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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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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爬了两个时辰才上来,一帮半大不小的孩子们自然不愿意就这么下山,所幸山上的房间很多,都住下倒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房子的主人——华亲王从半下午她们消食回来就再没见过了,下人们对此的回复是爷身体不适回屋休息了。

    齐布琛瞧着茵芫她们丝毫没有意外的神色有些奇怪:“四爷他……身体不好吗?”

    “哦对,阿琛你不晓得。”茵芫勉强笑了笑,“四叔他似乎是先天不足,很容易便会累病,想必今天上午又累到了吧?”

    不,他是被你的好哥哥气病的。齐布琛默默在心里说着,然后不着痕迹地看了看胤禔,见对方一脸镇静的模样不得不佩服这皇家出产,果然惯是会演戏的。

    到了晚上,大家就都早早睡下了——一来跑了一天都有些倦了,二来山上防火不太方便,下人很早就把大部分烛火熄了,黑灯瞎火地也没什么可玩。

    和姑娘们一起洗了漱,作了别,齐布琛便带着几个丫鬟进了自己的房间——同样是和式房间,被褥早就铺好,带着初次睡榻榻米的小兴奋爬进被子里,丫鬟给她压好被角,吹熄烛火,点上宁神香,便依次有序地轻手轻脚退下。

    虽然灯已经熄掉了,但透过纱窗射进来的月光也很明亮,齐布琛在暄软的被子上蹭了蹭,嗅着香甜的味道,慢慢入睡。

    不晓得睡了多久,齐布琛隐隐听到一阵笛声,一开始还以为在做梦,还琢磨这笛声挺好听,就是太过哀怨了点,紧跟着却又突然惊醒——这笛声,怎么听起来离她好近!

    齐布琛立刻睁开眼——借着月光看到陌生的环境有一瞬间的愣怔,不过隐藏自己穿越女身份这么多年,她睡觉的时候一直都非常警觉,倒是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身处何处。然后就立刻察觉到,这个笛声就是从自己的窗户下面传来的。

    什么人在吹笛子?又为什么在自己的窗底下吹呢?齐布琛有些好奇地踮起脚,趴在窗台上往下看——

    窗下立着个瘦削的身影,虽然看不清楚正脸,不过光那一头碎发也能辨认出是华亲王。此时他正站在她窗户旁的桃树下,一身广袖长衫被山顶的大风吹得鼓鼓的,衬得对方瘦削的身影越发萧瑟,再配上哀怨缠绵的笛音,实在很容易令女孩子心疼。

    不过这大半夜的……齐布琛搓了搓胳膊,心说难怪身体不好,山顶风这么大,还出来吹笛子……简直神经病!而且这病从这次上山开始就发作了——是说初见时教她写字的那个温柔的四爷到哪里去了?

    “哎,果然是,人生若只如初见啊。”齐布琛一边摇头叹气,一边钻回被子准备继续睡觉——反正这山上下人多得很,华亲王自己愿意糟蹋身子她可懒得多管闲事。

    只是躺进被子后没多久,齐布琛又苦着脸哆哆嗦嗦从被子里爬了出来——呜,被这笛子声弄得,好想去厕所。

    齐布琛一直不习惯夜壶这个东西,不过好在家里自己的房间外面还有好几个套间,放在那里还好一点,到了这里,因为没准备她只能起来去外头的茅厕。

    披上大衣,拉开拉门——夜深人静,外面的走廊也静悄悄的,不过好在点了一排水灯,倒是照得还算亮堂。

    齐布琛看了看四周,没有看到人影,难免有些疑惑怎么没人守在自己房门前,不过一想这是最近在犯神经病的四爷的地盘,也就释然了——没安排好什么的很正常。

    茅厕在这一排房间的里头,不用出去倒还好。齐布琛借着灯光,一路小跑过去。

    迅速地解决完生理问题,齐布琛一边往回走一边祈祷笛声赶紧停了,要不然再听到又想去厕所她今晚还睡不睡了。正要进门时,眼角余光扫到走廊尽头延伸到屋外的高台上似乎有个白影子,齐布琛吓了一跳,赶紧转头仔细看,却见原本该在桃花树下吹笛子的华亲王正懒懒地倚坐在地上,通体翠绿的玉笛握在手里,随意地搭在膝上,他面前是个小矮几,似乎在煮着什么东西,细细一闻,原来是酒。

    齐布琛下意识地就不敢多看,正要推门回屋时,正好听到华亲王的声音:“既然醒了,不若过来陪我喝上一杯?”

    听到这话,齐布琛只能磨磨蹭蹭地挪过去:“四爷好。这么晚还没休息呐?”

    “下午睡多了。”华亲王淡淡一笑,一摆手:“坐。”

    齐布琛赶紧跪坐到矮几对面。

    小几子上确实正温着酒,等齐布琛坐下后,华亲王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递给了齐布琛。

    齐布琛下意识地接过来,这才注意到华亲王面前确实有两个杯子,一边端起来喝了一口,一边在心里琢磨——华亲王特意多带了杯子,是在等客人吗?

    “味道怎么样?”

    “啊?”听到问话后,齐布琛立刻回了神,咂摸咂摸嘴,摇头:“没味道。”——比起以前偶尔喝过的烧酒,这个确实淡的几乎没什么酒味,反倒像是饮料——齐布琛说完,又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全部喝完,“唔,还不错,平时喝也不怕醉了。”

    “哈哈。”华亲王大笑起来,“这清酒喝着味道淡,后劲儿可大——不过这酒,怕是也喝不了几年了?”

    “为什么?”

    “因为没有人会做了啊。”华亲王自斟自饮了一杯,然后看着天上的月亮,眼睛微眯:“虽然这酒也没什么稀奇,不过到底是一种调剂——可惜啊,和族灭了之后,这清酒的酿造方法也随之失传了。”

    齐布琛觉得自己有点反应不过来——和族灭族?哪个和族?是她所知道的那个大和民族吗?

    ——喔唷,居然是消失好久的和式房屋啊。

    ——也就四爷敢用这种风格了。

    卢季初和卢琴的话不期然在耳边响起,齐布琛眨眨,看着华亲王有些不可思议,和族灭了?也就是说,日本……灭亡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华亲王歪着头看她,表情一派天真,说出来的话却足以把齐布琛吓出一身冷汗:“你不是应该高兴吗?你们先知者……听到这个消息后,一个个的,可是高兴得很呐!整整一个民族,数十万的民众,整片大海都被染成了红色,还有你们的眼睛……你们没有发现……也是红的……”

    齐布琛只觉得脑子哄的一下炸开了,呆坐原地,思考不能,满脑子只回荡着一句话:被发现了被发现了被发现了……

    华亲王却根本没有在意她的表现,依旧喃喃自语:“先知者……到底有什么了不起呢?是,你们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你们能够预知许多的事情,包括天灾,救了许多人,避免了许多错误;你们能够做出在这个世界称得上是巧夺天工东西甚至称霸天下的武器,可是你们凭什么……凭什么决定你们接触到的每一个人的未来!”

    华亲王说到这里终于变了脸色,手中的玄色酒瓶被重重地掷到地上砸得粉碎,然后跳起来,越过矮几,直接扑到齐布琛身上,双手扼住女孩纤细的脖颈:“我本想一点一点、漂漂亮亮地把你弄死……不过既然总有人阻挠,我就只好如此简单粗暴……”

    呼吸不畅终于唤回齐布琛的神智,只是此时已经被本就年长的对方抓住主动权,她也只能睁着眼睛,徒劳用两手撕扒着对方的手,拼命挣扎……

    夜深,万籁俱寂,静悄悄的似乎只剩下呜呜的风声。

    不对!脚步声,有脚步声!!!

    齐步琛蓦地睁大眼睛,张着嘴发出无声的呼救——救、救命……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