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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踩我有代价(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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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杜锋这一次取得的成果卓著。

    罗一平才把车开出停车场,毕文宁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你们不是去探望杜锋吗?发生什么事了?”

    齐砚嘿嘿笑两声,“他不想见我,不过在他那儿遇上司马导演了。”

    毕文宁长长呼了口气,“难怪,刚司马导演直接打电话给甘老大,指名要杜锋在他新片里担当一个配角。”

    齐砚听着耳熟,忍不住问:“司马国庆的《竹林七贤》?”

    毕文宁唷了一声,“你从哪儿知道的?不简单啊。”她以为齐砚都知道了,叹口气继续安慰,“本来我跟他助理都快谈妥了,对方就是想先看看你在音乐剧中的表现再下定论。没想到突然……唉,小砚你也别往心里去,姐以后帮你争取更好的机会!”

    齐砚连连说了好些感激的话,这才挂了电话,想着想着突然笑了,“杜锋这次干得不错。”

    罗一平问明白了以后更加义愤填膺,“没想到他是这种人,踩着你上位,太卑鄙了!小砚那你打算怎么办?”

    齐砚仍然笑得胸有成竹,“凉拌。哦不对,应该是热拌。”

    上辈子杜锋也得到了这个机会,在《竹林七贤》里扮演嵇康,临刑慷慨操琴,一句喟然长叹:“广陵散于今绝矣。”引得观众潸然泪下。

    其中有导演的功力,也有杜锋自身的实力。

    这辈子齐砚和这个角色擦肩而过,最后还是落在杜锋手里。历史的轨迹绕了一大个弯子,似乎又重新踏上正轨。

    不过这一次是否还能成为杜锋翻身的契机呢?还真不好说。

    司马老爷子德高望重,别说甘学理了,就算唐钺贺千秋也要谦让几分。老爷子亲自出马,限制杜锋参加演艺活动的禁令自然被若有若无地废除。虽然电影开拍是三个月后的事,杜锋现在就算低调地接一些工作,估计杨眉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

    跳槽的官司自然也跟着不了了之。

    紧接着网上又开始了新一轮舆论轰炸,说的就是齐砚被杜锋赶出病房的事,然后颇有深意地回顾了一下两个人以前的纠纷与竞争。

    齐砚猜多半是李娇娇在搞鬼,也懒得在网上争辩,他奉行了“热拌”政策,每天都抽空去探望一次杜锋。

    说是探望也不准确,他只是在门外装模作样,忧郁地站几分钟,然后把带来探病的汤、鲜花、点心或者水果交给门口路过的护士,请她帮忙送进病房。

    护士问起时,齐砚就浮现出一言难尽的苦笑,“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不敢去刺激他了。”然后再嘘寒问暖地打听几句杜锋的伤情,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有大帅哥当门神,原本少有人经过的vip住院部也变得热闹,甚至私下里护士们甚至搞起了竞争偶遇。

    他的行为很快传开,虽然褒贬不一,但整体来看,褒的部分更多。无论他当初是否真的欺压过杜锋,如今这样诚心诚意的行为也赚足了舆论支持。

    这比在网上去反复辩驳的效果要好得多。

    齐砚坚持了几天后,《踏月归》终于正式公演,探病的任务就交给了罗一平。他交代罗一平也不用每天去了,两三天去一次,只有三点必须记住:务必要让人看见,务必要态度诚恳,务必要别人知道你是谁。

    罗一平虽然想吐槽,却忍住了,只是默默接下了任务。

    公演这天,保罗剧院的六百人剧场里座无虚席,虽然三分之一以上都是赠票。

    八台摄像机从各个角度进行拍摄。

    灯光渐暗,舞台上一片幽暗,布景是在牢房内。

    射灯只照出三个身影,两名身着龙袍的瘦弱男子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另一名身着白色囚衣,手上垂着铁镣铐的青年立在另一角,仰头看着墙上不足半尺的窗口。

    监牢外白雪飘零,无论身着宋、金服饰的百姓,衣衫褴褛又彼此仇视。老老少少互相搀扶,拼命在地里挖掘遗落的粮食,找到了就贪婪地塞进嘴里。

    两个少年为了共同发现的一点谷粒撕打起来,又被士兵挥鞭驱走。

    不足一分钟的几个场景变化,讲述了百姓的凄苦。

    背景乐用的是二胡编曲,凄凉哀婉,仿佛阵阵寒气渗入骨缝。

    当饥饿的百姓们争夺完食物,各自依偎着或站或坐在舞台上,远望天际时,那个白衣囚徒终于开口了。

    “塞北江南,枪戟剑如山;长城内外,饿殍千里远。绿草映烽烟,白骨喂鹰犬。社稷倾,故土今安在?江山远,百姓不堪怜。汴京破,无处守节孝;靖康耻,不敢望临安。”

    低沉浑厚,得像是大陆板块轻颤的歌声,自地底缓缓飘起。仿佛一只手包住心脏,猛然往下一扯,险些让人喘不过气来。

    夹在穷途末路的绝望、生死未卜的恐惧与为国捐躯、仗义死节的壮烈情怀之间挣扎的男人,正是时任御史中丞,北宋国都汴京被破时,与二帝一起被俘的秦桧。

    观众席响起一片低低的抽气声。

    独唱之后又是一段剧情,伴随雄浑的男声合唱,秦桧与金国王子达成协议,随同二帝归国。

    而后高宗立,南宋始,秦桧与岳飞在朝堂初见。

    这两人从一开始,便站在了对立的立场,就如同两个人的嗓音特质。

    宋青松的歌声热烈如火,激进而强势,犹如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利刃。

    齐砚的歌声虽然内敛沉稳,其强势程度却丝毫不逊于宋青松,更因为亲身经历了靖康之变和数年囚禁,多了一份历经劫难的沉重和沧桑。像青山巍峨,斑驳透着苍青骨骸。

    烈焰刀刃劈不开青山,高山大川同样压不灭火焰。

    剧情渐入高-潮,岳飞一力主战,不认可朝廷大政,甚至上奏乞辞,被宰相张浚斥责为“奏牍求去,意在要君”。

    金国节节进逼,国内民不聊生,矛盾激化到了极点。

    而后一幕却突然转为和缓,连背景音乐也舒缓得像春江花月夜一样。

    这是岳飞独自在亭中饮酒,纾解情怀,布景是月圆寂静,梅枝横斜,营造出一种凄冷而孤高的气氛。

    宋青松一身月白文士衫,宽袍阔袖,就这么安坐,手捏酒杯,便生出一股巍然如山的气势。

    齐砚一身黛青长衫,腰悬玉佩压袍,立在亭外,舞台另一端,两手负后,以一种沉痛而惋惜的眼神望着他。

    这里的二重唱,贺千秋的歌词化用了岳飞的《小重山》,极端考验两个人配合程度与功力。

    音乐剧虽然以唱歌为主,表演却一样少不了,宋青松的愤懑、得不到皇帝理解的悲怆;齐砚的隐忍、被误解与仇视的坚韧。对彼此的欣赏与惋惜,全都从歌声、表情和动作里流露出来。

    直到宋青松唱最后一句:“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配乐伴随灯光暗沉,渐渐弱化中断,宋青松捏着个空酒杯,转身看向齐砚所站的方位。

    两个人彼此注目,靠近,群演们涌上台将两人包围,背景转换成朝堂,音乐骤然高亢,男声合唱再起,唱的只是一句:“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

    随后二人代表了主战派与主和派,在充当背景板的宋高宗座下针锋相对激辩。宋青松两指如剑,怒指齐砚,曲调高亢激越,指责他“贪生怕死、尊严丧尽、奴颜屈膝、里通外贼”。

    齐砚也动了怒,歌曲有若山崩,轰然砸下,反过来指责宋青松“一意孤行、穷耗国力、贪功冒进、误国误民”。

    顺带一说,这一段视频后来被传到网上后,被人称为夫妻吵架。

    也许是因为勾起了被囚在金国的不堪回忆,齐砚歌声越来越拔高,到最后近乎撕裂一般。

    歌声在最高处破裂、嘎然而止,只剩那青年激烈的、饱含感情的喘息声。

    灯光再次转暗,场景变换,战马奔腾,杀声如潮,宋高宗心意已决,下旨命岳飞回京。

    十二道金牌,道道催命。

    岳飞终究接受了命运,无视众人劝阻,在一片泪如雨下的悲凉歌声中,奉旨回京。

    最后一幕,风波亭。

    宋青松长发披散,身着破烂长衫,神色冷静。

    齐砚换了装束,这次扮演的是岳云,手脚戴着镣铐,跪在亭下,悲愤仰头大喊:“父亲!我恨天道不公!我恨那奸臣当道!我更恨帝君昏庸!!”

    岳飞只勉励岳云几句,而后从容赴死。

    亭下百姓哭声震天,数里绵延。

    哭声全汇成了潮水般涌动的歌词。

    “大势已去,狂澜难挽,心怀大愿,一命归天。”

    在这连绵不绝的浑厚歌声中,全剧落幕。

    整场音乐剧时长1小时27分钟,差不多是一场电影的长度。

    齐砚下了场,整个人倒在沙发上发呆。

    持续的情绪爆发是很累的事,后面40分钟里他几乎一直在嘶吼悲愤,与命运抗争,拼命压榨自己高昂的情感,比开一场演唱会还累。现在喉咙痛腿软都是小事,精神上的疲倦,是体力手环补不回来的。

    宋青松却比他好点,拽了他衣领拖起来,“还没完,再坚持一会儿。”

    齐砚认命爬起来,水都没喝一口就重新上台谢幕。

    观众席掌声如潮,齐砚鞠躬时顺带一扫,特等贵宾席靠舞台近,照出一老一少两张似曾相识的面孔,齐砚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人,但一时想不起来。

    几个主要演员谢幕,然后是群演谢幕,乐队谢幕,最后出现在台上的是应天涯跟贺千秋。

    应天涯还是卷发扎成马尾,一身朋克味十足的T恤牛仔,贺千秋也一如既往地穿着深色休闲西服,衬衣领轻松敞开,即文雅又英俊。光是现身,就引发了观众席一波小高-潮。

    两位主演和两位导演交换拥抱,齐砚没法躲,只好当着六百名观众和八台摄像机拥抱了贺千秋。

    然后察觉到他的手在自己后腰上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那一瞬间仿佛电流从触碰的地方开始,顺着背脊爬满全身。

    齐砚拼尽全身力气才撑住了没摔倒。

    直到听见身边男人用动人的嗓音致谢时,他才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竟然,跟男神肩并肩站在舞台上了。

    从现场观众的反应来看,首演大获成功。所以之后的庆功宴上,人人欢欣鼓舞。

    应酬了一圈后,齐砚彻底累瘫了,瞅个空子溜去了休息区,找个临窗的沙发坐着,毫无形象地把两只脚搁在一侧扶手上。

    身边坐垫一沉,熟悉的香味飘过来,齐砚下意识缩回腿,坐得笔直。

    贺千秋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将一杯低度起泡酒放在他面前,然后松开衣扣,一只手搁在沙发背上,“累了?”

    齐砚端起杯子乖乖喝了一口,“还好……贺老师最近很忙吧?”

    “嗯,有点。”贺千秋揉揉他脑袋,“想我吗?”

    齐砚迟疑了一下,正犹豫是承认好还是不承认好,贺千秋电话突然响了。

    男人接了电话,眉宇间又皱了起来,“知道了,我这就来。”

    齐砚立刻在心里回答:“不想!!”

    可惜贺千秋没再问,站起身来,看着齐砚欲言又止,最后只说:“我有急事先走了。”

    齐砚立刻展开笑容,起身恭送,“贺老师您先忙。”

    又是您。

    贺千秋只好再给他记上笔账,匆匆和其他人打过招呼后离开了。

    齐砚看着他的背影,边喝酒边想,是谁让贺千秋变化这么大?那个人真厉害啊。

    真让人……嫉妒。

    一边想着,一边不知不觉喝多了,眼前景象摇摇晃晃,每个人都有三四重影子。

    然后至少三个唐钺出现在齐砚面前,低头冷漠地瞅着他。

    齐砚笑了,抬手戳虚影,自然戳了个空,“唷!老板,好久不见!听说你订婚了?恭喜啊。”

    唐钺眉心锁成了川字。

    原本是唐云化想和蓝家联姻,所以想让唐刀娶蓝欣。

    一开始蓝家的回应还有点犹豫,但在贺千秋和蓝家老爷子见了一面之后,蓝家突然就对唐家长子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趣。

    唐云化在“得到一个有力盟友”跟“大儿子不讨人喜欢”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前者。

    唐钺则在“得到一个属于我的盟友”跟“被父亲强制安排了对象很讨厌”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尽管如此,被齐砚提起来时还是有些淡淡的不悦浮出来。

    他弯下腰,拿走齐砚手里的酒杯,“怎么,我订婚的事能害你借酒浇愁吗?”

    齐砚才开口,不小心就打了个酒嗝,不轻不重一脚踹唐钺腿上。力道不够,反倒像是挑逗,“少自作多情了,其实吧,和你结婚的人很可怜的。”

    “是吗?”

    “是!你说你吧,整天跟人耍阴谋诡计也就算了,结个婚还要瞒着对方干坏事,累不累啊?”

    这下唐钺眉心皱得更深,弯腰把齐砚捞起来。齐砚迷迷瞪瞪也没反抗,乖乖被他抱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otz不行了吐血了……

    这一章码得我三魂七魄累死一半

    挖了个陷阱自己跳= =角色选错了T T早知道全部架空就好了。绝对没有想刻意洗白秦桧的意图otz

    咱们以后不碰音乐剧了,演电影吧otz

    谢谢投雷么么哒=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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