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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攻破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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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四章攻破信都(上)

    程远志带着五十名亲兵,一路纵马飞驰,转眼之间,便到了西门。他抬头一望,只见西门的城头上,士卒们三五成群,正凑在一起各自耳语,没有一点军纪。

    程远志见状,心中大怒,要是搁在平时,他早命人上前擒拿那些擅离职守的士兵了。然而,城中如今人心思变,不宜对士兵采取高压政策,况且对方又不是自己的部属,也不见得就服自己这个“主将”的管。因此,程远志只能忍下了胸中的怒气,装作视而不见,抬脚上了城楼。

    进了城楼之后,程远志却发现,文德嗣并不在里面,他派人一问,这才得知,文德嗣听到萧子山的喊话之后,便下了城楼,带着几名亲兵,往城中去了。

    程远志听了,眉头深蹙,这个文德嗣,关键时候,不好好安抚部众,控制好城门,反倒自行回城里去了!如果没有头领在上面压着的话,恐怕下面的部众,一见官军打过来,就会立马开门投降了吧?

    程远志带着人又下了城楼,在经过那些士兵身边的时候,程远志总觉得这些人,正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窥视着自己的脖颈,仿佛随时都会拔出刀来,从他的背后悄悄砍过来一般。

    程远志怒哼一声,站在原地,虎目圆睁,恶狠狠的扫视了周围的士兵一眼。士兵们看到他的凶相,都不敢与他的目光相对,纷纷低下头了去。

    下了城楼后,程远志打马往城中赶去。既然文德嗣回到了城中,十有*是回了他自己的住处,否则,以城中如今的局势,文德嗣还敢去哪?

    文德嗣落脚的院落,乃是信都县的县衙。他住县衙,而程远志却住在相府,这倒不是程远志客大欺主,而是文德嗣刚来信都的时候,相府里住着的,乃是“马相国”马千嘱,当时马千嘱刚刚拥立安平王刘续称帝,自己也被封为了相国,所以便摆谱住在了安平国相的府中。文德嗣初来,自然不便与马千嘱相争,只好屈居于信都县衙当中了。

    再后来,马千嘱被迫息了拥立伪帝的念想,接受了黄巾军副渠帅的职务,不再以“相国”自居,加之城中的局势太过微妙,马千嘱便顺势搬出了相府,在安平王府中找了一间院落住下,以便于控制、监护刘续。

    同样,由于城中的局势太过微妙,文德嗣也不愿做出步步紧逼的态势来,过度的刺激到马千嘱,所以便也就一直没有搬到相府去住,最终,反倒是便宜了外来的第三方势力——程远志入城之后,当仁不让的将国相府占了下来。

    程远志驰马来到县衙前,发现整个县衙居然空落落的,没有半个人影。难道文德嗣并不在?可是他的坐骑,却明明拴在门口的马桩上。

    程远志下了马,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大堂,然而大堂里,依旧是空无一人。最后,程远志来到后院,才在一间小房子里,找到了满面酒气的文德嗣。

    此时的文德嗣,正靠在一张小几上,面前摆着一盘熏腊肉,一盘腌萝卜,一樽美酒。文德嗣从酒樽舀出一勺酒来,倒入一个精致的耳杯中,然后端起来,一饮而尽,紧接着,复又从樽中舀出一杯,再次端到了嘴边。

    程远志上前,一把将文德嗣手中的耳杯打落在地,怒喝道:“大敌当前,你反倒醉成这般模样!”

    文德嗣哈哈一笑,道:“醉了好,醉了好!人若是喝醉了,即便头被割了去,也不觉得痛苦。人生恍如一醉,稀里糊涂的来,稀里糊涂的走,岂不美哉!”

    程远志气得肺都快炸了,他左右一看,见墙角边放着一个铜盆,里面还盛着半盆水,便走过去,端起水盆来,冲着文德嗣就是一泼。

    文德嗣登时被淋成了落汤鸡一般,他变得略微清醒了一些,可是依旧满脸颓唐,靠在小几上,伸手轻轻抹了下脸,无精打采的说道:“程渠帅,你不是一直想统领全城的部众么?如今,你可以如愿啦!我的部众,现在统统归你指挥,你就别再搅扰我了行不?让我在临死之前,好好醉上一场罢!”

    “文渠帅!那萧子山的几句话,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了?你我好歹也是一方的渠帅,统领部众这么长的时间,好歹尚余有几分积威,只要控制住四面的城门,就能稳住城中的人心。我已经派心腹部众去接管了东、南两门,你还不尽快派人过去?万一被那些怀有二心的人占了先手,你死不要紧,我可就被你给害惨啦!”程远志大声怒斥道。

    “心腹部众?哈哈,我哪有什么心腹部众,大家不过看在大贤良师的面子上,看在我渠帅的名头上,才服从我而已。如今,大贤良师死了,渠帅也成了能换赏金的东西,我还拿什么去号令部众?”文德嗣怆然感叹道。

    这就不得不说一下程远志与文德嗣的区别了。虽然同为渠帅,但是程远志多少也算是地方的一个小豪强地主,他参与黄巾军,完全是抱着乘乱谋取一份富贵的心思,所以,起事之后,他迅速从宗族、乡亲当中,拉起了一支属于自己的队伍。

    而文德嗣却是寒门子弟,勉强识了几个字,后来拜在张角门下,才得以进一步学习《太平经》的内容,最后,成了太平道的一名祝师,四处宣扬教义,直到被空降到信都担任渠帅为止。他在黄巾军中,本就毫无根基可言,无非是靠着大贤良师钦点这个名头,才得以坐稳渠帅这个位置的。如今,他属下的部众,各个为赏金所惑,怀着二心,闹得文德嗣也是杯弓蛇影,谁也不敢相信——如此一来,他又哪来的“心腹部众”,可以派去控制城门?

    程远志见状,心知文德嗣依然是指望不上了,他干脆一伸手,道:“把你的渠帅大印拿来,我去代你指挥部众!”

    文德嗣伸手从腰间接下一个布囊来,扔给了程远志,程远志打开一看,里面一颗黄杨木刻成的大印,赫然入目。程远志收了大印,瞥了文德嗣最后一眼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屋子。

    不得已,程远志只得从自己的亲兵当中,再抽调出一部分人,去接管西、北两个城门。为了避免接管时出现纷争,程远志拿着文德嗣的大印,亲自带人前去。

    果然,城楼上文德嗣的部属听了程远志的命令后,一个个都持怀疑和抗拒的态度。尽管程远志向他们出示了文德嗣的大印,但是一干士卒,依旧不肯换防,还反问程远志怎么会有文德嗣的大印,是不是他已经把文德嗣给谋害了?

    程远志在心中暗骂了文德嗣一声,若非你自暴自弃,不能亲自前来,我又怎么会如此被动!

    “文渠帅偶感风寒,身体有些不适,如今就在家中歇息,你们若是有人不相信的,尽管去府中探望便是!”程远志喝道:“我此番带人前来,不过是为了加强防备,防止有些人见财起意,生出二心,开了城门,将大伙给卖了罢了!”

    谁知,不提官军给出的赏格倒也罢了,一提起,城楼上的守军,越发不愿意了。原因很简单,万一情势对黄巾军不利,谁把守着城门,谁就可以在关键时候,把城门献出去,换得那一百金的赏金。虽说要几百人分这一百金,但是,一金乃是万钱,即便是大家平分,每人也至少能拿几千钱,足够置几亩田地了。

    因此,把守城门的士卒,说什么也不愿意将这份富贵拱手让人,任程远志如何解释,他们就一句话——不见文渠帅亲来,绝不肯交出城防。

    程远志恼了,他一把将佩刀掣出半截来,喝道:“我看,你们这是已经生出了二心,准备将城门献与官军了罢?”

    看到程远志拔刀,城楼上的驻军也纷纷拔出了自己的武器,而程远志身后的亲兵见状,也对驻军拔刀相向,一时间,整个城楼上的气氛,登时变得紧张起来。

    “哼,昨晚马千嘱、萧子山二人想要开门投敌,我与文渠帅拼着两败俱伤,也要将其一举歼灭,免得日后肘腋生变。所以,你们千万不要低估我平定叛乱的决心!我就问你们一句话,你们向本帅拔刀,可是想要叛乱投敌?”程远志仿佛对身前的刀枪视而不见一般,厉声的喝问道。

    听了程远志斩钉截铁的话语,城楼的驻军反倒犹豫起来,虽然他们心里早就动摇了,可是这种心思,又怎好宣诸于口?而且现在官军并未发动进攻,程远志完全有余力,可以平定城中叛乱。别的不说,就说程远志这一次带来接防的亲兵,就有将近三百人,与城楼上的驻军人数差不多,这种情况下,真要火拼起来,他们不见得就能占什么便宜。而且,刀剑无眼,万一在火拼当中被人给杀了,可就亏大了。官军的赏金虽然诱人,但也要留得性命,才能享受得到,不是么?

    最终,城楼的驻军做出了让步,依从程远志的将令,将城楼让给了程远志带来的亲兵。然而,他们在城墙上,看着程远志远去的背影,一个个咬牙切齿,交头接耳,显然全都心怀不满。

    布置好了城防后,程远志心中稍安,他坐在南门的敌楼中,静静的等待中午的到来。

    远处,汉军的阵地上,隐约可以看到许多民伕正挑着一担担的饭食,分发给阵地上的官军食用。看来,在进攻之前,为了保证士兵有足够的体力,汉军又加了一餐。

    见此情况,城头的黄巾军,不由得有些羡慕嫉妒恨,更觉得投降汉军军,才是正确的选择。只不过,程远志等人的积威犹存,众人又谁也都不肯做这个出头鸟,所以才勉强维持住了秩序,没有当即哗变。

    然而,中午过后,随着城外一声声的战鼓响起,黄巾军士卒的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处。

    汉军重新列好了进攻的阵势,一声不发的迈步往城下逼近过来。虽然没有呐喊之声,但是这种整齐划一的步伐声,伴随着铿锵有力的鼓点,更具有震慑人心的效果。

    当然,所谓的“整齐划一”,更多的是黄巾军士卒因为心里恐惧,而对汉军行进的脚步声所产生出幻听而已。毕竟汉军也大多是在张角叛乱之后,才从各地招募来的良家百姓,虽然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训练,但也只是能在进行的过程当中,勉力维持阵形不乱罢了。这个水平,对于封建时代的军队来说,乃是常态,不过,对于连基础训练都没接受过多少的黄巾军来说,就已经很有威慑力了。

    慌乱之下,一些黄巾军的士卒,不等上面传令下来,就已经开始自发的放箭了。然而,二百步之外,普通的弓弩,都是无法发挥其杀伤力的。所以,这些箭矢射出去之后,并没有起到什么杀伤的效果。

    而到了二百步的距离后,汉军也一声呐喊,行进速度从快步前进,变成了快步奔跑。这样做,就是为了尽快通过敌人弓箭的有效射程范围,减少己方的伤亡。

    二百步,约合后世的二百多米,根据后世的数据,普通的大学生,跑完二百米的平均速度,是三十秒。尽管士兵们身上穿着盔甲,手中还持有武器,抬着云梯,再加上拥挤的阵形、崎岖的地表,这些都会限制他们的速度,所以不可能三十秒就跑完这段路程。

    然而,即便如此,汉军的士兵,也只用了一两分钟不等的时间,便冲到城墙下方。在此期间,黄巾军的士卒,都还没有射出几支箭,就被随后赶来的官军弓手,给射得不敢探身抬头了。

    一架架云梯搭上了墙头,汉军的士兵顶着盾,顺着云梯攀缘而上,而城头的黄巾军士卒,则照例乘机往下扔擂石滚木,乃至金汁草灰,来阻碍汉军的攀爬。这算是城池攻守的老套路了。

    但是,此刻黄巾军士卒的斗志,却实在有些低,很快,便有不少汉军士兵,爬上了城头,挥刀向着黄巾军士卒砍去。看到汉军士兵手中那明晃晃的武器,黄巾军士卒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这会如果不奋起反抗的话,性命可就保不住了。虽然官军一早就申明,只要自己弃械投降,便可以赦免过往之罪。然而,刀剑无言,谁又敢保证,自己丢下兵刃后,不会被杀红了眼的官军给干掉呢?所以,他们勉强打起精神,仗着人数暂时占有优势,与官军缠斗在一起。

    正在此时,城下的人群当中,涌出了一队衣甲整齐的士兵,为首的三人,更是身着铁扎甲。汉军的士兵们见了这几个人,纷纷侧身让道,让他们先行通过。

    领头之人,不用说,便是典韦、颜良、文丑三位了,跟在他们身后的,是卢植帐前的护军,所穿的衣甲,虽然没有刘照府中的卫士那么好,但也至少做到了全身披甲。等他们攀上城头之后,黄巾军士卒一下子就觉得压力比以前大了不少,而汉军在这一处城头的阵线,也被他们给慢慢的稳住了。

    而对上典韦这三头大虫的黄巾军士卒,则是把八辈子的霉运,都积攒到这辈子了。这三头大虫身披重(chong)甲,就算偶然挨上一刀一枪,也基本破不了防。加上他们三个身高力大,身披两件铁甲,却依旧行动灵活,手中挥舞着与平常人等肩高的长刀,往往一刀斜劈而下,便能将对手的武器磕落甚至是斩断,然后顺势劈下,或是卸掉对方的一条胳膊,或是从肩膀到小腹,划开一条深深的口子,鲜血带着肠肚,喷涌而出,吓得旁边的黄巾军士卒,慌忙的逃跑不迭。

    汉军的士兵受到鼓舞之后,各个奋勇向前,本就在勉力抵挡的黄巾军士卒,此刻更是溃不成军,不少士卒竟然转身就逃,全然不顾身后还有人,一时间,城头上的黄巾军士卒相互踩踏,乱成了一团。

    一些士卒见势不妙,见前有官兵,后无退路,无奈之下,便踊身往城墙下跳去。信都作为诸侯国的国都,城墙高约三丈有余,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是死是残,可就全凭运气了。

    典韦等人登上的,乃是信都南面的城墙,正是程远志亲自坐镇的地方。典韦抬头一看敌楼边上插着的旗号,登时来了精神,他奋力砍倒了几个挡路的黄巾军士卒后,转念一想,这么多人,就算伸着脖子让他砍,他也得砍伤好半天,才能杀到敌楼去不是?

    于是,典韦大喝一声:“降者免死!想活命的,速速抛下武器,蹲到城墙边上去!休要拦我的去路,否则,一刀两断!”

    黄巾军的士卒们闻言,纷纷遵照的典韦的话,抛下了武器,蹲到了墙边上。他们很清楚,这头大虫,可不是在诈唬他们,说是“一刀两断”,就很肯能一刀两断!

    很快,通往敌楼的道路,就被让了出来,典韦提着刀,朝着敌楼的方向,大步流星的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