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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宫闱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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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陆大先生可是赚得盆满钵满,还要问我要什么条件,未免也太小人吧?”

    “哪里哪里,都是宋五姑娘的功劳。”

    陆无咎也不过是开个玩笑。

    宋仪淡淡道:“陆大先生也是个聪明人,咱们两个说说话也不过是一会儿功夫的事情,闲了谈天,谁也不能说上什么。可若是有了什么往来……”

    虽不知道如今卫起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可在外人眼底,她宋仪都是要做王妃的人了,简直是天大的幸运。

    现在一个未来的祁王妃,跟曾经手握兵权的大将军帐下头号军师陆大先生坐在一起,还要聊什么交易,若叫人知道……

    天知道要怎么怀疑呢。

    陆无咎敢提这要求,也得掂量掂量中间有什么。

    谁能说清楚,以后是个什么情况?

    所以归根到底,他虽说了这话,可还真不敢跟宋仪提什么条件。

    “宋五姑娘说笑了,我等不过是谈谈天的功夫,也没个什么大事……”

    “是啊,这天下发生的事情这么多,桩桩件件也不过是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罢了。”

    宋仪附和着,最后道:“得了,也别假惺惺了,陆大先生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吧。”

    这单刀直入地……

    陆无咎险些被宋仪这一句话给噎死。

    宋仪现在是越来越不喜欢说废话,更不喜欢在一些奇怪的周旋上浪费时间,更何况……

    以他们两个这许多年打过的交道来算,也似乎的确没有这个必要。

    最终,陆无咎摇了摇头,心道宋仪也是越来越奇怪了。

    他道:“如今秦王忽然之间倒了大霉,所有人只当是皇上喜怒无常,以及昔年的旧案被人翻出来。可你仔细想想,这几天秦王到底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唯一引人注目的也就是最近这件事。”还是跟自己有关的。宋仪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有推测。”

    “比如?”

    “太后。”

    宋仪开口,笃定地看着陆无咎。

    陆无咎点头,眼底透出几分难以掩饰的赞赏。

    “事情正是出在太后的身上,也怪他倒霉,无巧不巧撞上了皇上的逆鳞。前朝的事情,宋五姑娘知道几分?”

    此前,在跟着李公公进宫的时候,宋仪有了解一些,不过并不很多。

    她道:“当今的太后娘娘,是昔日的皇后;当今皇上,乃是先帝爷昭王之子,后来先帝爷膝下没有合适的皇子,才改了宗谱玉蝶,将昭王之子过继而来,以先帝爷为父,以如今的太后娘娘为母。所以,太后与皇上并无血缘关系……”

    “正是如此。”这就是宫廷之中的秘辛了,陆无咎略带几分神秘地一笑,道,“那宋五姑娘知道过继这件事发生在何时吗?”

    宋仪猛地心头一跳,原本就已经隐隐约约在脑海之中的线条,一下清晰了起来。

    “是在先帝爷病势垂危之时……”

    卫起乃是先帝爷的三皇子,若是没有那一场时疫,怕才是应该真正继承大统的人。可其生母庄妃去得太早,也就错失了这机会。

    按理说,即便是先帝爷垂危,也不该过继昭王之子来继承皇位。

    当时,伺候在先帝爷身边的只有皇后,天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

    陆无咎看宋仪面色,已经知道她心思敏捷,怕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便续道:“血脉相连的母子尚且有猜忌,更遑论是毫无血缘之人?更何况,若没有当初的太后娘娘,就没有今日的皇上。可皇上,毕竟是天子……再说了,这里面还有一桩宫廷之中的丑事在呢……”

    “太后娘娘当初可是堂堂的皇后,对她威胁最大的庄妃早已经驾鹤西去,后宫之中无人可以威胁她的地位,为何要选昭王之子承继大统?”

    “当时庄妃娘娘之事还有颇多谜团……难保与皇后无关……”宋仪慢慢分析着,“彼时彼刻,若外头有信得过的人,自然要选外面的。”

    “正是。”陆无咎陡然一声笑,目光之中却有颇多的冷意,“可太后凭什么信得过昭王呢?”

    “……”

    宋仪一下没说话。

    是了,太后怎么能信得过昭王呢?

    她又不是皇帝的生母,扶持了昭王之子登基,谁知道以后是什么局面?若有三言两语的不和,也就是一个在后宫之中寿终正寝的下场。

    除非,这里面还有大家不知道的隐情……

    宋仪看向了陆无咎。

    陆无咎半天没说话,最后还是哈哈大笑起来,点了一句:“在先帝爷驾崩之后,昭王尚在人世,不过后来说是皈依佛门,一夜之间不知所踪。有人说,曾在江南一带见过他,已经是个佛法高深的和尚了,后来又失踪了……”

    “和尚?”

    宋仪脑海里有电光石火闪过去,有的东西,呼之欲出。

    陆无咎见她神情,猜她是已经清楚了,便道:“所以,这样的太后如何能成为母仪天下之人?当今皇上对她,若非念着昭王的情分,早出手了……如今秦王接近太后,不过自寻死路罢了。”

    宋仪端起了茶盏,看了半天,眼帘微动,才叹气道:“原来如此……”

    她一下记起来,自己在外游历几年,离京甚久,将要回京时候却帮卫起办过一件事。

    那一件事,便是拿到了一串异常珍贵的舍利子手串,在进献手串之后,她第一次得到了太后的召见。

    那个时候,她给太后讲过一个故事。

    天机和尚。

    前前后后所有东西,似乎一下就串了起来。

    陆无咎只道:“想想,最可怜的哪里是他们……”

    分明是那个时候的卫起。

    不过,到现在,又有谁敢可怜他?

    宋仪明了,眉头轻蹙,终是没多再问上一句,起身告辞。

    ***

    □□。

    陈横将前朝秘事前前后后一件件解释清楚了,才略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秦王殿下,现在您可明白了?”

    秦王从不知道,这里面竟然还有这么深的道道。

    “父皇竟然……他因为这许多的事情忌惮太后,可我已经与太后过从甚密,可要如何补救?”

    万万没想到,太后跟昭王还有一腿。

    父皇是昭王正妃之子,太后虽对父皇有恩,可更大的却是仇与恨啊。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一段往事,无意之间与太后走得太近,现在却犯了父皇的忌讳,真是大大地后悔!

    秦王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甚至慌乱,他看向了告诉自己这一切的陈横:“陈大人,你今日来,既然已经解释清楚前因后果,便还请一并将补救的方法告知于小王。他日,小王必以相礼待之!”

    陈横心里唾弃,只觉得秦王这等傻货,即便是能登上皇位,不出两个月就要被人干死在宝座上,也没太大的用处。

    他心里骂,面上却是恭恭敬敬,一副“微臣不敢”的小心样子。

    “殿下,已经做过的事情是无法挽回的。您这时候若是继续亲近太后,皇上会继续发作于你;而如果不亲近太后了,皇上必定会怀疑您知道了什么。如此的两难之境,哪里还有什么补救的办法?更何况,您看皇上这是想要您补救的样子吗?”

    这分明是要再也不用秦王的样子啊!

    错误已经犯下了,如何才能补救?

    这根本是个不可能的事情。

    秦王已经傻了:“那……要怎么办……”

    陈横理了理自己袖口,一副为人臣子的谦恭模样:“做了就回不了头,若以寻常计,皇位绝对与殿下无关。所以,只能使用非常手段……”

    秦王一震。

    陈横继续道:“一不做,二不休,何不孤注一掷?”

    “陈大人的意思是……”秦王脸色白了,显然已经猜到了陈横的意思,只是不敢接话。

    陈横轻描淡写:“殿下,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