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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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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现实情况是没等我扑上去揪著他的衣领问个明白,后面的"野兽大军"就已经抵达,整辆车子连同龟缩在其中的我们全都在眨眼间就被奔腾的兽群淹没。

    这下刚才和冬琅不经意的对视到底蕴含了什么意义已经一点都不重要,我脑子里只剩下"吾命休矣"四个烫金大字,除此之外一片空白。

    然而当等了几秒始终没有半只兽做出类似冲撞或是攻击的行为时,我终于察觉情况貌似和一开始的猜测有所出入。

    唔……简单来说,就是虽然车子的确备兽群包……呃……好吧,实际上我觉得用淹没两个字来形容比较恰当,也就是说总体来讲我们连人带车虽然的确陷入除了下方外全都是奇形怪状的走兽的窘境,但那些走兽们似乎之间有种奇怪的默契,或者说更直白点就是另外还有其他事情更吸引牠们的注意,或者说……恐慌。

    反正不管原因理由是哪样,事实就是除了偶尔有一些走兽因为实在太过拥挤,不得已只好把车顶当成临时的道路而直接几蹄子从车顶上蹬过去之外,就连刻意推挤或顶撞车子的情形都不曾发生过。

    於是我突然森森的觉得人生就是由许多意外组成,而这次肯定就是其中一个意外,来自於种族不同语言不通的美丽误会。

    轰然作响的脚蹄声、各种走兽的咆啸声以及从那遥远天际传来,分贝数绝对不低于一百的各种鸟鸣混杂再一起,我敢发誓如果此时车内有个环境噪音监察员拿着数位分贝测试仪测试肯定爆表。

    万兽奔袭结束之后谁也没那个心思对这意料之外的结果做出评论,同时也因为处在噪音分贝过高导致听觉疲劳的关系,在确定安全后重新上路时,我完全听不见来自车子马达发出的轰隆声响,同时也错过了仅跟我隔着一个椅背,面向后方的法堤因为看见了某种异象而抓狂般的叫喊。

    而这点在当他终于想起众人的耳朵有短时间处於失聪状态,接着像个傻逼般从后面两爪子勒住我的脖子用力左右摇晃,逼得我忍不住扭头一巴掌再次采取*方式将其打回原形,最后终于从眼角余光注意到后方天空上那片漆黑如墨,在四周的蓝天白云衬托下绝对无法忽略的乌云,并且将其和刚才那些飞禽走兽的异常行为做了联想,我才明白他所想表达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动物都有趋吉避凶的天赋,如果那片黑云只是正常的雷雨云,动物们不会做出集体仓惶逃命的举动,要知道对于动物来说无论在何种情况下,赖以生存的地盘是最为重要的。

    若说要在什么情况下才会让数量那么庞大的动物拋弃地盘,并且和平常很可能大老远刚瞥见影子就巴不得冲上去掐架的死对头同进退,那只有一种可能-乌云中隐含着某种令所有生物恐惧,并且为了族群繁衍生存而果断放弃地盘的东西。

    或许是磁场,也很可能是其他东西,但总归一句话,连那群随便挑一只出来就足够让我们这群人喝上一壺的兽群都不敢直面对抗的玩意儿,绝对不会是我们这种*凡胎能够对抗的。

    思绪在短短数秒内转了几圈,我默默低头看了眼被我*后明摆著就是一副"要死了,现在要死了,现在肯定要死了"的模样,从头皮到脚尖都在以目测就能看出的幅度疯狂颤抖的法堤,然后像安抚小狗似的将正用力压在他脑门子上的爪子抬起来再轻轻放下,重复几次后越过挡在旁边的背包山往冬琅的耳朵戳了几下,确定他看过来后朝后方指了指。

    军用手势神马的,抱歉虽然冬琅曾经以"很重要、绝对会用到、所有人都得会"的理由抓着我特训了好几天,但记不住就是记不住,不过基本的"这里""那里"还难不倒我。

    顺着我的手势发现后方异常天象的冬琅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紧接着他将手往前轻轻碰了阿布跟长山两人的肩提醒他们看过来后,就以我完全无法理解……唔……好吧,是只有我无法跟上的速度朝两人打了几个手势,接着本因为兽群已经只剩下地平线远处的黑点而显得有些悠閒的车速立刻往上提了提。

    除此之外,冬琅还朝我指了指车顶,又做了个扯断放掉的手势。

    这个举动看在其他人眼里肯定会以为他的意思是让我把车顶上那些增加负重增加油耗、暂时用不上却同样影响车速的物资扔掉,但没错看他在收手时不甚明显的一指的我再怎么蠢也不至於蠢到真以为他的指令就如同表面那样简单。

    要知道他那一指指的可是后方虽然貌似被镇压后迟迟回不过神来,但实际上却已自以为隐蔽,实则明显到有眼睛都能发现的动作不断朝我跟冬琅这边偷觑的法堤。

    物资不可能扔,毕竟没有人能保证我们能够在入冬前通过山区,而现在的情况又是绝对必须先把车顶上的物资收起来以防任何意外,於是我朝冬琅点点头表示明白后,在法堤再也无法掩饰的诧异目光中推开车门,一手抓住用来固定车顶物资的固定绳避免自己摔下去,一手则从屈起的右大腿外侧摸出匕首做出割断固定绳的动作-事实上我趁着将手来回割划的动作将物资无一遗漏的扔进空间,并且重新放上一大堆在空间里被我扔进当初以"有备无患"的理由非要收走,现在刚巧派上用场的废金属。

    当固定绳断开,装着废金属的纸箱纷纷从车顶上滚落的时候,正在逐步恢复的听力恰巧捕捉到法堤近乎绝望的哀嚎。

    「Bollocks!不会吧!」

    啥碗糕不会?

    一时间还不能理解他没是鬼嚎些什么的我在冬琅的帮助下重新回到车里,才刚将车门重新关上,法堤那张已经有些圆润的脸就突然整个往我面前凑,瞠大的双目间全是一片赤红,完全就是一副要跟我拼命的架式。

    只可惜这货因为被愤怒冲昏了脑袋,完全忘记还有个冬琅在旁边,於是还来不及爆发,本来挡在我跟冬琅之间的背包就换了个地盘,连同主人硬生生将本就没多少空间活动的置物区直接塞满,让法堤就算想转个身都办不到。

    然而这货对于食物的怨念已经强大到形象神马的全都得靠边站,於是我傻眼的发现他在尝试了几次仍无法顺利摆脱怀里的背包后,很干脆的直接往上边一趴,就扯著那一调三转的嗓子替刚才被我扔下去的物资哭丧。

    「我可怜的食物哟~~~我可怜的物资哟~~~你怎么就给这要命不记吃的家伙捡到了哟~~~我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