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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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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漂亮的一个女生,特别是那双眼睛,充满灵气。

    这样的女生,他如果见过,应该不会没有什么印象。呃,隐约间是有一点模糊的熟悉感,但他可以确定并没有在这个学校见过这个女生。

    他有时会被学生会叫去帮忙,对学校之中大部分的学生都有一些印象,对那些有特别才能,或者长相出众容易让人记住的,基本也都知道名字。宁采臣瞧了叶秋零几眼,没有一直盯着,那样会有些不礼貌。这时他想起在前一段时间有听学生会长说过,一年七班来了一位美女转学生。那时候他没有注意,现在看来,这个女生就是那个转学生。

    “你是转学生吧,贝斯弹得很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宁采臣的笑容释放着善意。这个女生看起来有点害羞。

    叶秋零看着宁采臣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微微一笑,道:“叶秋零。”

    听到这个消失在耳边多年的名字,宁采臣微微一愣,被勾起儿时的回忆。脑海中出现一个绑着双马尾穿着白色衣裙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形影不离地跟在他身后,声音很甜,整天叫着‘宁哥哥,宁哥哥’,两人的感情很好,大家都打趣说她是他的小尾巴。后来她搬家了,到另外一个省份,很远,再也没有联系过。现在也已经将近五年没见了吧,面容已经模糊,脑海中那个女孩的脸仿佛被一层浓雾隔着,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

    马上又回过神,对叶秋零点头微笑。同名同姓,没多么稀奇。

    大家说说聊聊,没多久就分开,各自回家。

    夜晚,钢琴室中。宁采臣没有开灯,熟悉地走到钢琴前,对着键盘一抚而过,沉浸一会儿。琴声响起,曲子轻快浪漫,非常好听。这首‘蓝色的爱’是这十八首曲子中最短的一首,虽然没有太深的内涵,但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好听。作为一首钢琴曲,能被人称为好听,就像一个女人被人称赞美丽一样,已经够了。当然,如果这个女人不仅美丽,还有内涵,肯定更好。

    今天莫名的有一点情绪,有些烦躁,所以宁采臣在黑暗之中弹钢琴,这样能让他的心安静下来。

    大魔王趴在宁采臣的大腿上,竖起耳朵,眯着眼。直到琴声停止,宁采臣叹一口气的时候,它才嗖的一下,爬到宁采臣的肩膀上。

    宁采臣伸手把大魔王抱下来,轻轻挠着它的下巴,惆怅道:“三年前我捡到你的时候,你就这么大,三年之后,你还是没有长大一点,时间没有在你身上留下一点的痕迹。我呢,已经从一个小孩,成长为一个成年人,小时候的记忆都已经不再清晰,有些人都已经遗忘。可能,有些人注定只是生命之中的过客,留下的一点痕迹,最后也会被时间吹散。”

    自己才大多年纪,就这样伤感时间,宁采自嘲一笑。能够这样勾起他的情绪,看来叶秋零这个名字,他还没有完全忘记。

    叶秋零回到家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坐在床上,从身上摘下一个项链,呆呆地看着。

    项坠是玉石所雕刻的饰品,一片叶子。最外面的一层非常光滑,而里面的痕迹却十分粗糙,就像是一个初学者的拙作。项坠是用一根结实的黑色绳子窜着的,非常简陋的一个饰品,她却很珍惜。叶秋零手指轻轻摩擦着,这是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说想要一件有意义的礼物,他便亲手雕刻了这个项坠。他的手很巧,即使是第一次雕刻,腕力也不足,却还是做的有模有样的。

    记忆放置久了会变模糊,可她时常把那时候的记忆拿出来回顾着,一遍又一遍,清晰仿佛昨日。想起那时候的事情,她露出会心的笑容,随后又默然。

    “忘了,忘了也好。”喃喃自语着,叶秋零把自己包在被子中,缩着身子。

    周年庆前一天,大家都开始忙碌起来,为明天做准备。周年庆算是这个学校比较重大的活动,而这次的百年校庆,就更是重大。学校不仅仅只是在内部庆祝,还邀请社会各界的人士来参观,为学校打响品牌,百年老校嘛,说出来气势都不一样。所以,学校的脸面就非常重要了。

    大扫除,发动所有的班级,对学校进行全面的清扫。很多学生都在忙碌着。还有一部分学生被分配了布置学校的工作,主要是挂些彩旗,弄几个气球,弄一些那些标语等等。至于那些大型的场地,现在也被学生占满,各个班级都在排练着节目。这些事情都由学生会组织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现在工作会这么顺利,其实是因为他们在很早之前就可以开始准备,那时候学生会和各个班级的代表都进行了大量的前期工作。人员的分配,场地的安排,节目的评审,道具的准备等等这些,都是非常繁复琐碎的工作。

    宁采臣对其中的情况也有些了解,现在看来他们做的不错,但这样大型的活动,对于学生会,对着这个学校的所有学生,都是第一次。现在还只是序幕,等明天晚会真正开始的时候,各个人员的安排,几十个班级所要表演的节目,道具设备等等,那才是真正的挑战。这样的有序能不能坚持到最后……宁采臣只能替他们祈祷,不要出差错。

    到了下午,该准备的东西基本都准备完毕,排练节目的,大部分也都开始休息,准备养足精神,然后在晚会上做出最精彩的表演。

    也有少部分的班级还在排练着,可能是因为不自信,可能是想做到最好。

    梁山伯他们却没有做任何的排练,对他们来说,准备工作早已做好,今天就是养精蓄锐,争取一鸣惊人,爆掉马文才的眼睛。

    “这样的盛会,你什么都不做,只是当一个观众,总感觉有些奇怪。”马文才和梁山伯陪着宁采臣在校园中闲逛,他看着那些干劲十足的同学,再看看身边一脸悠闲的宁采臣,表情有些不自然。每个学校都会有一些大型活动,他和宁采臣是从小学开始就是同校同班,每次的活动,他都看到宁采臣在忙碌着。有时是忙着准备节目,有时是忙着组织活动,总之从没见他在这样的活动中这么清闲的样子。

    宁采臣轻轻一笑,一边与相识的同学打招呼,一边道:“现在班级的节目让你们包了,我又没加入学生会,也不是班级代表,学生会长啊,这次他想要向我证明他的能力,那个倔强的家伙,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让我插手的。”

    偷的浮云半日闲,宁采臣也不是天生爱忙碌的人,能这样悠闲的享受校庆,他也不会去给自己找麻烦。

    “学生会长为什么要向你证明他的能力啊?”听着她们的对话,祝英台有些不解。他与宁采臣是高中的时候才认识的,对宁采臣的过去也只知道一个大概,并不是十分了解。宁采臣也不喜欢说曾经的事情,为人很低调,他又没有故意去打听,也就不知道了。其实对宁采臣怎么被称为第一才子,他也有些疑惑,毕竟宁采臣太低调,这样高的人气就让人意外。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说起来……”梁山伯正要讲解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非常欠扁。

    祝英台马上如同遇到天敌一样,做出防备的姿势,梁山伯站到祝英台身边,挺直腰板,做祝英台最坚实的靠山。

    马文才身后跟着几个高大的男生,向他们这边走来。看到祝英台的样子,却没有在意,视线随意扫过,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宁采臣身上。他抬起下巴,带着高傲的语调道:“和他的打赌,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小小的玩闹,在我眼里,这个学校之中,只有你有资格成为我的对手。我想啊,如果这次你能亲自上台表演,我就会上场和你同台较量,看看谁才是货真价实的万松高中第一才子。可惜,这场盛会你只是一个观众。”

    被这样看不起,没等宁采臣说话,祝英台就愤怒地站出来,对马文才道:“用不着采臣出手,这次的打赌,你输定了!你就等着去操场裸奔,丢尽颜面吧!”

    马文才有些诧异地看着祝英台,对于祝英台打听他们的班级节目,他早就知道。也就是说祝英台在知道那个明星会代表他们班级上台表演的情况下,还这样自信。难道他有什么底牌不成?随即马文才又在心中否定,能有威胁的只有宁采臣,宁采臣不插手,结果不会有任何悬念。他笑道:“哎呦,看来你还挺自信的,就凭你那乐队不伦不类的乐器组合吗?我该说你天真呢,还是说你愚蠢?”

    见祝英台还想上前和马文才争辩,宁采臣按住了他的肩膀,声音带着沉稳的气息道:“不要做无用之争。”劝下祝英台后,宁采臣又对马文才道:“你们的打赌,到时候就手下见真章,现在说这些没意思。至于你想挑战我,嗯,会有机会的,不要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