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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作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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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

    龚钦却偏偏去惹了,他现在正着手让徐氏看好账本,家里头的不明走账,全给记着。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是靠不着这龚府的。等以后龚府垮了台,他就带着母亲找个安静的地方,修身立命。所以已经不怕得罪哪个人了。

    再说了,龚焕臣前世把他害成那样,今天开始他也要时时出现在此人面前,不让他有一天快活日子。

    晴兰正收了晾干的衣服回来,见龚钦正往外头走,顺口了句:“爷小心些。”她忽的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掩住了口鼻,埋了脑袋往屋子里头冲,不敢抬头看龚钦。

    谁料龚钦人小,手劲却大,拉着晴兰的袖子,晴兰竟然挣不脱,要哭不哭地说:“好少爷,饶了我吧,奴婢一时口快罢了。”

    龚钦知道里头一定有缘故,晴兰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或许和那龚焕臣有几分关系,就唬着脸道:“你不肯说实话,你来了这么久,我苛待你了?我这院子留不住你了?!去叫管事的姑姑来,趁早打发你出去,免得耽搁了你的大好前途。”

    “少爷!”晴兰扑通一声就给跪了,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下来了,喊道,“您这就是要了奴婢的命!奴婢还怎么有脸出去见人,我就算是死了被人抬出去,也不会自己走出这门。今天奴婢去院子里浇花,看您先前辞了的两个小厮鬼鬼祟祟凑在一起,说‘大少爷吩咐的,昨天夜里派了偷儿,给那院里藏个布人。’”

    “奴婢本是要回来禀报的,可……”晴兰浑身无力的趴在地上,一边哭一边道,“那大少爷竟然来了,从背后抓住了奴婢,说奴婢要是敢来告诉您,就要了奴婢娘老子的命!”

    晴兰又喊:“奴婢这条贱命不值什么,可是奴婢没报父母的养育之恩,怎敢连累他们啊!”

    布人……哼!龚钦火从心头起,“好啊!竟然是要把巫蛊之术栽赃过来!好兰儿,你先起来,我马上派人将你一家老小接过来,就安置在眼皮子底下,我看那龚焕臣敢做什么!”

    这晴玉晴兰都是龚钦的贴身丫鬟,晴玉稳重些,晴兰要活泼些,两个丫头性格和做事方法正好互补。因为跟着龚钦的年头多了,要是真的打发出去了,龚钦也舍不得,不过说两句套套晴兰的话。他脑袋瓜子一转,就拿了披风披上,又对晴兰说:“快叫那两新来的小厮,去将你爹娘接到别庄上当差。我先走了!”

    说完,龚钦就急匆匆的穿过了游廊庭院,奔着徐氏的如意居去了,如意居不过名字好,里头反而不怎么如意。

    龚钦去的急,下人们没来得及收敛,他到的时侯,就看见下人们在一处躲着偷懒。只有母亲的贴身丫鬟瑶珠在空地里一个人扫地,他本来心头就满是怒火,站定了就说:“这院里谁管事儿的?!”

    那边一个嗑瓜子的姑姑这才慢慢悠悠地站起来了,她一点也不怕,那傲慢劲倒是几个姨娘也比不上,笑着说:“正是奴婢管着。”

    谁知,说时迟那时快,龚钦一个窝心脚踹过去,立马把那姑姑踹了个王八似的造型,丫鬟们正要过来掺扶,却被龚钦吼道:“谁敢过来扶,谁就收拾了滚出去,别说这个院子,给爷滚出这府去!什么玩意!一个个都以为自己是主子吗?要是想当主子,就去求我父亲啊,或者是看哪个院子里的主子,将主子的身份给你们当!”

    丫鬟们吓的不敢说话,瑟缩着躲在一旁,也不敢去扶那姑姑。

    “你,从今天起这院子不用管了,去领了这月的钱,滚出去吧!”说完,竟是看也不看就往里走,那大丫鬟瑶珠跟在龚钦的身后,一脸的痛快。

    反倒是那姑姑,看样子原本还想理论几句。听完了龚钦的话,倒在地上,愣是没能爬起来。表情都僵了,丫鬟们这才敢来扶她,她抓住一个人的手问:“我去求奶奶,总不能真的把我赶出去?我怎么活?这脸谁丢的起?”

    丫鬟们侧过头,没说话,也有懂事的说:“别去求那奶奶了,我们都知道不是正经主子,去求夫人吧,那才是大奶奶,多磕几个头,夫人心软,总不会为难你,左右不过责骂几句。”

    还没进屋里,龚钦就将披风递给了大丫鬟瑶珠,风风火火地进了屋,往徐氏的腿上一扑,徐氏才放下笔来,弹了弹儿子的鼻头,笑道:“小小年纪火气倒大,娘听着你在外头和她们闹呢。”

    “下人们不懂规矩,免得哪天冲撞了娘,儿子先给您把里头的刺头给拔了。”龚钦又问,“娘昨夜在院子里,可有听到了什么和往常不同的响动?”

    徐氏不明所以:“没听见有什么响动。”

    “奴婢倒是记得。”瑶珠端了茶进来,听二人说话才插嘴道,“昨夜耗子凶的很,平日很少见到,奴婢住边角那屋,昨夜院子角里一直传来窸窸窣窣耗子打洞的声音,黑压压的看不清楚。”

    “难不成要有鼠患了?可不得了。”瑶珠给二位主子递了茶,才又说了句阿弥陀佛。

    龚钦道:“瑶珠姐姐去取了那小铲子来,和我去那墙角走一遭。”

    徐氏笑道:“怎么,你瑶珠姐姐一句话,你就要去为民除鼠了?”

    瑶珠也笑:“可使不得,那我可不得成了罪人?夫人要是看见少爷一脸泥的回来,定要扒了奴婢的皮。”

    这会儿已经过了未时,龚钦与瑶珠各自拿了铲子,徐氏一边不放心,又道:“水备好了吗?免得待会脸和手脏了,没有水来擦洗。”

    “哪里有那么精贵了,我自己去溪边水道洗了就是。”龚钦拉了瑶珠的手,奔着就跑去了。虽然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但这瑶珠自幼看着龚钦长大,龚钦又才十岁,因此才没有这个讲究。

    这墙角芳草萋萋,全是杂草黄泥,只是最角落一处土质松散,应该是最近被人挖动了。龚钦先蹲下去,用那小铲子去挖,瑶珠拦着说:“您还真打算挖一窝小鼠崽出来呢?您就在那站着,奴婢小时候也是乡下出来的,不怕这个鼠虫,挖了给您看个新鲜就是。”

    那东西埋的不是很深,应该是怕挖深了之后来的人挖不见,龚钦不过是两铲子下去,就挖着了布料,嘴里发出一声冷笑,朝瑶珠说:“瑶珠姐姐,你可捂好嘴,怕是你见了得一个趔趄。”

    瑶珠只当龚钦在开玩笑,倒笑:“您是要打趣奴婢,不过几只老鼠,还怕这个?”

    哪里知道,龚钦手一伸,瑶珠还来不及阻拦,就看见龚钦从地里捞了个足手足脚的娃娃出来,可见是个女娃娃,前头是名字,大名是——马绛琳,后头连着生辰八字,一根银针稳稳的扎在肚子上,这是流产破胎的迹象。

    瑶珠惊地捂住嘴,倒退了一步,真是一个趔趄坐到了地上。

    “这是要害死我们。”瑶珠眼泪珠子直往下流,却手脚麻利的站起来,从龚钦手里拿了那布偶道,“欺负我们主仆无依无靠,平日里作践的还少了?靠这个小玩意,就要将我们打杀着赶出去。谁会听我们说个道理?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少爷,你不用管这个。奴婢有法子,别脏了您的手。”瑶珠一脸决绝,“我早知道有这一天,那姓马的贱|人等不及了,让珠儿悄悄放去她那左膀右臂张氏那,叫她们狗咬狗,一嘴毛!”

    “你却还与张氏屋里的奴才有来往?”龚钦问道。

    瑶珠一抹了眼泪,厉声道:“那是我娘家的亲侄女,她爹妈死的早,拜托我来照看,结果分去那张氏的院子里。平常非打即骂,好好一个姑娘家,如今成了皮包骨。”

    “恶人们都一处行恶,好人还怎么活?这次如果扳倒了张氏,还请请少爷夫人发个慈悲,让我那侄女到这院里来,或者去少爷的院里,也算结个善缘。”

    “我答应了,那张氏马氏,一个模子里烧出来的,恶事一起干。”龚钦道,“你让你那侄女儿小心些。事情办完了,我这边有厚赏,可我与娘得避嫌那院里的人。先让她去做个扫庭院的粗使丫头,后再想法子要了来。”

    “哎。”瑶珠答应了一声,好好的揣着那布偶去了。

    龚钦并不怀疑瑶珠,因为这个丫鬟是未出嫁时就跟着徐氏,而且性情耿直,刚正温柔,是个好丫鬟,又有管理内务的本事,所以很是受到徐氏的依仗。即便是经常被丫鬟婆子欺负,也能不要自己的面子,给徐氏弄些滋补的汤药回来。

    这会儿龚钦自己在外头没有目的的游走着,知道那马氏要先装流产,那可是大阵势。

    但他唯一点想不通,前辈子,她倒也没使这回的手段啊。或是他回来了,改了命事路子?龚钦没做多想,谁来土挡,活人总不能被尿给憋死了。

    天又暗了些,此时那梅香园里才传来婆子丫鬟的喊声,窸窸窣窣过道的声音,又有小丫头慌忙地跑动,周遭的奴仆都停了自己手里的活,几个一堆的小声商议道:“怕是奶奶不大好了,说是肚子疼,听说是见了红,怕是掉了孩子。”

    小的问:“那肚子也不大啊,看着不像怀孕。”

    老的答:“你懂什么,孕妇前三个月,肚子都不显形。如果说这宅子里谁要那孩子的命。喏,就那边的呗。”

    那老的话毕,虏嘴朝了如意居那边。

    龚钦冷哼了一声,道:“小心折了你的舌头,长个疔出来,从里到外全都烂了。”

    老的小的慌忙跑散了,不敢再待在龚钦面前,龚钦也心绪难安,他也是头一次干嫁祸的活计,不大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