    电梯无声地打开,一个男人提着一份午餐走过护士站,却又极快地闪身,躲在了楼梯间里。

    凤凰不停看表,杵了杵身边的川乌,川乌走到一旁打电话,问他哥:“怎么去那么久?”

    楼梯间里,川芎说:“刚接了一个电话,要赶去实验室一趟。”

    川乌挑眉看着凤凰,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啊。

    片刻后,护士站的人送来一份热气腾腾的午餐,却不见川芎。

    ***

    有远道而来的医生,有川老爹的中药,有那么多小辈们的悉心照料,若梅恢复得很好,赶在了她定的好日子前出院。医生们就只有一句话:“不能再受累受刺激。”

    凤凰把之理解为:“只要不累不受刺激,妈妈就能长命百岁。”

    这是多么容易的事啊!有她,有软糖,有老爹,有川乌,妈妈怎么会累会受刺激呢?这真是太好了,妈妈能陪她好久好久呢!

    在结婚这件事上,凤凰首次表现出了干劲,她拉着川乌说:“好想快点结婚。”

    川乌满足地笑了。

    婚礼真的很快就来了,若梅出院后一直在家静养,剩下的全部事情川乌亲自操办,川芎协理。喜帖的花样,宴席桌上的花,蛋糕的款式,这个男人注意细节品质的精神简直能让一般女人羞愧致死。而且更为神奇的是,准新郎和准新娘的步调统一,一次拌嘴都没有过!

    凤凰自己都感叹:“我那些已经结婚的女同学们在准备婚礼的时候跟老公吵得要死要活的,咱们怎么就这么和谐呢川乌?这不科学啊!”

    川乌心里很爽,拍拍凤凰的脑袋:“早点睡,我走了。”

    凤凰可怜兮兮的拉着他,软糖拉着爸爸的另外一只手,表情跟妈妈一模一样。

    川乌摇摇头:“再坚持几天。”

    凤凰在他手心绕圈圈:“你都不会想我们吗?”

    其实她的意思是:“你都不会想我吗?”

    川乌恶狠狠地低语:“晚上做梦都在想你。”

    “什么梦?”凤凰咯咯咯笑起来。

    “你说呢?”川乌邪邪的看着她。

    凤凰就知道了,恩,不怎么纯洁滴梦。

    排座位时,川乌和凤凰商量着,将川乌和团子一家安排在了同一桌。

    凤凰问:“哥哥会不会生气?”

    川乌底气足:“怎么会,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这份座位表,川芎是最后才看到的,面对弟弟和小鸟炯炯的目光,他实在不好说什么,只能默认……大不了……在后厨帮忙就行了……

    婚礼那天,凤凰凌晨三点就被团子从床上拉起来了,她起来的第一件事是给凤天打电话。因为前一天有一批贵重的药材要出货,所以凤天和川海没能提前回来。

    电话里,凤凰问:“爸爸,你们出发了吗?我已经起来了,团子什么都不让我吃啊,我好可怜。”

    因为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所以凤天和川海两人商量路上轮流开,这样就有一个人可以到后面睡一下,以确保路上不会出事。

    此时正是川海开车,凤天躺在后座上休息,他听着女儿的撒娇,笑她:“都做妈妈的人了,还这么娇怎么行?”

    团子正端过来一小杯糖水,递给凤凰:“喝掉。”

    凤凰问:“没啦?”

    团子认真地点点头:“不许吃东西,你,你的礼服很紧。”

    凤凰继续告状:“老爹你都听到了吧?回来帮我灌醉这只臭团子!”

    团子嘻嘻笑着去找若梅,香喷喷吃着若梅做的甜糕,就是不给凤凰吃。凤天笑着挂了电话,对川海叹道:“什么时候能长大?”

    川海平静地看着前方的路,似乎没有听见。

    ***

    车子开到距离玉城还剩两个服务站时,川海和凤天换了位置。服务站的灯惨白惨白的,两人下车透透气,川海眯着眼瞧了瞧凤天,说:“你脸色不好。”

    凤天摆摆手:“没事,你给我的药我都有记着吃。”

    川海默了默:“你真的不告诉嫂子啊?”

    凤天又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又不是什么大事,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她现在最不能操心,阿海啊,你可别告诉她哦。”

    “……恩。”

    “走吧,我好想看看我家小鸟,今天一定非常漂亮!”

    ……

    车子驶出服务站,道路两旁的树枝影影灼灼,川海躺在后面似乎是睡着了,凤天关小了收音机,一路默默地开着。忽然,他的心口一阵剧痛,呼吸变得急促,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也颤抖起来。他的口袋里有一罐药,他想把药拿出来。

    “阿海……阿海……阿……”很快,他就连说话都很困难。

    躺在后座的川海在斑驳的黑影中缓缓睁开眼,驾驶座椅的影子遮住了他的脸。

    “啊……啊……”心口的疼痛辐射至胸骨,那种钻心的感觉令人感到害怕,而更危险的是,凤天正在慢慢丧失意识。

    “阿海!”凤天一声大喊,后面的川海坐了起来。

    “药,药!”凤天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药罐,想让川海喂他吃一粒。可是他的手一抖,药罐掉了,滚啊滚,滚到了川海脚边。

    一辆大货车擦着他们的车身别过,凤天的手再也握不住方向盘,随着惯性就要撞上去,川海忙扑上前去扶方向盘,在那千钧一发时,凤天用尽了全身力气挥手一贯,让车头向左撞上了隔离带。

    砰!

    一声巨响,小车的车头死死卡在隔离带上,凤天整个人撞在方向盘上,安全气囊并未弹出,左侧门深深凹陷卡住了他的腿。后面跟着的车纷纷避让,万幸的是,没有追尾事故。

    川海在撞击的最后一秒被凤天推开,跌坐回去,有经过车辆停下来报警,他坐在车内,手里握着凤天的硝酸甘油片。

    “天哥……”川海轻轻喊了一声,意料之中的,凤天已经失去意识。

    那一刻,川海意识到,这是他等待了一辈子的机会。

    他一手做大的医馆叫初雪堂,出自“晴窗画出横斜影,绝胜前村夜雪时”。

    梅花,总在初雪盛开。

    他爱的女人名叫若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