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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戏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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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家主…本人?”江知佑听出话中难辨之意,“柳家主的威望如何,我们在刚到泉州城的时候就听闻过。可来泉州城数日,上至太守知县下至青楼杂役,似乎都不知道这位城主身在何处。行踪如此扑朔迷离的人…莫不是柳家主,并不只是一个人?”

    嗯?齐昭月微愣,柳家主是可以说是柳家的独苗。有妻有妾,若不只是一个人,那岂不是妻妾与共?

    这想法太过惊悚,而且没有办法去想其中过程。齐昭月疑惑的看着江知佑,如果没有一定的依据,他不会说没有把握的话。

    遇事之时,人会在心里计算着各种可能。而最能说服自己的可能,才会被理智的娓娓道来,去说服别人。

    若是想都不想,只凭感觉的针对,那是冲动。针对过头,都不曾留有后路,那是没脑子。前者如公孙正名,后者如齐锦辰,好像都是很好的验证。

    可他现在的现状,完全不是以上三种情况。不经过深思熟虑便有猜想,像不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京都里有曾经有多个人以一个身份面世见人的么?如此奇闻之事,她还不曾听过。毕竟两个人就算再怎么相像,也不可能在京都的形势莫测中坐立安稳。

    不过这些,并不影响她愉悦的心情。她知晓与江知佑两心相悦,如今在一起已是不可求得的机遇。他时而沉默寡言,却一直礼待于人。或疏远或温和,好像从来就摸不清楚。

    上一世什么都没说,就留好一切退路。他自认为的最好,却不是她最想要的。如今的相处,是她原来怎么都没想到的。

    他们,一定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了。

    想想心情就好,固然也没卖关子,齐昭月直接便道:“柳家主应该只是一个人,毕竟泉州城的商户不在少数,还要和官者打交道。柳唐两家是世交,柳夫人正是唐家的嫡小姐。夫妻共枕多年,还是青梅竹马。这样一个环境,两人不可能如此相像,让这些熟知明了他动向脾性的人,没有丝毫怀疑。”

    “若是说这是柳家主混淆眼线的做法,也有些勉强。就我单单去柳府一趟来看,柳家主并不是故意在泉州城中不露明面,行踪难辨。而是他根本就不在泉州城中,而在东北以上的合州香杨。”

    “柳家主离去泉州城的时间,应该在东北震动,泉州城稳定下来之后。”齐昭月分析道:“合州香杨至此的距离,快马加鞭不停休,来回都要十天之久,更不用说合州的震动,道路损坏地裂,有山石相阻。柳家主也不可能在一开始就要结怨于一个妇人,甚至挑唆混淆视线的人杀死知县。”

    说清前因后果,齐昭月才觉着不太对劲,“说起来,正名表兄怎么会无缘无故插手这些事情?泉州城有凶杀,自有官府衙门仵作,破案也用不上他……”

    “我们来泉州城落脚,又不是要将这里控制的收为己有。太守知县的任职是吏部的事,就算人死了,也要等朝堂的命令。”齐昭月道:“与之相应,不管是谁任职,一天到晚琢磨着什么心思,也不敢明着动我们。”

    “泉州城太过危险,于我们无益。”江知佑见她从楼栏处渐渐,坐在案几旁,才收回凝视的目光,却是认真道:“阿月…若一开始,我们来此的目的,便是将泉州城拿下呢?”

    齐昭月愣住,突然抿唇不语。耳边依旧是江知佑的声音,“泉州城的异样,阿月应该已经察觉出来了。之前我不曾完全确定,也只是有跟正名兄商议过此事。不曾告诉与你,也是有些担忧,怕其中隐情…”

    “这两天一直在想,如何将这事同你说,却一直不晓得如何开口。”江知佑起身,坐到齐昭月身旁,握住她的手,道:“如今却是晓得你心中已经确定了。不然查出梳子只是柳家妾室所为后,便不会再插手柳家的事,更不用让影卫去醉红楼。”

    “你犹豫不决,没有将来泉州城的打算告诉我,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想让我跟大军一起北上,对不对?”齐昭月在那句话说明的一瞬就明白了,他不愿她随着他北上。

    而泉州城的繁华,水陆两道都是极为方便的存在。他又在无形之中,为她寻好了后路……

    隐隐的挫败感随之而来,齐昭月软座在案几旁,不知道如何理清思绪。

    “阿月。”原本并没有打算在这个时候全盘托出,可见她一直沉默,他不禁有些手无所措起来。握紧她的手就想解说,“虽然泉州城里敷衍趋势的人不在少数,可却比京都舒心。是与合州相近,除却这些,风光甚好。可北上随军……”

    江知佑还没说完,齐昭月就将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面无表情的起身,却又被江知佑拉住,轻声唤着,“阿月。”

    “我当时察觉出来的时候,背后一阵凉意。”房中寂静半响,齐昭月刻意与江知佑保持距离。两人的沉寂很久,齐昭月才开口,可一开口却说起了泉州城的问题,“影卫的直觉,对异样的环境向来敏感。一个人有可能是错觉,但当所有人都有这种错觉,事情又简单的到哪里去?尤其影卫白日里随我差遣,他们的反常,我又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泉州城的一切,完全不像北上之中的繁荣之处。没有丝毫的纷争,安宁的可怕。”齐昭月的声音冷然。

    “阿月害怕么?”江知佑起身,刚想揽住她的肩,却又被她毫不犹豫的避开。

    “害怕…?齐昭月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回想起所见闻之事,身子却有些轻颤,最后则是轻叹着,“其都是可怜人罢了。”

    她自然忘不了,那时候隔栏看戏,听段子的戏文中,有一对百姓夫妻,恩爱非常,却十分的管不住自己的孩子。那个孩子是一群孩子中,最不合群的一个。从他身上所穿戴的衣料,就可以看出那个男孩的家并不富裕。可那一对夫妻,却是那样的礼待。尤其是那种惺惺相惜的相濡以沫,绝对不会在作假。

    和京都的百姓很不同,就像是一起经历了很多,才会有的包容。百姓之间为谋生而奔波,常常为生存之本,闹的鸡犬不宁。可他们之间,似乎一直都很好,没有丝毫的针对和夫妻之间的坦然,有的是双方的温柔以待和珍惜。就像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了一趟……

    若是如今在北上的合州,齐昭月看到这幅情景,还会感叹一下感情真挚,可泉州城这样的地方,却是不可能会成群的出现,如此劫后余生的珍重。

    暗中派人去观察他们的言行,却发现这些寻常百姓家,每个人的生活习俗都大不相同,夫妻两个人,喜食的东西和执拗,很有些天差地别。反常之处,时常都会在夜晚。孩子的哭声中,露出与平日里的温馨,不太一样的怨怨的咒骂!

    而孩子都没有哄住,那一对夫妻却是哭了起来。

    那个时候,就开始怀疑了。整个泉州城,就是偌大的戏场,百姓在里面上演着一出戏,一出演着演着人人都当真,不愿改变的戏!

    他们之间互不相识,可能只是南下的一部分灾民,震动所带来的,是有的人失去妻子,有的人失去孩子,甚至抛家远离……

    所以重新组织起来的家,就算陌生,就算不熟悉,却是短时间内最大的奢侈。所以加倍的珍惜这种安宁,只是午夜梦回,那些所失去的,又怎么能不梦回?

    孩子的啼哭不止,足以让人回想起那种劫难之间的险境。所以孩子没有哄住,反倒是一户又一户的人家亮起明灯至天明。

    她不知道泉州城里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多久。也隐约从柳夫人的嘴中得知,这一切都是她丈夫的收笔,只为拖延住他们北上的步伐。

    可泉州城的百姓不愿意从这样的生活里醒来了,他们已经经受不住再一次沉痛的打击,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等着故里重建。危难之际的人性,发挥的最是淋漓尽致。如今泉州城的温暖,已经让他们不可自拔了。

    那些人勉强的在一起,七零八凑的形成一户。只是贪恋这半片的温暖,他们已经不再有追求了,自顾自的堕落在这样的温柔里,即使非常清楚这不是人生,却也不愿醒来。

    “我也渐渐发现,西街这个地方,并没有传说的那么诡异。”齐昭月思绪即至,才望着江知佑道:“当初所查的一切,都是从泉州城里茶馆和书籍中的来。两者相结合,一个不注意,就会永远沉浸在一个叫泉州城的梦里。”

    “泉州城历史的确悠久,正史上自然不会记录这些杂文趣事。就是因为这点,才被人钻了空子,趁机做手脚。”其中猫腻说起来,齐昭月怕是再清楚不过。

    当初为了给吴辅国那个老匹夫处理赃款,她可是明明白白的用过!将好多年前存起来的纸本子,用适量的水造成纸叶脏旧,用墨均匀的写着书字。卷起来套上麻布袋,挖深坑埋上几天有了泥土的味儿,造成多少年前旧书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看分数去了,差一分郁闷了一阵子。明天加更!!!~

    我一定要让老天看到我勤奋的样子,下一回给我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