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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一章 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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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保祯也是有脾性的,他自然不肯轻易向两广总督吴可低头,尽管通过与闽浙总督吴棠的谈心,他知道自己操之过及也一样坚持己见。※%頂※%※%※%,..

    他有他的骄傲,自然不可能轻易便向两广总督吴可服软低头。

    虽然太平军掀起的乱世,让吴可这等草根出身的粗鄙武夫上位,并在满清官场占据十分重要的位置,但作为正统出身的读书人,沈保祯内心深处是很看不上吴可这样的‘爆发户’的。

    就连左宗棠这样读书人出身的封疆大吏,由于不是正途步入官场,也被大部分传统进士出身士大夫排斥瞧之不起。不然左宗棠两次上门要求他却不予理睬,曾国藩刚打了个招呼便立即凑了上去,还不是出身惹的祸?

    既然把两广水师支援的教官赶出了学堂,自然要另添人手补充空缺。

    所幸沈保祯也不是没有朋友的孤家寡人,一封书信寄到一片废墟的金陵两江总督衙门,很快一批从上海租界请来的洋人海军军官便赶到福建,加入船政学堂教官行业。

    闽浙总督吴棠见此也不好多什么,只是要求沈保祯手下的船厂尽快建造合适战船,以武装加强福建水师战力。

    沈保祯现在也明白形势不妙,没了两广水师分支舰队的帮助,福建外海水域局面顿时有混乱迹象,要不赶紧提升福建水师战力威慑的话,只怕会出现十分糟糕的情况。

    尽管知道建造战船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沈保祯还是咬牙应承下来。事儿是他做下的,一切后果都由他自各承担怨不得别人。

    于是,在新任船政大臣沈保祯将两广来人全部驱逐出船政学堂,两广方面报复性的将之前支援人手全部撤离,于是福建外海局势一下子混乱起来,刚刚建成没多久的福建船厂在新任船政大臣的严厉要求下开足马力建造水师战船。

    ……

    “嘿嘿,想踩着咱的脑袋立威,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消息传回两广,水师上下一片幸灾乐祸,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

    福建水师什么情况,两广水师高层清楚得很,想要彻底掌握台湾海峡那一片海域,就算现在开足了马力建造战船,有得花费几年时间慢慢经营。

    想当初两广水师为了清除伶仃洋上的海盗,可是连续进行了差不多四年时间不间断扫荡,这才有了眼下这等稳定局面,就是如此还得时不时应付那些不怕死又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海盗团伙,更不要实力远不及两广水师的福建水师了。

    “呵呵不要管福建的事,他们做成啥样跟咱们关系不大!”

    吴可听闻之后,只是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拒绝了手下提出的继续找船政学堂麻烦的阴损子,毕竟有左宗棠的面子摆在那儿不好做得太过。

    眼下,需要吴可特别关心的,除了京城朝堂局势之外,就是安南局势了。

    朝堂局势现在变得越发紧张,帝后党与顾命大臣派系之间此时已经彻底撕破了脸皮,不管不顾互相攻击已经到了白热化程度。

    两宫太后经过多年经营,在王公党的帮助下已经逐渐掌握朝堂,那位慈禧太后怎么可能容得顾命大臣跟她们争夺朝堂控制大权?

    咸丰帝挂掉时任命的八位顾命大臣,到了此时还剩下三位坚持在朝堂之上,不肯放弃手中权力跟帝后党争得头破血流脸红脖子粗。

    两宫太后为了手头权力也真是够狠,在恭亲王等王公党的支持下,利用一切机会对顾命大臣派系下狠手,栽赃陷害泼脏水等等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之前有五位顾命大臣便倒在这些手段之下。

    眼下双方已经彻底撕破了脸皮,在朝堂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斗得好不惨烈,各种手段齐出朝中大臣基本上没有一个能抽身事外。

    大学士,总理衙门事务大臣桂良写给吴可的书信中不无抱怨,言道此时朝堂已成战场,虽不见刀光剑影却被战场还要险恶,稍有不慎便有身死族灭的危险,实在让他待着很不舒服。

    在帝后党与王公党联盟的强大威势面前,顾命大臣派系日子过得岌岌可危,每天都处于提心吊胆的情绪当中不可自拔,帝后党在朝堂权力斗争中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

    不过这时候帝后党内部出现了分歧,给了顾命大臣派系以喘息之机。

    两宫太后之间的关系,可没传言中那么和睦。之前只不过为了收拢朝堂大权,对付顾命大臣派系才紧密联合共同对外,此时帝后党已经在争斗中占据绝对优势,两宫太后之间的紧密关系自然立刻瓦解。

    慈安和慈禧这两位太后,可是早就出现了矛盾冲突,当时还是“兰贵人”入宫得宠之际。有一段时间,咸丰皇帝表现得像《长恨歌》所谓那样:**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皇宫“祖宗之法”规定,但凡皇帝每夜“临幸”某妃,都由太监将名册一式二份,一式由内监“敬事房”收录,一式交于正宫皇后。

    皇帝也难,皇帝不上朝的消息经由太监传到了正宫慈安耳中,慈安便手持“祖训”前往干预。待咸丰皇帝前脚走,慈安便把“兰贵人”唤至皇后行使权力的坤宁宫,命令哭哭啼啼的“兰贵人”下跪,宣示她不守“妇道”。

    正欲家法从事,人走心在的咸丰皇帝匆匆走了进来,大呼“请皇后免责,兰儿已有娠矣”。慈安听到此言,连忙下座:“帝胡不早言,吾之杖伊,遵祖制也,受杖堕娠,失祖训矣。皇上春秋虽盛,储宫未备,吾安可守一训,而失列祖列宗之遗意哉?”

    因为在咸丰帝跟前争宠,两宫太后的关系早就跟‘和睦’两字搭不上边。

    除此之外,两宫太后还因‘正统’之位闹得不可开交。

    咸丰皇帝死前,西宫太后慈禧不过是“懿贵妃”,咸丰死后才升为“西太后”。就是如果此时咸丰皇帝九泉下有知,他还不认识这个“西太后”呢。

    在某次祭祀咸丰帝的时候,慈安坚持按咸丰帝生前规矩,慈安居前,旁边空位留给先于咸丰帝死去的那位“正后”,而慈禧稍居下位。

    对此,慈禧据理力争,两宫太后并坐“垂帘”已久,还提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所谓规矩,是对现实西太后的侮辱,叫她何能“母仪天下”?

    最终仪式虽然就了慈禧意愿,但是这次在皇家祭祀公开场合中的争执,使得西后对正宫东太后尤为“衔恨”。

    除此之外,因为后宫的权力之争,两宫太后也闹得很不愉快。

    据传某日慈安坐轿经过宫中某殿,慈禧手下太监李莲英正与某太监玩掼跤比赛。深知“两宫”权力高低的李莲英对东宫慈安的轿子视而不见,仍然挡于道中玩兴正浓。在慈安的呼斥下,李莲英才退于路边跪下,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后来慈安欲对李莲英行使“杖责”,竟有后宫中人为其“缓颊”情。如此看来西宫慈禧能力和权力大于正宫慈安,已是后宫之中为人所共知的事实,不是慈安眼下所谓的正宫地位所能决定的。

    而且这时候,帝后党与王公党之间的联盟也出现了问题,因为顾命大臣派系此时已经奄奄一息,根本就用不着帝后党与王公党联合对抗,随便哪一家只需稍微费力气便能将之彻底干掉。

    这时,就是考虑收获分配战利品的时候。

    无论帝后党还是王公党,都想分得那一块最大蛋糕,因为利益冲突两派之间也开始出现矛盾纠纷。

    帝后党认为自己是正统,收拾了顾命大臣派系之后,理应得到最大的好处,也就是顾命大臣派系彻底倒台之后,他们所留下的关键位置大部分都要归拢在帝后党一系手中。

    王公党方面也认为自己劳苦功高,在对付顾命大臣派系时出了大力,理应得到与付出成正比的收获,顾命大臣派系倒台之后留下的空缺,应该由他们来主持分配,这是理所应当的事儿。

    两派人马对于战果分配的要求实在差得太远,心中不满之下关系要是还能维持得下去那真叫奇迹。

    而且两宫太后具体可以慈禧太后对于权力的掌控欲实在太过强烈,她的目标是彻底掌握朝堂唯我独尊,哪会给自己培养出一方可以制衡的势力出来?

    王公党首领恭亲王还有几位亲王以及郡王都是野心勃勃之辈,此时恨不得朝廷恢复清初之时的‘八王议政’制度,将朝廷大权全部收归于王公党一方,最不济也得成为朝堂第一大势力,有与帝后党分庭抗礼的实力,不然他们费这么大力气吗搞掉顾命大臣派系干吗?

    而且此时恭亲王主持的洋务运动也在大清如火如荼的展开,获得了一大批在镇压太平天国战争中崛起的地方实力派支持,声势之盛威望之大一时不做第二人想。

    可就在这时,来自慈禧太后的严厉打击,直接让恭亲王从云端跌落泥坑,从此帝后党与王公党关系出现巨大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