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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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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沈苛、老人、蜡烛三人再次走出了中庸帮,依照他们席间所议,自今日便开始着手修行之事。…≦頂點說,..

    前三年,跟老人学习炼丹术。

    中二年,随宁欣欣学习封穴术。

    后三年,与书生学习制毒术。

    直到八年后。

    倘若黑袍人届时真能带领大家逃出大狱,外面的世界浩瀚如烟,就算沈苛才智机变层出不穷,一个不慎也必将湮灭在这种大时代中,碰巧沈苛偏偏亦不是甘于平凡之人,既不会躲在一个山村中静度余生,也不会去娶妻生子养家糊口,所以提升自身的本领,实乃必要使然。

    阳光洒下,沙烁生光,蜡烛背上行囊,老人腰间挂着一壶酒,沈苛捧着一本书,朝西方走了去。

    向西行去百里,便突破了撒手西去的总部,逾过那处,再西行千里,就即将步入常人不曾涉过的地方,就连老人都不知道,黑隶大狱的尽头到底有多远。

    纵然环境没有恶劣到极致,想必也不会比这里好到哪里去。

    一年后,在一处穷山恶水的地方,蜡烛怀中捧着一兜青涩的果子,兴奋地从边缘山林中跑向山坳。

    在一块大石之上,老人随意的仰卧着,口中哼着旁人难懂的曲,一副惬意的模样,好不写意。

    大石下,乃一片虫蚂之地,毒蜂、黄蚁层层叠叠,傻子亦能看出,谁若是不心跌入其中,不出三个呼吸,保证尸骨无存。

    可令人不敢相信的是,一道浑身爬满虫蚁的人类正盘坐其中,除了那双清澈的双眸外,浑然不见半皮肤。

    他整个人犹如融入大自然中,眼眸泛着神彩盯着身前被虫蚁覆盖的鼎,三缕轻烟自鼎盖孔上逸出,散着一抹淡淡的清香味。

    这人自是外出修行的沈苛。

    修行炼丹术最忌心浮气躁,真正的大行家每当开鼎炼丹之时,必达静中守一,一体皆空之境,倘若心中杂念一起,炼丹时心神一断,破鼎之事难免发生。

    而此时沈苛便是利用周遭的虫蚁干扰,尽量去领悟那份心境。

    他本身有用毒的门道,避免虫蚁噬咬,自是菜一碟。

    年许时间,他已将体内的那种青色火焰的来历弄清,甚至用处。

    青色火焰名为一穹青灯火,诞于外界一处稀罕之极的造化之地,据在很久很久以前,当时时代动荡,世间强族林立,其中以道家、佛门、邪族三方为盛,而道家最高领袖人物首推三大掌教,道家主旨修仙,追求长生之道,炼丹一业实乃兴旺,这炼丹术又以道家三大掌教其中一人为首,后来不知发生何事,这位传中的神仙中人练就八颗天丹,洒豆成种,从而在如今的世间上镌下厚重一笔,诞生八种造化之火。

    当然,这些纯属传闻,不仅找不到半依据,更是连关于这些故事的蛛丝马迹亦是无处可寻。

    传闻固然有假,但造化之火的吸引力却不可觑,它实乃每个炼丹人心中无与伦比的至宝,甚至在炼丹师眼中看得比自身性命都重的多。

    因为当炼丹术臻至一定境界之时,体中会开辟出丹火井,也只有开辟丹火井之人,那是才能真正步入炼丹宗师之列。

    于是,便有了老人曾言到,为何对于炼丹师来,只有生火与熟火的法。

    一穹青灯火寄存于人身,却是一种奇异之火,与人生分,便为生火。

    而只有开辟丹火井,将生火融合衍化,从凡俗中蜕变出来,又才开始了真正的炼丹之道。

    那时候,生火已不再陌生,方至真正成了炼丹师手中完美火焰。

    它们也有了共同名字,一味浊火。

    而生火的基础奠定,无疑是将来丹道一途中最不可忽视的环节。

    知晓青色火焰的来头,沈苛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整日不要命修行炼丹术,还大泼肆言,什么要在五十年内将三味神火修炼出来,到时候烧得黑袍人屁滚尿流、哭爹喊娘。

    老人与蜡烛只是笑笑。

    除了笑,还有什么法子去对待这种无知的语言呢?

    蜡烛捧着青果跳上了大石上,很随意地坐在老人身旁,两人嘻嘻哈哈交谈起来,一也不见以往的拘谨。对一向活泼嬉笑的蜡烛,老人也格外喜爱,像他与沈苛这种人只要任何一人待在身旁,永远也不会寂寞。

    沈苛也弄澈了蜡烛的来历,他他当初进吃人帮之后,做了几个月喽啰,上面的人见他机灵伶俐,之后便被上级委派到了中庸帮,便待到了现在。

    突然,一声爆响,沈苛身前的鼎四分五裂,鼎中积聚的劲气横卷而开,沈苛被撞得向后滚了几个跟头,又才稳住身形,跃上大石,一脸苦笑道:“又失败了呀!”

    老人笑道:“如今你体中毫无元力,掌控起来自然更是难上加难,不过你自便注重修行心境,将来反而愈发得心应手也不定。”

    沈苛拍去衣襟上的虫蚁,拾起一个果子啃掉,又跳了下去,口中嚷道:“再来再来!”

    这时蜡烛也是猛咬上几口青果,拔腿朝山岭奔去,口中大叫道:“这次一定打得那头畜生夹起尾巴做人,不对、做狗!”

    老人喝了一口美酒,躺了下去,仰视望了半响的天空,轻笑一声,闭上了眼。

    再三年后,沈苛已年方十四,随着宁欣欣修行了一年。

    在一片芦苇盈天的原野上,地上湿漉漉。

    宁欣欣脚尖在一根芦苇之上,衣袂随风而动,就宛如一只蜻蜓,正满目爱怜的望着远处。

    这时,沈苛的容貌更是非凡,俊俏风流的脸蛋上已生出一些细微的胡渣,在俊雅之上,平添几分野性与不羁,显然是常年修行在外所致,而这时他正合目而闭,平静的面容上似是恬然无比,一份独特的气质从他身上渐渐趋于成熟,惹人侧目。

    他站在浓密的芦苇之中,离其三尺外,蜡烛持着一柄泛着光泽的长剑而立。

    蜡烛自脱离吃人帮以后,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非但不见昔日的厮模样,干净白皙的脸蛋上反倒隐隐透着一股耐人寻味的味道,似乎看上去,他已是逐渐变得有些潇洒起来。

    他持剑,突然一剑刺出。

    三尺长剑刺入芦苇,剑尖直迫沈苛脸门。

    沈苛面容镇静,就在剑尖堪堪就要刺入眉心,叮的一声,他不知何时出手、又从何种角度出手,一根手指在剑端上轻轻一弹,一柄来势迅猛的长剑立时被弹开数寸,将其攻势瓦解。

    剑身颤抖不休,蜡烛握剑的手却纹丝不动,回剑,再刺。

    叮叮之声乍即响彻不绝,显然蜡烛已在开始下疾招。

    时间过去一盏茶工夫,声音仍在,蜡烛眼疾手快,连连刺剑竟不见半气累,而沈苛更是面不改色,指法快、准、绝一一俱在。

    更令人叫绝的是,两人虽是交手的激烈非常,可周遭的芦苇居然连一根都未折断,甚至连摇动都很少摇动。

    忽然,蜡烛回剑,手指一扭将长剑插入湿漉漉的地上,整个人向后掠去,顷刻隐入漫地深苇之中。

    沈苛垂下手臂,其手指修长有力,右手食指与中指轻轻击,似乎在配合心中响起的曲子。

    飞鸟惊飞,聒噪而鸣。

    沈苛两根手指停止。

    蓦地,芦苇断处,一根铁箭自身后射来,速度快到极致,几乎眨眼间,便已无限接近沈苛背心。

    沈苛嘴角微微上扬,身子不动,反手而出,只听一声轻微声响,那根迅疾的铁箭居然被其稳稳夹在双指中。

    在这当头,蜡烛不知以很等身法,竟连续快速地变换了三个方位,再度射出三根铁箭,成左右夹击、前仆后继之势将沈苛围剿进去,看上去,沈苛一只手是奈何不了。

    沈苛从身后收回右手之时,铁箭已迫在眉睫,然后其身前指影一闪,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四根铁箭竟无一落空,静静地落到了他的手中。

    宁欣欣掠到他的身旁,蜡烛笑嘻嘻地在左旁数丈远处冒出了头。

    沈苛睁开眼,笑道:“娘亲,怎么样?”

    宁欣欣摇摇头,道:“不合格!”

    沈苛笑容一疆,苦着脸问道:“怎样才算合格?”

    宁欣欣指着看来很有一段距离的芦苇尽头道:“看见没,什么时候徒手登上那座山峰,那封穴术第一步的基础学就入门了。”

    沈苛顺着她指出摇摇望去,只见远在不知多少的里的原野尽头,正安安静静的矗立着一座万仞冰峰,单是随眼瞧上一眼,手足都已冰凉,何况徒手爬上去,那简直比登天也容易不到哪里去,沈苛苦笑道:“能不能简单些,这事太难了!”

    宁欣欣已拧起他的手,朝那处进发,口中叹道:“这已经是最简单的呢!”

    蜡烛背上弓箭,拾起长剑,笑着追了上去。

    又四年后,沈苛已长大成人,年龄就将逾过十八,正值少年。

    在一处阴暗潮湿的地下洞穴中,一盏油灯散着柔和的光线,灯旁,坐着沈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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