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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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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丫鬟春兰,双眉一凝,双手叉腰,正挡在药殿门口,再加上瞪着的双眼,里面充斥着警惕,语气不善的质问,但凡有一点心虚,恐怕都会唯唯诺诺,说不出话来。

    李元陡然被问的一头雾水,他正弄不清路,以为进了什么禁地,心里刚好有些心虚,反问道:“这里难道不是租赁炼丹室的吗?”

    春兰一听这个,心里顿时就火了,正因为这里租赁炼丹室,才会有问题。但凡丹灵院都知道,今日是她家小姐坐镇这里,她就不信眼前的人会炼丹,真的会跑到这儿来租赁什么炼丹室,而不是像那些登徒子,来此看她家小姐!正待发作,就听到后面仿佛有泉水叮咚声响起,如同美玉相碰,声音煞是好听:“怎么回事,春兰?”

    李元循声望去,这一看,他顿时愣住了,来的女孩一身月白袍,如同天仙一般圣洁,一头青丝似瀑布般铺在身后,看上去仿若画中仙子,不似人间女子,这女孩不是别人,正是虎威将军之女,水绫惜!

    在平安节,李元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当时只是关心自己的铜精卖不卖的出去,而且压根就没敢细看,此时再看到,还是忍不住有一丝震撼,这女孩的无论是才华还是容貌,都不由让人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虽然李元认为自己注定不凡,会成为整个天下的风云人物,但是此时此刻,水绫惜对于他来说依旧高不可攀,别说是他,就算是朱怀高在水绫惜面前,犹如莹虫之光面对皓月!

    李元见到水绫惜有一丝惊愕,没想到此时此刻会在此处见到,而这份惊愕落到春兰眼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那就是十足的登徒子。

    “癞蛤蟆想吃天鹅”春兰在心中不爽的腹诽,这样的男子,她在小姐周围见得多了,都是以炼丹为借口,想获得她家小姐的青睐,只不过最后证明,那些人在丹道方面都是个顶个的草包,便是丹灵院的普通学员都比不上,更不用说和水绫惜相比。

    春兰对着水绫惜说道:“小姐,这人在药殿大堂门前鬼鬼祟祟的,我正盘问他呢,对了,你到底来干嘛?”

    后面的一句话是对李元说的,李元听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鬼鬼祟祟?难道这里不是租赁炼丹室的吗?

    他老实说道:“再下来此只是租赁炼丹室的。”

    “租赁炼丹室?难道你是想开炉炼丹!”

    李元有些无言以对,租赁炼丹室,不炼丹难道在里面休息?,道:“正是!”

    “呵!江陵府但凡是会炼丹,就没有我们家小姐不认识的,就算是丹坊内的几位供奉丹徒,我们家小姐也是极其熟稔,什么时候蹦出你这么个炼丹之人!”

    李元当场卡住,他总不能说自己才刚刚学习丹道没几天,就想开炉炼丹试试,否则不是骇人听闻,就是让人当做疯子赶出来。

    “哼,读了几本丹书,就以为自己对丹道有所研究,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还不是想趁机接近我们家小姐!你要是有自知之明,现在就朝着大门方向走,我绝不拦你!”

    李元无语了,炼丹室只有丹灵院一处可以租借,若是没有丹炉,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他也练不成丹药!

    这时,水绫惜道:“好了,春兰,人家只是进入丹灵院,不必如此!”

    水绫惜也以为李元没有任何炼丹经验,当然,事实上李元也确实是第一次炼丹!

    水绫惜的话,春兰自然不能无视:“哼,小姐,你就是心太软,像这样的登徒子就应该打将出去,好给他们涨涨记性!”

    打出去!李元愣住了,他说道:“在下真是来租赁炼丹炉的!”

    “哼!炼丹炉租赁有严格的甄别,你第一条就不过关,没有任何丹徒开出的凭据,你就想租赁炼丹炉,你恐怕是想的太简单了!我看你今天怎么租借炼丹炉!”

    李元又愣了一下,他只知道丹灵院租借炼丹室,却没想到里面竟然有这样的规矩,而且现在,就是自己浑身上下全是嘴也解释不清,更大的麻烦是,丹徒地位尊贵,根本不可能给自己开具什么凭证,也就是说自己根本不可能在丹灵院租借到炼丹室!

    李元没有办法,只能将自己的真实情况说出来,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自学丹道,在九江郡,确实也有一些,被人称之为野路子的丹徒,如此也不算太过耸人听闻。

    李元道:“在下只是钻研丹道,觉得自己有几分火候,便想租借贵院的丹炉尝试一下!”

    独自钻研丹道!想尝试一下炼丹!

    这话要是在一个三四十岁的人嘴里说出来,春兰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可是现在,他眼前这个少年,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若是没有老师教,就算是基本知识学不学的全都两说,还独自钻研丹道,有几分火候!做梦呢!

    丹道一途博大精深,所需要的人更是需要过目不忘,或者记忆力极强,才能将无数草药和丹方记得清楚,若是有丹师教授,二十岁之前成为丹徒,已经算是丹道天才,若是无此天赋,仅是丹道入门,恐怕都会难倒一批人,更别说自己钻研,没个十年的沉浸,别想在此路上有什么精进!十七八岁,自学成才!这话便是春兰听着,就溢出一股浓浓骗子的味道!

    那春兰噗嗤一笑,说道:“你骗鬼去吧,十七八岁,自学成才,你真以为丹道是路边的大白菜,随便摘一颗就行了,就算是我家小姐,记忆力超强,也是沉浸丹道五六年,才缓缓进境,到现在成为三阶丹徒,就算你是打娘胎里开始读丹书,你现在就想开炉炼丹,可能吗?”

    水绫惜奇怪的看了李元一眼,她跟李元年纪相仿,同是丹道中人,自然知道,若是没有名师执教,丹道入门就已经难住无数天才,若是到了能够独自炼丹的火候,更是难上加难,自然不以为李元是说的真话!

    春兰凶狠的像是护食的小老虎,道:“喂,小子,别以为卖了几块铜精就能接近我们家小姐,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若是有下次,一定让你好看!”

    李元听到这话极度无语,这丫鬟怎么会这么自恋,若不是自己现在必须要租借到炼丹室,恐怕早就一转脸走了!

    他说道:“我真是为了租赁炼丹室而来,而且自认为丹道不差,并不会给贵院造成损失,否则我也不能到这儿来,若是两位有别的办法可以验明丹道,是否可以通融通融!”

    “呵!没想到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今天正好是我家小姐坐镇,绝对让你心服口服,我就不相信,你能自学丹道!”

    水绫惜有些无奈,这春兰实在是护主心切,而且现在见到男的就用审视的目光,如同疑邻盗斧,自然怎么想,怎么不对,不过这个少年年纪轻轻,身上没有并没有炼丹之人常有的药香,一看就是在撒谎,她并不想给这个男子难看,顿时说道:“好了,春兰,不要再闹了,我们还是早点收拾点草药,给师尊送过去吧!”

    春兰立马走在水绫惜旁边,小声道:“小姐,你若不给他一个难看,他保准蹬鼻子上脸,甚至还会死缠烂打,对付这样的登徒子就不能心慈手软!”

    水绫惜听到春兰如此说,无奈的一笑,只好象征性问几个问题,让这个男子知难而退,也是好的。

    “这位同学,你可知道丹鼎一脉,奉何人为先祖?”

    水绫惜问了一个简单,却又不简单的问题,丹道一脉,除非开炉炼成第一炉丹药,惊动祖师爷,才会拜会,这叫做祭祖仪式,乃是丹师,丹徒代代相传,并不被外人知晓,若是李元真的有开炉炼丹的火候,自然会知道,若是没有,恐怕很难回答出这个问题。

    可就是这个问题,让李元顿时无语,他今天才刚刚要开炉炼丹,自然对这个无从知晓,而且这个丹书,药书里都没有记载,让自己上哪儿知道去啊,这简直是难为人吗!

    春兰看到李元卡壳,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仿佛正证明了她的推测,这人根本不会丹道,而且心怀不轨,就算是水绫惜,也不由有些失望,她原本还希望真的出现一个天纵奇才,可惜并没有。

    李元脸色有些通红,无奈道:“在下对丹道研究深一些,若是水师姐不嫌麻烦,还请不吝赐教!”

    李元说的信心十足,仿佛这方面才是他的强项。

    水绫惜皱了皱眉,觉得这人有些不可理喻,明明没有炼成过丹药,却在这里死缠烂打,不过丹灵院租借炼丹室的规矩确是不能不讲,道:“好吧,要是你能通过我的考验,丹徒的凭证可以不要,但是若是没通过,恐怕你起码一年之内不能踏足丹灵院,这是家师定下来的规矩,为的就是让没通过之人回去仔细研读,而不是奢望炼丹一事!”

    水绫惜仔细给李元解释清楚,便领着李元来到药殿大堂,旁边的春兰鼓着脸,好像看一会李元失败了,准备好好的嘲讽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