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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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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沈昱靖跟姜四娘两个人相携来到正房,给家中各位长辈磕头行礼,与平辈和小辈见礼。

    姜四娘将鞋袜荷包等物按照尊卑辈分一一奉上,长辈自然也都有红封和礼物还礼。

    轮到沈福喜的时候,姜四娘递给她一个绣着水仙花的荷包道:“妹妹是正月里生的,正是水仙花开的时候,便绣了个荷包,望妹妹笑纳。”

    沈福喜接过荷包,直接系在腰间,伸手挽住姜四娘的胳膊道:“这回总算能叫阿嫂了。”

    屋内众人都善意地笑起来,姜四娘红着脸应了。

    从正房出来之后,一家五口人往自家院子走去,沈福喜缠着姜四娘走在后面,道:“阿嫂,我先前不是跟你说过我养了一条狗么,等会儿你就看见它了,虽然个头长得很大,但它一点都不凶的,你不用怕。”

    说罢又吃吃地笑道:“若是当真害怕,就躲到阿哥身后,阿哥会保护你的。”

    姜四娘的脸再次红成了苹果,含羞抬头看了眼沈昱靖的背影,抿着嘴垂下头。

    沈昱靖听妹妹打趣娘子,便将沈福喜拎到了自己身边,低声问:“昨晚炕上的核桃糖是不是你扔的?我发现时都软黏黏的了!”

    “什么核桃糖?”沈福喜一副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的无辜模样,随即顾左右而言他道,“阿哥,你如今已经是有娘子的人了,要稳重,稳重知道么?”

    “除了你还有谁会随身带着核桃糖这种东西。”沈昱靖干脆一弯腰抱起妹妹,捏着她的脸颊道。

    沈福喜趴在阿哥肩头,看着身形落后大半步的姜四娘道:“阿嫂也喜欢吃糖,说不定是她荷包里掉出来的呢!”说罢自己忍不住又笑起来。

    “你个促狭鬼!”沈昱靖把扭来扭去要下地的妹妹放开,脚下稍缓等了姜四娘一下,对她说,“福喜性子活泼,爱捉弄人,但是没有坏心眼儿,日子长了你就知道了。”

    “福喜挺讨人喜欢的。”姜四娘柔声说,“郎君放心,我跟小姑关系本就不错,我肯定会疼她的。”

    回房后,沈福喜先介绍小黑给姜四娘认识,又拍拍小黑的脖颈道:“这是阿嫂,你要记得,不许咬她,要保护她知道么!”

    姜四娘听着这般孩子气的言语不由失笑,却也并未怠慢,大着胆子上前摸摸小黑的脑袋,夸道:“小黑生得真是精神!”

    小黑倒像是听得懂话一般,绕着姜四娘闻了闻气息,然后挺胸抬头地蹲坐在她面前,摆了摆尾巴。

    午膳时候,姜四娘自然依着娘家母亲教导过的新妇之礼,站在桌旁为全家人布菜。

    沈福喜坐下之后,见姜四娘还站着,就已经有些浑身不自在了,再看她过来帮自己布菜,便越发坐不住了,屁股上像长了尖儿似的,几次都想起身,可见其余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又硬生生地忍住。

    看着新妇布了一圈的菜,赵氏开口道:“好孩子,走个过场便是了,咱家没这么多的规矩,以后就用不着这样了,快坐下吃饭吧。”

    姜四娘赶紧谢过,再用眼角余光瞟了一下沈昱靖,见他也微微颔首,这才到他下首处落座,小心翼翼地开始吃饭。

    下午沈昱靖陪着姜四娘回家拜门,被姜家留下用饭,直到掌灯时分才回来。

    婚后第三日,姜家送彩缎,油蜜、蒸饼等物来沈家暖女,又在沈家吃了一席。

    婚后第七日,沈昱靖再次陪着姜四娘回家,姜家大设华筵,款待新婿,而后还吹吹打打地将人送回沈家。

    沈福喜趴在炕上,听着外面的鼓乐声,扭头问赵氏:“阿娘,这怎么还来回地吃个没完了。”

    赵氏嗔怪道:“少浑说,礼俗便是如此,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之后是不是第十三天,第十七天,第二十三天什么的,也都要这样?”沈福喜一翻身滚到赵氏身边问。

    “那成什么样子了。”赵氏揉捏着女儿圆圆的脸蛋,“等满一个月的时候,咱家开筵款待亲家和亲朋好友,贺过满月便好了,之后就是年节和平时走动了。”

    “不要捏了,脸都被你们捏大了!”沈福喜躲开阿娘的魔爪,“成亲好麻烦,累都累死个人了。”

    “谁还不都要走这一遭。”赵氏摸着女儿的头发,略低下声音道。

    沈福喜反手抱住赵氏,“我以后就不成亲,一直陪着阿娘好不好?”

    赵氏听得心里舒服,难怪人家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搂在怀里晃着说:“不管福喜成不成亲,都是阿娘的心肝宝贝儿。”

    “只陪着阿娘,那阿爹就不要了?”沈三老爷从外头回来,一身的寒气就往炕上凑。

    赵氏将他一把推开道:“冷死个人,赶紧换衣裳去,别把福喜冻着。”

    沈三老爷去屏风后换衣服,一边换一边说:“今个儿宫里下旨,封了几位帝师,都是些德才兼备的老臣,阿爹也在其中。”

    沈福喜闻言一头黑线,别人是谁她不知道,但沈闳?德才兼备?小皇帝不会被教坏吧?

    赵氏似乎也跟女儿差不多的想法,面色略窘,口中却还要说:“这可是好事儿,这么说,阿爹今后便可以一直留在京中,不用到处奔波外放了吧?”

    “应该是的。”沈三老爷换了衣裳出来,听到外放突然想起来道,“阿爹说,想给我谋个外放的差事,让我出去历练几年。”

    “外放?”赵氏听到一愣,她从生下来就没出过京畿地区,最远也不过是去京郊踏青或是拜佛,追问道,“可知道是去哪儿?”

    “阿爹只是跟我这么一提,具体还不知道呢!”沈三老爷惬意地靠在被垛上,揉揉女儿滑嫩的脸蛋说,“朝廷又不是咱家开的,还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成?”

    沈福喜歪头想想,道:“若是阿翁出马,说不定还真能去个不错的地方。”

    沈三老爷把女儿一把搂进怀里,弹弹她的鼻头道:“阿翁就这么大本事?”

    沈福喜认真地点点头,心道,虽然沈闳这人平时看着不太靠谱,但是政治上的才能却是让人无法否认的,有些事儿,还是要靠天赋才行的。

    想到这儿,她看看自己老爹,叹了口气,揪着他的胡子道:“阿爹,你就承认吧,这方面,阿翁就是比你靠谱的!”

    沈三老爷看着女儿一团稚气的小脸,深深地为她扭曲的三观而感到忧虑。

    沈昱靖还在忙他来来回回的拜门礼,年却已经越来越近了。

    出了国丧后的第一个新年,京城里热闹得几乎要翻了天,还没到除夕夜,就已经有人在偏僻处偷摸地开了关扑,一些勾栏瓦舍更是通宵达旦,引得许多人夜不归宿地出去花天酒地。

    姜娘子趁着女婿在前面吃酒,把女儿叫到自己房中问:“这几日过得如何?”

    “家里人都很好,公婆也和善,除了第二日布了一回菜,平时也没叫我立过规矩,小姑年幼,活泼可爱,也好相处,便如一家人一般无二。”

    姜娘子听罢心下稍安,却又问:“那女婿待你如何?”

    姜四娘闻言红了脸,但还是忍着羞说:“郎君待我也是极好的,而且我这几日悄悄看着,郎君屋里的侍婢也都是规规矩矩,更没有通房侍妾,似乎连公爹也都没有房里人。”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姜娘子听了这话,高兴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连声感谢菩萨,“人都说沈家是极好的人家,三房更是和睦,我以前直道是大家过誉,总归会有些出入,没想到竟真是这样的好,那我也就放心了,好歹没给你挑错亲事。”

    说罢她又嘱咐女儿道:“你阿婆不给你立规矩那是她对你的疼爱,你可不能自个儿就不经心了,晨昏定省必不可荒废。上要礼孝公婆,下要爱护幼妹,这样女婿才能对你更加怜爱。最后只要你的肚子争气,便无后顾之忧了。”

    听到阿娘这么快就说起生儿育女的事儿,姜四娘略有些抹不开面子,扭身道:“阿娘,我才刚过门,说这些做什么。”

    “刚过门怎么了,我过门三个月便怀上你大哥,之后又生了你二哥,你大姐和你,想必你也不用愁的。”姜娘子关起门来跟女儿说话,自然是毫无避讳的,继续道,“你如今既然已经通了人事,自己便要多加留意癸水的日子,若有延后一定要小心,不可有大动作,头三个月胎儿最是不稳,好多人自己还不知道有孕便没了孩子。”

    姜四娘被她说得脸色发白,连连点头道:“阿娘,我知道了,我一定留神。左右家里事情都有仆妇们做,我只动口指使便是了。”

    “傻子!”姜娘子伸手在女儿额头上杵了一下,凑近她耳边道,“我说的是……”

    “哎呀!”姜四娘一把将母亲推开,脸颊烫得几乎能煎鸡蛋了,“阿娘说的是什么,羞死人了。”

    “说给你听的都是好话,按着你说的,女婿正是年轻力壮的年纪,家中一无通房二无侍妾,如今刚成了亲,少不得食髓知味,要得狠些个也是常有的,所以你自己要注意……”

    姜四娘听得坐不住了,猛地起身,捂着脸颊道:“阿娘,我晓得了,快别说了。”

    “行了行了,都嫁人了脸皮还这样薄,拿你怎么好。”姜娘子见女儿真是羞得狠了,这才不再往下说了。

    回家的路上,姜四娘只要一看到沈昱靖的脸,顿时就想起刚才母亲的话,什么年轻力壮,什么食髓知味,什么要得狠些个的话,她越不要去想,这些词儿就越在她眼前脑中晃来晃去,弄得她脸颊涨红,手足无措,简直恨不得跳车而逃。

    沈昱靖今日喝了些酒,不过只是微醺,上车后便靠在引枕上闭目养神,但是车厢内地方本就不大,两个人挨着坐,姜四娘那边有什么动静,他自然也是有感觉的,更何况她的目光扫来扫去,简直是想不注意到都难。

    “怎么,突然发现我生得好看了?”沈昱靖戏谑道,睁开眼睛却见姜四娘脸颊红得不太正常,忙伸手覆上去,果然手下滚热,“四娘,你是不是着凉了?”

    姜四娘只觉得一只微凉的大手覆在自己脸上,好比烧红的烙铁突然浸入冰水中,她心里都听到“刺啦——”的声响,所有理智都随着热气蒸发掉了一般。

    她下意识地把脸在沈昱靖的掌心内蹭了蹭,呢喃道:“我没事……”

    沈昱靖却越发觉得她举动奇怪,凑近碰了碰她的额头,好像的确比自己的热一些。

    姜四娘见沈昱靖的脸在眼前突然放大,惊得几乎仰倒,被一只大手揽住腰身,随后一件尚带着体温的大氅便落在肩头,将她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

    沈昱靖一边将她揽入怀中,一边对外面吩咐道:“赶紧去请大夫,再派个人回家吩咐一声,煮一碗热热的姜茶预备着。”

    姜四娘伏在沈昱靖的怀中,感受着他的每一次呼吸和心跳,觉得他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就像是一条条情丝,从四面八方将自己缠绕住,让自己的呼吸心跳都慢慢与他同步。

    那一瞬间,她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两个人融为一体是什么滋味,就好像成亲当日的合髻礼,二人的发,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一起,再也分不出你,也挑不出我。

    到家看过大夫,姜四娘的确是着凉发热了,应该是她涨红着脸从姜娘子房中跑出去的时候,不当心被冷风拍到了。

    刚过门就病倒了,而且还是马上要过年这样忙碌的时候,姜四娘心里都快把自己骂死了。

    好在田氏非但没有怪罪,反倒免了她的晨昏定省,还送了许多补品和药材过来。

    赵氏更是不会因为这个责怪新妇,还叫儿子好生照顾,又亲自来看姜四娘道:“有什么想吃的想用的,不要不好意思开口,只管跟阿靖说,要不就叫人来回我,家里的厨子是北方人,也不知你吃得惯吃不惯,之前就想再找个南方厨子的,但是一直都没寻到合适的,就耽搁下来了。”

    “阿婆千万别这么说,我进门还未曾好生侍奉公婆,便自个儿先病倒了,已经是羞愧难当,如今还劳烦阿婆这样费心,可真让我无地自容了。”姜四娘听得几乎落下泪来,能有这样的婆母,自己也不知是修了几辈子才修来的夫妻。

    沈福喜年纪小,赵氏拘着她不许去看姜四娘,怕过了病气。

    “阿娘,我身体好得很,你看我平时都不生病的。”沈福喜磨着赵氏想去看姜四娘。

    这话说完还不到半个时辰,沈三老爷散朝回来,带回来消息说:“官家又病了,听说是昨个儿少穿了件夹袄,晚上便开始发热,今日早晨也没见着人。”

    赵氏听罢,丢给女儿一个——你看怎么样,我就说小孩子容易生病——的眼色。

    沈福喜无奈,只好又如以前那样,写花笺、准备礼物,让下人送去给姜四娘解闷。

    好在除夕之前,小皇帝病情有所好转,姜四娘也痊愈了。

    姜四娘第一次不在自己家过年,加之沈家又是这样一大家子人,心里不免有些不安。

    出门前,沈福喜凑过去抓住姜四娘的手,小声道:“阿嫂别怕,你跟着我就行了。”

    说罢拉着姜四娘就快步往正房走,回头对赵氏道:“阿娘,你们慢慢走,我带阿嫂去找阿婆。”

    田氏一身簇新的绛红团花大袖,十分的富贵喜庆,身边围着几个丫头正在说笑。

    “阿婆!”沈福喜拉着姜四娘进去行礼。

    丫头们见有主子来了,赶紧都起身行礼,到下面伺候去了。

    “过来坐。”

    立刻有人给姜四娘搬了绣墩过来。

    姜四娘告坐后便端端正正地坐着,不敢乱动也不敢四顾。

    沈福喜则直接偎到田氏身边去,张嘴边夸道:“阿婆今日真好看。”

    田氏顿时笑得前仰后合,搂着沈福喜揉搓道:“就你个小人儿嘴巴甜,阿婆都是老太太了,哪里还会好看。”

    “阿婆慈眉善目,满脸福气,一看就是个享福的贵妇人,自然就是好看。”沈福喜继续撒糖道,“就算是老太太,阿婆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老太太了。”

    这话惹得屋里一众侍婢都笑开了,也全都上前凑趣。

    巧云是田氏面前最得脸的,这会儿便附和道:“七娘子说得不错,可不就是这样的,只是我们拙口笨腮,只觉得看着好,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田氏问下面坐着的姜四娘道:“这猴儿在家也是这样的?”

    姜四娘抿嘴笑道:“福喜是个实心眼儿的孩子,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

    “你们一个两个,就知道哄着我这老婆子高兴。”田氏高兴得合不拢嘴,又问姜四娘,“你身子可好利索了?”

    “劳祖母挂念,已经都好了。”姜四娘不好意思地说。

    “那就好,看你生得单单薄薄的,可见是身子骨也不是太好,前阵子宫中赐了许多腊药,等会儿包一份你带回去吃吃。”田氏说着伸手搂住身边的沈福喜道,“像福喜这样健健康康的才好。”

    姜四娘顺着田氏的话看向小姑,见她一脸悲愤的模样,差点儿破功笑出声来,赶紧用帕子遮掩一下,道:“谢祖母赐药。”

    沈福喜已经懒得挣扎了,这几年不管是运动还是节食她都尝试过,虽然如今还没有发展到双下巴啤酒肚的程度,可胖得很匀称也还是胖啊!姜四娘那种行动如弱柳扶风的样子才是标准审美好么?

    如今自己还算小,尚能让人夸一句白白胖胖的好富态,若是长大以后还是这样,当初为何不干脆让自己穿越去唐朝算了。

    这种生不逢时的郁闷一直持续到年夜饭的时候,沈福喜的胃口明显比平时差了不少。

    赵氏一边吃饭一边忍不住去看女儿,伸手给她夹个丸子,见她秀秀气气地咬了一小口便丢在碗中了;再盛一勺芙蓉豆腐,粉嫩的舌尖卷了下便不吃了。

    这到底是不舒服,还是东西不合口味?

    田氏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问:“我听阿文说,今年的年夜饭用的是个新厨子,福喜是不是吃不惯?”

    沈福喜闻言忙把那勺芙蓉豆腐吃掉,连声道:“挺好吃的,我下午吃糖吃多了,这会儿还不饿。”

    “要说起来,好端端的换什么厨子呢,倒不如用惯了的好。”温氏笑着开口道,“不过也就是福喜嘴刁,像我们这样的,吃什么都好吃,也分不出味道一样不一样。”

    沈福喜伸手夹了个红烧狮子头放在温氏碗中,道:“四婶觉得好吃就多吃些。”

    席上众人都笑起来,温氏看着碗中足有成人拳头大小的狮子头,心里的郁闷就甭提了。

    她刚想再说话,却见田氏招手道:“福喜到阿婆这儿来,想吃什么让巧云给你夹。”

    温氏看着沈福喜一溜烟地过去坐在田氏身边,气得朝红烧狮子头狠咬了一口,嚼都忘了嚼就往下咽,差点儿没被噎得背过气去。

    年夜饭吃过,男人们在前面继续喝酒听戏,女人们簇拥着田氏回到正房,一起摸牌、说笑着守夜。

    沈福喜在赵氏身边看了会儿热闹,扭头看看外面黑透了却又被灯火映照如白昼般的天,心道陆云景这会儿不知是不是又在水榭上想家。

    今夜是除夕,天上连弯月牙儿都没有,床前无月光,低头思故乡怕是更要伤神。

    想到这儿,她在屋里坐不住了,起身道:“阿娘,我带小黑出去遛遛。”说罢也不等赵氏说话,披上斗篷就跑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喵11号要坐车回老家,大概十七八个小时的车程,之后还要在姐姐家住几天。

    走前还有一些事情要办,更新会尽量保证,还要努力写出坐车那天的存稿,嘤嘤,大家多多留言给小喵动力吧~

    第一次收到营养液,还是在基友的指导下才看到了,鞠躬感谢

    读者“selene”,灌溉营养液 +1 2014-12-03 22:37:33

    也感谢投雷的亲~么么哒

    刀口逃生的填鸭包包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2-02 23:13: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