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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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姝知道自己是被劫持了,奈何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在封鸾下了马车后,就兀自一人窝在颠簸的车厢里,全然不知会被带到哪里去。

    她手脚被绑的死紧,估摸着磨破了些皮,一动就疼的直抽冷气,神智已然清晰好多,脑海里却尽是方才封鸾的话,怎么也想不清白。

    ——小丫头虽然迷糊,可用处还挺大。

    用处?她能有什么用处?除了元漓会在乎她,现在几乎没人会顾上她的。

    马车一直在疾行,中途不曾停过,元姝知道在自己昏迷时,可能就被封鸾运出了天都城,这会大概是在官道上,一路异常的畅通无阻。甚至,她还听到了有人在唱歌,全然是兴奋状态。

    “诶,里面的小郡主,你可别想着怎么跑啊,乖乖点,想吃什么都给你吃。”

    又是那个娃娃脸的女子,元姝好几次听见封鸾叫她封蕙,虽然面上是可爱无害的很,但是元姝已经是领略她太多的狠毒,嘴巴厉害不说,还手辣的很,简直是蛇蝎心肠。

    “说话啊,你想吃什么呢?”

    那女人不开心了,骑在骏马上便用马鞭挥开了车帘,看着里面不言不语还瞪她的元姝,就极其恶劣的哼哼着,抵在车窗上的马鞭还不时动几下,大有下一秒就会不小心挥人之意。

    元姝咬着唇往另一侧缩了缩,这都两日了,虽然手脚还被绑着,可嘴里的手绢已经被撤了。起初她以为会受到各种非人虐待什么的,却没想到待遇是异常的好,好的让她有些怕。

    身上的华丽宫装早被封鸾扒个干净,换上一套还算过眼的普通高腰襦裙,还好那个有洁癖的封蕙不时给她整理一下,也不至于一身狼狈不堪。

    “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封鸾昨日就不见了人影,留着封蕙和一个男人带她上路,中途除了必要需求才会停一下外,其余时间都是马不停蹄的赶路。从来都很少坐马车的元姝,这次是被折腾的够呛。

    闻言,封蕙便将马鞭“啪”的一声打在窗柩上,惊的元姝一瑟,却鼓着气不畏惧的回视过去,对上封蕙几分恶意的眼睛,便是愤懑不堪。

    “我说,你这丫头就是命好,有几个好姐姐护着,想动你都不成,不过你可别得意,一旦你惹了公主生气,我这鞭子可不管你姐姐护不护了。”

    末了还一声不屑冷哼。

    元姝是怎么都没听清她的话,她是有姐姐,除了元漓会护,说破天也就是元岚了,却是怎么也想不到会有封鸾的份。封蕙这么讨厌她,无非因为是东祁的缘故,元姝也没想多怕她,既然封鸾绑她而不是杀她,就说明她还有用,封蕙就是胆子再大,也不可能私下对她如何。

    “你嫉妒也没用。”

    到底是跟元漓呛了几年的人,就是再不会伤人也会堵人了,这才几个简简单单的字罢了,就堵的高马之上的封蕙绿了脸。

    “你!”

    “啪!”马鞭又是重重一下击在了窗柩上,车帘落下,立时遮住了两人各自不同的视线。一个是气急败坏,一个是刚刚激起的斗志昂扬。

    又是光线甚暗的车厢里,一想到刚刚封蕙的表情,元姝难得心情大好了,果然是不能忍的时候就要出口,气势上不能输了先,她这软软弱弱被人欺时真是憋屈的紧。

    有道是堵人一时爽,过后悲剧惨,元姝是彻底领悟了,一天都空着肚子,饿的饥肠辘辘,封蕙还拿着吃食在眼前晃,就是绑着不给吃。

    “是不是想吃啊,可惜……就是不给你吃!哈哈!”

    惦记着上午被元姝堵了的气,封蕙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越是看着元姝哭脸,她就越是开心,动作越发恶劣,睹着元姝那恨不能咬她两口的小眼神,就笑的声声高扬。

    入了夜后,元姝是饿的话都说不出一句,口干舌燥的看着封蕙在树杈上翘腿擦着长剑,青峰反过明月时,寒光晃的元姝眼睛一花。

    “咕噜噜~”

    空空的肚子里没忍住,就发出了一声空响,冷荒的夜里,这一声也够是大了,引的另外两人都看了过来。窘的元姝垂下了头,还不忘将封蕙问候很多遍。

    “还是不肯开口求个饶?你不说话,我可真不给你吃哦。”

    看也不看,元姝就扭头看向了一边去,要她开口服软求封蕙,她还真开不了那个口。她这人就是瞅着软软弱弱,可小脾气上来了,别说封蕙,就是封鸾都是撬不开嘴的。

    “嘿!还真跟我较上了是不?好,你就别说话了,我倒看你撑到什么时候去!”

    封蕙也上火了,这小丫头撇开东祁郡主的名头,还有一层身份,她家公主虽然没有明说,但也是八之有九不离十的。封鸾走时就嘱咐了不能亏待了这主儿,她跟她较上了,可要真饿出事来,真倒霉的可不是元姝,就她家主子,估计是第一个饶不了她。

    可是,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元姝不肯服软,她也不肯让步,就只能僵着了。

    这一僵持,元姝虽然是难受,可也不至于落那口气,忍了半个时辰,正是眼花发虚的劲头。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大白的馒头就递在了眼前。

    顺势看去,元姝便对上了那个男人没有一丝表情的脸,这个都两天没有说过一句话的男人,居然不知从何处拿了馒头给她吃。

    “饿……死,不好。”

    发音有些困难的话语从他口中不甚流利的出来,似乎是很久不曾说话了,嘶哑中有些费力,简简单单几字晃的元姝一头黑线。

    “流宗!你做什么呢!”

    封蕙才换了一面刀锋,便眼尖的瞧见了下面的场景,一见不多话的流宗居然都说话了,甚是惊讶却又很愤怒,一跃从树上跳了下去,便往两人这边跑来。

    那个叫流宗的男人却丝毫不惧,将馒头往元姝嘴里一放,就去解开了她身后被缚住的手。瞥了眼走过来的封蕙,面无表情的说道:“公主会怪罪。”

    一句话便阻了封蕙的进路,一挥手就冷哼着:“好呀,你也帮她,走着瞧!”

    末了还甩了一个极其凶狠的眼神给元姝,奈何丫头只顾着吃东西去了,根本就没看见。

    很长时间没喝水了,元姝被馒头噎的有些难受,干着口舌只顾着吃。估摸着是看见她困难了,流宗遂起身去方才坐的地方,取了个水囊就过了来。

    “喝点吧。”

    正渴的难受,元姝忙接了过来,不及道谢就狠狠喝了几口,总算是缓过了劲头,放下后才同流宗说道:“谢谢你。”

    他却如同不曾听见一般,接过水囊就起身走开了,惹的不远处倚在树边的封蕙一声嗤笑,示着心中不屑。

    “也就你现在还有些用处,公主不杀你也罢,等事情过了,你且瞧着。”

    吃饱喝足的元姝听的清楚,只将那话记在了心里,就不再理会了。她又不笨,封蕙的话里有多少真实度,根本不足为虑。倒是封鸾想做什么,是她唯一好奇的。

    至于为何还没有人来救她,这个已经不算问题了,封鸾既然分开两路,带走一队人,估计就是去引开元漓的视线了,想要将她带走,可不是件容易事。

    见元姝不如何都说话,封蕙也就博个没趣,加之旁边还有个流宗看着,她也不好再对元姝如何,可偏生心里咽不下那口气,就将手中方才擦亮的长剑一掷,“铛!”的一声就订在了元姝的脚边,甩袖离去。

    于是,大半个夜,元姝都是对着那把明晃晃的长剑失眠,更深露重的,她被扔在树下睡,哪还有什么困乏。被封蕙点了哑穴,话也出不了一句,只能抬头望着天上明月,独自出神。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发现她不见了,会不会乱发脾气?会不会又急的不眠不休?一想到这些,元姝就有些心闷,这么多年不管好不好,都是元漓陪在身边,突然这么被分开了,真的是很不适应。

    以前都不觉得,不管她对元漓多么恶劣,那人每天都会舔着脸来逗她,想方设法博她一笑,护她安稳平静的生活,如今落了难,一想起昔日的好,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能回去的话,她一定会……

    天还没亮,封蕙一睁眼就闹着继续赶路,流宗拿了干粮各自吃下后,就将元姝扔上了马车,又是一路疾驰。

    再见到封鸾已是两天后的事情了,这个期间封蕙一直都在赶路,过了几座都城。等停下来时元姝才发现又到了老地方,意外很熟悉的客栈,就是她当年住过的地方。

    那年她跟元岚逃跑,被林倪带回时,就是在这间客栈,大雨中她逃跑不及遇上了元漓。再次站在这里,往日的情景开始逐渐浮现脑海。

    “客官们打尖还是住店啊,咱这上好客房可是备好勒,里面请!”

    “你这店里可还有旁人?”封蕙招了店小二过来,笑着问到。

    “没呢,这季头里,少人过路,客房都是空着的,客官有什么吩咐?”

    封蕙就站在元姝旁边,一听小二的话,便淡了笑意,从腰间取了钱袋下来,一下扔到了小二的怀中,无比豪气的说道:“金子,这店我包下了,三天之内不许接待任何人。”

    显然,这般财大气粗的客人亮了小二哥的眼,捧着一袋金子激动的直是点头哈腰,不住说:“好勒!好勒!几位客官上面请咯。”

    封蕙走在前面,元姝就带在中间,点了哑穴还带了面巾,后面流宗寸步不离的跟着,以至于想抛个眼神求救都不行,只能乖乖的跟着上了楼。

    又是那间曾经住过的客房,虽然换了了物件,可大体还是没有多改变,一切恍若回到了当年,在这里,她和元漓有过一些重要回忆。

    封鸾赶到时,正是傍晚时分,看到元姝正在桌边欢脱的大快朵颐,而封蕙在一边气的跺脚,就笑出了声。不消说,元姝那丫头就一张嘴被元漓那女人养厉害了。

    “公主!”

    再见到封鸾,封蕙是一反常态的激动,几步跑过去就要告状的节奏。可惜封鸾直接摆手,摘了罩面的丝巾就朝元姝走了去,浮艳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吃这么多啊,慢着点,可别噎着。”

    她这不说还好,一说,元姝就噎着了,委实是被封鸾那疑似宠溺的话儿给吓着了。

    “咳咳!咳咳!”

    这正咳着呢,一只手就抚在了元姝的后背上,轻轻一顺。立时,呛红脸的元姝就僵住了,下意识往后看去,就见封鸾正站在后面替她拍着。

    “你!你……走开!”

    封鸾却退也不退,似乎心情正好,瞧着还叼了一片青菜的元姝,是笑的愈发灿烂,说道:“小心点,呛死了可就不值当呢。”

    “你才呛死呢!”也不知怎的,一见到封鸾她就胆大了些,似乎有种跟元漓一样的感觉,让她安稳。

    不得不说,这真是种奇怪的感觉。

    “小丫头,跟长辈说话,可别这么失礼,否则我不介意替祖宗教训你。”拽着元姝的下颚,封鸾毫不客气的说着,末了还用手挑了丫头嘴角残留的青菜叶。

    元姝心里不免“咯噔”一下,封鸾一直没有明说她的身世,只在调笑时会透露些许奇怪称呼,使得元姝已经确定自己和她肯定有关系,这样的认知,无疑让她不安。

    如果有人知道东祁护国王府郡主并非嫡血,而是西钺血脉,还同封氏有关系的话,会是一番怎样的哗然?

    从封鸾的手里脱了出来,她也没了用餐的兴趣,将筷子放回了桌面,才发现四周已经空无一人了。也好,她正好想同封鸾说话。

    “真相究竟是什么,你直说便是。”

    知道她是忍不下去了,封鸾也没有意外,拉了锦凳过来,便坐在了元姝身边,看着和自己面容几分相似的少女,面上笑意淡了些许,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清茶,才说道:“怎么,之前不是不信的吗?”

    她不曾问元姝从何疑起,元姝也不用多加扯谎,人皆有好奇之心,这些年元姝都想过自己会是什么人,虽然没想过去查,但是当有人跳出来要告诉真相时,她终究忍不住了。

    “你是我的……”

    元姝瞪大了眼,抓紧了裙摆便屏足了气,她知道接下来封鸾的话,一定会改变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