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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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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双,我快被你抱得喘不过气儿了。”

    洛安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紫色身影,心知,昨夜自己定让她急坏了,有些歉意和无奈,便任由她抱着。但周围这么多人看着,总归不大好,于是,她开始试图拉开死死地扒在自己身上的凤无双。

    只是,凤无双像涂了强力胶似地黏在洛安身上,死死不放手,鼻尖贪婪地吸着洛安身上的馨香气息,嘴里嘟囔道:“笑尘,让我再抱一会吧,真的,就一会。”语气带着丝祈求,甚至还有丝疲惫。

    “好。”

    洛安叹息道,伸手拍了拍凤无双的背,以示安慰。

    暗中,她已向六月、七月和申雪打了个手势,让她们先退下,三人都明了地点头致意,便默默地退出了书房,还顺道将门掩上。

    其中,申雪最不甘愿了,因为,她到现在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在场的叶珍惊愕地看着这一画面,心里十分狐疑,临安郡主跟贤侄的关系怎会好到如此地步?!虽然两人是一对表姐妹,但为何,她还在她俩之间看出了其他暧昧的情谊?!尤其是临安郡主对贤侄好像,实在是,有些过头了。

    凤千雪面色有些僵硬,眉间微蹙,掩在袖下的手紧紧地扣着,看着姐姐抱着洛安的画面,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底在翻腾起一股浓烈的醋意,要将他的理智淹没,恨不得现在抱着笑尘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姐姐。

    他突然有些不甘,有些愤恨,但终是没有勇气,怕自己曾经不堪的想法展露,怕姐姐受到伤害,更怕笑尘会不假思索地将自己拒绝,给自己判上死刑,自己唯一渺茫的一份寄托也变成无尽的灰暗。

    站在洛安身后的娄瑞儿倒很是淡定,因为他一直都知道,临安郡主对自家主子有意。

    凤无双也知自己此时的行为有些荒谬,抱了洛安片刻,就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仔细地看了看她的周身和脸色,见无碍,才舒了口气。想到昨夜的事情,她就一阵后怕,连忙急切地问向洛安:“笑尘,你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一夜未归?”

    凤千雪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走至洛安身前,语气带了丝恳求,道:“笑尘,以后别再如此了,我和姐姐,都很担心你。”

    昨夜的那种感受,他真的不想再体会第二次,真的,不想再体会……

    想到笑尘可能出事,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如坠冰窟,寂寞,冷冽,酸楚,充斥了他的心,让他绝望,崩溃,眼前一片灰暗的色调,再无其他颜色,因为,生命中那抹最鲜艳的颜色再也无法回来,存在。

    他甚至后悔,没有对笑尘表明自己的心意。哪怕,她不可能爱上自己,他也想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奢望自己能在她的心中留一道残影,即使浅淡,但至少也算是存在过……

    “千雪,无双,放心,我以后不会了,至于昨夜的事,嗯……说来话长。”

    洛安讪讪一笑,向姐弟俩保证道,说到昨夜之事,她忍不住偷偷地瞥了眼叶珍,有些…不好意思说。

    桌上写着“隐”字的纸张早在叶珍进门质问她时就被她抓入了手中,被她一点点抓起,纸面上出现无数狰狞,最终,整张纸都被她收入了手中,团成一团,被她紧紧地握着,似在压抑这什么。后来,凤无双突然冲进来一把抱住她的时候,让她有些错愕,手中倏地一松,纸团滚落在地,再无人在意纸上墨迹的其中意味。

    “贤侄,我家辰儿他现在在哪?”

    叶珍心里一直牵挂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刚才洛安未来得及回答她的问题,她便只好再次问道。

    “呃,他现在在我的床上。”

    洛安如实答曰。

    “什么!他怎么会在你床上?!我去找他!”

    叶珍听到洛安这话又惊又怒,立时就想往外走去,去洛安屋内寻叶逸辰,想将他带回去。

    心里暗自嘀咕,辰儿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他不知道,男子未嫁之前绝对不能擅自入女子的房间,包括他未来妻主的?否则会被人嚼舌根的。

    愁死她了!这孩子,就算再喜欢贤侄,他也该矜持点的。

    凤无双和凤千雪也都惊愕地看向洛安,随即是疑惑,右相家不是只有一位逸辰公子嘛!那叶珍刚才说的辰儿可不就是逸辰公子!可逸辰公子不是昨夜才嫁给凤沐轩,怎么会在这里?!而且,竟然还在笑尘的床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会变成这样?!

    “伯母,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洛安见叶珍要出门,急忙出声阻止,见叶珍止住脚步狐疑地看向自己,她继续道:“辰他,已是我的人。所以,他此时需要好好休息。”

    叶珍如遭惊天霹雳,眼睛变得通红,气得颤着手指指着洛安,颤着唇,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最终眼一翻,直接往后倒去,幸好她身后带来的两个婢女及时扶住了她,才免了她四脚朝天的命运。

    就连凤无双和凤千雪也都不敢置信地看着洛安,久久不能回神。

    凤无双最终只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嘴角溢出涩然的苦笑,这是早晚的事,不是么?她心里如是自我安慰着。

    反正,她早已认知到,自己这辈子跟笑尘是不可能了,只恨自己这辈子生成了女儿身,生成了笑尘的亲人。真希望,下辈子,自己能跟笑尘异性,跟她无任何血缘关系,这样,自己再遇见笑尘的时候,能肆无忌惮地为她沉沦,为她痴迷,为她疯狂……

    如今,笑尘她,终于有心爱的男子,自己应该,祝福她的,真心地祝福她。

    因为,这世,自己只需看着她幸福,就行了。

    只需如此,她便满足。

    而凤千雪愣在原地,他的脑海里只剩洛安的那句“辰他,已是我的人”,这句震得他五脏六腑发颤,发疼,心中憋着的一股气似乎要爆发出来,毁天灭地一般,恨不得将他所有的坚持和隐忍全部肢解干净,抛之脑后。

    天下所有男子都可以成为洛安的人,却唯独他不能!就只因那牵连的血缘关系,他不甘,真的不甘!他早已将自己的心不知不觉地交给了笑尘,那般诚挚,那般完全,可上天为何如此不公!给自己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一点机会也不给自己!自己还未来得及将自己的心意坦白,这份心意就被彻底地扼杀、封闭,只自己一人独自欣赏着自己的笑话!

    哈哈哈!真是可笑啊!

    洛安见叶珍晕倒被惊到了,连忙跑上前去,让那两个婢女将叶珍扶到书房里一侧的软榻上去,安置妥当后,她给叶珍把了把脉,发现只是一时气急攻心所致,便从自己身上掏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粒静心丸,给叶珍服下了。

    片刻后,叶珍幽幽转醒,见洛安就坐在她身旁,她立马生气地看着洛安,指责道:“贤侄,你怎能如此!辰儿他还未嫁你,你怎能提前要了他的身子!你怎能这样做!”

    洛安蹙了蹙眉,对叶珍的指责也无话可说,因为,她知道,任哪个母亲遇到这种事,恐怕都无法淡定下来吧。

    事情都已发生,她现在说其他的也有什么用?无论当时的情况是情不得已还是其他,叶珍此时在气头上,恐怕也什么都听不进去。所以,她暂不解释,只说最实在的话,跟叶珍承诺道:“伯母,你放心,辰既已成我的人,我自然会对他负责。我会娶他为我的皇夫,一生不负。”

    这是她发自肺腑之言。小刺猬,是出现在她灰暗生命中的一潭纯净,珍贵如斯,她会好好珍惜,好好守护。

    叶珍听得她这句话,内心的气消了不少,最终只余一声叹息。

    唉!她还能说什么,想想辰儿既然心属于贤侄,将来要嫁给贤侄,将身子给贤侄也是早晚的事情。而且贤侄承诺会娶他,且一生不负,那她,也该安心了。

    只是,这事发生得实在太突然。

    自己也了解自己的儿子,虽然平时性子直率了点,但好歹也是个知分寸的孩子,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还有贤侄,她既然中意自己的儿子,就该为儿子的名节着想,等娶了他,再要了他的身子也不迟,可如今,为何这般?

    叶珍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暗暗思索,愈发感觉事情不对劲,狐疑地问向洛安:“贤侄,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洛安听叶珍如此问,抿了抿唇,有些踌躇,不知该怎么开口,因为,无论如何,都是自己失误了。

    她站起身,重新回到了桌边,坐下,提笔,在纸上又落下一个“逼”字,字迹苍劲有力,只是,那份潇洒淡了几分。

    心里暗自忖度着,那些人,应该快过来了吧!

    见凤无双,凤千雪,申雪,叶珍都疑惑地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才说道:“昨夜,我跟辰被人下了媚药,所以,才会如此。”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眼里闪过一抹痛楚,继续道:“凤沐轩她,已在逼我。”

    凤无双有些震惊,蹙了蹙眉,道:“笑尘,她为何这样做?”

    心里有些愤怒,她已听出笑尘话中之意,原来笑尘跟叶公子中媚药原来是凤沐轩的计谋,可是,凤沐轩为何这样做?叶公子明明是她新迎娶的皇夫,她为何要这样做?她怎么忍心这样做?而且,自己一直以为她迎娶叶公子是为了拉拢右相,可她如今这样做,不白白地将这一助力推给了洛安?她难道甘心?

    凤千雪面色白了白,果真,轩表姐还是跟笑尘斗了起来,这皇室中的姐妹,终究还是会为了那个位子,反目成仇。

    所以,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娘亲算是一个另类,也庆幸,自己能有这样一个豁达的娘亲,受益匪浅。

    只是眼前,既然已经风起云涌,他是不是,该为笑尘做点什么?

    而叶珍已被惊得目瞪口呆,难道昨夜轩皇女识破了贤侄的掉包计?!所以她也给贤侄设了一个圈套,等着贤侄去跳?!想到此,她就一阵心寒,若真如此,轩皇女的心机果真不容小觑!只是,她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娄瑞儿也被惊到了,怎么也没想到轩皇女殿下竟会用这种龌蹉的方式害主子。

    他心里却生出一丝庆幸,主子原来是,不得已的。

    “毁我名声。”

    洛安淡淡地答曰,垂了垂眼,掩去眼里闪过的一抹暗芒。

    凤无双瞬间明了其中意味,一张脸沉了沉,很是不悦。原初对凤沐轩的几分好感也瞬间消失殆尽,她不会放过凤沐轩!

    今日,自己就要去寻她,跟她好好问清楚这件事,并好好警告她一番。

    她若敢再害笑尘,自己一定跟她拼命!

    “笑尘……”

    凤千雪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只缱绻地唤了声,忧心忡忡地看着洛安,心里也渐渐明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他没想到轩表姐竟然能狠绝到这种地步,牺牲自己刚刚迎娶的皇夫来毁了洛安的名声。那位叶公子,心里一定也不好受吧,刚嫁过去,就被妻主利用至此。

    但他很郁闷,笑尘为何会把那个叶公子带回来?难道是为了负责?想想也是,他的清白已经给了笑尘,轩表姐定已经嫌弃他,想抛弃了他,所以,她任由笑尘将他带走了。

    想到此,凤千雪心里又好受了些,至少,那位叶公子原来跟笑尘不是两情相悦的。而且,由此事,可以看出,笑尘是个极有责任心的好女人。

    “贤侄,你下一步,想怎么做?”

    叶珍已经彻底明白了,轩皇女这招果然够狠!

    可是,她这样做,不仅毁了贤侄的名声,还毁了她儿子的名声。所以,关于这件事情,她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一个字,等!”

    洛安悠悠然地竖起一根手指,淡然道,眼里流转着自信的光芒。她想了想,才继续不急不缓地说道:“凤沐轩今早找了不少人围观了我和辰的通奸画面,估计这事,很快就会传得沸沸扬扬,而她应该已经进宫,跟我娘亲告状去了。这么大的事情,娘亲即使想帮我摆平,估计也是有心无力,所以肯定会先顺着凤沐轩的意,派人过来抓我,然后再做定夺。所以,我在等,等宫里派人来抓我。”

    “什么!笑尘,这件事,错并不在你!你怎能坐等宫里人来抓你?你干脆也快点进宫,抢在凤沐轩之前,跟姨母说明,昨夜的真实情况,姨母她肯定不会怪罪你的!”

    凤无双急了,若真的宫里派人来抓笑尘,只怕会先将她收押到宗人府去,宗人府是个折磨人的地方,笑尘进了那里面,万一有个好歹该如何是好?!

    “是啊!笑尘,你快进宫吧!我跟姐姐陪你一起,我们几人,还怕说不过轩表姐?”

    凤千雪也一脸不赞同,眉眼间的担忧愈盛。

    叶珍坐在软榻上,无话,只一双眼复杂地看着洛安。

    “我娘亲一人信了,又有何用?无双,千雪,难道你们不了解,谣言的力量吗?”

    洛安不以为然道,一双桃花眸已染上了些许笑意。

    这两人是真心关心自己啊!见两人面上的疲惫之色,她心里已是触动良深,更有丝愧疚感,不过,只是一瞬。

    愧疚?她可不能有这种情绪,没有资格,也没有时间。

    “可是,我怕你出事。”

    凤无双的面色也凝重了几分。

    她怎会不了解谣言的力量?纵使一个人有滔天的权势,也不可能堵住悠悠之口,凤沐轩既然要毁笑尘名声,定然会想尽办法加快对笑尘不利的谣言的传播速度,一传十,十传百,估计明日,这谣言就会传遍整个凤都。

    娘亲常与她说,得人心者,方能成大事。

    这对洛安不利的谣言一旦在百姓中传开,洛安就再无声望可言,百姓们肯定都会唾骂她,心里排斥她。以后,她就算登上皇位,也极难服众,极难成大事。

    想到此,凤无双就一阵担忧,比洛安这个当事人,还更甚几分。

    不过,无论如何,她都会站在笑尘这一方,永远支持她,守护她。

    凤千雪刚开始也忧心忡忡,但见到洛安一脸淡然的模样,瞬时觉得,也许一切,都在她的把握中……

    想到此,他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脸上甚至带了些许笑意,几分释然,只问向洛安:“笑尘,你怕吗?”

    他该相信她的,她一直都那么优秀,若这一点小事都能够轻易打倒她,那自己也算是瞎了眼了!

    笑尘,笑尘,她是,特殊的……

    他信她。

    “为何要怕?”

    洛安笑了,反问道。看向凤千雪的眼里闪过一抹不明的情绪。

    “那我信你。”

    凤千雪认真地看着洛安,只道。

    他的心里已经彻底释然,笑尘,恐怕,真将一切,都掌控在了手中。

    果然,没什么事情能难倒她吧……

    叶珍依旧无言,一直默默地看着洛安和凤无双、凤千雪之间的互动,眉眼间尽是沉思。

    “千雪,你不怕我只是打肿脸充胖子吗?”

    洛安饶有兴趣地看着凤千雪问道,嘴角带着丝发自内心的喜悦笑意。

    “无论你如何,我都信你,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说你是错的,我也相信你。”

    凤千雪被洛安看得脸上有了丝羞意,但还是坚定地看向洛安,说道,如山盟海誓一般坚韧不催。

    “谢谢你,千雪。”

    洛安眼眸微闪,但转瞬就归于平静,笑道。

    她心里竟泛出了喜悦的情绪,甜滋滋的,这种被人毫无条件地相信的感觉,真好啊!

    “你们俩在说什么呀?什么怕不怕,相信不相信的?我怎么一点也没听懂!”

    凤无双在这时插话道,不解的目光在洛安和凤千雪之间流转,心底又无端地生出一丝酸涩的醋意。

    她怎么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融入笑尘和弟弟之间的氛围?好像她们俩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她只是过路的陌客一般,毫无存在感可言。

    “姐姐,你难道不信,笑尘能够渡过这次难关吗?”

    凤千雪问向凤无双,心里很是无奈,姐姐难道真的看不出来吗?

    唉!也不知她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开窍?

    “自然信,怎能不信?”

    这次,凤无双不假思索地答曰,一双眼讨好地看向了洛安。

    其实,她心里还是悬得慌。

    “殿下,宫里来人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申雪的声音,语气里已有丝慌张。

    “嗯,知道了。”

    洛安脸上的笑意渐深,手上轻轻摩挲着纸张上已干的字迹,眸里的颜色愈加幽深。

    说罢,她就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欲往外走去。

    “笑尘,我陪你进宫。”

    凤无双立马想跟上。

    她可一千一万个不放心,洛安孤身一人去宗人府那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