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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 仿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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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张氏对冯莺莺的态度尚可,可毕竟不是亲娘,子嗣上的乌龙,她怕担不起。

    很快,吴小子回来了,他进屋便拉着冯莺莺左看右看,“你怎么了?”

    冯莺莺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瞪大了眼睛,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还是冯莺莺提醒,他才踉跄地跑去请大夫。

    大张氏听到消息,不停的作揖,望菩萨保佑。孙老三则是蹲在一旁,不停的抽烟。

    请的是熟悉的郑大夫。经他诊断后,果然是喜脉!大张氏谢天谢地,只差五体投地了。孙老三憨憨地笑,直叫好。

    冯莺莺一颗心落地,拿眼斜吴小子,吴小子嘿嘿的笑,“我要当爹了?”

    孙小花亦是高兴,“哥,你说什么呢?大夫都证实了,莺嫂子就是喜脉!”

    崖儿拍了拍孙小花,“你哥已经惊慌失措了,你就不要火上浇油了!我们出去吧。”

    一行人出了屋,独留吴小子夫妻。

    吴小子拉着冯莺莺的手,“莺莺,辛苦你了。”这端时间,冯莺莺很能吃,他不但未察觉不妥,反而嫌她吃得多,真是改打!

    “说什么呢?我既是你的妻,替你生儿育女不是应当的么?”冯莺莺轻声安慰着,她知道他是自责了,自责一直都未曾关心过她。

    “莺莺,多谢。”他避着肚子,轻拥着她。

    她亦是回抱着,良久,她唤道:“相公。”

    吴小子放开她,以为她有重要事情,不想她笑道:“我饿了!”

    回到家的崖儿,将喜事告知了闵宗海。闵宗海高兴了一回,不免又想到自己。成亲开始便守孝,让吴小子后来居上了……不过,今儿二十六,也快了……

    崖儿自是不知闵宗海心里的小算盘,还在脑海里搜罗着婴儿用品。她打算做些新潮实用的东西作为贺礼。

    闵宗年大口大口的喝酒,也是挥不掉心中的烦闷。那次他请求崖儿帮忙后,又去了几次,崖儿不是不在,就是顾左右而言他。她的态度让他失落至极。

    尤氏一瞬未瞬地看着闵宗年,一行清泪划过脸颊,滴在她的手上,浊浊的烫人。她嫁他两年了,从未见过他如此落魄,不是为了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竟是永无可能的弟妹。

    “相公,回家吧。”

    闵宗年大力甩手,“我不回去。”

    尤氏本身娇弱,被他这么一推,顿时栽倒在地,手肘亦是蹭破了皮,泪决堤而下。她隐忍着不出声,待好些,又重新站起来,走到闵宗年身边,“相公,回家吧。”

    闵宗年不胜其烦,吼道:“你一个妇道人家,竟敢管到夫君头上?快快滚回去,否则休了你!”说完身子一软,倒在桌上。

    尤氏心酸得把手都攒白了,还是扶起闵宗年,往回走。也不知她哪儿来的力气,硬是将闵宗年毫发无损地搬了回去。

    婆婆薛氏最是看不起这个儿媳妇,当初要不是尤家有点用处,怎么也轮不到她!不想刚成亲不久,尤家因犯事进了大狱,差点连累她们。为此,她甚是不喜尤氏,有事无事也要刁难一番,否则不足以泄她心头之恨!

    尤氏一边听着婆婆的叫骂,一边帮闵宗年脱衣休息。泪干了,心也碎了。只有睡着之时,他才是完全属于她的。她起身,从梳妆台拿来一个盒子,将里面的药膏涂在闵宗年的胸口,她慢慢的抹着,药膏已没入皮肤,她还在抹着,低语道:“涂了药膏,明早起来便不会头疼了。”

    吴小子火急火燎地跑到美味情缘,“容珍,你家老爷夫人呢?”

    “在后院呢。”

    他一阵风似的又到后院,闵宗海见他如此模样,笑道:“行了,我已知晓,不必在我跟前炫耀。”

    “宗海哥说什么呢?我是正事找你和嫂子的,嫂子呢?”

    “这儿呢。”崖儿从厨房出来。

    吴小子急道:“嫂子,出事了!”

    崖儿与闵宗海收了笑脸,定定地望着他。

    “城东、城南、城西都出现了面包坊!”

    崖儿呼出一口气,笑道:“就这事啊?”

    闵宗海不解地望着她,吴小子亦是诧异道:“嫂子不气么?”

    “这有什么值得气的?没得坏了自个儿的身子!”她给每人倒了一杯茶,又道:“我早就预料到了,好的东西总会被人模仿的,我们也独家不了。”

    “这......”吴小子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崖儿见他如此着急,也不忍心逗他,“这面包做起来并不难,但想味道一样,可就不简单了......我有秘方!”

    吴小子眼睛一亮,“嫂子厉害!”

    倒是忘了这一宗!闵宗海也是放松下来,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呀!鬼机灵!”又对吴小子道:“知晓是谁人开的么?”

    “听说不是同一家,但盛大、耿文学是参与了的。还有,冯叔太不道德了!这几家的牛乳都是他供的!也不想想,若不是嫂子,他家能有如今境况么?忘恩负义!”提及冯进的背叛,吴小子怒火中烧,他觉得盛大、耿文学之流之所以能做出面包,冯进的“功劳”最大。

    “上次我去取牛乳之时,见他有些遮掩,当时我并不上心,如此想来,必是瞒着我们卖了牛乳。”闵宗海也想起一事来,不免有些心寒了。

    “你们也不必怪责他,他们不在冯叔手上买,难道不会去别地买么?冯叔也是为家打算,有钱赚,谁人不想?”崖儿开解道:“你们别操心了,此事不坏。虽说现在有些影响,但日子久了,人们才会知道哪家正宗,到时岂不是更加死心塌地?相公,下次去取牛乳之时,与冯叔说开吧,免得他提心吊胆的。”

    此时,容珍过来,“老爷、夫人,知府府上的王管家来了。”

    三人面面相觑,虽说与王大人有契约,可他从未主动找来,想是又有什么大事了。

    容珍把王聪迎进来,崖儿与闵宗海起身,“王管家,别来无恙。”吴小子见没自个事,便与容珍一同出去了。

    王聪拱手笑道:“闵老板、闵夫人,见谅,老夫不请自来。”

    “不敢,王管家能来是我们的荣幸。”

    待三人坐下,王聪便开门见三了,“老夫也不绕圈,就直说。大人此次荣升巡抚,你们夫妻二人功不可没啊。”

    崖儿与闵宗海相视一眼,崖儿说道:“王管家,我们不过一介布衣,有何能耐助王大人一臂之力呢?”

    “哎,不必谦虚。贵宾对蛋糕和衣柜赞誉有加,这与两国友好有益,恭郡王甚是满意,便向圣上褒奖王大人,圣上英明,特此嘉奖大人,提升为昌州巡抚。此次便是大人命我来道谢的,顺便问一句,可移居许晋城?”

    崖儿思量之后,说道:“谢王大人抬爱。王大人高升是因他心胸宽阔,能礼贤下士,为民请愿,民妇的这点东西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实不敢居功。我和夫君并无远大志向,只求在这昌城安稳度日,便足已。还望王管家在大人跟前好说。”

    “拙荆之话便是我意,还望王管家成全。”闵宗海虽猜到崖儿会如此说道,也不甚解其意,但还是选择相信她。

    王聪也是历经沧海的人了,他们的心思,他又岂会不解?另一方面,对他们能有如此看透世事的心怀,亦是感到惊讶。

    王聪走了,崖儿松了一口气。

    “崖儿不想我为官么?”

    “以你的性格当不了好官,也无法做个贪官,既然如此,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闵宗海笑而不语。

    晚上。崖儿把维珍、容珍叫到厨房。

    “容珍,维珍应与你说过,我答应在你们成亲之时,与你们一人一间铺子。”

    “谢夫人!夫人的恩德,我们没齿难忘!”维珍、容珍双双跪下。

    崖儿扶起她们,说道:“你们过得好,我才开心的。既然要与铺子,那这面包的秘方也得一并给了你们。”

    “夫人。”维珍担忧道,“这还早着呢。”

    崖儿摆手,“你们听我说。这秘方非常简单,我也没指望藏它一辈子,将来就算泄了出去也没什么。东西贵在手艺,每一个环节都能造成不同的结果。所以,就算配方一样,不同人做出来,味道很可能不一样。你们只要用心钻研,用心做好每一个细节,人们还是会喜欢你们的面包。”见她们似懂非懂,她也不再说了,“这个秘方名为汤种,只须将面粉与水混和,再加热成半透明状即可。”

    她一说一边做,半响之后,容珍惊叫道:“太神奇了!”维珍亦是激动不已。

    崖儿有些汗颜,这些可不是她创的。

    “维珍,这就是我每次给你的粘糊糊的东西。”

    “夫人,这汤种真好,不想却如此简单。”

    “是啊,有时越简单就越是好。”她放下汤种,正色道:“这汤种只尽力维护便好,能护到几时便几时,切记不可以命相搏。万事没有性命重要,可知?”

    维珍担忧道:“可是,这是夫人的独家秘密,怎可因小失大?”

    “什么是小?什么是大?在我看来,命最大,这些身外之物,什么时候不能挣回来?没有了汤种,还会有饭种、菜种......只要你们努力,未尝不能做出自己的秘方!”

    “是,夫人。”维珍、容珍点头称是。崖儿不知她们是否真的明白,却也只能如此了。主家的一切大于天,奴隶的这种思想根深蒂固,想要扭转也不是一朝一日。

    “夫人。”维珍想起另一事,“那蛋糕呢?”

    “蛋糕的做法比之面包更难,每一步不能有丝毫错处,亦是能守便守。”她望了望了门外,决定道:“若有一日,他们真的能偷到面包与蛋糕的秘方,那么,我便将它们全部公之于众!”

    维珍、容珍震惊不已。“公之于众?”

    “是的。与其让他们做大,不如让所有人都知道做法,让他们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