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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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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萨特的感慨在我的意料之内,所以当他说完后我只朝他笑了笑,然后就自顾自从塑料盒中拿出两个馅饼往身旁的冬琅手里塞,然后手一翻就把剩下的全收进空间里,换成一颗巴掌大的苹果,直接当著他的面咬的喀擦喀擦响。

    「苹……苹果?」就在我咬下第二口,正努力用臼齿将果肉磨碎时,我才等到他的第二句话。

    侧著脑袋朝他拋去一个"看不出来?"的鄙视眼神,我又从苹果上咬下一口,等咽下肚后才故作无奈地朝萨特耸了耸肩。

    「別看我,我这肠胃一沾荤腥就过敏,你们能吃得比我多著去了,就一颗苹果也要羨慕?」重重叹了口气,我摆出一副"舍不得但看在都是同伴的份上分一个也无妨"的表情,将手里的篮子往前递了递。「好吧,你就拿两个去,一个给你姪……!」

    篮子是递出去了,萨特也伸出手準备拿了,可在我身侧的车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拉开,然后一只手伸进来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把篮子连同苹果一并劫走,同时仿佛深怕没人知道是他犯的案似的,苹果才刚到手,那张嘴就开始哇啦哇啦的抱怨。

    「还以为你们在车里是谈正事,结果居然是在吃独食!太过份了!」豪不客气的从篮子里拿出两颗最大的往冬琅和萨特怀里塞,阿布又从里面掏了一颗,接着才把篮子往后面递。

    得!来抓包的不只一个,长山就跟在他后面,手里还牵着希莉呢!

    「那货呢?」朝阿布翻了个卫生眼,我把刚才收进空间里的馅饼又拿出来塞过去,然后状甚不经意地提起那个貌似又被鬼隐了的法堤。

    「喇捱噁厚……哎哟!」阿布嘴里叼著苹果含含糊糊的回答没来的及说完,就被后面的长山一爪子巴在后脑勺上给打断。「又是你!长山,我警告……」

    「闭嘴,闪边,我来说。」不给他说完话的机会,长山斜眼一瞪打断了他的话。

    於是,萨特有幸成为加入的第一天就亲眼见证队伍成员中最没脸皮的家伙,前一秒还扯著嗓子嗷嗷乱吼,后一秒立刻熄了火,像个受虐的小媳妇似的转头拉着完全状况外的希莉,嘤嘤假哭着跑回那张破烂的沙发旁分赃刚才离开时不忘从长山手里夺过来的馅饼和苹果。

    「咳!」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拉回萨特的注意力,我无奈的耸耸肩。「抱歉,那家伙就是没下限,不过做正经事的时候他还是挺可靠的。」

    这点我亲眼看过无数次,但老实说平常看阿布那副完全不牢靠的表现……呃……就算看过无数次,早就明白在遇到状况的时候那家伙绝对是个重要主力,仍不免因为他实在太二而对他的能力产生怀疑。

    当然后面这段话我没说出口,只是默默在心里悄悄地吐槽,接着迅速喀擦喀擦几口将手中的苹果解决,然后把话题拉回主线。

    至於吃完的果核这类在末世小说中是所有拥有种田空间的猪角最爱收集的玩意儿,到了我手上嘛……

    开窗、投掷预备、拋扔、解决!

    「回归正题,那货呢?」很自然的将手上沾到的果汁往旁边正默默吃着馅饼的冬琅衣服上抹了几把,然后我对于他衣服干净的程度相当满意。

    瞧!随便抹两下都能留下爪印子,可见先前单纯为了乐趣,后面为了生活无差別收集了大量物资的好习惯果然是有其存在的必要,起码现在要找条擦手的不需要担心抹到脏衣服上,还得再额外浪费水资源清洗爪子不是吗?

    走神神马的会错过许多重要消息,这点当我从自我满足中回过神来,却只刚巧捕捉到长山没头没脑的一句"带着当初分配的背包底气十足的离开了"后就得到了证明。

    「蛤?谁离开了?人不都齐全了吗?还多了两个。」将视线从自己的爪子上挪开,我很疑惑的侧头从长山跟车门间的缝隙朝外看,然后掰著手指当著众人的面前数了起来。「唔……扣掉现在待在沙发那边的阿布跟新加入的希莉,再加上我、冬琅、长山跟同样新加入的萨特,还有法……啊。」

    终于想起被遗忘的是哪位不但倒楣还总是被不自觉鬼隐的仁兄的我愣了几秒之后才啊了一声,挠著头朝众人讪讪的干笑。

    「啊哈哈……内个啥……离开的是法堤对吧?」说完话后,从萨特眼里看见疑惑的我难得好心的稍稍描述了一下法堤的样貌。「就那个矮胖矮胖,声音有些尖,像个自闭症患者的家伙。」

    「……就是他。」一阵诡异的沉默过后,萨特才打破沉默。「因为那时长山无意间发现被风吹进来落在衣服上的雨水除了颜色深了些外似乎已经没有腐蚀性,为了证明这点,我跟长山做了几个小测试被他看到,等到我们得到现在可以出去查看情况的结论并且引起昆达拉斯先生的注意后,那位……法堤?」

    不太确定的转头看了长山一眼,得到肯定答覆后他才继续。「法堤趁着没有人盯着的时候突然抓住希莉,威胁我们必须拿出属于他的背包并且让他安全离开,本来我是考虑到雨水现在没了腐蚀性,可以趁法堤压着她离开时分心的那瞬间将人制伏,但……」

    「但我跟阿布两人认为白子本身的免疫系统比较弱,所以不能拿希莉的健康打赌,必须将所有的可能降到最低,就让他带着我那个背包离开。」长衫接在他的话后面说完,然后有些意外的发现我正一脸茫然地望着他。「……又走神了还是有地方听不懂?」

    「走神倒是没有……」我尴尬的挠了挠头,然后皱著眉将刚才听到的陌生名字提了出来。「只是想问问那个昆……昆达拉斯是谁啊?咱们队里有这么一号人物?」

    话问出口的瞬间,正準备将最后一口馅饼塞进嘴里的冬琅立马顿住,而长山跟萨特两人则是挑了挑眉,朝我拋来一个相当不可置信的眼神-泥煤的,这两个人不是才认识?有必要动作同步率高成这样吗?

    才刚腹诽完毕,冬琅的一句话就让我瞬间顿悟。

    「昆达拉斯是阿布的姓。」

    ……劳资最好是有听他提起过喔?貌似打从一开始认识就一直阿布阿布的叫,姓氏神马的……咦?等等,这里还有一个人我不知道他姓什么……

    前一秒因为得到的答案实在令人无语而有些无奈的眼神迅速被探究取代,我瞇起眼把冬琅从头到脚打量了几遍之后,才慢悠悠的问了句"莫非你就姓冬?"。

    虽然这个可能性很低,但在我的印象中用四季当成姓氏的人不是没有,就是貌似有些少,这辈子只在无聊时翻阅稀有姓氏的档案中看到过。

    既然已经有了"可能会是这样"的想法,当冬琅用很肯定的语气应了一声时我并没有觉得多令人吃惊。

    与冬琅到底姓冬还是冠有其他姓氏的消息相比较之下,我更在意当发现大家似乎都没把法堤拿着东西逃跑的事情放在心上后,萨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发现我们讨论的话题已经离主轴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萨特终于在我们讨论完冬琅的姓氏之后决定不再保持沉默,於是当我在确认冬琅果真姓冬,并且貌似有将话题挪到现在是要等雨停在上路还是现在就包袱款款时咳了几声,借此将我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怎么了?」朝着萨特挑了挑眉,我做了个有话直说的手势,就将手环在胸前静静的看着他。

    「虽然什么时候出发的确很重要,但……你们不觉得有了那个祕密之后,让一个知道秘密的人离开是件很危险的事吗?」萨特没有立刻把担忧说出来,而是先仔细地将包括我在内的三个人脸上的表情打量了一遍,确定大家的确没注意到后才开口。「虽然之前听昆达拉斯先生提过你们有避著那位先生,可他也说到有几次因为情况紧急不得不当著他的面处理物资,就算不知道秘密是什么,但以离开时的表现看来,那位先生跟我们之间似乎有许多心结存在,只要他出去之后找个足以庇护他的团队,并且装做不小心透露出物资凭空消失又出现的讯息和我们预定的路线方向……」

    对于萨特开口闭口都是"我们"这点相当满意的我笑了笑,但解释什么的实在太耗口水,於是得到想要的结果就懒的说话的我先是自顾自地从空间里舀出几个装着馅饼和包子的塑胶盒,接着相当公平的往每个人手里塞了一个,又把阿布招过来也塞了两个过去,确定每个人手里都有食物之后才朝长山微微抬起下巴示意。

    当著众人的面掀开盖子从盒子里抓出一只白胖胖的菜包啊呜咬了一大口,我很没良心的朝众人拋去一个"肿么不吃?不吃我可是要收回来"的眼神后,果断收获来自长山的鄙视眼神一枚、冬琅淡定的宠溺眼神一枚以及萨特唯恐我抢回去的警惕眼神一枚。

    嗯,萨特这人当真不错,起码懂得护食不是?要知道在我们这团队中若是不懂的护食,以后每到用餐时间很可能就得面临食物被那貌似永远吃不饱的阿布,以各种软磨硬泡的手段从中劫走大半的下场。

    吃不饱可是逃亡的大忌,大忌啊。

    「这点我们都考虑过。」收到讯号的长山立刻朝我扔了个白眼以示不悅,将怀里的塑料盒仔细的护好后,他才慢悠悠地替萨特解惑。

    不过既然早考虑过细节就代表我是知情的,再要我支著耳朵专心聆听教诲是不可能,所以一看长山摆正了姿态準备开始长篇大论,我就立刻拉着冬琅从车子另外一侧溜了出去。

    谁让相较於再听一遍已经做好的决定,我更宁可去和新加入的希莉混个脸熟。

    如果说前几年天气的变化是因为那什么圣婴现象导致的混乱,那么我几乎要相信今年的气候异常是发怒的圣母为了抓回下凡捣蛋的圣婴而造成的-当然这只是冷笑话,不过看着从天空飘下的,像是粉尘般一粒粒的砂雪,我必须说会有这样的想像力那也是文字工作者少有的生活调剂。

    等长山把我们考虑的事情跟萨特解释清楚,然后大家凑在一起敲定立刻打包上路时,原本天空上洒落的雨水已经恢复纯净透明,淅沥沥的雨声在除了我们以外的死寂世界中听起来有些萧瑟。

    然而这种令人感伤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很久,等终于调配好车位将所有人塞进车里,并且照着萨特一路走来的记忆出发寻找几辆小型巴士或者厢型车来改善一下交通时,雨水已经变成了结构松散的砂雪,气温也仿佛坐溜滑梯似的直直落,逼得我不得不翻出空间里的全套冬季装备给众人换上。

    然而就算毛帽、毛袜、毛衣、毛裤、围巾外加羽绒衣整套全穿上身,就算每个人衣服兜里还各自塞了两个暖宝宝,那被衣物和车子板金隔绝在外的寒气依旧不屈不挠的从每一个可能的缝隙钻进衣服里,冷得让人上下牙关直打架。

    「臥咧……个槽……冷……冷死了……」坐在副驾驶座上将手脚蜷缩在椅子上却仍无法让自己感到温暖,我忍不住开口抱怨。

    只不过一句好好的话被说的断断续续不打紧,还夹杂著牙关相互敲击时发出的得得声,可笑的让我连翻白眼,同时对旁边驾驶座上只穿了整套冬衣手脚就暖的连坐在他旁边,都能清晰看见阵阵从毛衣的纤维中散发出的热气的冬琅表示一整个羨慕忌妒恨。

    看看这鬼天气!现在冷到人只要够暖,就算光是从衣服那细微到除非刻意拉到面前看不然绝对会忽略的缝隙中散发出的体温都足以产生雾气,甚至不需要拿玻璃杯测试,可前不久气温还暖到穿件薄长袖稍稍做点事情就会热出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