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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救兵(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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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紫杉跟着桑凤凤走到他们停车之处时,赫燕霞和那一众伤病残将已经被其余的手下拉走,几个在车边等着桑凤凤回来的人见她扛着穆紫杉,连忙走上前去帮忙,桑凤凤却摆手示意不用,扛着穆紫杉犹如徒手一般,三两步跳上了马车。

    桑凤凤将穆紫杉从肩上放下,再轻轻地把她放在马车里早就铺好的软塌之上,将她放好之后还从马车一角的小箱子里拿出一块毛毯搭在穆紫杉身上。

    “我们赶路的时候你就先躺着睡一觉……我看你们这副狼狈的样子,估计也是多少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桑凤凤冲着穆紫杉温柔地一笑,撇开她那轻浮调笑的口气,这温言软语倒当真有几分安抚的作用,穆紫杉这些天来一直紧张忐忑地心情竟也少有地平静了下来。

    只是紧张了许久的神经又怎能如此轻易地完全松懈。虽然此刻已经脱离险境,穆紫杉却完全没办法像桑凤凤说的那样轻松地在马车上睡上一觉,桑凤凤帮她把薄毯搭上之后本已起身去了马车另一侧坐着,见她一直睡不着,又像是忍不住似的折返回来,走到穆紫杉近前便半蹲下来笑盈盈地看着她。

    “你是睡不着么?要不要我给你唱个小曲儿?”桑凤凤半蹲在穆紫杉地身前玩笑似的说道,穆紫杉心思没放在她身上,桑凤凤的语气虽然殷勤温柔穆紫杉却不为所动,听了她的话只淡淡说了一句“不用了,谢谢。”

    桑凤凤的提议被穆紫杉一句话轻描淡写地拒绝,她也不生气,反倒是不依不饶地缠着穆紫杉,死活不肯放她一个人安静一会。

    “我曲儿唱得可好听了,好多人想听都听不到……”桑凤凤笑呵呵地看着穆紫杉,一副想要吊她胃口的样子,哪知道那个躺在软塌上的小美人却始终不为所动,还是淡淡地回答“谢谢”,搞得她好不丧气。

    “你这么轻轻松松地就说不听,下次可别后悔啊……我唱的歌可和别人唱的不一样,寻常人只要听一盏茶那么会儿就会睡着了,当真是有趣的紧可不是骗人的……你确定你不想听一听?”见小美人不搭理她,桑凤凤反倒像是来了劲一般地死缠不放,死活想要唱曲儿给穆紫杉听。

    穆紫杉听了这话却不由得警觉了几分,想起江湖上传得神乎其神的那些传言,她的注意力终于被面前这个缠着她唱曲的紫衣女子吸引了过去。

    “你所说的……可是琼英宫的摄魂之术?”穆紫杉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关于琼英宫的摄魂之术她也只是听过一些不辨真假的小道消息,不是无限夸大摄魂术的可怕,就是完全把这摄魂术当作根本不存在的空穴来风,这摄魂术究竟是怎样的东西,江湖上却始终都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

    哪知身边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女子,会如此轻松地讨论这让无数人惧怕又厌恶的神秘术法,穆紫杉警醒之余也不由得觉得惊奇。

    “摄魂术……那东西我也会啊,原来小美人你想试试摄魂术么?”桑凤凤见穆紫杉终于露出好奇的神色,便冲着她绽开一张灿烂的笑颜,穆紫杉听后只是摇摇头,说只是好奇这摄魂术是否真的有那么厉害。

    “那东西你还是别试的好,到时候真出了什么差错,你叫我怎么跟那恶鬼一样的赫燕霞交代……”说到摄魂术时还是不以为意的口吻,到了说道赫燕霞这个名字的时候桑凤凤却立马都换了一副恨得牙痒痒的表情,连一向不大关心外人之事的穆紫杉也忍不住有些好奇。

    “你是……讨厌你们宫主么?”

    “我跟她啊,从认识起就没看对眼过……而且要不是她……”桑凤凤颇有些怨恨地说道,像是想到什么很令人不快的事情,眼睛都要喷火一样,最后却只是咬了咬牙,好歹憋住没把那句话说完。

    穆紫杉不明所以,可是见桑凤凤不肯说下去,只是淡淡一笑,没再多问什么。

    “对了,你跟在她身边这么久……琼英宫的人你多少晓得一些吧……”见穆紫杉又沉默下去,桑凤凤又不甘寂寞地找她搭话,穆紫杉听了摇了摇头,说这些日子都只和赫宫主呆在一起不太了解,见过的只有一个马婆婆。

    “琼英宫里四门令主统领四殿,你见过的马婆婆是裂岩令主,她的手上拿着的裂岩令就可以统领灵宝殿的一干人等,然后我是赤火令主,归我管的就是琼英宫的万合殿,其它两个殿一个是雷霆令主祁瑄掌管的星罡殿,一个是寒冰令主蔺白掌管的三清殿……不过那两个人可不像我和马婆婆这么好说话,而且那两个人都无趣得很……”其实桑凤凤所说的东西,穆紫杉进入琼英宫之后就早已调查清楚了,只是这桑凤凤如此殷勤地和她说起这些还是令她有些不解,桑凤凤见穆紫杉露出费解的神情,又笑了笑在后面补上一句,

    “反正你以后也要呆在琼英宫,这些东西迟早也会知道的……我早点告诉你也无妨……”

    “刚才……你说的裂岩令、赤火令是什么……”听完桑凤凤的话穆紫杉开口问道,她知道这几分令主都各自有一个极重要的令牌,只是从未见过是什么模样,此时见桑凤凤提起便顺水推舟地问了下去,桑凤凤听她问起,便伸手到怀里拿出一只晶莹剔透的玛瑙牌出来,只见牌上活灵活现地雕刻着一朵绽放的芙蓉,宛如才将破水而出的鲜嫩,又火红得像在燃烧一般。

    “喏,这个就是赤火令……只要拿着这个东西,万合殿的人都会听你的话……”桑凤凤把赤火令拿给穆紫杉仔细瞧了一会,然后便宝贝地将这东西又收进了怀里,一边继续跟穆紫杉解说她刚才所问的问题“裂岩令,寒冰令和雷霆令也跟我这东西一样,只要拿着那个令牌便能让他们各个殿的人听你的话……只不过这东西,我们一般也不会拿出来……”

    “为何一般不会拿出来?”穆紫杉望着桑凤凤,心里却在想那时赫燕霞交给自己的那块芙蓉玉牌,那东西让那些山匪看了一眼就把他们吓得魂飞魄散,将那牌子插到石缝中就能打开一条鬼斧神工的密道,在赫燕霞离开之前她又郑重其事地将玉牌交付给自己……难不成那块牌子也像桑凤凤她们的令牌一样,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当然不能随随便便就拿出来……”桑凤凤漾起一个浅淡的笑容,像是带着几分抱歉跟穆紫杉说道,“这些东西里面藏着的可都是琼英宫最大的秘密,就算是小美人你问我……我也不能说啊……”

    穆紫杉知道这是她不能说的,也不再继续追文下去,只是想到赫燕霞交给自己的那个令牌,穆紫杉还是有些莫名的疑惑。

    “那宫主……她是否也有跟你们一样的东西……”想到自己怀中玉牌,穆紫杉不禁好奇开口,只是问得很是犹豫,像是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一般,只能装作淡然地移开自己纠结在一起的眼光,以免让桑凤凤发现其中蹊跷。

    桑凤凤听到穆紫杉这句话果然不自然地警觉了些,精锐的目光朝穆紫杉的方向偏了偏,看似不经意,实际却是带着审视地仔细查看她面前神情复杂的穆紫杉。

    “琼英宫的令牌都会以芙蓉为形,只是令主的令牌和宫中其他各人的令牌不同,每个殿的令牌也各有差异……万合殿的令牌是红色,灵宝殿是黄色,三清殿是白色,星罡殿是碧色……”桑凤凤抿起嘴角微微一笑,边说边朝着穆紫杉微微眯了眯眼,一副狐狸一般精明的模样,像是想用眼神将穆紫杉看透。

    “只不过宫主的芙蓉牌,是用墨玉雕成……是融合了所有色彩的墨黑……”说道关键处桑凤凤故意顿了一顿朝穆紫杉看去,只见穆紫杉的眼神微微一凛,虽然是细致到几乎看不见的表情,却被桑凤凤准确地捕捉。

    “而那只墨玉的芙蓉玉牌里也藏着琼英宫最大的秘密……”见到穆紫杉沉重的神色,桑凤凤论证了自己的猜测,心想这个穆紫杉果然知道一些有关于那个墨玉芙蓉牌的事情,只是不知到底清楚到何种地步。

    “宫主有和你说过那玉牌的事情么?”见穆紫杉一直沉默,桑凤凤又起了话头,想从她那里探知从赫燕霞那只老奸巨猾的狐狸那儿探不出来的消息,穆紫杉顿了许久,却只是摇摇头说赫燕霞没告诉她什么,只是神色又比最初凝重了几分。

    桑凤凤笑盈盈地站起来,往穆紫杉身边挪了挪位置后坐下来,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搭上她的肩头,看似两个女子间平常的亲近,却莫名带着些许难言的暧昧。

    穆紫杉见她将手搭上肩膀,眉头皱了皱,虽有些排斥却又不好将那手推开,毕竟按常理论,这个动作对于同为女子的桑凤凤和她并无任何逾越之处,突兀地将她推开反倒显得自己心中有鬼。

    “那这些日子来,宫主可有告诉过你什么……”桑凤凤幽幽地笑了笑,又朝着穆紫杉靠近了,她的身子仿似柔若无骨一般,几乎就要瘫倒在穆紫杉的身上。穆紫杉见她这样,蓦地想起有关琼英宫的各种传闻,只说这琼英宫里的人大都是罔顾伦常不论世俗常理的人,有身为女儿身却违背伦理收纳宠姬的,也有明明是男子却酷爱男风男色的,还有只要看到对方长得好看就不论所有条件疯狂痴缠的……难道这桑凤凤也和那赫燕霞一样,就连同为女子的人也会不顾世理去染指?

    想到赫燕霞的举动,又想到江湖上那些有关琼英宫的古怪传闻,桑凤凤的接触对穆紫杉来说就像让她被针刺般难受,只见那桑凤凤瘫软一般朝着她越靠越近,穆紫杉终于忍不住猛地移开,一时间桑凤凤的身体失去了倚靠,差点一下子倒在软塌上。

    就在穆紫杉猛地朝一边移开时,她的衣衫也因为身体的动作微微开阖,桑凤凤的身体虽然看似毫无气力,眼神却一如往日地尖利精准。

    偶然间瞥到穆紫杉怀中一抹玉润的墨色,桑凤凤犹如被惊雷击中般镇在原处,那种令她窒息的感觉不知是震惊还是气愤。

    那个东西不应该出现在面前的女人身上,即便是她再如何受宠,赫燕霞也不该把关系到琼英宫安危之物交付于她……

    桑凤凤气愤而难以置信地看着穆紫杉胸前刚才那一抹墨色露出的地方,在穆紫杉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快如闪电地伸手拉开她的衣领,而后三指捻出那块冰凉而光滑的玉牌。

    只是捻着玉牌的手还未来得及收回,便被迅速反应过来的穆紫杉猛地截下。

    “你在做什么?”怀中玉牌被桑凤凤抽出一半,穆紫杉也不由得为她快到连她都察觉不到的手法惊叹,只是想到赫燕霞将玉牌交与自己时的郑重神色,穆紫杉的脸色也跟着冷了下来。

    偷拿别人东西的桑凤凤非但寻常人被捉住时露出的窘迫神色,却一副穆紫杉才是小偷般的愤怒神色望着她,咄咄逼人地问道,

    “这东西你究竟是从何处得来?她为何竟会让你拿到这东西?”桑凤凤语气激愤,逼人气势几乎要将穆紫杉吞没,她的身子甚至还因为气愤微微地颤抖起来。

    穆紫杉不明这桑凤凤为何是这副神情,明明她才是偷拿东西的人,却反客为主用看着小偷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你快说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得来的?你到底使了什么阴谋诡计竟然让那只狐狸把这东西给你了?”

    “你先说这东西到底是什么?”面对桑凤凤的逼问,穆紫杉却丝毫不为之所动,依旧保持着冷静的语气。

    “你都把它拿到手了……难道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哼,想骗人起码也要想个高明点的谎话,你还真把我当成三岁小孩了?”

    “我说谎有何用?我没有别的意思,只要你先告诉我这东西是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想要它,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拿到它的……”面对桑凤凤强烈的质疑,穆紫杉不骄不躁地回应,桑凤凤死死地盯着她看了许久,像是想从她的表情里抓住一丝可以质问的疑点,可是从始至终面前的人都是无懈可击的冷静表情,简直让她无从下手。

    二人对峙了许久,终于还是桑凤凤这方无奈妥协,轻嗤一声之后便卸下凶狠的目光,只是拿着那块墨玉芙蓉牌的手却始终没放下。

    “你想我们就这么抓着手说么?”穆紫杉见桑凤凤始终不肯放手,本就冷淡的语气此刻又冷了几分,桑凤凤却完全不以为意,甚至还讥讽般地对着穆紫杉笑了笑。

    “我想要这东西想了十几年了,你叫我放手我就放,你当我傻啊?”

    “随便你,反正只要你告诉我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你为什这么想要它就好……”当时赫燕霞把这东西交给她时,只和她说凭此为证,就会有琼英宫的人护她周全,她本以为这芙蓉牌只是琼英宫里只要等级高一些的人便有的寻常凭证,可此时桑凤凤的异常表现,却好像这东西是什么不得了的重要物品一样,看她那副死活不舍得放手的样子,穆紫杉心中的疑惑更深,抓着桑凤凤的手也更紧了些。

    “哼,你以为我为什么那么讨厌赫燕霞?当年若不是她突然冒出来,幽宫主的徒弟就是我了……”想起不快的往事,桑凤凤的怒意又多了几分,后面的话竟是越说越激动“若是我那时成了幽宫主的弟子,我也不用呆在万合殿学这蹩脚的摄魂术,赫燕霞日后也不会仗着她学的那些武功秘术处处都压着我了……你说我为什么这么想要它?”

    穆紫杉不明这些话与这块芙蓉玉牌到底有什么关系,桑凤凤发泄完心中不满,见她一副困惑的神情,又讥笑一声继续说了下去,

    “你以为以前的雷霆令主为什么要背叛赫燕霞拿到这东西?你以为赫燕霞以前又是凭着什么手段当上琼英宫宫主的?只要有这东西你便能在宫主不在的时候统领琼英宫,而且……这里面藏着的秘密可不是你我想象得到的……琼英宫多年藏下的金银财宝,珍石古玩,还有那些你想不到的神功秘术都跟这东西有关系……你以为你拿到的到底是什么?你要是不知道这东西有多贵重,我不介意帮你保管……”桑凤凤说完,看着穆紫杉轻哼一声,满是气愤与不屑,

    “我的话说完了,现在轮到你了,你到底是怎么拿到这东西的?”

    “这东西是赫燕霞走之前给我的。”穆紫杉的语气依旧冷静,从她的表情中也看不出一丝慌乱与心虚,桑凤凤盯着她仔细看了许久,没有从这句话中看出什么破绽便继续问了下去,

    “那她为何要将这东西给你?”

    “她那时说对方没这么轻易放过我们,就先把这东西放在我这里,若是她到时候遇到什么事我就拿着这玉牌去飞龙客栈,找掌柜要一壶陈酿女儿红,在酒里加灵仙和芙蓉叶,到时自然会有人来找我……只要拿着这玉牌,日后琼英宫便能保我周全……”穆紫杉一五一十地将赫燕霞所说告诉桑凤凤,桑凤凤听完怀疑地眯了眯眼,仔细看了穆紫杉许久又继续问她,

    “她没说你可以拿着这东西来统领琼英宫?”

    “她若是说了我又何必问你。”穆紫杉的语气波澜不惊,反倒问得桑凤凤无言以对,只得不快地轻哼一声。

    “不过也是……你在琼英宫毫无根基,就算拿了一块玉牌也干不了什么……”

    “她让我拿着这东西去找你,跟你说琼英宫里出了奸细的事……”

    “奸细?哼……还算她没被美色迷花了眼,要死之前还分得清轻重缓急……”赫燕霞吩咐穆紫杉到时拿着芙蓉牌去找她,穆紫杉在琼英宫既无根基也没有像赫燕霞那么细密的心思,再者她看这穆紫杉也不像是个贪恋权势之人,甚至还有意远离这一切的心思,赫燕霞要她拿着那芙蓉牌来找自己便相当于是将它送到自己手上一般。也不知那赫燕霞到底是有意安排还是无意为之,听完穆紫杉的话,桑凤凤的火气也不知不觉降下去许多。

    “罢了,我要想当琼英宫的宫主也犯不着用这么低劣的手段……这东西既然她是交给你的,你就好好收着吧……”桑凤凤说完便放开那块芙蓉玉牌,只是放手时还是露出些不舍的神情,看穆紫杉有些莫名地将玉牌收回怀里,桑凤凤讪讪起身,到马车另一边的软垫上坐下,拿了一个软枕垫在背后,抬眼看了穆紫杉一眼,没好气地冲她说道,

    “我跑了这么远的路来救你们也够累的了,我打个盹到时候到了你叫我声就好……”桑凤凤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也不知是不是刚才跟穆紫杉闹了一场心中尴尬,她的打盹也有些故作姿态般的不自然。

    穆紫杉也不介意桑凤凤态度恶劣,和她说了一声好便一个人靠在马车另一边安静地坐着,想着刚才桑凤凤所说之话,脑袋里被各样繁杂的思绪所充斥,一路马车颠簸不已,她的心情也如这马车一般始终难以平静。

    怀中的玉牌冰凉光润,虽然是手指都能捻起的一只小牌,却好像有千斤的重量押在心口般让她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