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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6你不该碰我的女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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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哲槐已经开始赌了。

    程轻轻寻思着怎么将他引过去,19号赌桌突然就爆发一声高呼,似乎有个英国人赢了大钱,正兴奋着。

    她立刻装出好奇的样子往那里看,嘴边嘀咕,“不知道他赢了多少呢?”

    王哲槐见她今晚难得有兴趣,起身牵着她手要往那里去,身后一个保镖突然侧过身道,“老板,那边人杂,还是不要过去的好。”

    王哲槐正在兴头上,摆摆手,“无妨,你们盯着点。”

    两人挤 进赌桌,是很简单的赌大小,但是赌注很高,一次下注几百万都有。

    这些有钱人闲的无聊,无非是想来这玩玩心跳。

    王哲槐让人换了五千万筹码,全丢到她手里,“你来下注。”

    程轻轻一愣,看了眼满桌乱七八糟的数字和人,心里没有底,又想去寻莫禾。

    这一眼倒是瞥见掷筛子的庄家不经意皱了皱眉。

    她轻笑,看来红尖A又出山了。难怪许邵寒会派莫禾来,这摆明了是要王哲槐赢全场的节奏。

    莫禾却是颇有些为难,原本他们计划只拍王哲槐入镜,没想到他这么狡猾,竟然把程轻轻也扯进来。

    心里担心,手上的老千还是继续出。

    程轻轻押大,他就开大;程轻轻押小,他就开小,再偶尔让她输一两次,旁人倒是没看出他的手段。

    王哲槐以为程轻轻真是运气好,看着她手里越来越多的筹码,脸上笑意更浓。

    程轻轻适时开口,“你也来试试啊?”

    她脸上红晕一片,望着还以为是兴奋的,殊不知她心里紧张得不得了。

    王哲槐看她玩得自在,也有些手痒,忍不住替换下她,自己来投注。

    他赌得更大,一次投注一千万,好似小孩儿玩过家家似的,根本不把钱当钱。

    等五千万翻成两亿多时,王哲槐才收手,吩咐下手将筹码兑换了,存进银行里。

    莫禾等的就是这一刻,也不知他是怎么和别人联络的。

    王哲槐的人走出没多久,程轻轻便见旁桌的几人也拿着一堆筹码跟着去了。

    王哲槐这时却说要她先回去。

    程轻轻估摸着他要去谈生意,心里惦记着莫禾的计划,挽起他的手就道:“今晚玩得太兴奋了,回去也睡不着,让我在这里多陪你一会儿?”

    按以往惯例,她一撒娇,王哲槐准不会拒绝,今天也一样。

    他吩咐手下开了一间休息室,道:“你在这里等我,无聊就看看电视,院子里还有泳池,我谈完生意过来接你。”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笑着目送他离开。

    王哲槐走后,他的保镖还留下了五六个,都自觉地守在门外没有发出声音。

    程轻轻按开电视,调大音量,摸索出许邵寒联系她用的手机,上面果然有一条短信。

    她点开,又是一句很短的话,“今晚任务危险,保护好自己。一定要相信我!爱你!SH”

    一秒后,短信被销毁。她盯着那个只剩一片空白的屏幕,仿佛那条短信只是梦呓,一点也不真实。

    王哲槐回来时,她快睡着了。

    他心情不错,没有叫醒她,而是直接将她抱上了车。

    程轻轻隔着茶色玻璃,看见他们身后的一个保镖,提着两个黑色手提箱,上了他们前面的车。

    车开得很快,王哲槐似急着回去。

    走了一段路后,她就胃酸起来,捂着小 腹,一阵阵晕眩。

    “好难受……”她缩进车座,发出细微的呻yin。

    王哲槐担忧地摸了摸她的头,上面已经织出一层密密的冷汗。

    “开慢点。”他对司机到,又将程轻轻搂在怀里,柔声安慰,“很快就到了,你先闭眼睡一会儿。”

    正因为这段路不长,很快就会到,所以她才心急。

    她挣了挣,“别等下又吐你身上。”

    最近她的妊娠反应重很多,医生说还要持续两周左右。

    “让我开一下窗。”

    王哲槐在车上时从不开窗,他的车都是防弹的,大概就是怕被别人用枪爆头。

    这次他却松了口,“就开一会儿。”

    程轻轻掩下心里的不安,摇下了玻璃窗,只开了小小的一条缝,不知道许邵寒安排的阻击手能不能成功。

    可是一想到他们也许会直接杀了王哲槐,就在自己面前,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惊惶。

    王哲槐以为她是被风吹得发冷,刚要伸手关小窗户,脸色倏地一变--

    “趴下!”

    他刚按下程轻轻的头,一颗子就弹疾射过来,“噗”的一声闷响打进车后座的沙发靠背上。

    刹那间,程轻轻连血液都僵冷了,许邵寒的人竟然不顾她的安危直接开枪!

    车子猛地停了下来。

    后面车子下来几个黑衣保镖,不待吩咐,就循着那个子弹的射程和角度追了过去。

    剩下的人都战战兢兢地等着王哲槐发令。

    “继续开车!”他怒道。

    然而,他们没有这个机会了。

    前后突然响起刺耳的警笛声,两辆警车出现在后视镜里。

    王哲槐爆了一句粗,狠狠剐了程轻轻一眼,“他的手下差点把你打死,你还这么心甘情愿地帮他卖命?!”

    程轻轻看着窗外被打破的静夜,一时无言以对。

    王哲槐对着手机下令,“跟他们拼!”

    “老板……”那头的声音很是慌乱,“老狗他们都去追阻击手,我们只有5个人,最后面的车上只有阿石!我们打不过,警方来了两辆车,八个人!”

    “把他们叫回来!”

    “他们的手机没人接听!”

    只这一点,他们便知,那几个人早已遭遇不测。

    王哲槐没有犹豫,“把货全烧了!”鹰眸冰冷得像一把剑,冲着程轻轻,恨不得把她一寸寸凌迟。

    他话音刚落,掏出腰间的枪,对着前面那辆车的油箱就是一个点射,又狠又快,车子一下就爆了,“轰”地一声燃起来,几个黑衣人连滚带爬从火堆里往外窜,拼命拍灭衣服上的火苗。

    橙红色的火舌在夜色里张牙舞爪,程轻轻缩在车里仿佛都能感受到那一股股热浪,狠狠炙烤着她脆弱的皮肤,不放过她xiong腔里任何一点水分,就连血液也急速变得粘稠。

    王哲槐不解恨,反手一个巴掌狠狠框在她左脸,又把枪抵在她脑门上晃。

    “他让你干的?!!”他气得脸都僵了,手臂抖得厉害,“先和沈珂订婚,让我放松警惕,以为他真打算不要你了,然后又派你来害我!好一个许邵寒!”

    “他有没告诉你,那是我在美国最后一批货?” 王哲槐指着那团火苗,突然冷笑起来。

    程轻轻察觉不对劲时,他已经一把拽起她的身子,打开车门,一步步往火堆走。

    所有警车都停了下来,警察端着枪蹲在车门后,竟然还有懂汉语的拿着扩音器一遍遍喊他停下。

    王哲槐对这一切置若罔闻。

    “怕死吗?”他的冷笑在火光映照下仿佛是抽搐,“如果我说,姓许的把你安排到我身边,就没打算让你活着回去!你会信吗?”

    程轻轻起初反抗,如今被火场附近的高温炙烤得没了脾气,整个人融化在他怀里,眼里却是一片浓雾,湿 润润的,遮住了所有光泽。

    她信,自打那一枪从她脸颊擦过去,她就信了。

    或许她一直都是信的,信许邵寒根本不可能放过她,他已经杀了她的父母,杀了小辉,自然不会留下她这么一个祸根贻害万年。

    只不过,她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而已。

    于是这句刻刀一样的话刺进她心里时,竟然也像刺进一团棉花里一样,失去了所有力道。

    王哲槐顿觉索然无味。

    离火苗几步远的地方,他停了下来,将她紧紧箍在怀里,眸底跳跃着一团热烈的火焰,彷佛他的心也在噼里啪啦烧着。

    “19号桌的庄家是红尖A吧,退隐了五年,手法竟然丝毫没有逊色,反而更加犀利,许邵寒这几年把他栽培得很好啊!他费尽心思让我赢钱,降低我的警惕性,就是为了装个跟踪器,可惜被我发现了!”

    王哲槐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枚迷你跟踪器,直接甩进火堆里,然后用极低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这车上的箱子是骗人的,货我早就派人送走了……真是浪费了许总的一番心意。”

    程轻轻惊讶得睁大了眼睛,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的计划,失败了?

    但是很显然,他并没有发现有人拍下了他的照片。

    “我的小尤物。”他将她的神情收尽眼底,讽笑道:“自从有了你,这场游戏就变得有趣多了,我和他来来回回斗了十年,从没分出胜负,不如就今天赌一把,看看如果我把你丢进火堆,他会不会立刻冲出来?”

    程轻轻咬紧唇,直直往后退,直到他拽着她的手,又一次将她拽进怀里。

    这次的怀抱更加烫。他俯身寻到她的唇,啄了一口,嘴边的笑却是冰的。

    下一秒,他将她打横一抱,整个人抛到空中。

    程轻轻以为自己飞起来了,飞向火堆,心都塞在喉咙间,叫也叫不出来,只是看着那火苗越来越近,她都能闻到自己衣角传来的烧焦味道。

    然而她终究是落在了王哲槐的怀里。

    因为不远处的阻击手直接一枪射断一旁酒吧的巨大雨篷,厚重的布“哗啦“一下将火全部盖住。

    “十年前在部队里,他就是个极其出色的阻击手。”这一刻,王哲槐眼底尽是赞赏和怀念。

    夜色中那一点猩红也似挑衅般,久久亮着,一动不动。

    那个男人如同黑色的大理石雕像,融在沉沉的夜色里,像头潜伏的猎豹,那么冷,又那么张狂。

    警察很快围上来将他们带走,但因为找不到证据,又将他们原封不动送出了警局。

    程轻轻缩在那个被弹孔击穿的后座上,脑海里全是方才夜色中那一点猩红。

    他开这一枪时,会是什么表情,蹙着眉,眸底闪过一抹极浅极浅的不忍,然后终于扣下扳机,“呯”的一下……

    她觉得心脏都疼得快要停了。

    回到别墅后,王哲槐订了满满一桌饭菜,叫程轻轻来吃。

    她端起一盘菜直接泼到他身上,王哲槐也不恼,反而笑。

    她便“哗啦”一下把整张桌子都掀翻了,油腻腻的菜和咖喱浇了王哲槐一身。

    她这才有了些许快意,转身上楼将自己反锁在屋里,整个人窝在被子里,却哭不出来。

    好似小时候知道自己考差了,不敢跟妈妈说,回到家还要装作很开心的样子,说老师今天又表扬她了……

    都是假的。可是假的,骗着骗着,就变得跟真的似了。

    手机突然震响,她忙去chuang垫下面翻,点开一看,是许邵寒发来的。

    “照片已拍到。保护好自己!”

    她抖抖索索地用手指去摸那些字,然而手还没伸过去,短信就消失了。

    程轻轻的手顿在半空,还是缓缓地按了下去。

    按在那块早已转黑的屏幕上,仿佛将自己的心,也一并死死地,按进了那片漆黑中。

    那一晚,王哲槐又在楼下发脾气,摔了手机,三更半夜出了门。

    她忍着胃酸,脑子晕沉得像铁块,却死活睡不着。

    等终于睡着了,梦里又全是摇晃的火苗,*辣地烧着,席卷着她的衣角和皮肤上的绒毛。

    睁开眼才发现,是世界在晃。

    她被放在担架上,直接抬上了王哲槐的私人飞机。

    王哲槐一脸阴霾地看着她,勾起的唇边又似冷笑又似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