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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老人与少年

作者:远离我一光年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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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启十年初春,落了一场雨。

    雨势并不大,却淅淅沥沥的已经下了半个月的时间,虽春雨贵如油,但总这么下个不停,还是会惹人厌,不知有多少行人急了眼,酒家骂着天。

    平遥是一座镇,坐落在韶华南,它是一座镇似乎都并不是太合适,因为它看起来就像一个村落,一柱香的时间便可以把镇逛遍。如此而落魄的地方,经过的行人自然也也很少,不过今天,在镇唯一那座酒馆之中,却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斜阳余辉,酒馆的掌柜兼二懒散的靠在躺椅上,想着这该死的雨什么时候停,便看见从淅沥沥的雨中走进来一老一少两人,愣了一下赶忙迎上前去,发现不是镇里的熟客便又堆起笑容问道:“两位吃饭还是住店?”

    “都要,先给我们来热水,然后备些酒菜”那位少年开口应答,似乎很是疲惫。这时掌柜才打量清楚面前的两位,少年大约十五六岁的模样,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了脸的两侧,却还是可以看出眉眼之间极其干净,样貌也还算清秀,而那位老者已然是满头白发,脸上也爬满了皱纹,神态疲敝眼神却偶尔闪过一些凌厉之意,身后背着一柄古剑,青铜剑鞘之上隐隐有锈迹。

    不过这两人却身上全是泥渍,混杂着雨水滴落在酒馆的地面上,看上去落魄不堪就如同两个乞丐一般,若不是看着这二人身上衣服的布料不是太次,而少年的面容又极干净清秀,恐怕酒楼老板真有撵着二人出去的心思,于是按少年吩咐的准备了起来。

    不一时,二人从房间里出来换替了衣裳,递过去二两银子,掌柜的便眉开眼笑的把吃食端了上来,简单问了几句见二人似乎搭话兴致不高,就识趣的退到了一边。

    一盘切好的牛肉,再加一壶酒两个素菜,二人看样子对能在这种穷乡僻壤找到这样的饭菜极其的满意。少年先把酒给老人斟上,然后再自己抿了一口。不知是酒太烈,还是酒太劣,少年被呛的咳嗽起来。

    “师傅,咱今天这么惨可都赖你!”咳嗽刚歇,少年抬起头看着老者。

    原来这两人竟是师徒关系。

    老者一脸疲惫,本来吃了两口热菜舒坦了不少,听到这话又怒了:“什么叫怪我?什么叫怪我?他们家的酒就是兑水了!咋?许做不许啊!”

    少年一脸无奈:“那您也别在人家店里嚷嚷啊!咱以后记住不去他那家店不就成了。”

    老人更怒了,边边敲桌子:“什么叫记住?咱俩天下行走游历,这辈子估计都没机会去第二次!有不满当然要直接提出来!”

    少年揉了揉脑袋:“那咱今天被人家均馆老板扔出来算个什么事?害得我们多走了这么远的路才找到新的客栈,要是找不到咱俩是不是睡荒郊野岭啊!?”

    老人越来越激动:“那是那个酒馆老板素质太低!都不懂得尊老!前几次在乌镇、桐城那些地方,我喝着酒感觉不对味,嚷嚷出来人家店主不都恭谨的赔不是?”

    “还不是因为你是位先天的高手,那几位店主可都打不过您……”少年略带幽怨的声听到。

    这话老人一怔,老脸一红也压低了声音:“娘的,谁知道那个酒店老板竟然已经是先天后期!哪个先天境的强者那么跌份去开酒馆!”

    少年胳膊肘撑住桌子,双手捧着脸:“师傅,我也想修行,等我厉害了,咱不就可以欺行霸市了吗?”

    老人正嚼着牛肉,听了这话一口就都吐了出来,一巴掌扇到少年的脑袋上:“什么叫欺行霸市?!我们这是见义勇为行侠仗义!”

    少年略带委屈的揉了揉脑袋“是,师傅。我知道了,可是我就是想修行啊。”

    “以前不就给你过了,等你十六岁便教你修行”老人继续吃菜饮酒连头也不回了。

    “可是”少年略带焦急:“如果按照十年前你捡到我的时候,我是六岁的话,那我今天便已经十六了。”

    老人略微沉默,放下筷子:“既然你想,那便从今晚开始吧。”

    月光如水,洒落平遥,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

    吃完饭后二人回到了房间,在摇晃的烛火之中,老人看着少年,缓缓的开口:“连晨,当年我在野外捡到你的时候,你便一直昏迷不醒,整整昏迷了有一个月。醒来之后你忘记你之前遭遇了什么,根本不记得为什么会昏迷在那里。”

    连晨了头:“我确实想不起来之前经历了什么了,只是醒来便看到了师傅。”

    “因为捡到你的时候是一个清晨”老人继续接过话来:“而我也姓连,便给你重新起了个这样的名字叫着,这一叫便也是十年了。”

    少年忽然双膝跪地重重磕下一个响头:“师傅养育之恩,徒儿无以为报!”

    连老极其欣慰,看着青雉的少年,将其扶起:“我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感激我,而是想解释为什么要让你等了十年再修行。”

    “当初你醒来没多久”连老继续道:“发现我竟是位先天境界的修行者时。便缠着我让我教你修行。”

    “当时师傅不肯”连晨努力回想后认真的:“我还以为是自己天资不够师傅不愿教。”

    连老摇了摇头:“现在你自然知道不是这个原因。”

    连晨一脸迷惑:“那师傅为什么要让我等这么久呢?”

    “自然还是与你那场昏迷有关”连老面色变得严肃了起来:“我们修行修的是灵识,而灵识产生于脑海之中。你当时昏迷那么久,再加上醒来还失忆,可以推断你的脑海一定受到了一定损伤,冒然修行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连晨微怔“为什么我平时感觉没有什么不一样呢?”

    连老轻轻解释道:“识海这种东西玄之又玄,我也根本搞不清楚,毕竟我也只是个刚刚产生灵识的先天境而已。识海受创若没有特殊手段恢复极难,所以我让你等上十年也是为了保险起见。”

    “那如果识海受创强行修炼怎么样?”少年不由一怔。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大概会变成一个傻波伊吧。”

    “那我现在识海痊愈了么?”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大约已经好了吧。”

    听到这么不负责任的回答,少年干净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师傅,我可以后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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