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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韶华一倾覆紫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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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洛二十岁。大家还记得之前那张甄洛十四岁的时候那张咩。

    千阙阁极似甄府洛真那一方小院里,夏侯娴拉着朝露的手,脚步匆匆。合上门,朝露绷紧了的脸才放松下来,连忙问道“你说我家夫人,和这夏侯公子之间……”

    夏侯娴转身坐下,抚了抚胸口,似乎气息不畅。半响抬起眼,平静道“如果我猜的不错,夏侯公子多半是对夫人有意。”

    朝露的表情轮番似的换了个遍,终于抽动嘴角道“夫人和公子之间似乎颇有渊源,你若说夏侯公子看上了我家夫人,那夫人对夏侯公子意如何呢?”

    夏侯娴起身接过朝露挎着的细软,敲了敲她的头,调笑道“你这刁丫鬟,还敢议论主子的私事,看来甄夫人是极纵容你呢。”

    朝露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尴尬笑了笑,便上前与她一起整理行囊。却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为什么微笑着的夏侯娴,像是一张哭泣的脸?

    紫竹阁里的气氛仍旧降至冰点,洛真僵直了身子,望着子桓那一双忧伤的眉眼,心里某处似乎也在狠狠的刺痛着,可开口却是更伤人的话语。

    “夏侯娴是你的人,所以也是她一直将我周围的讯息传给你……所以你冷眼旁观我的一切,像是看笑话……所以,你现在是来惩罚我的么?”

    洛真每说一句,子桓眼中的痛便更甚一分,待洛真话毕,子桓才开了口。

    “我惩罚你?……知道你在袁府受他人欺凌的时候,我恨不得替你还回去。知道你没有怀孕的时候,我是恼你欺瞒我,甚至用孩子的理由逼我离开你。可是下一秒,知道你被袁府赶出来,我便一点都不气了,反而无休止的心疼!”

    子桓的眼睛一眨一眨,睫毛上似乎沾了泪水。“一直以来,分明是你在惩罚我!……惩罚我不自信能让你过得更好,惩罚我看着你嫁给袁熙,惩罚我没和你说过一句……这么多年,我仍旧爱你。”

    洛真笑的凉凉的,为什么子桓说爱的时候,自己的心反而如坠深渊,沉溺久远。爱?爱一个人是会痛的吗?和袁熙在一起,他那么温柔那么细腻,对自己千百般好。即使吵架分开,洛真也从未像此时这样心痛,丝丝麻麻,落在心间。

    洛真犹疑了,声音都在发颤“子桓,我不知道……”

    隔着半步的距离,连呼吸都静止了,子桓倏忽间低下眼眸,一个吻落在洛真眉间的时候,她的心一下便提了起来。

    子桓轻轻推着洛真,缓慢的移到墙角,如同华尔兹舞步一般,让洛真在迷蒙中不断深陷。他衣襟间还是淡淡的兰花香。

    如同十岁那年,他遮住她的眼,告诉她别怕。十四岁那年,山贼追杀,他送她到城门,让她先走。十六岁,她险些被活埋,他为救她受伤,要带她走。如今,洛真已经二十岁,他心心念念的仍旧还是她。

    这是什么道理?子桓自己也不知。他只知道,许多破碎荒诞的梦里,都是在甄府小院,眼睛再见光明时看到的,那个笑靥如花的人。

    洛真僵直的手指动了动,却被子桓一把扣在墙角,桎梏的稳稳地。而他的吻也渐次向下,终是落在洛真紧抿的唇上。灵活的唇舌几次三番攻城略地,却被洛真防守的坚实。子桓微微皱眉,一口便咬了下去。

    他等不及了,也不想再等了。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守候,在她眼里竟没有感动么?洛真淡漠的眼神更是如飞刀般,戳进心里。

    洛真的唇角被咬破,顿时痛的轻哼一声,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子桓的舌尖则顺势探了进来。凉凉的触感让洛真不由得一震,子桓则拉着洛真的手放到自己肩膀上,左手不知何时揽上了洛真的腰,一个用力,便将洛真抱了起来。

    洛真身子一飘,手上便赶忙用力搂住子桓的肩膀。侧面看去,刚巧能看到子桓好看的轮廓,和微微泛起青色的胡茬。一头黑发束在白玉冠里,真墨白触,格外分明。

    他本就是这样的人,唯独爱恨曲折,守候绵长。

    洛真被子桓抱着,绕过书架便是休息用的软榻。珠帘轻摇,将五彩斑斓的光影投到白纱帐幔上,缭乱了洛真的眼。软被方枕,皆是兰花香气。洛真直愣愣的盯着子桓的眼,直看的子桓皱眉,一扬手遮住了她的眼。

    身上的衣物被迅速又有些暴戾的扯掉,夏日衣裳薄,很快便露出大片肌肤。洛真还未等说话,便再度被柔软的唇堵住。顿时便面色羞红,几番拉扯才拂去子桓蒙住她的手,倏忽间对上他一双泛着血丝的眼。

    “子桓,我……”洛真只望了一眼,要拒绝的话便化作悄无声息。

    子桓居高临下,一只手撑在床边,另一只手还搭在她的腰带上。白衣纤尘,遮不住他消瘦的身形。墨发如玉,也亮不过他眼中灼灼之华。

    他抱歉的笑了笑,垂着眼眸让人心疼。抬起手抚上洛真露出的锁骨,轻轻摩挲着。“我等不及了。我不想你再离开我,如果让你成为我的人,是有效的手段……洛儿”

    子桓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也相继展开,衣裳渐次剥落,两人很快赤诚相见。

    洛真已不是初嫁那般稚嫩,胸口的平谷早已变了模样。呈现出浑圆的形状,若是穿的轻薄些,春色定是更加难掩。腰肢仍旧纤细,雪白的双腿如流线,素日里隐在裙裾后,床肆之间却是看的清楚明白。

    相比于洛真平滑无暇的肌肤,子桓的全身却是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疤痕。

    洛真忍不住皱了眉,伸着葱白的手指抚上子桓的肩膀,那个丑陋的伤疤是子桓晕倒在甄府外,身上所中那只箭留下的。顺着坚实的胸膛向下,又是一道剣伤,那是自己险些被埋那次,子桓被袁府买通的侍卫砍伤,深可见骨。

    肉眼可见的疤便有七八处,陈年旧伤则是不计其数。洛真忽然间发现,她对这个男人居然一无所知,不过是夏侯世家出身,便要如此拼命?眼中略有些湿润,洛真似乎忽然间懂得了子桓素日里冷冰冰的面容为何。

    越懂,越沉溺。

    子桓按住洛真乱动的手,移至胸前,胸腔里心脏的跳动快速而有力。他望着她笑,然后吻上了她的脖颈。温热的气息从脖子到敏感的胸前,洛真的脸涨得通红,双手更是无处放,只好搭在子桓的肩上。他柔软的手掌更是四处煽风点火,掠过洛真晶莹的全身,最后停留在不盈一握的腰肢上。

    如此这般周转,洛真有些意乱神迷,只看见子桓情动的双眼,弯弯的,很好看。

    动作骤停,子桓附身落在洛真耳边,沙哑着嗓子问一句“你的心里,有没有我?”

    洛真还未来得及回答,便觉身下一痛,耳畔是子桓满足的闷哼。因着疼痛,洛真的身子再一次僵住,子桓则温柔的再度抚摸着洛真,像是夏风抚摸着初荷。

    洛真眼神略微空洞,似乎在那一段断裂的时间里,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灵魂控制。当灵魂归体那一刹那,心里想到的第一件事却是,原来那个问题的答案,他并不在乎。

    她的心里有没有他,他并不在乎……提着的一颗心,在剧烈跳动之后便再度冷却。洛真终于明白,子桓并不爱她,只是想得到她。

    人的劣根性便是,得不到的,都念念不忘。

    尽管子桓极尽温柔,之后的洛真都仿佛木偶,被牵扯着线,四肢和眼睛渐渐蒙上凉意。

    餍足过后,子桓盯着床榻上那刺目的殷红,不由得抿了唇。

    “洛儿……我不知道……”

    对着洛真裸露光滑的脊背,子桓忽然间像一个做错的孩子。他伸手拦过洛真的腰,却发觉洛真皮肤异样的温度。

    子桓迅速将洛真翻转过来,才看见洛真此时已经紧闭着眼,皱起了眉头,而额角尽是汗水。

    “洛儿!洛儿!”

    子桓起身,迅速穿起衣衫,拿起一床薄被盖住了满床春色。

    千阙阁里不养闲人,所以所有丫鬟侍卫都是聪明机灵的人。子桓这边只需吩咐一声便有人寻大夫,有人去给甄尧夏侯娴传话,随便编些什么理由拖延时间。

    大夫来时,紫竹阁里的原本旖旎的气氛已经恢复如常,床榻上换好了新的被褥,洛真也穿得整齐,唯独汗湿的鬓角打扰了出尘的美色。

    子桓握着洛真的手坐在床边,眉头不曾松开些许,他细细听着,洛真似乎在昏迷中胡乱说着什么。

    “答案……不在乎……”

    子桓随着洛真不断地念着,她到底在说什么?

    大夫战战兢兢的起身,向着脸色不悦的子桓行礼,道一句“公子,夫人她近日思虑过甚,体虚受寒,故此……”

    “你能医好么?”子桓没心思听大夫啰嗦,只冷冷问道。

    大夫吓得连连点头“公子放心,老夫行医多年。这区区……”

    “下去备药,夫人……她病好之前,你便留在府上吧。”

    子桓眼中只看着床上那人忍耐痛苦的表情,心中似有千百只蚂蚁噬咬。

    他分明知道她为了保护袁熙而在袁府忍气吞声,继而逢丧母,又为兄长寻妹奔波。可是在她身体这么虚弱的情况下,他竟然还强行要了她,甚至她还是第一次……子桓将拳头握的咯咯作响,道一句“好好伺候着,若是甄小姐……不,若是夫人出什么事,你们全部都别想好过!”

    话音落,一众丫鬟侍卫和刚到门口的大夫登时跪地不起,连连应声。

    床榻上,洛真还在不断的喃喃着。

    “原来问题的答案,你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