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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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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皎皎和叶湛河一行是在出森林的小村庄中分别的。叶湛河等人本来想带皎皎一同入城,无奈接到消息要他们尽早赶回去。叶湛河一行不得不连夜赶路,皎皎体质弱,而且晚间的怪伤害会增加百分之八十,带着皎皎的确不便,皎皎体贴的主动说要在村中留下,让他们先走。

    叶湛河一行向皎皎道了歉,要她到扬州一定要记得联系他们,便急匆匆的走了。一群人闹闹腾腾的去了,留下皎皎一人留在原地,忽然觉得,此处安静的可怕。就连风都销声匿迹,耳边只有她不稳的呼吸声。

    是热闹的太久了,忽然如此安静,的确让人不适应。皎皎牵着嘴角,想笑一笑,脸颊的肌肉僵冷着,连微笑都变得困难。

    咬了咬嘴唇,皎皎望着叶湛河他们急匆匆离去的方向,低声嘟嚷着。“其实,我想和你们一起走的。”只是她知道,她的弱小已经成了被人的负担……

    森林最近的那处村庄很小,只比树顶村落的人多一些,约莫二十来户人家。皎皎顺着被踩踏平整的黄泥小道进了村。村子里的景象让皎皎惊讶的顿住了步子。

    原只在远处看了一眼,也不曾多留心,走进了才发现,村中比她生活过的树顶村落破败许多。有的住着青砖大瓦房,有的还住着茅草屋子,屋外的竹篱笆东倒西歪的,有些门都被揣破了,歪歪斜斜,晃晃悠悠的挂在门方上,透过半敞开的木门,隐约能看见凌乱倾倒着的家具。村中多是老幼妇孺。各个神色惊恐的,躲在门后,睁大了了眼睛紧盯着皎皎,仿佛皎皎就是个洪水猛兽,下一秒就会扑倒他们身边,将自己撕碎,吞吃入腹。皎皎尴尬的在村里走了一圈。全身都不自在。像是长了针一样。也不好找人询问。只要她一走进屋子,他们就会嘭一声将房门紧紧地关了,皎皎只能隔着歪倒的篱笆墙。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天色渐暗,皎皎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那个村庄,也不敢离村庄太远,沿着那条黄泥小道。走了五六分钟的样子。太阳已经提前不见了踪影,绵厚的与曾乌压压挤在天空上。塞的满满当当,偶尔有电蛇在云层中翻涌着,正酝酿着一场大雨。

    春季多雨,江南更甚。在森林里那些天虽然没见着太阳,但能够不下雨已经算是运气不错了。却不想酝酿几天的雨,会在此时降下。想来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了。

    皎皎有些发愁的看着天色,正找个空地将随身小屋支起来。便见一个老婆婆佝偻着身子从她身后慢慢悠悠的走过去。

    老婆婆已经满头霜发了。腰被身后那捆比她的腰肢还要粗壮的柴禾给压的弯成了一座拱桥。老人家走的极吃力,一步一挪,汗水顺着沟壑纵横的额头一点点滑下来,有的渗进老人的眼睛里,她一手问着柴禾,一边用袖子擦着严重的汗。

    皎皎看的十分不忍,小心的凑上前,也不敢靠的太近,轻声问道“婆婆,我来帮你背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村庄的npc们并不像新手村中的那般友好,甚至对玩家有些惧怕,皎皎出声问的时候,心中其实做好了老人家看到她就跑的准备。

    却不想那个老婆婆顿在原地,擦了擦汗珠。和善的笑道:“谢谢你,小姑娘,你还小呢,当心压弯了腰,就是些柴禾,我背的动的。”

    皎皎见老人没有被吓到,心中暗暗舒一口气,走上前,手上略一使力,将老婆婆背后的柴火接了过来。甩在背后,那捆柴比她想的还要重一些,才甩在背上的时候,皎皎差点重心不稳,往后仰倒,好险才站住却直不起腰来,就觉得背后压着一座大山,差点喘不过气来,涨红了一张脸,举步维艰。

    老奶奶看见皎皎这幅逞强的样子,咧嘴直乐。“成了你一个小姑娘家家做这些做什么,放着吧,让老婆子来,晚上回去仔细腰酸。”

    皎皎咬着牙死撑着,见老奶奶要接过去,忙疾走几步,不让老奶奶接手”没事儿,老奶奶,我背的动的,你的家在哪儿你给我带路吧。你看眼看着要下雨了,还是早点回去,当心把柴禾打湿了。”

    老奶奶见争不过她,又怕两人争争抢抢的再耽搁了,反而更累,便打前走着给皎皎引路。

    没了柴禾压着,老人家走的轻松了许多。背脊笔直,步伐稳健。虽然穿着粗布衣衫,还打着补丁。但都浆洗的非常干净,穿戴齐整,丝毫不乱。

    皎皎吃力的跟随着她的步子,每一脚都迈的十分艰难,在树顶村落的时候,皎皎也曾跟着李大牛做过农活,但村中的npc们都心疼她,也知道她力量点十分低,重货一般不会叫她沾手。如今背着这么重的东西,还真是第一次。

    所幸,老奶奶住的屋子不远,走了四五百米便到。快走到屋子的时候,已经零星有雨点砸下来,大颗大颗,预兆着等会儿的雨不会太小。

    老奶奶住的屋子很简陋,是茅草屋,屋顶连一张瓦片都没有,堆着一层厚厚的晒的棕黄的茅草。约莫两间,厨房只是用一根木头柱子支着,在院子外头都能看见那简陋的,用黄泥垒出来的灶台,连扇墙都没有。茅屋外头也圈着个竹篱笆,院子里开了两分地,各色时蔬都栽种了一些,都十分新鲜。

    皎皎将柴禾放到灶房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来,姑娘,先来喝口水。”

    “诶,好。”皎皎也觉得渴的厉害,空气闷沉沉的,吹来的风都带着雨水的湿气,粘哒哒的很是不舒服。

    喝水的水杯是竹节制作的,和皎皎常用的精雕细琢,附庸风雅用的竹制茶杯不同,这只杯子的切口都不平整,杯身枯黄。杯子中间甚至微微发黑,看着像用了很多年了。

    皎皎玩这个游戏,按照游戏时间算已经有一年多了,她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贫困的人。树顶村落的npc们虽然生活的简朴,但更像是隐居在世外桃源之中,清贫而自得其乐,是一种十分享受现在生活的状态。

    而这个老奶奶则不相同。她是真正的。在为了生活挣扎着,艰难的生存着,清苦异常。皎皎端着茶杯略抿一口茶水。不着痕迹的将此地打量了一圈“老奶奶,就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你的亲人呢……

    咽下的后一句话,皎皎不敢问,怕问出来。老人家伤心。

    老奶奶却笑的安详满足:“没有呢,我还有一个孙子。今年十四了,现在正在镇子里给人家做学徒呢,我那么小孙子可能干了,多大一点点儿。就知道照顾家里。也是这孩子命苦,小小年纪,爹娘就去了。跟着我这个没用老婆子,不然。他这个年纪哪里用吃这份苦?”

    提起自己的宝贝孙子,老奶奶嘴角轻轻的勾着,眉毛上挑,有着一丝丝的骄傲与得意,眼底却还有遗憾愧疚交杂着,复杂难辨。

    淅沥沥的雨声自茅檐外传来,伴着一丝丝雨后微凉的风,吹拂着皎皎的发梢。酝酿一日的雨终于落下来了,密密的编织了一串水帘,雨水落在地上,起了一层白雾。

    老奶奶望一眼屋外的雨幕,拉着皎皎的手“下雨天,留客天。老天爷既然替我将你留下来,今日你还是别走了,那么大的雨当心受了寒。”

    皎皎虽然有随身小屋,却不想一个人住在荒郊野外,便答应下来。老奶奶让皎皎住她的屋子,她去孙子的房中住。说是孙子虽然年纪还小,毕竟男女有别,不能坏了皎皎的名誉。

    皎皎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个,依言进了老奶奶的房中。茅屋‘表里如一’的让皎皎叹息。除了一张床和缺了角儿已经掉漆的杉木柜子,就再也没见别的东西了。

    室内连青石的地板都没扑,是凹凸不平的泥地,被踩踏的黝黑发凉,茅屋的隔水性很差,地面上潮乎乎的,皎皎的粉红色缎面修兰草的鞋尖上沾了淡淡的泥黑。

    床上的被子极为单薄,棉絮早已经结成一块一块,硬邦邦的如同石板一般,莫说要冬天,就是这样的时节盖在身上也冷的慌呢。

    皎皎皱着眉,在包裹里翻了翻,被子倒是有,不过在随身小屋里头,除了那一套,竟没有一套随时可用的。

    好在棉花布匹寄存了不少,好友现弹好的棉褥子。只用做个被套子就成。

    皎皎的缝纫等级已经很高了,做个简单的被套不过两三分钟的事情。

    背面是藏青色的细棉布,棉絮是新的,今年新做的,十分暖和。套好了被子,皎皎便将那一整床抱了出去。

    老奶奶正在出厨房淘米,见皎皎手里抱着被子去她今晚睡的地方,忙将手中的陶锅放下,随手往围裙上擦了擦。后皎皎一步进屋子里。“你这是做什么呢,干嘛还抱一床被子过来?”

    “今日下大雨呢,您年纪大了,当心晚上别冻着。还是盖的厚一些吧。”说着,皎皎将被子放在床上,却不敢将床上的被褥移开,毕竟是人家的东西,她不好随意动的。

    老奶奶受宠若惊,按着皎皎的手连声道:“这可不成,这样好的一床被子,哪能说给我就给我,可值不好铜钱呢。”

    “没事儿的,这辈子就当我今晚的住宿费了,而且你一个老人家盖的这么单薄,我一个年轻姑娘哪里还敢自己睡的舒舒服服。不然今晚将我的被子给你好了,我和着衣服睡一晚也没事。”

    老人看着一脸倔强的皎皎,也知道这个事儿没有回旋的余地,只得再三谢过急忙叮嘱皎皎不能再拿东西给她了。皎皎笑着应下与老人携手去了厨房……(未完待续)

    ps:大家猜猜老人是谁~不知道有没有热做过战乱枫华谷的任务_(:3」∠)_,这个事根据那个任务改编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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