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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变生肘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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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稿会第二天,齐砚在录音棚待了一整天,到后来感觉已经迟钝了,回家的时候脸和心都是木的,不想说话不想笑,只想当个没有情感没有思想的木头人。

    他依稀想起来以前追银魂的时候,看到空之英秋说:好想变成菠萝包啊。

    当时只是觉得这漫画家脑洞清奇而已,到了现在,才发现真是心有戚戚焉。

    漫画家跟歌手的相同点在于,总是在殚精竭虑地压榨着每一分激情和灵感,要语不惊人死不休,要推陈出新,要别具一格……成品出来后还不一定能得到认可。如果失败,那失落难以形容,还必须将所有苦果吞咽下去。

    相比之下果然还是做个菠萝包更轻松。

    不过……齐砚背靠在玄关处的门上,仰头叹息,比起菠萝包,他还是更想变成贺千秋的领带夹。

    正胡思乱想着,电梯门又开了,一个左眼发青的帅哥黑着脸出现在他面前。

    齐砚眨两下眼,那眼熟的帅哥已经朝他走过来。

    干涸的情感池仿佛重新开始蓄水,贫瘠的神经顿时充满活力,齐砚终于指着那帅哥哈哈大笑,“明哥你这是怎么了哈哈哈哈只青了一边啊是踹的还是揍的哈哈哈哈哈哈!”

    贺千明怒气冲天,几步迈到齐砚面前,抓着他衣领大吼:“笑你妹,都是你害的!”

    齐砚拼命收敛笑容,安抚地挣脱贺千明手指,去厨房煮了几个鸡蛋,然后包上毛巾给他热敷。

    贺千明哼哼唧唧地斜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拿着热鸡蛋敷眼睛,一边讲电话,“乐仁啊,唱K我不去了,不好意思,你们自己玩,算我的。唉,突然上火,牙疼,脸都肿了……别看我口齿清晰,这是硬撑的……行啊,没问题,改天一定一定,bye!”

    齐砚朝他竖拇指,“这借口找得真好。”

    贺千明冷傲孤高地哼了一声,没理他。

    过了一会齐砚偷偷摸摸去看微博,果然看到舒乐仁发了一条“明女王牙疼,粉丝们快去安慰他。”的博,紧接着一大波粉丝杀过来,提供了各种各样治疗牙疼的办法。估计过几天公司里得收到一大堆牙膏牙刷牙疼药之类的礼物。

    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看到唐刀也转了舒乐仁那条博,问了一句:“为什么眼睛不疼?这不科学。”

    齐砚噗哧一声又开始笑,“小刀可真能忍,都快一个星期了才动手。”

    他实在太欢乐了,笑得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贺千明从他手里夺过手机看了眼,恨恨地扔回去,“什么一星期,他居然因为老子出错牌就动手,简直没王法了。”

    齐砚坐起来,一本正经地看他,“明哥,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你再想想,出错牌之前你还干了啥?”

    贺千明往靠背上仰头,心不在焉继续敷眼睛,“这小子简直了,我明天拍广告怎么办……没干啥啊,开着YY跟几个哥们神侃而已。”

    “不能吧?再想想。”

    贺千明看齐砚这么认真,也开始努力回忆,“我订了八种起司披萨,他嫌太腻,说换成半个,再加半个夏威夷风味。可打电话过去人家说已经送出门了,我就干脆重新订了个夏威夷的给他,他就骂我败家子……”

    齐砚也想骂,把布加迪威龙涂装成那种熊样的土豪,有什么资格因为半个披萨骂他家小明哥?

    不过他倒是不相信唐刀真为这种事生气,于是继续追问,“不对,明哥你再想想,难道没提到蓝欣?”

    “哦,说到蓝欣,一哥们儿说她明天出发,结婚前都不回来了。我就顺口问了他一句,明儿要不要去送送你嫂子。”

    齐砚一个响指,“就是这个了,他怎么回你的?”

    贺千明换了个蛋继续热敷,好像终于回过味来,“他说:那是我哥的老婆,你瞎蹦跶什么?”

    这酸得都能杀菌了,可惜贺千明当时忙着打游戏外加在YY里跟人吐槽,居然没意识到。

    贺千明后知后觉地站起身,朝门口方向走两步又折回来,原本俊美而深刻,略带忧郁的容颜,因为多了个青眼圈有些滑稽,两手抓着毛巾揉,“不行我得回去……”

    齐砚往后靠着沙发鼓励他,“回去吧,就说两个披萨他吃不完,你回去帮他吃。”

    贺千明:“……”

    当晚唐刀发了条微博表示:“这辈子都不想再吃披萨了。”配了张两个披萨空盒的照片,目测是十四寸。

    贺千明深沉严肃地回了他一句:“这么巧,我也是。”

    齐砚看得眼红,他也好想跑去微博跟贺千秋秀恩爱,可是贺千秋的微博太严肃太无趣了,完全找不到机会下手。

    他有时候觉得,贺家人的逗比气质全部都集中在贺千明一个人身上了。

    齐砚新专辑筹备许久,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到灌录的时候,除了开始的主打歌比较折腾外,后面几乎一气呵成,十分顺利。

    网上流传的主打曲的试听小样在几大音乐网站疯狂流传,长期挂在首页。虽然一方面是公司出了宣传费的缘故,不过也因为齐砚人气足够旺能带来流量。

    至于一家叫“音熊”的音乐网站更是不遗余力,在几个榜单上都在为齐砚做宣传。

    原因就更简单——这网站的幕后老板是编曲应天涯,大股东是贺千秋。

    主打曲目又是他的御用词人贺千秋的作品,虽然现在改名叫秋砚了。

    歌名叫《刺猬先生》,轻摇滚里混了一点弗莱明戈舞曲元素,欢快情歌,琅琅上口。

    初秋的那个雨天有一点冷,

    公园林荫道上站着刺猬先生,

    他抱着蓝色吉他,笑带余温,

    他说嘿宝贝,来跟我一起摇滚。

    可是刹那间乌云滚滚,大雨倾盆,

    冲走了所谓的蓝颜与红粉。

    他说没关系,这世界总是这样,

    匆匆来了又去的观众们,

    谁也不在乎你有多挥霍青春。

    刺猬先生,还有谁陪你一起摇滚?

    刺猬先生,为何防备总那么深?

    刺猬先生,对爱情全是疑问,

    刺猬先生,对女孩没有天分,

    刺猬先生,藏不住有点小蠢,

    刺猬先生,还不懂怎么接吻。

    ……

    齐砚第一次看到歌词的时候勃然大怒,冲进贺千秋的特制视听室,踩住男人膝盖,一手叉腰,一手将稿纸捏成一团,气势汹汹大吼:“这歌词写的是我吧!我什么时候不懂接吻了!!”

    贺千秋正舒适地靠坐在摇椅里,手指微勾搭着太阳穴,欣赏1963年黑胶唱片版女武神进行曲,看见张牙舞爪的刺猬先生冲进来,依然眼带笑意,“别往心里去,不过是为了押韵。”

    齐砚更怒了,摇椅晃来晃去,害他踩不稳膝盖,干脆顺着贺千秋两腿中间,单膝跪到椅面,然后勒他脖子,“居然承认了……那可以写我很会接吻啊!”

    贺千秋不痛不痒任他掐,一本正经地思考了会儿,果断摇头,“那就逻辑不通了,再说也不能罔顾事实。”

    齐砚咬牙切齿,扯着男人衣领往上拽,低头堵住那可恶的嘴唇。

    有好一阵,房间里伴随高亢恢弘交响乐响起的,只有可疑的液体搅拌声跟某人委屈得跟猫似的哼唧声。

    接着齐砚突然大声喘气,“走开,憋死了!”

    接着是贺千秋略带嫌弃的声音,“亏你还是唱歌的,就这肺活量怎么对得起听众。”

    “一码归一码!重新来!”

    “严肃点,讨论歌词呢。”

    “等等,所以只要我亲到你喘不过气就给老子改歌词!”

    “那我拭目以待。”

    ……

    最后歌词没有改,但一开始试唱得时候,应天涯非常不满意:“小砚,你把那句不懂怎么接吻咬得太重了,至于那么苦大仇深吗?虽然说是有点表达处男的怨念成分在内,但也不是重点。再轻松一点,要青春疼痛,懂吗?要唱的是一个人向往恋情,又怕受伤的试探心情,而不是:可恶啊,老子今天没人玩亲亲!”

    齐砚被他吓得一背都是冷汗,急忙说:“明白了,应老师,我再试试。”其实心里在咆哮,你才处男你全家都处男你才今天没人玩亲亲!

    虽然说情绪影响工作是很不敬业的表现,但歌手这碗饭,跟行政工作的性质差太多,情绪对工作非常重要。

    到最后应天涯都快放弃了,摸着下巴站在监控室里思考,“至于这么怨念吗……虽然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好像还不错。要不改喜剧路线?”

    齐砚几乎跪了,那天晚上一个人关在视听室里练唱了大半夜,好容易才把那股怨念给消磨掉。

    第二天一早贺千秋站在床边,看他黑眼圈快赶上贺千明,多少有些愧疚,低头吻他额头,“抱歉,没想到会影响你工作。”

    齐砚叹口气,轻轻抚摸贺千秋面颊,他看见自己的倒影映在男人深褐色的清澈瞳孔里,像要顺着那幽深目光沉到深海底部一样,柔软,暖和,令人无法自拔。

    “算了,”他强打精神撑起上半身,凑近贺千秋脸颊亲吻,“谁让我那么喜欢你呢。”

    贺千秋出乎意料地看着他,慢慢扬起笑容,伸手环住齐砚后背,将他压进怀里,声音低沉而宠溺,“你啊……”

    也许是万事开头难,齐砚经历了无数次挫折,总算是将主打歌唱好了。欢快阳光的歌声像个懵懵懂懂的年轻人,对初恋充满向往,带着淡淡的寂寞感和忧伤,站在细雨飘落的街头,微笑着,歌唱着,叹息着。

    传到网上后,主打曲再次一炮而红。于是齐砚又抽出时间拍了MV,剩下的时间里继续灌唱片。

    没等专辑完成,《长相思》开拍了。

    顺带一提,男主角空位最后花落贺千明手中,新闻发布会的时候,贺千明跟齐砚站一起让媒体拍照,搂着肩膀无比亲热,被记者们调侃说:“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们师兄弟同时能加入木元导演的团队,公司也是做梦都笑醒了吧?”

    星辉无限的管理和经营方式卓有成效,第一代第二代艺人不但关系亲密,并且大放异彩,散发着属于未来巨星的光芒。甘学理跟杨眉自然与有荣焉。

    拍摄集中在影视城,同时还会在南京跟天津取景,这意味着齐砚未来一段时间必须卯足劲地奔波。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他收完行李,罗一平突然一拍脑门,“糟,忘记买感冒药。”

    齐砚本来想说到了影视城也能买,但是灵光一闪,起身拍拍衣服就打算出门,“我去找贺老师要点。”然后顺理成章又上楼去了。

    贺千秋今天跟人谈事情,所以把他赶下来了,但齐砚找到了借口,自然理直气壮地上去侦测敌情。

    客厅里坐着一对金发碧眼的男女,贺千秋在对面,三个人神色严肃,低声而快速地交谈着。

    齐砚只好说:“我去拿点药。”

    然后尽量缩减存在感走向工作区,爬上脚凳去拿药箱.

    谁知才伸手碰到药箱时,仿佛从身体内部向外爆发一股强力电流,齐砚甚至还没感觉到太多疼痛,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咣当一声巨响里,那青年无声无息地从脚凳上摔下来。

    贺千秋倏然起身,几步冲过去将他抱起来,只觉得他通身冰冷,气息微弱,连嘴唇都褪色成了惨白。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人和人的巨大差异:

    如果唐刀发脾气:离婚!分手!

    贺千明(抱大腿状):不要啊老婆,你快回来,搓衣板键盘主板随你选!

    唐刀:嗯,表现不错,原谅你了。

    贺千明(摇尾巴状):老婆大人英明!

    如果齐砚发脾气:离婚!分手!

    贺千秋(一言不发上道具):哦?

    齐砚:我再也不敢了TAT不要离婚不要分手我是属于你的TAT

    贺千秋:乖。

    作者觉得很悲痛,我应该找唐刀做主角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