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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终是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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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叫。”来人捂着她的嘴低声道。

    董赟不迭点头,瞪大眼睛瞧着那团黑影,生怕自己认错了人。待嘴上温热的大手一拿开,董赟腾地一下坐起来,惊道,“殿下,您,您是怎么进来的?!”董家虽比不得高门大户,只后院还是有守卫的,况且秦王殿下连她住在哪里都不知晓,是如何轻而易举在半夜里摸进来的?

    半夜私闯女子闺阁,实在大胆,实在狂妄。

    此时屋内漆黑一片,借了透过窗子洒进来的一片月光,刘恪的眼睛定在了董赟身上,此时的小美人不过着了一身细棉布的小衣,松松的挂在肩上,猛地坐起间,领口松动露出了大片绣着并蒂花开的嫩黄色肚兜,衬的她露在外面的肌肤愈发白皙光泽,满头青丝披散开来,服服帖帖的在胸口出垂下......

    董赟见他半响不回应她话,只拿着盯着她不说话,如同登徒子般直叫人恼羞成怒,董赟扯过被子将自己遮住只露出颗脑袋,气恼的叫了他一声,“殿下!”

    被佳人娇斥了,刘恪抬头摸摸鼻子,多此一举般扭开了头,他拖了梳妆镜旁的凳子过来,在董赟床边坐下,对董赟说了两个字,“冬雪。”

    刘恪不过点了个名字,董赟略微一想便明白了,惊道,“冬雪是您的人?!”

    秦王殿下并未遮掩,大有敢作敢当的意思,他道,“你身边连个会武的人都没有,经了上次的意外,我不放心便将冬雪送了过来,冬雪比你身边那丫头心思缜密,可以重用。”

    老实说,秦王殿下这番话说的已是够露.骨,言语间完全是将董赟划作自己的人了,若她是个男人便罢了,她一个女儿家,秦王殿下张口闭口间就是不放心,还要安插人在她身边,若说董赟先前便是有了秦王殿下难不成喜欢她的念头也被立刻灭了,这会儿她可算是确定了,秦王殿下可不就是在宣告自主权么?

    一时间,董赟的脸红白交错,恼声道,“那您也不能派人来监视我!”一想到最近她的一举一动可能都在秦王殿下的掌控中,董赟皱起了眉头,小脸也沉了下来,任谁也不会喜欢这样。

    董赟不提监视还好,她这么一提,倒是提醒了秦王殿下,若不是安插了冬雪这个眼线,秦王殿下又从何得知董赟竟私下里又和那裴家小子见了面?想到这儿,秦王殿下不满的哼了一声,“裴家那小子瞧着就没安好心,日后莫要再与他私下见面。”

    闻言,董赟哭笑不得,反声呛道,“裴大哥没安好心,那殿下您呢?您半夜三更不声不响的出现在我闺房里,安得又是什么心?!”

    那刘恪被呛得脸上一阵发热,他微抬起上身,有力的大手固定在董赟纤细的胳膊上,鹰一般的眸子凝视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佳人,终于缓缓开口道,“七儿,你也知我半夜三更出现在你屋里是存了心思的,只我存的却是爱慕你的心思。七儿,我喜欢你......你能感受得到吗?”

    耳边回响着眼前这个男人沉沉而稳重的声音,董赟怔怔的望向他。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是这样的热烈,双眸中仿佛跳动着燃烧的火苗。毫无疑问,他极其出色。能得到这样一个出色男人的喜欢与追求,不知是她的幸运还是困恼,他龙章凤姿,她不过是一普通人,日后能比肩而立吗?

    时间像是静止住了一般,半响董赟方叹了口气,正色道,“殿下有句话不知您爱不爱听,只我仍是要说上一句。”

    此刻董赟的任何一句话都如同宣判书一般直叫刘恪紧张无比,手心都出了一层薄汗,不待董赟说完,他便道,“你说。”

    董赟这才一字一句道,“殿下您贵为皇子,身份胄贵只是不必多言,想必日后与您比肩而立的女子也非同常人,我虽不知晓殿下您是看上了我哪点,只是你我就如同那云泥之别,连给殿下做个侧妃姬妾的资格都不够。退一万步来说,便是殿下垂青赏我个侧妃做,我也是不愿意的,在我看来侧妃与姬妾并无多大差异。我虽出生小门小户,若有一日嫁了,也绝不会委屈了自己做个妾,只做正妻,且我日后的相公只能我一个......殿下,您......回去吧。”

    “七儿,今日我若是不将话说清楚,是决计不是会走的。”刘恪双臂微微用力,将董赟抵在了床头镂空花靠背之上,眼睛紧紧盯着她,低声说道,“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么个人?你道我至今为何仍未娶亲?便是连丫头姬妾我都没一个,我是那种想着三妻四妾的人吗?不过想着日后能寻一个同我一心的,共伴此生罢了。如今我认定了是你,便不会在乎你是普通与否,只因你在我眼中是那个唯一能叫我动心的。实话说,父皇是有意为我娶个高门贵女,只我却是不愿。今夜贸然潜入你闺房,一来是有几句话搁在心中不吐不快,二来是要同你说一声,东突侵犯我朝边境,过两日我便要远赴辽东平定叛乱,此去便是数月,在我走之前若是不叫你知晓我的心意,便是走了也安不下心来。”

    秦王殿下终于一鼓作气吐露了搁在他心中数月的话,低了头,瞧见被他虚拦在怀中的人儿双颊粉红,双眸莹莹,轻咬贝齿,只听她道,“殿下,我......”

    秦王殿下最是怕自己的一腔爱意不过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双手稍一用力,便将小女郎整个人猛地卷到了自己怀里,快速而重重的在她额头上留下火热的一吻,这吻虽不过停留了片刻便放开,董赟已是被震到魂飞天外,耳边只余秦王殿下的霸道又蛮不讲理的话,“好了什么都别说。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出门记得带着冬雪,不准再同裴家那小子见面,若是被我知晓,别怪我回来寻他麻烦。”

    他身上的夜行衣,犹带着夜的寒意,猝然这样贴住她温软身体,叫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下一秒,额上被他火热的唇重重贴了一下,虽未带任何情.欲,只仍叫她不知所措,腰间的肌肤更是被来自于隔了层衣衫的他掌心的滚热温度熨得发烫,脸庞也跟着热了起来。

    ......

    亥时的梆子声敲响,叫董赟猛地醒过了神儿,此刻的她仍被秦王殿下拥在怀里,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儿,猛地就将秦王殿下推了开来,一溜烟儿钻进了自己被窝里,蒙着头闷声道,“殿下您快些回去......”

    秦王殿下盯着被子里那蜷缩着同小乌龟般的人儿,没奈何的笑了笑,摇摇头,终是离了去。

    ——

    只说秦王殿下回了府上,一时间并无睡意,便去了书房里,秉烛坐在案前,手上拿了卷书,却是半日里没有看进去一字,脑中想的全是今晚的事,尤其是那衣衫半披明眸皓齿的人儿,直在他脑中萦绕。良久,才随手丢下了手上的书,回了自己卧房,却瞧见一片烛色中有个丫头正坐在那桌边,正是司徒皇后派来伺候他的香橼。

    那香橼正坐在烛火下做针线,见秦王殿下进屋了,忙迎了上去,道,“殿下您回来了,您可曾用了饭?要不要去备些宵夜过来?”

    刘恪摆手道,“不用,你下去吧。”

    香橼又道,“殿下您背上的药须得涂了,我先伺候您洗漱再帮您涂药吧?”要说这香橼也是受了司徒皇后指示的,当初她被送来秦王府上便是要她贴身伺候秦王殿下,便是成了秦王殿下的人也是常理,且秦王殿下这般龙章凤姿的人很难叫人不动心,尤其是在他刮了胡须之后,更是惹得香橼每多看一眼心儿便砰砰乱跳。

    她今晚打扮的有些花枝招展,领口微微外掀,远远地便能叫人闻到一股子香粉味道,只那香粉问道传入了秦王殿下的鼻内,却是叫他有些窒息。秦王殿下不由想到今晚他怀抱中的人儿了,没涂半点香粉,身上却带了自然的女儿家的馨香味,淡淡的,乍一闻极是舒畅,待想再仔细闻闻,那味道又没了,正是这种若有似无的味道弄得他脑心挠肺般,直叫人回味无穷......

    “殿下?”香橼微微又靠上前了两步。

    刘恪微微地皱了下眉头,却是淡淡道,“金创药搁在桌上,你自下去歇了,这边不必你伺候。”

    香橼抬起了眼,水汪汪一片的望了过来,那身子软的如同没了骨头,贴了过来道,“殿下,娘娘派我过来伺候您,若是伺候您不周,只怕娘娘知道了会责怪的。”

    那香橼不过刚软着身子贴过来,刘恪一个侧身便躲了开来,他眉头锁起,连带着声音也冷了下去,“滚下去。”

    秦王殿下虽是刮了胡子露出原本俊美的面庞,最是容易迷惑人以为他是个人畜无害的,只他那芯子里却仍是杀敌无数威震朝野的秦王,或者换句话说秦王殿下所有的柔情蜜意都留给了一人,其他人想得到却是不能的。这厢香橼被秦王殿下猛地冷下去的声音吓得一抖,眼里也是闪出了泪光,不敢违背他的意思,留了金疮药在桌上怏怏的转身去了。

    刘恪望了眼桌上那带有董家济慈堂字号的金疮药,微微笑了笑,去偏房去冲了个澡,自己对着铜镜涂上了药,赤着上身趴在床上,脑中想着今晚的事怔怔出神,口中更是忍不住叫了一声,“七儿。”

    此时的董赟已是迷迷糊糊刚要入睡了,蓦地打了个寒噤,睁了下眼,抵不住困意袭来,又睡了过去......

    ——

    不过两日,秦王殿下便动身体去了辽东。这天的晚上,董老太爷在饭桌上无意间说了一句,“西突汗王去了,二王子木图与大王子科索鲁闹僵,远奔东突,与东突新承了汗位的汗王勾结,不断扰动漠河一带,秦王殿下这才动身去了辽东。但愿这趟一切顺利,若是两军交战,苦的最是黎明百姓。”

    董文大点头附和道,“正是如此,若是真开战了,随行军中的军医不够,只怕还要从太医院调动资历深的过去,届时......”董文大未往下说去,如今太医院资历深的没几人了,除了董老太爷和何太医这两个老不死的,接着便是董文大紧跟其后,两军交战最是混乱,嘉裕帝不可能派两个老东西过去,那么最可能被派去的便是董文大了。

    董赟在一旁默默听着并未作声,心中也是暗自希望秦王殿下此行诸般皆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