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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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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一个冒险的想法在凤思雨心中升起,那就是“杀了柳无痕,趁他重伤,杀了他!”

    有了这个想法,凤思雨的心反而安定了些。她想了想,直接对小荷道:“小荷你去通知老张,让他做个局——让别人误以为我明天不会跟着凤曦城去雾蒙山。”

    “小姐,你的意思是……”

    “对,明天……我想跟去雾蒙山。”凤思雨直接打算小荷的话,肯定道,“这事你就交给老张处理。要是不行,我们就放弃这场赌局。”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遗漏,凤思雨才舒张开微皱的眉心,有点疲倦地用食指摁了摁太阳穴继续道,“小荷,我有点累了,你先下去吧!”

    “好的,小姐!”小荷也看出了凤思雨脸上的倦意,只好暂时按下心中的好奇。她想了想,说:“小姐,先让奴婢给小姐换身干爽的衣裳再去找老张,处理小姐吩咐的事。”

    凤思雨直接摇了摇头:“不用这么麻烦了,我想早点休息。很晚了,你去通知老张一声后,也早点休息吧!”说完,便转身回了卧室。

    “是,小姐!”看着凤思雨走远的背影,小荷心中微微有点担心。这种担心很奇怪,她也说不清是从何而来,只是隐隐地觉得——小姐自从听到“表少爷与瑜小姐一起去雾蒙山郊游”这件事后,就神色不太对劲。

    尽管心中有诸多疑惑,眼下小荷也只能压下。不管什么事,小荷只希望凤思雨不是又对凤曦城余情未了就好……

    小荷看了看天色,外面的雨好像已经停了。她想到老张还在后院的大厅等侯小姐的吩咐,便转也转身离开了房间,步入漆黑的夜色之中……

    听到小荷走远的脚步,躺在床上的凤思雨翻来覆去怎也睡不着。她脑中想着“雾蒙山”想着“凤曦城和瑜微”还有……就是——“原凤思雨血祭凤羽令”的惨状。

    各种情绪拢上心头,绝望、担忧、害怕……如此种种,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之所以要跟去雾蒙山,是因为雾蒙山之行,可以算得上是——原主死亡倒计时的开始。

    同样,凤思雨觉得,这也许是她争取生机的机会。据她有限的了解:凡界雾蒙山凤城之行,是柳无痕在游戏中经历的第一关——主要的收获是获得“凤羽令”和凤曦城的守护之心。

    柳无痕受伤昏倒在雾蒙山,是游戏的一个设定——目的就是方便凤曦城与柳无痕结识。

    在以后的通关过程中,柳无痕也遇到过很多险阻,也有危及性命的时候。但没有一次像雾蒙山这次一样,修为被限昏死过去。

    凤思雨现在所占的身体,虽然说是神族后裔。但早在十万年前,凤凰二神封印“凤羽令”时,其后代早就失去了神力,除了五感比较敏锐外,其他与凡人无异。

    说白了,凡间凤城凤府的存在,就是为了方便开启柳无痕成神之路而设定的。原主在这个游戏中的使命——就是“血祭凤羽令”。

    凤思雨想要活下去,只有趁这次柳无痕重伤晕倒在雾蒙山的机会,将他杀了。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要想动柳无痕,就比较困难了。

    凤思雨不想死,她想活。她觉得自己还有多心愿没有实现,因此,谁也没有权利决定她的生死。凤曦城没有权利……柳无痕没有权利……就算这个世界的缔造者,也没有这个权利……

    想着想着,凤思雨不由自主的握紧双拳,在心里暗下决心道:她要反击,她要活着,她不仅要活着,还要好好地活着,谁要是敢要她的命,那么她就要了他们的命……

    想通一切后,压抑在心中的郁闷终于消散了很多。凤思雨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在心中给自己一个鼓励,打算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好为明天的雾蒙山之行做好准备。只是在快要入睡之前,脑中无意间浮现了当初看游戏简介时看到的那双美丽的琉璃色眸子。

    一股小小的心虚油然而生:“对不起了,美男!”凤思雨在心里自我安慰道,“如果美男和活命选择?我会选择活命。”迷迷糊糊地嘟喃了几句,就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深夜修真界。

    一轮冷月高挂空中,清辉如银光的月色从天空中撒下,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

    池塘边处,几只青蛙正悠闲地趴在水边的石头上。可能因为修真界灵气充裕的缘故,这几只青蛙的个头竟然比凡界大上许多,此时他们正欢快地叫着……不知道它们在叫着什么,也许它们在聊天,也许它们只是用叫声来表达心中的欢快情绪。

    一阵微风吹来,让池水产生了细细的波纹。池中的花朵随风轻轻地摆动,摇曳生姿。

    真是,好一片恬静舒适的画面——

    突然,一股凛冽的剑气呼啸而来,刺目的白光快速闪过,直向池水击去。

    “砰!”一声巨响,白光所入之处水花四溅……惊得池边乘凉的青蛙慌乱四处逃窜。

    “砰!”“砰!”紧接着又是几声巨响,岸上的地面出现了好几个深坑。而池水里的花朵,也凋零了一大半……隐隐望去,水面上还漂浮着几只青蛙的尸体,估计是刚才躲闪不及被白光击中。

    而此时,池面上空好几百米处,毅然站立着两人。

    此二人正对着,面对面站着,相距大约几百米的样子。

    正对池塘上空的是一身着青衣的男子。此男子剑眉星目,鼻翼高挺,不薄不厚的唇瓣,微微露出一个痞痞的笑。

    他留着稍微长过耳际的短发,这身装扮,倒是与古人打扮略微不同。

    在他对面赫然站立着的是一名白衣女子。

    此女瓜子脸,细眉大眼,鼻梁高挺,皮肤白皙。她头上没有像其他女子一般,做过多的装饰,只是简单将鬓角两边的头发梳起,随意地在头上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后面的头发也都是随意地披散开来。

    这女子身着一袭没有过多点缀的白色衣裙。一阵微风吹过,在月光在照耀下,发丝和白裙一起随风飘舞,更衬得她皮肤白絮,靓丽不可方物,宛如乘风飞去的仙子。

    如果凤思雨在这,她一定会认出这美丽女子——就是那男扮女装的柳无痕!

    只见此时,柳无痕琉璃色的眸子满是冷意,就算身在他几米远处,都能感受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深深冷意。

    柳无痕的右手边,紧握着一把长剑。剑身通体光亮,在月光的照耀下,隐隐有银色的光芒从剑身中发出,这把宝剑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意,竟然比它的主人——柳无痕,更冷几分……

    原来,刚才的白光就是这个把宝剑所斩出的剑气。

    “滚!或者……死!”柳无痕冰冷的薄唇,冷冷地吐出这句话。

    而在他对面的青衣男子,似乎并不惧怕地柳无痕的威胁,只是眉角微微一挑,痞痞道:“柳儿,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好歹我们两个也算得上青梅那个……”

    “刷!”的一声,青衣男子话还没说完,一道剑气又直直向他冲来。好在青衣男子反应灵敏急忙躲过,随后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在他原来站立的下面的几十米地面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直径约三米左右的大坑。

    看到这个巨坑,青衣男子心中唏嘘不已。他在心中暗自庆幸,幸好刚才躲得及时,否则,被如此强烈的剑气击中不死也得残了。他还如此年轻潇洒,怎能残废?!

    不过这点小小的威胁,青衣男子可没打算退缩。他依然痞痞地看着对面的女子,邪魅一笑,调戏道:“柳儿,你怎么能如此狠心,伤了我,你难道……”

    “住嘴!”柳无痕冷冷地打算青衣男子还要继续说下去的话,“烈焰,最后一次,滚!或者……死!”说完,柳无痕周身的气场立刻发生了变化……

    只见,他将剑奉于胸前,两手合握剑柄,双目微闭,开始诵决。

    随着他的吟诵,无数真气注入剑中,他身前的剑身骤然散发出耀眼的银色光芒。这些光芒渐渐在剑的周围化实,竟然形成四道肉眼可见的耀眼光束,以剑身为中心,快速旋转起来。

    而与此同时,在柳无痕脚下,两个如螺旋状的气流带着他缓缓向上升起。随着柳无痕身子的上升,在他身体四周狂风大作,连带着离他好几十米的地面上的沙石,都被狂风卷到空中。

    月光下,他白色的衣裙和如墨般的长发,此时都被气流带动着在空中飞舞。身前剑身所发出的银光,照耀在他脸上,越发显得他的皮肤白皙,美丽不可方物。

    只是,美人虽美,但无奈,周身的气场太过冰冷刺骨,让人不由得望而生畏。

    见到柳无痕来真的,烈焰的笑容一顿,眼神也开始变得认真起来。

    “斩天”——明月神殿镇殿神剑,其剑自带剑招和剑式。得其认主者,必须有筑基后的修为才可习得配套的剑式。

    传说,此剑非常有灵性,在明月神殿闲置好几千年,都没有认主。直到,柳无痕的出生。

    据说,在柳无痕出生时,在明月神殿的圣地,孕育历代圣女的,孕花园上空突然朝霞满天,彩凤齐鸣……属于历代圣女的孕花,更是无不微弯曲茎,低垂花头……向着属于柳无痕的孕花做膜拜状。

    几千年来,一直供奉在神殿的神剑“斩天”,居然首次离开神殿,找上刚出生不久的柳无痕,滴血认了主,成为柳无痕的护身神剑。

    十多年来,由于柳无痕的修为没有达到筑基,因此使用“斩天”所发挥出来的威力和平常的兵器相差不多。

    直到最近,柳无痕终于突破了筑基,才能算的上是真正意义上——能够驾驭“斩天”。

    烈焰见到柳无痕的招式,与之前大不相同,料想这就是神剑“斩天”的真正威力,脸色不由的变得严肃起来。他明亮的眸子里面有着一丝严谨、一丝认真、还有……一丝狂热。

    是的,是狂热。烈焰以前就听说“斩天”的威名,但从来没有机会见到其真正的实力。“斩天”,在没有筑基的柳无痕手中与一般的兵器无异,似乎比他的“惊鸿”稍微还要逊色一筹。

    今天他本就是冲着“斩天”来的。看到柳无痕即将使出“斩天”,烈焰感觉自己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他感到全身上下几乎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战斗!要战斗!要战斗!

    这是一个剑修,对剑的执着和狂热。

    随着“斩天”剑气的越来越凛冽,烈焰望向柳无痕的眸子,也越发的炽热起来。

    突然烈焰咧嘴一笑,似乎丝毫不把眼前的危险放在眼里,他冲着柳无痕张狂地道:“既然……柳儿要玩真的,那么……烈焰怎么好意思让……柳无痕扫兴呢!”

    说罢,只听“刷”的一声,一道蓝光闪过,背在烈焰身后的“惊鸿”自动出鞘,在烈焰头顶上空旋转几圈后,浮在空中剑尖直指柳无痕。

    “惊鸿”剑长三尺,宽四指,周身散发着淡淡的蓝光,看起来像刀,实则是一把威力无穷的剑。此时剑尖直指柳无痕,剑尖顶端,隐有气流涌动,蓝光大盛,看架势气势竟一点也不输于“斩天”。

    手握“斩天”的柳无痕缓缓睁开双眼。一双琉璃色的眸子,看向烈焰,眸子里无悲无喜,眼神寒冷刺骨。

    宛如在看一个死人一般,冰冷的薄唇轻启,开口道:“‘斩天第一式’……开!”

    随着他一声“开”字,‘斩天’周身光芒骤然更甚之前,那浓烈的强光,几乎映得半边黑夜宛如白昼一般。

    “鸣!”一声剑鸣响彻云霄,柳无痕高举“斩天”向着烈焰方向就是雷霆一击,剑身划过天际,剑气凝聚成光,快如闪电般直直向着烈焰呼啸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凛冽剑气,烈焰双手在胸前掐诀,引动体内真气,快速驱动着空中的“惊鸿”。

    “惊鸿”在烈焰真气的引动下蓝光大盛,自动地在空中旋转画圈。竟然幻化出了三道“惊鸿”剑影,随着一声剑鸣,毫不示弱地向着“斩天”剑气迎头冲去。

    只听见“砰!”“砰!”“砰!”三声巨响,空气中回荡着剑身和剑气碰撞相互弹的爆炸声。

    柳无痕与烈焰则是,各自被碰撞的凛冽剑气所震,身体同时被震着后退了好几步。

    柳无痕还好,在天空中后退几步后,还能稳住身形。

    烈焰则没那么轻松,在“惊鸿”与“斩天”剑气相撞后,三道“惊鸿”剑影逐一消失,化实为“惊鸿”剑身,被震飞了出去。

    烈焰在空中一个旋转,欲接住被震飞的“惊鸿”,但真气不足,反而被“斩天”剑气所伤,虽然勉强握住了“惊鸿”,虎口处还是被震裂了。

    “噗!”一声,烈焰终于真气不支,喷出一口鲜血和“惊鸿”剑一起,向着地面跌去。

    还好,在快要接近地面时,烈焰强提真气,身子一个翻转,做半跪式,‘惊鸿’剑尖直插地面,才险险稳住身形。

    但尽管如此,烈焰也被那凛冽的剑气直击得猛退了好几仗远。

    在他身体停下来的时候,“惊鸿”剑身也插地里半尺多深。

    他身前的地面上,赫然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坑迹,从他手中的“惊鸿”处,一直蔓延到他最开始的落的地方。

    看着眼前的深坑,深受重伤的烈焰眼中却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哈哈!这就是“斩天”的真正实力!没想到有个“斩天”相助的柳无痕,只要一招,只是一招,就完败了他。

    此时,烈焰的心里异常兴奋,连带着看向柳无痕的眼光也越来越炙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