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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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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太后自/戕,朝中诸位大臣拥立沈熠继位,这些虽然顾明嫣早就提前预知了,可还是有一种应接不暇的感觉。

    一切都太快,太快了。

    这几日,顾明嫣的日子真可以说是优哉游哉的,只是玉竹总是不知所谓的做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就比如,这几日庄子上的那些流/言蜚语。说什么沈熠继承王位,宣宁苏家虽然说不上独揽功劳,可却着实是让人无法忽视。苏家的大小姐如今正是妙龄,不论是家世还是名声那才是真正有资格坐上皇后位置呢。

    这些混账话顾明嫣是知道的,却也没有特意去搭理。她和沈熠之间是姚太后赐婚,如今姚太后自/戕,沈熠是糊涂了才会在这个当口毁/掉这门婚约呢。何况,她看得出,沈熠对她,其实是有那么些不同的。就仗着他对她的那么一丝的兴/趣,顾明嫣其实就占了上风了。

    玉梅看顾明嫣嘴角的笑意,实在是替她委屈的很:“王妃,玉竹平日里仗着自个儿身份不同,给我们没脸也就罢了,这会儿竟然敢如此欺负您,真是太不知所谓了。”

    因为有玉梅在,顾明嫣对玉竹的事情算是知之甚详,她缓缓开口道:“王爷的脾气岂容她这般胡闹,你看着吧,过不了多久,她自会自食其果的。”

    玉梅斟酌半晌,低声又道:“王妃,等过些日子我们入宫,势必是要充盈后宫的。奴婢就怕这小/贱/蹄/子使什么手/段,入宫碍您的眼。”

    顾明嫣如何不明白玉梅的言外之意,的确这玉竹的母亲是沈熠的奶嬷嬷,他的大哥又有护主之功,加之这玉竹生的也俏,沈熠固然不会把她放在眼中,可若是念及当年随手给她一个位子,哪怕是美人,婕妤低等的位份,也不是不可能的。

    孙嬷嬷送来的四个丫头除了玉竹,谁都对她尊敬的很。玉竹却敢在外面散播那些流/言,不就是仗着那点不同吗?

    哦,或许她现在早已经巴上苏家小姐了,依着苏家的家世,这苏凝月入宫位份必定不会低,怎么说也该是位列四妃。

    看顾明嫣微微出神,玉梅喃喃道:“王妃,奴婢听说苏家大小姐是一等一的美人,又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外界呼声那么高,您说苏家该不会借此助苏家大小姐登上皇后之位吧。您知道的,钦天监占/卜,若卜出不吉,您可就落了下陈了。”

    这些话也不是玉梅自个儿想出来的,而是这样的了例子前朝不是没有。世祖爷那会儿,萧皇后入主中宫,抢了本该属于何贵妃的位子,不就是因为在这方面动了手脚吗?

    玉梅虽然侍奉顾明嫣不久,可她是个极其老实的人。加之顾明嫣从不苛/责于她,是以她早已经把顾明嫣当做真正的主子了。

    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如今落了下陈,失了后位,可想而知入宫之后即便是居于四妃之首,想要在宫里立足,也是极其艰难的。

    武安侯府这些年本就没落了,如何比得上新起之秀苏家。这点自家主子就弱于苏家大小姐了,若没了后位,岂不是会很麻烦

    顾明嫣知道玉梅的忧心,可她也有自己的想法。依着她对沈熠的了解,苏家虽然有从龙之功,可作为一个帝王,是不会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苏家做大的。这就是平衡之术,苏家真的为了皇后之位蹦跶不停,想必沈熠心里也会生了疑心。

    所以武安侯府虽然处于劣势,但这样才更符合沈熠的利/益。

    顾明嫣微微闭了闭眼睛,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小口:“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你不必理会。这个时候,以静制动,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玉梅虽然不是很理解顾明嫣的意思,可看顾明嫣凝重的神色,她也没有再说什么。

    武安侯府二姑奶奶和老太太如此包藏祸/心,让沈熠着实是意料不及。虽然他原先也知道顾明嫣在侯府的日子不好过,可却从未想过,会如此步履维艰。

    甚至是到了想要谋/害她性命的地步。

    沈熠的心情可想而知了,自个儿想要护在手心的人,别人竟然敢如此怠慢如此不知所谓。

    “云萧,明个儿你负责把聘礼送往武安侯府,我倒是要看看,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沈熠这边才下了命令,武安侯府那边,老太太正喝着汤呢,可才正要下咽呢,却被噎住了。

    直噎的她咳嗽不已。

    二姑奶奶忙给她拍着后背:“母亲,您好些了吗?”

    老太太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她接过古嬷嬷递上来的帕子,轻轻擦了擦嘴,声音有些沉重道:“妍儿,这几日我这心里真的是七上八下的,总觉着不安的很。你说,这步棋咱们该不会是下错了吧。”

    二姑奶奶搂着老太太的胳膊,宽慰她道:“母亲,您瞎捉摸什么呢?最近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说苏家大小姐会代替嫣姐儿入主中宫。这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母亲尽管放心吧。这事儿,您绝对不会押错的。”

    老太太捻着手中的佛珠,“真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否则,武安侯府可真就玩完了。

    ”

    二姑奶奶勾了勾唇角,笑道:“母亲,您难道还信不过我?嫣姐儿那名声在外也就罢了,这桩婚事还是姚太后赐下的,静王爷心里能没有嫌隙吗?咱武安侯府可不能够为着这事儿得/罪了静王爷,否则怕是连这俸禄都怕拿不到了。难不成,我们还要落魄到经商为生来维持生活吗?我们不比功勋之家,这个时候不为自己打算,就真的晚了。嫣姐儿她是自个儿命数不好,怪不得您的。”

    好不容易安抚着老太太睡下,二姑奶奶才从寿安堂离开。

    二姑奶奶也有些累了,加之这段时间劳心劳力,翌日便贪睡了会儿。

    等她恍恍惚惚睁开眼睛的时候,早已经过了早膳时间了。

    二姑奶奶可自幼被老太太宠着,这一日没给老太太请安,也不算什么。

    “琳儿,你去膳房交代一下,今个儿我想吃桂花糕了。”

    才吩咐着呢,外面桂嬷嬷却脸色苍白的跑了进来。

    桂嬷嬷想来是稳重之人,什么事儿能够让她这么慌张呢?

    “主子,不好了,方才……方才靖王府派人送来了足足二百台聘礼,这,这态度,二小姐该是要入主中宫了。”

    听着桂嬷嬷的话,二姑奶奶眼前直发晕。

    怎么会?怎么会呢?

    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事情竟然会这般!

    老太太这里,也差点儿被吓死了。

    她好半晌没喘过气儿来,古嬷嬷赶忙搀扶着她坐下。

    老太太好不容易才撑着椅子的边缘,找回了几丝力气:“去,去把二姑奶奶给我叫来!快!”

    古嬷嬷也是懵了,赶忙打发人去找二姑奶奶。

    “真是天要亡我顾家啊!”老太太的声音有几分的悲/怆。

    古嬷嬷宽慰道:“主子,您莫急。那药膳也不过是给二小姐送去了几日,虽然有损身子,可也不会有大碍的。从今个儿起停了不就可以了吗?”

    听了古嬷嬷的话,老太太稳了稳心神,可心里仍然是慌/乱的很。

    当年许静兰是怎么去的,顾明嫣已经对她生了疑心了。这若是她当了皇后,得了新帝的宠,她会不会因为复/仇而让武安侯府万/劫不复呢?

    这些年,武安侯府没有给她什么,尤其是她这当奶奶的,多次的为难算计过她。

    这可如何是好。

    老太太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自己竟然会有如此为难的时刻。

    二姑奶奶来了的时候,老太太已经是被吓的有些脸色苍白了。二姑奶奶赶忙上前给她递上一杯茶。

    老太太伸手却是没有接过,反倒扬手把茶杯给甩在了地上。

    噼里啪啦的声响中,老太太声音满是愠怒道:“亏你说什么绝对不会有差错,好了,如今出事儿了吧。静王爷这态度,嫣姐儿绝对是要入主中宫了,那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

    二姑奶奶哪里受过这委屈,眼泪便忍不住流了下来:“母亲,女儿也和您一样,如何能够料到会有这样的意外。母亲,那毒/药本身就是慢/性/毒/药,用的日子尚浅,该是于身子无什么大碍的。这几日您让宫里的御医给弄些调理的药膳,该不会有什么大的意外的。”

    “至于那事儿,咱们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嫣姐儿根本没有发觉什么蛛丝马迹,母亲别自个儿吓唬自个儿了。”

    二姑奶奶这话却没有说到老太太心坎儿上,老太太想到的是她当年害许静兰没了性/命,这事儿,如何才能够揭过?

    她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当年怎么就那么容不得人呢?现在好了,竟然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她不由的抿了抿嘴,这些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她可以说从没什么可忧心的,可现在,她真的是怕了。她害怕因为自己当年那愚蠢的决策给武安侯府招来祸/端。

    嫣姐儿已经对当年的事儿生了疑心,这事儿她如何能够逃得过。

    和老太太的慌乱不同的是,顾锦绣眼睛亮亮的。顾明嫣竟然真的要入住中宫了。

    怎么说她都是顾明嫣的妹妹,这若是日后能够借着顾明嫣这东风常往宫里去,有幸能够得了皇上得恩宠,岂不是一切都顺了?

    想到这,顾锦绣忙起身往库房走去,想要看看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能够借此和顾明嫣走近,弥补弥补两人的感情。

    许是因为走的太急了,她脚下一个踉跄,竟然噗通一声给摔倒在了地上。

    可她根本顾不得痛,径直撑着地板站起身,慌乱的推开了库房的门。

    许嬷嬷跟在后面,忧心道:“小姐,您膝盖都流血了,奴婢还是给您敷点儿药吧。”

    顾锦绣哪里顾得上自己,“嬷嬷,二姐姐就要当皇后了。我若是能够抱紧二姐姐的大腿,岂不是有出路了?”

    许嬷嬷一时间有些没明白过来。

    好半晌之后,才恍然大悟。

    可她却并不乐观,毕竟曾经那些事情,二小姐如何会心里没有嫌隙。

    更不用说,二小姐入主中宫,那就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即便是小姐想和二小姐套近乎,那也得二小姐乐意才是。

    最害怕得是,小姐自个儿在这里瞎乐呵,二小姐根本就不屑拉小姐一把。

    “嬷嬷,你想太多了,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不是?我只要好好的和二姐姐道歉,好好的讨好她,她肯定会改变对我的态度的。”

    听了这话许嬷嬷真是有些啼笑皆非,她真心不知道自家小姐怎么会有如此的自信,能够挽回这姐妹之情。

    不过,许嬷嬷也没有拦着,毕竟现在太太被送到庄子上,小姐除了折腾这些,真心没有更好的出路了。

    或许,也可以试一试呢?

    就当是瞎猫碰死耗子,若真有这运气,那她这当奴婢的,也跟着享福。

    顾明嫣坐在踏上,单手支着下巴。

    玉梅拿了件披肩披在她身上:“王妃,这夜深了,您可别着凉了。”

    顾明嫣微微勾了勾唇角,没有说话。

    玉梅却是着实兴奋不已,今个儿王爷往武安侯府送聘礼的事情,庄子上上下下的人可都知道了。玉梅不由的把目光放在顾明嫣身上,真心觉着自己太幸运了,跟了这么个主子。

    看得出,王爷对王妃娘娘其实是很用心的,否则,那聘礼怎么可能足足有两百台。

    “王妃,过几日便要入宫了,奴婢想着就兴奋到不行呢。”

    顾明嫣嘴角挂着笑,“有什么可兴奋的,入宫了可就没有这庄子上自在了。”

    听着这话,玉梅微微顿了顿,好一会儿才出声道:“王妃说的对,入宫了便身不由己了。这宫里的妃嫔为了争宠,那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出来的。位份,恩宠,子嗣,有时候想想还真是没有寻常百姓家来的自在呢。”

    见她这样感慨,顾明嫣忍不住调侃道:“莫不是你这丫头有意中人,也想嫁人了?”

    玉梅直接弄了个大红脸,赶忙道:“主子,您就别调侃我了。奴婢可是一辈子准备侍奉在您身边的,哪里还会想着嫁人。”

    正说着呢,外面传来了丫头们恭恭敬敬的声音:“给王爷请安!”

    顾明嫣知道是沈熠来了,自打来了这庄子上,沈熠这是第一次往她这里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顾明嫣竟然有些不自在。

    她不知道自己该笑着上前迎接他,给他请安,还是别的什么。

    正犹豫着呢,沈熠已经走了进来。

    “你们都退下吧。”

    沈熠一声令下,屋里侍奉的丫鬟都恭敬的退了出去。

    寝殿内独留顾明嫣和沈熠两个人。

    昏黄的烛光下,顾明嫣听到外面细碎的蛐蛐的叫声,还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沈熠看她这拘谨的样子,缓缓靠近,只是随着他的靠近,顾明嫣赶紧脸上热热的。

    沈熠噗嗤一笑:“嫣儿,你在怕我?”

    顾明嫣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可下一秒,她却有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

    一时间,她也有些错乱了。

    沈熠一把笑着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纤细的手指摸索着她的耳垂,意味深长的问道:“这些日子外面那么多嚼舌根的人,我还想着你会想要在本王这里问清楚些什么,可你却一直都没动静。本王真有些琢磨不透你了。”

    屋子里一阵的静寂。

    顾明嫣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还是这么亲昵的距离,她脸上微微有些发/热。

    “有些事情又岂是我问了就能够找到答案的。我只是觉着,虽然王爷对姚太后多有嫌隙,可若在这个当口毁了这婚约,其实于王爷是无意的。何况,苏家如今战/功赫赫,王爷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做大。所以比起苏家大小姐,我更适合坐上那个位子,不是?”

    听着这话,沈熠的眼睛闪过一丝的阴/沉,他没想到自个儿所有的心思竟然她都猜对了。

    这么聪明的女人,真的是让他感慨甚深。

    “那你告诉本王,你愿意入宫吗?”

    沈熠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他的确是有些读不懂眼前这个女人。

    顾明嫣噗嗤一笑,似真似假道:“能入主中宫,那可是天下女人梦寐以求的,我又如何会不愿?”

    这话虽然是笑着说的,可沈熠如何看不出她其实并未如表现的那么欢喜。

    似乎,她有一种认命的态度。

    这样的认知,让沈熠心里微微有些微妙。

    顾明嫣是瞒不住他的眼睛的,虽然两人的交集并不多,可他看得出她更多的是把他当做一个倚仗。

    这么一想,沈熠觉着两人之间,其实他更多的是那个被左右情绪的人。

    “时间也不早了,本王今个儿便在这里安歇吧。”

    不知道是恶/趣/味还是别的什么,沈熠轻轻道。

    顾明嫣本能的身子一僵,她微微抬眸看了看沈熠,在看到他不像是玩笑话之后,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两人还未成婚,按说她如今该是在闺阁中的,这会儿却要被逼着侍/寝。

    这,这样的意外让顾明嫣真的是有些不适应。

    “怎么?你不愿?”

    沈熠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顾明嫣强撑着嘴角的笑意,“那我先侍奉王爷洗漱吧。”

    顾明嫣刚想转到内室去喘/口/气,下一秒只觉手腕一痛,人还未反应过来呢,便被沈熠给甩在了床/上。

    顾明嫣微/哼一声,浑身不由的紧/绷着。

    可沈熠却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看着此刻鬓发微乱,竭力掩饰眼中慌乱的她,他的手不怀好意的伸/进她的衣/襟。

    顾明嫣的心跳的十分厉害,两人靠的这么近,顾明嫣想说什么,可是这一瞬她偏偏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沈熠微微有些愠/怒。

    至于为什么,她真的是一时难以理解。

    沈熠看着她认命的闭上眼睛,眉头微蹙。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可他看得出,其实顾明嫣只是把他当做了倚仗,只是因为一纸婚约,比起他对她的心思,她根本就是个没心的人。

    那日在理国公府邸,她那明显的想要落荒而逃的样子,沈熠一直都不明白,为何会那般。

    之后马场相遇,她也是竭力的想要避开他,这让沈熠诧异更是增加了许多。

    再之后,姚太后赐婚,可她的态度却像是她早就会嫁给他一般,并未有任何的诧异。

    直到她被接到庄子上,她从未主动去想要见他一面。这若是换做别的女人,早就费尽心机的想讨/好他了吧。

    因为她的淡然,她的认命,勾的沈熠心里痒/痒的。他虽然不愿意承认,可却必须承认,顾明嫣只是把他当做了他的主子。却从未对他动心过。

    这样的认知,让沈熠不是不挫败的。

    这也是为什么,今个儿他会如此反常。

    他就想借此逼/迫她,看看她到底能够装多久。

    可事实却是,她根本就没有挣扎,这样的她还真是让沈熠心里微妙极了。

    顾明嫣紧紧闭着眼眸,是以沈熠的手移动到哪一处,她都有最鲜/明的感觉。她其实不是没想过挣扎的,可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她本就是他的女人,迟早都是,又何须在这里扭扭捏捏。

    更不要说,过几日他就要登上那个位子,她更不可能为着这事儿惹/怒了他。

    反正这档子事儿,也就是那样还。她没必要非要在这个时候立贞/节牌坊。

    看她睫毛颤/颤,沈熠眼神变得愈发冷漠了。

    空气中弥漫的紧张的气息让顾明嫣不由的心跳更快了,她倒是希望沈熠能够直奔主题,也也好过这样的折/磨。

    顾明嫣原先就想这么装/死的,可下一瞬却感觉腮帮子一痛,她猛的睁开眼睛,两人四目相对,只听沈熠似笑非笑道:“你真是会侍奉人啊,还不帮本王脱了这衣服。”

    顾明嫣静静的看着他,这一瞬她知道了,他是故意的给她难/堪。

    可到底为什么,她却觉着百思不得其解。

    顾明嫣犹豫了下,缓缓坐起身,纤细的手指有些颤/抖的抚上他的腰带。

    似是下了很大的勇气一般,她好不容易才解开。

    周围真的很静,很静,静的让人感觉到压/抑。

    顾明嫣颤颤的不敢看他,顾明嫣不是本尊,和沈熠为数不多的几次相见,虽然那个时候她还敢对他出言不逊,可现在,她在认清自己的身份之后,当然是不敢那样冒/犯他了。

    他可是她的衣食父母,更是掌控她性/命的人。

    顾明嫣觉着自个儿应该努力的当个贤后,这样才能够一只衣食无忧,才能够稳稳的坐稳皇后的位子。

    她哪里知道她这样的良苦用心,其实恰恰是想歪了。

    就在顾明嫣手指颤/颤的替他除/却衣服的时候,沈熠却猛/的攥住了她的手腕,那力度之大让顾明嫣不由的呼/痛。

    到最后,她眼眶里都忍不住有了泪水,额头上更是冒了冷汗。

    见一切都够了,沈熠一把把她压在身/下,三两下就尽数除去了她的衣服,当他进/入她身/体的那一瞬,顾明嫣终于是忍不住的落下泪来。

    顾明嫣伸手想要遮住自己的眼睛,可胳膊却被沈熠狠/狠的压在身侧,她只能够选择闭上眼睛,承受这一切。

    看她这样,沈熠微微眯了眯眼睛,在她耳侧坏坏道:“想要在人前当一个贤后,这我没什么意见,可在床/上,我不希望是个木/偶人。”

    这会儿顾明嫣是终于明白他为何这么发神经了,是啊,她不爱他,因为无爱,当然那些伪/装在沈熠眼中就不堪一击。

    顾明嫣知道沈熠是个霸/道的人,却没想到,对于这桩婚事,他竟然认真了。

    他是嫌她无心吧。

    顾明嫣紧紧抿着嘴唇,不让那羞/人的声音发出来,看在沈熠眼中却觉着碍眼极了,他故意的折/腾她,仿佛要把她所有的伪/装都除掉一般。

    当一切都归为平静之后,顾明嫣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车子压过一般,浑/身都疼/痛不已。

    她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身上早已经是青青/紫/紫,她根本是一丝的力气都没有了。

    “嫣儿,我想你真该好好学学今后该如何事君,你说是不是?”

    顾明嫣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紧紧的攥着身下的锦被,想要勾起笑容和别的女人那般讨好他,可她却发觉自己嘴角僵硬的很。

    沈熠看她这样,半眯着眼睛,慢慢靠近她,“嫣儿,不知道为什么你看我的眼睛,似乎我和你早有渊源似得。这点我百思不得其解,或许什么时候,嫣儿可以告诉我,你说呢?

    ”

    顾明嫣没想到沈熠仍然执着于这个答案,她声音低软道:“王爷多心了,嫣儿一直都呆在南陵,从未离开南陵半步,又如何会和王爷有渊源。”

    “至于如何事君,嫣儿是真不懂,要不王爷给嫣儿找个精通这事儿的嬷嬷,来教教嫣儿,省的下次再扫了王爷的兴/致。”

    顾明嫣其实是很委屈的,被他莫名其妙的夺了清/白不说,他还这么阴/阳怪气。

    她原以为沈熠会生气,却没想到这样的反唇相讥却让沈熠嘴角微微浮起了一抹笑容。

    沈熠的眼眸很亮,很亮,他的指尖缓缓的划过她的肌/肤,似真似假道:“嫣儿,我其实很想看看,摘掉面具之后的你,是什么样子。希望嫣儿别让我等的太久,我真的是没太多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