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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想斗?我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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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七万般不愿,但却被庄一念设计被逼无奈,终究还是应承了下来。

    而有了洛阳第一画工苏先生,与第一工匠斐先生二人合力修整装潢,店铺还未开张,便已经引得洛阳城中之人议论纷纷。

    同时猜测这店铺的主人究竟是谁,能有这样大的面子,请的动他二人,更加好奇这所有人都不看好的位置,究竟会开一家什么店。

    庄一念趁热打铁,给了七日的工期。她诓苏七说,若七日不完工便不给他解药。苏七恨庄一念恨的牙痒痒,却又没法子,且毫不怀疑庄一念这样“厚颜无耻不讲理”的人会用假毒药诓他。

    店铺整修如火如荼,只等七日后修整完毕,便可筹备开张一事。

    生如一听闻庄一念请了苏裴二人,不禁有些意外,在他看来庄一念不过是闲来无事寻个营生打发时间而已,但眼下瞧着,她却是极为认真的样子。

    生如一说:“琅环,你这店铺还未开张,便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

    庄一念点头:“如此甚好。”

    “可你这究竟做的是什么生意?瞧着酒楼不似酒楼,客栈不似客栈,若卖香那这店铺也太大了些。”生如一看着内里装潢有些摸不着头脑。

    庄一念却故作神秘:“自然是做女人的生意。”

    “女人的生意?难不成是珠翠金银?”生如一越发好奇。

    “也许。”庄一念买起关子。

    “对了,那玆乌国的使臣,何时回程?”庄一念突然转了话题。

    生如一想了一下:“原本应是下个月,但还未定。”

    “依旧因为和亲之事?”

    生如一点了点头。

    默了默,庄一念突然一笑道:“李家位高权重,李兰苑身为皇后亲侄女,若是送她去和亲,到也还算体面。”

    生如一闻言皱眉,不解庄一念为何突然这么说:“你的意思?”

    可庄一念却又摇了摇头:“王爷不愿娶李兰苑,而刚好又缺个和亲之人,我不过突发奇想而已。”

    生如一若有所思,一时未语。

    庄一念默了默又问他:“对了,店铺从李大人手中兑来,用了多少银子?改日我让合欢给你送去。”

    生如一听了一笑:“何时与我也如此见外,不过一家店铺而已。说起来,琅环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还不止一次,若当真细算起来,我可不知多久才能还得起。”

    “那琅环岂不是占了大便宜。”庄一念笑道。

    生如一说:“此事你就不必放在心上了,更何况李瑞如何敢跟我伸手要银子,当日晌午与他提起这铺子,下午这房契便送到了手里。”

    “李大人果然是财大气粗。不过这做生意当然要算得清楚,既然王爷不肯收我的银子,那这家店便算上王爷一份,每季红利送到您府上。”

    “哦?还有这样的好事?”生如一笑着应了,却也并未放在心上。

    庄一念颔首:“自当如此。”

    二人站在三楼的窗口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着,生如一忽然对楼下扬声唤道:“应大人!”

    庄一念循声向楼下看去,果然见应南江独身一人向前走去,听到生如一的喊声,抬头向二人看过来。

    一身深灰色的常服,玉簪固发,本是暗淡的颜色,却因着着衣之人的气度反而显得沉稳而素雅。

    “上来。”生如一对楼下的应南江招了招手。

    庄一念回身吩咐春宁:“去将应大人请上来。”

    “喏。”

    其间,庄一念问生如一:“王爷似乎与应大人走的很近。”

    当年大皇子宫变之事,生如一曾说过,应南江之前便提醒过他。若非亲信之人,这些话又如何会轻易说起。

    生如一笑着点了点头:“应大人为人德才兼备,是难得的栋梁之材,说起来也算我般个师傅,当年父皇在世之时,便命我多向应大人学习讨教。”

    “原是如此。”庄一念淡淡颔首。

    说话间,应南江被春宁带上了三楼。

    庄一念含笑迎上前去:“应大人,幸会。”

    应南江儒雅一礼:“王爷,莫姑娘。”

    “真是巧,应大人独身一人来此是做什么?”生如一笑问。

    应南江道:“是去前方的成衣铺子定制春衣。”

    闻言庄一念惊讶:“怎么不命人去府上定制,或者打发随从前来不就好了,大人为何亲自前来,还……步行。”

    应南江温笑道:“并不是很远,顺路便来了。”

    生如一却在旁接言:“你还不知,应大人可是出了名的节俭之人。”

    庄一念不解的看向生如一。

    生如一笑看一眼应南江,对她解释道:“若命裁缝去府上量身定做,是要多收五分利的。”

    庄一念眨了眨眼睛,一时之间有种回不过神的感觉。

    应南江身为朝廷从二品大元,因为一件衣服多收五分利,而亲自步行到成衣铺子量身定制春衣……

    生如一看出她的惊讶,笑着道:“不必惊讶,这种事情我早已经习惯了。”

    应南江神色不变,依旧笑容温文。反倒是庄一念觉得自己的反映让人尴尬,略显窘迫的笑了笑说:“应大人真是……真是……好兴致哈……哈哈……”

    应南江笑着颔首:“还好。”

    “对了,上一次的事情,还要多谢应大人相助,一直未能得空亲自前去拜会,还望应大人见谅。”庄一念欠身一礼。

    “莫姑娘不必如此客气,当日之事,即便不是莫姑娘,在下也必然会出手相助。如己见莫姑娘伤势大好,实在万幸。”回想当日情景,应南江依旧觉得心有余悸,这样一个形容单薄的女子。

    “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今日就不要再提了。应大人看这店铺如何?”生如一接言岔开了话题、

    应南江颔首:“很好,方才上楼时还见到了苏先生与裴先生二人,同时得他二人前来此处,实在难得。”

    生如一一笑说:“这是琅环的店铺,过些日子就会开张了。”

    “哦?原来是莫姑娘的店铺,那应某在此先行恭贺莫姑娘开张大吉。”

    庄一念一笑还礼:“借应大人直言。”

    三人又有一搭无一搭的聊了几句,春宁近前道:“应大人,斐先生知应大人前来,问应大人是否口空,相遇应大人说几句话。”

    应南江颔首,转而对生如一与庄一念解释道:“我与裴先生许久未见。”

    庄一念当即笑道:“那应大人还请自便。”

    见生如一也点了点头,应南江随春宁一同去找裴先生。

    而生如一忽然一回身问庄一念:“都城府的王达被皇上给罢免了,你可听说此事?”

    “王达?都城府……”庄一念若有所思。

    “看来你是不知了。”

    庄一念不置可否:“王爷问这话,是觉得琅环应该知道此事?”

    “王达的夫人吴氏,与吴将军有亲。”生如一又道。

    “吴将军。”庄一念一声轻笑:“吴将军边关手握重兵,都城府的官员又是他的亲信,这还真是有趣。”

    生如一知她话中何意,却也并未多言,只又问:“王达因何事而被罢免你可知?”

    “王爷想说什么,不妨直说罢。”庄一念眸光微凉,似笑非笑。

    “王达因为当日你被追杀,而都城府官兵未能及时赶到一事被皇上罢免。”

    庄一念神色不变,没有半分惊讶:“那这王达还真是渎职的好,给了皇上一个罢免他的理由。”

    吴将军在边关手握重兵本就是对皇权的威胁,而洛阳城中的都城府高官又是他的亲信,里外握兵,就好比是皇帝枕边的一把利刃,时刻都是威胁。

    但话必,庄一念突然眉心微蹙,本不过是脱口而出的话,却在一瞬间让她想到了一些什么。王达被罢免,受益最大的人是谁?

    不不不,应该只是自己多想了。庄一念不想相信心中突然冒出的那个猜想。

    “你早料到会如此?”生如一听了她的话,意料之外又有些意料之中。

    庄一念当下一声哼笑:“王爷是在为王达或者吴将军的人抱不平么?当日之事本是都城府渎职,难不成皇上罢免了他,也要将此事算到我莫琅环的头上了。”

    “琅环,我并非此意。”生如一见她不悦,当即解释。

    庄一念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知王爷想要说什么。我与李家走的稍近,此事不论真假已是众所周知,吴李两家向来不睦,此次吴将军的人被罢免有因我而起……”

    说着她眸光一寒:“王爷是认为我已投靠李家,还是认为我在针对吴家!或者认为琅环在从中兴风作浪?”

    “你怎会这样想……我不过是担心你因为此事而被吴家记恨,提醒你今后行事多加小心而已,难道我在你这里就是这般!”被猜忌,生如一有些恼怒。

    庄一念那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生如一的双眼,甚至有些咄咄逼人之势:“经历了这么多,琅环不得不多想,不然恐怕有一日,琅环的尸骨又不知会被谁掩埋在这洛阳城中!”

    听到这番话,生如一不由得双拳紧握:“连我,你也不信了么?!”

    生如一眼中的情绪好似受伤了的小兽,庄一念别开目光,一声暗叹。不知自己为何突然这么激动。

    “我若不信王爷,就不会与王爷说这些了。方才……”她摇了摇头。放软了口气。

    生如一默了默,想起她独身一人所经历的种种,几次命悬一线,轻叹一声:“此事原不怪你,是我没有将话说清楚。”

    前一瞬的剑拔弩张之势,此已全然化解。但即便如此,二人也无法如方才一般有说有笑,有种莫名尴尬的氛围将二人包裹其中。

    “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一些。”

    “王爷慢走。”庄一念颔首一礼。不再多言。

    疏离。

    望着生如一的背影,庄一念一声长叹,眉心紧锁。

    生如一下楼的时候脚步一顿,庄一念看到了一片深灰色的袖摆。是应南江,他应该听到方才的话了吧。

    待二人离开,春宁近前:“姑娘。”

    “何事。”庄一念沉声问。

    春宁犹豫了一瞬说:“当日谎称皇宫内侍来府中报信之人,找到了。”

    “哦?”时过许久都没有消息,庄一念差点都快忘记了这件事。

    “但是……已经死了。”春宁嗫嚅道。

    “砰”一声闷响,庄一念一掌拍在了窗边。

    春宁惊得低了低头:“姑娘莫要伤到自己。”

    “说。怎么回事!”

    “喏。人是在在洛阳城十五里外的一条河边找到的,人已经死了两三日,应该是被抛尸入河,顺水漂到了岸边被村民发现。人已经送去了都城府验尸,都城府有咱们的人,买通了仵作得知,人是中毒而亡,身上还有几张银票和一些碎银子,但银票已经被水泡的无法辨认,其他别未发现什么线索。但现下看来,应该是被灭口的。”

    庄一念用力捏了捏眉心:“此事都城府可上报了?”

    春宁顿了一下说:“没有,因为此人只是西街里的一个混混,并无亲友前来认尸报案。都城府的人也不愿为一个混混而浪费心力,尸体现下还在都城府,想来若是无人干涉,应该今夜就会被扔去乱葬岗。”

    庄一念依旧捏着眉心闭目未语。

    沉默些许,春宁斟酌着问:“姑娘,此事是否需要让承亲王府或皇上知晓?”

    庄一念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似乎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沉着声说:“知道又有何用。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我们的人都查不出线索,还指望都城府那些废物有何作为。”

    春宁垂着眸子未敢再言。

    “既然人已死,此事暂且不必理会。”

    “喏。”

    初春的风依旧寒凉刺骨,庄一念立在窗边却并未感觉丝毫寒意,反而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你立刻去给我查一查,有关都城府王达被罢免一事。”

    “喏。”春宁知她今日极为不悦,万事不敢多问一句,闻言当即领命退了下去。

    庄一念“砰”的一声将另一扇被风吹的半掩着的窗户推开,眸光深寒。

    “谁想斗,我庄一念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