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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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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三章

    所谓酒入愁肠愁更愁,霍去病一副要把自己灌死的架势,自然很快就醉了。刘彻好笑:“来人,把骠骑将军扶下去歇着。”

    韩嫣在一旁笑:“看他小小年纪,居然还挺能喝,这么一会儿喝了得有近半斤吧?——这还是皇后科学园里研出来的新式烈酒呢。”

    “他这点像皇后。”刘彻同意,“两人都是海量,朕这辈子就没见皇后喝醉过,偏偏她又是个没事就举酒杯的。”

    韩嫣小声跟卫青说:“陛下这天天美人歌舞的,娘娘那边冷冷清清,她一辈子没个嗜好,喝两杯怎么了。”

    卫青摇头不语。事实上到现在这份上,有那个资格说皇后坏话的人也并不多,哪怕是在背后。陛下是个公正威严的人,但一涉及皇后就偏颇。

    几名侍女把霍去病往外扶,喝醉了的人身体沉重,她们扶之不动,拉扯得颇为狼狈,霍去病一踉跄,身上乒呤乓啷滚下来一个东西,砸在桌子上又掉下去。等他被扶走了,内侍把那东西捡起来交给刘彻:“陛下,骠骑将军落了块玉佩在这里。”

    刘彻仔细看,那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佩,有成人巴掌大小,触手温润,隐隐放着异彩,看上去不似凡品。玉佩四周雕刻着兰草牡丹昙花杜鹃,中央一个小篆“梦”字,再看背面,也是小篆的“桃花满地,柳絮成堆”八个字,字写得非常好。

    一般来说,在这种玉佩上刻的都是些吉祥话儿,又或者是一些抒情达意、表明心志的句子。像这八个字没什么具体所指,什么也不表达,只是无所谓的景,无所谓的句罢了。

    这玉佩当然是女式。

    刘彻觉得这很眼熟,然而酒意上涌,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霍去病在未央宫才歇片刻,立刻长乐宫就有人来接,眼看着刘彻醉意深沉,已经抱着美人儿在寻欢作乐,内侍们当然不敢打扰。长乐宫的人历来声势赫赫、行动坚决,因为背后有主子撑腰所以哪家都不怕,未央宫没个主事的人来挡,她们就顺利把人接走了。

    霍去病伏在枕上睡得沉沉的,阿娇从侍女手里接过湿手帕给他擦了把脸,又为他松开衣襟。她这辈子也没照顾过人,女孩子们虽然敛声屏气,到底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暗暗想,冠军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这般得宠。阿娇屏退下人,给霍去病把头也拆散,让他安妥睡着。

    霍去病迷迷蒙蒙间,只觉得有双手温柔无限地抚摸过自己额头鬓角,带来春风一样的可喜与欣然,他本能地将那双手攥住,又沿着手指摸索上去,将手的主人拉近自己,粗鲁地一把抱住。

    朦胧里他觉得那人颇为窈窕,可想而知是个佳人。她身体柔软馥郁,手指触抚间带来绝佳感受,若有若无的幽香让人心醉神迷。霍去病只觉得身上有一团火燃了起来,他急切地贴上去亲吻对方颈项,将她丝拨到肩后。他突然觉得,如果雪也有味道,应该就是对方肌肤的味道,清透洁白而又馨香入骨。

    对方像是觉得痒,轻笑了一下,随即噤声,但那声音跟钻进脑子里似的,动人心魄。他想把那声音吞下去,在黑暗中含住对方唇瓣啃噬。

    那个人回应了他。不同于他的着急和鲁莽,对方从容自如,浅尝则止,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两人的节奏随即放慢下来,唇齿相依间说不出的缠绵辗转。

    接吻当然也是有情调的,这吻就像上好的酒心巧克力一样,丝滑、醉人、甜蜜。

    霍去病当然觉得这是个梦,因为一切都太不真实。太好了,太乎想象了。

    他将那人拉住,一翻身压在身下,他细细密密吻她的额头,接着是眼睛,鼻子,嘴唇,下颌。对方撑着他的肩膀,略微仰着脸,不推拒,反而稍带肯定。霍去病喘着气,将手探进她衣襟里去,衣扣倒是被扯开了,结果衣带打成结,他急得冒汗。

    到这一步那个人倒不动了,但好像也还是没有生气,反而在笑。

    是嘲笑吧,偏偏又带纵容的意思。

    霍去病指风划过,衣带被齐齐切开,他哑声在对方耳边说:“看你还跑不跑得了。”怀里佳人并不在乎他轻薄移动的手,反而闷闷笑。霍去病脱掉自己上衣,整个人半裸着正要俯下去继续亲吻她,突然想起什么,怔住了。

    黑暗中他极力睁大眼睛,但怎么看也看不仔细。

    两人沉默了几秒,有人温存地在他耳边问:“怎么了?”

    霍去病用手着急地去抚摸对方的脸,流连过她五官,她当然不习惯,不悦地挣开:“你干什么?”

    “阿娇?你是阿娇吗?”霍去病小声问,怕惊醒了一个梦境。

    那人动作停顿了一下,过片刻才说:“为什么问这个?”

    霍去病早醉得迷迷糊糊,只剩下最本能的反应、最本心的回答。他滚烫的掌心捂着她半边脸,依旧在试图辨认:“我只和阿娇这样。你不是她的话就走吧,我们不能继续,当然我有点唐突——”

    他潜意识里不觉得阿娇会主动亲近他。从另一方面来说,确实他也不认为阿娇会这样委屈自己。又或者不算委屈,只是冰雪孤洁的她,让人想不到会这样旖旎温柔而已。

    对方迟迟没有回答。霍去病勉力睁大眼睛等着,后来终于头一歪睡着了。

    他当然不知道,阿娇拉开帐帘让烛光透进来,她凝视着他漂亮倔强的脸庞看了很久,终于在他线条完美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这是第一次,她主动吻她。

    感动之外,还有心动。

    清晨的时候,被窝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那刚刚好的暖意,像要把人拖拽着放松意志。虽然头还保留着宿醉的疼痛,霍去病倒是早早就醒了——多年养成的早起习惯。

    一睁眼他就呆住:阿娇穿着晨衣半靠在床头,神色慵倦,披肩黑让她看上去小了七八岁。现他醒了,阿娇美丽的黑色眸子带着笑意看过来:“醒这么早?”

    霍去病觉得自己还在做梦。他躺在枕头上仰视着阿娇的脸,迟缓点头。

    “头痛吗?”阿娇和声问。

    不知为何,霍去病总觉得自己像是第一次被宠幸后,颇得帝王欢心的妃嫔……被自己的想象囧在当场,霍少只得又迟缓地点点头。

    阿娇哧地笑了出来,晨光中她的笑容也真是又妩媚又优雅,她拨了一下鬓,每一个小动作都让人联想到“女性的极致”之类的词汇。无论在哪一个方面,她当然都可以做到最好,她有足够的时间,足够的经历。

    “给你按一下太阳穴?”阿娇的语气是漫不经心而征询的,霍去病却尴尬地红了脸。这语气落到他耳中成了挑逗。

    这挑逗还成功了。

    但霍去病是最善于抓住时机的,他借机要求:“按摩什么的就不用了,费事。亲一下算了——看看,我也不想太麻烦你。”

    这话说的很有大爷风范,可惜霍少爷踌踌躇躇,大失水准。

    阿娇睨他一眼,倾身。她柔亮的黑先垂在脸颊边触到了洁白枕头,霍去病瞪大眼睛看着阿娇,她越凑越近,而他只有一种额外中奖的巨大惊喜,又或者还有些怕落空。

    她吻了他一下。

    非常快的一吻,然而确确实实是在唇上。离开之后她在近距离观察了他一下,霍去病终于反应过来,极其迅地按住她的后脑勺把她压下来,再次亲上去。

    亲一下,又亲一下。

    霍去病记得自己六七岁的时候,阿娇给他吃非常甜的巧克力豆,用小包装纸装着,非得她撕开了一颗颗喂给他,他每次都含她指尖一下。巧克力豆含进嘴里就化了,可是从唇边到舌尖的那一点亲密接触,真是又甜又昵。

    现在的感觉,就跟童年第一次吃巧克力豆一样。不不不,还要好得多。

    那天过后阿娇就觉得有点后悔,谈恋爱的时候一旦进展到了哪个步骤,那就只有往更亲密里头展,不可能再退回来了——除非分手或者吵架。之后的一个多月,霍去病每天都在要求kiss,不如意就生气,难哄得很。

    两个人的甜蜜时光被打断是因为李妍的死。

    李夫人的病逝本来也在众人意料之中,她生孩子的时候难产,落下了病根,好几年来一直缠绵病榻,今年她索性连陛下都不见了,摆明了是个要崩逝的架势。刘彻极其悲痛,好在葬礼上他还是选的夫人礼葬在茂陵妃园里,让众位臣子松了口气。

    李夫人生前住在椒房殿,这本来就已经大大违反了礼仪。皇后不介意那是她思维奇怪,他们这些臣子可不能不劝谏。

    李妍可以说是刘彻人生中的第四位真爱(前三位分别是阿娇、卫子夫、卫青),而且是最近的一位,所以他沉湎在悲痛中一直无法自拔。最开始是把她的画像悬挂在甘泉宫中日思夜想,后来就召来方士,在建章宫中为李夫人召魂。

    方士说的神乎其神,偏巧刘彻之前做了个关于李夫人赠蘅芜香的美梦,坚信她魂灵必在,于是顺便把李夫人所出的五皇子也叫上一并瞻仰母妃了。

    所有人都只当刘彻又了神经病,谁也没想到,这会是帝后决裂的最初开端,所谓大风起于青萍之末,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